战斗在甲午年-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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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援朝军轻易的笼络了怀字军士兵的人心,又摸清了步队里面哪些是赵怀业的死忠,哪些是谄上欺下的废物,再加上赵胖子的老实配合。
在赵怀业领着2营4哨狂逃的时候,老龙头的清理,也随即展开。
怀字军右营营官,左右营10名哨官中的7人,10名哨长中的5人,21名什长,6名士兵,整整39个大麻袋,被无情的丢进了黄山崖壁下黝黑的深海之中。
沈兆翱站在黄山海岸悬崖上的一处飞石上面,望着大连湾外无尽的大海,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完结。
下午在收到何长缨的命令,要求清除和尚岛上两营异己声音的时候,沈兆翱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才二十来天未见,团长渐渐已经变得让他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可是39条活生生的命啊!
不过在中国这个地方,大凡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枭雄,心狠手辣,行事果决,也是他们必备的品质。
不把你的敌人装进麻袋,那么不久以后,被装进麻袋里的很可能就是你!
“参谋长,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负责操作此事的实习参谋黄博杰走过来汇报,声音都是微微的颤抖。
“这些人都是不愿意跟着赵怀业逃跑,正在开会讨论如何和日军战斗,被日军骑兵突袭了指挥大营,壮烈牺牲;写进报告,交给指挥办文书局,由总指挥定夺。”
沈兆翱交代了一声,然后说道:“告诉毛超,严密监控日军骑兵的动向,一定要把他们压制在渤海方向树房村以北,盛军的那些将领也要好吃好喝的给我控制好,不要让他们和外界接触,让罗大力加紧修筑南关岭炮台;我去金州城。”
金州城外,看到日军骑兵逃向大连湾一带,而日军步兵对陈家屯,马桥子的攻击也随即停止,何长缨随之下达了新的命令。
援朝军,盛军曹锟团,由吴威扬指挥,扼控马桥子一线。
警卫团,援朝军炮营,盛军骑营,坚守陈家屯高地。
盛军余部,在陈家屯高地以北两里的韩家屯,三里村一带结防。
骑兵团的两个营由曲德成指挥,联合仁字军尹得胜营,江自康营,在小坨子湾畔的纪家屯一带驻防,堵死日军骑兵东回之路。
仁字军潘金山营,江沐琛营,在金州城内灭火,协助野战医院救治百姓。
下午3点,日军步兵第15联队的第二,第三大队,在联队长河野通好大佐的率领下,出现在复州大道林云瑜部正前方两里处的小阎家楼一带。
日军复州支队,随即停止行军,开始建立前沿阵地,和三里村一带的盛军对持。
而日军的石门子炮兵阵地,则用拱卫军留下的山炮,和陈家屯台山高地抗倭军用日军留下的野炮,换位怒对。
“目测此次清军增援部队,兵力不下万人,上午从金州退往大连湾的清军也不下4000,还有大连湾的卫戍部队,总兵力可能不下两万;”
闯家楼日军大本营,满屋的将佐都是一脸的晦色,大寺安纯正在分析敌我军情:
“秋山支队和大连湾方向的骑兵大队,都情况未知,不过斋藤大队是凶多吉少;目前情况下,我军在兵力上已经处于劣势,而且敌情不明,我攻敌守,参谋部建议暂停攻击,等待军部后续军队和联合舰队的增援。”
山地元治看着地图沉思良久,开始下达命令:
“命令各部原地待命警戒,传令兵立即将金州战情传报给司令;工兵大队到海岸搜寻,想法缴获几艘渔船,出海向西大连湾外寻找联合舰队,让他们打垮在清军的海岸炮台以后,进入小坨子湾,从背后轰击金州城。”
金州城。
在大火的余烟中,何长缨,江自康,宋禧,和一群参谋,走在城内巡视。
每人都是一脸的沉重和愤怒。
战争祸不及百姓;
这个千年传扬的准则,在每一次大乱中,都被狠狠的踏进尘土。
每一次,最苦,最惨,最无辜的就是这些朴实的平民百姓。
众人走进一处破旧的院落,里面一株大槐树森然撑天,四周石块垒砌的矮墙上爬着藤蔓,墙角的菊花已经冻残,一株腊梅缀满了花骨朵。
左侧,一口幽深的阔口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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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抗倭军在旅顺在
