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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荒狼-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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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文儿急忙还礼,今天来赴宴的都是李氏皇族的人,没有外臣。为了显示亲近,除了台上的帝后三人,其余人皆未按品级穿衣。所以,时文儿猜不出这位身穿绿衣的人是什么身份来历,只是从他腰间所配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猜想此人不是凡品。

    他只好谦恭的出言询问:“恕在下眼拙,斗胆问一句,这位兄台是……”

    那绿衣男子并不在意时文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微笑着回答:“在下租庸院副使孔谦。”

    时文儿听说眼前这位,就是掌管天下财权的租庸院的副使,不由肃然。要知道,租庸院正使一向由郑安歌兼任,他一向不管租庸院具体事务,那这位孔谦,就实际上掌握了天下的钱粮调度。盐铁、度支乃至户部,都在这位看起来斯文俊秀的文士手里调配。

    时文儿恭敬的行礼答道:“原来是租庸院孔副使,在下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不识衣食父母官。”

    孔谦谦恭的还礼,微笑着答道:“时先生此言,让孔某汗颜了,这天下的衣食父母,当是天下的百姓,何时轮到区区在下呢?在下只是蒙太后与主上错爱,掌管着这些民脂民膏,让这些天下人的血汗钱,花在应该花的地方罢了。”

    时文儿这时才对这位孔谦,生出一丝的敬意来,他恭敬的道:“孔副使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天下之福,社稷之福,也是黎民百姓之福啊。”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打断了二人的叙话。身姿曼妙的舞女,伴随着箫声进入大殿。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些舞女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数十名舞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殿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白衣少女款款走向高台,挨次为太后、皇帝和皇后倒酒,又与慕容德妃分别行礼。时文儿好奇的问身边的孔谦:“这位不知是哪位娘娘?”

    孔谦看了时文儿一眼,呵呵笑道:“这是来自楚国的马丽妃,马丞相的千金。”

    时文儿点点头,看着马丽妃在慕容德妃身旁就坐。因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台上的马丽妃,时文儿也就放心的往台上望去。只是他目光所及,是一身皇后大妆的赵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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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太后反击

    仿佛是体恤时文儿坐得离那高台太远,就算是直勾勾盯着也无法看清楚自己情人的现状,李承嗣在简短的致辞后,带着皇后赵离梨,缓步走下高台,挨次给自己的叔伯和兄弟以及宠臣们敬酒。

    李承嗣今天穿了一身轻便龙袍,头发用金色的发冠固定,少年天子长了一双温婉修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微抿,淡淡的微笑着一路走来。

    时文儿这次看的清楚,赵离梨的云鬓上,装饰了一颗夜明珠。幽幽华光,似有魂灵。即使是在白天,也发着温润的光。

    时文儿心里一颤,好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他的手不由得如李承晚一样,神经质的颤抖着,几乎捏不住酒杯。他只好换了左手来端酒,左手中指被削掉一截,如今安了一根假指,这让左手迟钝了一些,正好能捏住酒杯。

    李承嗣与赵离梨最后走到时文儿跟前,时文儿的心在他们一路走来时狂跳了这么许久,如今却平静下来,按着事先内监教的礼数,向帝后行礼。

    时文儿低垂的眸子恰好能看见赵离梨的手。这双白的似乎透明的手稳稳的端着酒杯,在她的手的下方,宽大的金黄色礼服,已经遮不住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时先生的手指怎么了?”

    赵离梨温柔的,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带着母仪天下的尊贵,也带着夫贵妻荣的满足以及即将为人母的幸福。

    时文儿心里疼了一下。如此陌生的赵离梨是他第一次见到的。他在心里苦笑,所谓郑太后的恶意,只怕是自己心里一厢情愿的鬼罢了。允王敢带自己入宫,所有一切都是昨日黄花。

    时文儿镇定下来,用他一贯的沉静如水的声音答道:“回皇后娘娘,文儿是走江湖的商人,难免与人争强斗狠,惊着皇后娘娘了,罪过。”

    李承嗣笑道:“时先生的故事一定非常精彩,可惜朕责任使然,不然真想跟着时先生去看看外面的天地。等时先生有空闲了,进宫来给朕讲讲如何?”