此时仁字军的一群士兵,正在打捞投井的尸体,院子里摆满了溺水而亡的女人和儿童的尸体。
“这家姓曲,家里只剩姑嫂姊妹五人,儿童五人;有一个倭夷兵冲进来施暴,她们用菜刀和剪刀合力刺死了那个倭夷,恐被再次闯进的倭夷畜生侮辱,相继投井;唉——”
安东县令宋禧,一声幽幽叹息。
“把她们妥善安葬,在井边立一块石碑,作为祭奠,更是警诫,——你记下来。”
何长缨对身边的于泽清说道:“曲氏井,清且深,波光湛湛寒潭心。一家十人死一井,千秋身殒名不沉。——”
“报告总指挥,沈兆翱前来报道。”
这时候,沈兆翱领着几个参谋,亲兵,走进了院子,看着满院的尸体,脸色猛然沉痛下来。
“嗯,到东城外去看看。”
何长缨点点头,走出院落。
“报告,被日军破坏连接大连湾方向的电报线,已经接通。”
这时候,一个科技处的士兵跑了过来。
“先去电报局。”
何长缨望着一眼西天如血的残阳,心里沉重如大山。
在金州城东,日军还有着近估计一万近半的兵力,大连湾还驻扎着六七百日军骑兵这跟毒刺,
而抗倭军的兵力也就是将将达到一万,加上赵柳宏的两营,江自康的四营,总兵力勉强到了一万三。
而在何长缨的记忆里,在花园口登陆的日军第二军,足足有两万五的精锐军力。
就算自己吃掉了他们一个步兵大队,加上一个骑兵中队,也不过是1400人而已。
为了吃掉这1400余日军,虽然抗倭军在普兰店,金州城这两场战斗里,都是投入了超过日军四倍以上的优势兵力,而且打得都是顺风仗。
可是抗倭军阵亡和重伤的士兵,也超过了400人。
也就是说,抗倭军要面对的还有两万三千以上的日军,接近是自己这边联军一倍的兵力。
而且更加令人恐惧的是,一旦日军联合舰队开进大连湾,在击毁海岸炮台以后,日军的大炮射程就可以直接轰击金州城或者南关岭。
假如日军海军愿意,他们甚至用重炮就可以轻松夷平金州城。
或者日军胃口再大一些,在大连湾完成一次小小的蛙跳战术,把抗倭军,仁字军东西夹击,堵死在金州城?
何长缨的身体一哆嗦,他已经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两天;抗倭军只在金州城坚持两天,后天全部撤向南关岭。”
走在布满尸体的街道上,何长缨边走边对王士珍说道:“你们后勤部联合工兵,运走一切能运走的要紧物资,不能运走的房屋,炮台,一切设施都进行彻底的破坏;另外,把金州,大连湾的百姓全部撤向——。”
何长缨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也顿住。
所有的人,包括一路无声的江自康,都静静的望着他。
“旅顺!”
何长缨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抗倭军在,旅顺在!”
直隶,总督府衙。
在下午4点时分,一直等不来金州方向消息的李鸿章,终于有了一丝安心。
这个时候还没有消息,往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李鸿章命令戈什哈们备车,既然金州无事,那么老佛爷明天的大寿按理就会正常举行。
他李鸿章作为一个即将倒台的百官之首,当然要参加这个庆典。
站在大堂前的台阶上,李鸿章幽幽长叹一声,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这种举国的庆典。
——以后,就回肥西养老吧,含饴弄孙,等着老死!
“中堂,中堂——”
李鸿章正准备登上马车,女婿张佩纶一脸慌张的从后面跑了过来,手里面拿着一封电报。
“坏了!”
李鸿章的心咯噔一跳,看着女婿的这种神情,不用想就知道是金州失守了。
李鸿章感觉头晕目眩,这个京城是不用连夜赶去了。
“吧唧——”
张佩纶这次跑的着实慌忙,踏空了一节台阶,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得李鸿章都感觉疼。
不过张佩纶根本顾不得疼痛,也来不及等四周惊叫的戈什哈扶他起来,就连滚带爬的跑到李鸿章的身边,鼻青脸肿的颤声说道:“中堂,大连湾失守,赵怀业逃了!”
“中堂。”
看到李鸿章身体一个踉跄,早有提防的张佩纶一把搀扶住了李鸿章的胳膊。
“——宁失湾,断不失旅;好,好!”
李鸿章怒极而笑岛:“好一个赵怀业,原来这一切罪责都是老头子我的,老头子的脸子就是你们的屎盆子!”
“中堂,制怒,制怒啊。”
张佩纶也是一脸惊慌的无力劝解。
“回屋吧。”
李鸿章满脸的苍老,之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红润的脸色,此时又重新变得晦暗青白。
“那明儿老佛爷的寿诞?”
张佩纶有些迟疑。
“老佛爷也是要脸面的人,失了平壤朝鲜,她可以忍,失了鸭绿江活捉了刘盛休,她也可以忍;可现在失了金州,大连,她哪里还有脸面做寿?我去不是要去打她的脸!”