    少年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快乐与活力,听不出一点点的不快与芥蒂。

    时文儿欣然接旨,帝后二人转身离开,李承嗣非常自然的伸手搀扶着大腹便便的皇后,看起来帝后夫妻如鼓琴瑟,鹣鲽情深。

    时文儿目送帝后走远,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掩饰着不知其味的小口喝酒,也不知何时郑誉站在了自己面前。

    时文儿有些傻傻的的看着郑誉邀请的手势,他知道这样是邀请自己起来跳舞的意思,放下酒杯,离开席位。郑誉微笑着向他致意,脸上满是同情与理解的目光。

    有内监递过两把白色木剑,时文儿接过,两人做了一个亮相,向台上致礼,又相互抱拳。郑誉笑道:“久闻时兄剑术高超,郑某仰慕的很。只可惜非武林中人,不敢与时兄比试,只好斗胆,以己所长,沾时兄一个便宜,你我二人,舞上一段,献于太后与主上,如何?”

    时文儿微微颌首作答。铿锵有力的音乐响起,循着音乐声望去,却是胡灵均灵动与洞穿一切的眼眸。时文儿明白了,刚才自己不停的喝酒,差点失态。胡灵均这是让郑誉拉自己起来舞剑醒酒来了。

    他感激的向胡灵均一笑,与郑誉二人,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众人只觉眼前的这两名男子,皆眉如墨画,水翦星眸,顾盼神飞,若有似无的笑容斜斜的挂在嘴角,魅惑众生;那似睨非睨的眼波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无限风情,只有时文儿对面的郑誉,能看到他眼底深处满是冷漠。

    时文儿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了,可能宴会上醇酿的葡萄酒后劲太足,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时,见自己在一个满是绯色纱幔的昏暗的房间里,暗香缭绕,一个身姿婀娜的小婢,正在为他擦拭额头。若有似无的琴声轻轻响着,似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时文儿从榻上坐起身来,见胡灵均背对着自己,长发如瀑,披在柔软洁白的衣衫上,修长白皙的双手轻拂过眼前的琴弦。

    听到身后的响声,胡灵均抚琴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笑道:“你醒了?”

    时文儿接过婢女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吐在身旁的盂盒里,不解的望着胡灵均。

    胡灵均笑着对那婢女道:“灵儿,不要调皮,给时先生煮些茶来。”那灵儿抿嘴一笑,退了出去。

    胡灵均呵呵笑道:“时大哥不要见怪,灵儿只是想试一试时大哥的舌头,看看是不是能试出迷药的味道。”

    “迷药?”时文儿惊愕的看着胡灵均,“你是说……”

    胡灵均点点头,叹息道:“那郑太后不怀好意,想让时大哥出丑。不过时大哥也是用迷药的高手,怎的就这么容易着了道呢?”

    时文儿默然不语。原来自己座位上的葡萄酒里是有迷药的。他连葡萄酒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又如何能尝出迷药的味道?虽然他不怕迷药,可也必须知道自己会中迷药才行啊。

    “郑誉与孔谦,如今都是郑太后的枕边人,”胡灵均徐徐道来,“赵皇后欲以秽乱后宫的罪名扳倒郑太后,可惜没有成功。今日之事,想必是郑太后的反击。”

    时文儿眼中含泪,苦笑着摇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只是有些鬼迷心窍了,差点害了阿梨。只是不知道为何郑誉要帮我。”

    胡灵均道:“郑誉王子是真正的风雅之人,与孔谦不一样。作为大长和国的王子,为了避开国内的争权夺利,才避到中原来。他不理会这些肮脏的事,也不屑于躲。”

    时文儿不屑的笑起来,道:“胡先生,你是个明白人,连这种话都要信吗?他不理会肮脏的事?那他与郑太后难道是干净的事?”