赵怀业临逃时的三封电报,顿时搅乱了旅顺,津门,通州。
不久之后消息传进紫禁城,光绪咆哮着把一屋子的精贵瓷器都砸了个精光,连珍妃都劝阻不了。
“老师,咱们之前让北洋和倭夷打,哪料得北洋如此腐朽不堪?这个李鸿章,真该下狱活剐了他个老东西!”
光绪帝的眼内全是灼灼的火苗:“明儿就是太后大寿还政的大日子,满世界都知道;可这一失朝鲜,再失鸭绿江,凤凰城,这次又连失金州,大连!明儿哪还有脸在西洋列国前举行寿诞庆典?”
拼着老胳膊老腿儿,匆匆过来传送消息的翁同龢,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
这个李老杀才,还有这个死霸着权力不放的老愚妇,活该把你们的老花脸扇红成猴屁股!
“给我传旨,李鸿章革职——”
光绪忍得很辛苦才把‘查办’两字憋了回去:“——,赵怀业漠视金州失陷不救援,擅自弃守大连湾,立即革职查办,押往京师。”
不久以后,在宁寿宫得到消息的慈禧,也是一脸的震怒。
这场清日战争,早已完全搅乱了她的庆寿计划。
在原来的计划里,明天十月初十她六十大寿这一天,早上先在皇宫接受王公大臣的朝贺。
然后大排銮驾,浩浩荡荡,出皇宫西华门,走北长街,折向西安门大街,经西四路口,往北沿西四北大街,经新街口,出西直门,直奔颐和园。
然后在颐和园内听大戏,开大宴,设宴群臣。
从西华门至颐和园的几十里大道旁,沿途都要点缀景观,搭建经坛、戏台、彩殿、牌楼,组织僧道念经,戏班演戏,民众夹道欢迎,供她途中观览。
总之,要庆贺的极尽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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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欺负人啊
然而东洋人挑衅朝鲜,皇帝要跟老李和东洋人斗法,老李又要跟皇上和东洋人斗法,这斗来斗的,内耗得节节败退,结果把慈禧的寿诞硬是给搅得一塌糊涂。
慈禧安能不怒?
在九月二十五号,倭夷攻打安平河口,慈禧就下懿旨,寿诞从简,取消了颐和园的庆典和沿途的‘点景’。
只是准备在园子里宴请一帮跟随慈禧多年的老臣,西洋的各国友人,吃顿便饭。
现在这连失金州,大连,别说吃饭,慈禧出门恨不得都用厚布把脸子堵上。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啊!你们一个是大清国的当今皇上,一个是大清国的天下首臣,你们两个扳腕子就扳腕子,为什么不能等我寿诞以后再扳?这么欺负我一个就要不问世事的老婆子,有意思么!”
“砰!”
在幽深的宁寿宫内,慈禧的这重重的一巴掌下去,满殿轰响,惊得旁边伺候着的李莲英满头冷汗的跪了下去,不敢有丝毫言语。
“老李,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在逼我啊,你是在演戏置于死地而后生么!你跟你的老师比,——你差远了;曾国藩的心理哪有你这么多的私心小九九,哪像你这样,居然还想扶持下一代的北洋势力,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一句句诛心要命的话儿,听在李莲英的耳朵里,不啻于五雷轰顶,此时假如手里有一把剪子,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两个耳朵给血淋淋的剪掉。
“这个政儿,明儿我是还定了!老李,你和你的合肥老乡们,就自求多福吧。”
在这一刻,慈禧的声音里竟是无比的阴狠。
直隶总督府衙。
浅夜,荷花苑。
李鸿章一家十几口,在冷风中吃这总督府内最后一顿晚餐。
对于父亲坚持选择在荷花苑,而不是厅堂之内,家人或不明白,或隐约懂得,但是都没有说什么。
李鸿章的大女儿李菊藕,强颜欢笑的说道:“父亲,咱们明儿就回肥西;好多年没有回去过,怪想念的。”
“中堂,大连毛超的电报怎么办?”
张佩纶依然有些不甘。
“刘坤一昨天已到保定直隶总督府衙,指不定现在就进了京城;皇上已经明言,战事暂时由督办军务处接管,其余事物等刘坤一来津门分断。”
李鸿章强忍着心里的烦闷,讥声说道:“皇上只是革了我的职,摘去顶戴,而不是交由刑部下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脸面;现在给通州去电报说大连湾未失,他们会怎么想,说我李鸿章恋权?况且——”
李鸿章滋了一口辣酒,辣的鼻涕眼泪直流:“——指着毛超那两千新兵,加上赵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