    灵儿端上茶来,胡灵均亲自捧给时文儿,笑道:“郑誉王子的确只醉心歌舞,其他诸事皆不关心,也从不借郑太后的势做什么。郑太后想必也是知晓,灵均这才敢请他带大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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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章 风流浪子

    太和宫皇后寝宫里,李承嗣好奇的抚摸着赵离梨鼓起的腹部,笑道:“阿梨,好像真的会动啊。”

    赵离梨宽容的笑起来,为自己的这位少年夫君的傻话幸福不已。今天时文儿在大殿上失态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时文儿中了迷药。幸亏有那胡伶人机智,也幸亏郑太后并不真想爆出什么皇室丑闻,只是给赵离梨一点警告,这才由着郑誉把时文儿带走了。

    赵离梨明白,这一切只怪自己操之过急,郑家权倾朝野,凭着一点风流韵事,根本就扳不倒郑太后。还好李承嗣从大殿下来以后,只字不提时文儿,反而嘘寒问暖,趴在自己肚皮上和未来的孩儿说起话来,看得出是真心疼爱与期盼自己的孩儿出世的。

    延雪领着陈雅淳进了寝宫。自打赵离梨有孕,赵伯庸就异常的紧张,早早的把最擅长妇人科的陈雅淳送进宫里。如今生产在即,赵离梨更是不放陈雅淳出宫了。

    陈雅淳为赵离梨诊过脉,又仔细的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回禀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帝后:“请陛下和娘娘放心,龙胎非常健康,估计这几天就会生产。”

    李承嗣笑道:“陈医女,能诊得出是男是女吗?”

    陈雅淳听了,犹豫片刻,回禀道:“这个,奴婢诊不出。”

    赵离梨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承嗣,示意延雪带陈雅淳下去休息,笑着对李承嗣道:“陛下青春鼎盛,马家妹妹与慕容妹妹又都是宜男之相。就算妾身这一胎是公主,陛下也不用担心血脉问题。”

    李承嗣挥挥手,笑道:“皇后说哪里话?朕心里其实最喜欢女娃娃,只是皇嗣延绵,责任使然罢了。女娃娃多好啊,就像安僖,当年父皇在时,比朕与三弟疼得不知道多少倍去。朕当年还不乐意,现在总算明白父皇的心了!”

    说着,想起早逝的父亲,再想想继位以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李承嗣心里竟有些凄凉,眼圈不由得红了。

    赵离梨轻轻的拍打着李承嗣的背,无声的安慰着。李承嗣亦靠在赵离梨的肩膀上,他觉得自己的这位皇后,是最明白自己心思的人。为了帮自己从母亲那里拿回久违的自主权,皇后得罪了母亲,才有今日之事。李承嗣觉得,给人下迷药这种事,出自皇家,实在太下三滥了。更何况那位时先生,也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

    这会儿,时文儿正站在清平司的二层卧房里的窗户前,看着外面清平坊里的热闹。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索性住在了清平坊。反正他不是官员,就让人们以为他是一个风流浪子好了。

    下面的坊间人来人往,清平坊里大多都是熟客,这里的姑娘基本都有固定的恩客,因这些姑娘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很多客人反而拿这里当成了家。因这会儿已经宵禁,坊门一关,里面的人就开始丢下白天的身份,礼仪等等的顾忌,放浪形骸起来,喝酒、赌钱都是正常的,磕药也在所难免。

    当然大多数客人都是来听歌观舞,这里有全洛阳城最好的歌舞伎,且是名满天下的伶人胡灵均调教出来的。

    时文儿在楼上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有郑安歌的侄儿,郑诚勇的堂兄郑诚月。这郑诚月是郑安歌兄弟的儿子,郑安歌的这个兄弟早年死于战争,郑安歌对侄儿也是非常的关照。早年放在家里,与自己的儿子一起教养,如今长大了,又帮他成家,拨给他单独的院落过活,还帮他博取功名,推荐在租庸院里担任了一个郎官。。

    可惜这郑城月却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俸禄很快吃光用光,接着卖田卖地,很快就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屋,若不是有娘子的陪嫁,还有商人看着他的郑家背景随时塞给他的利是撑着,只怕这家伙可能已经去要饭了。

    租庸院知道郑诚月的这副德行,不敢让他担任与钱粮有关的职务,可这厮本来就大事儿干不了,小事不愿做,这么一来就更不知道让他做什么了,干脆由着他吃空饷去。

    这让郑诚月心里很是郁闷,喝酒赌钱逛青楼,难道不是大多数男人的爱好么?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被人当贼防了?心里不敢对老叔有什么意见,渐渐的恨上租庸院实际上的掌舵人孔谦来,隔三差五,都要到老叔那里去告上一状,幸好郑安歌是个晓事的,不仅没有听郑诚月的谗言,最后还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如今,这郑诚月就在这清平坊的坊道里,大声高歌,与一群舞伎翩翩起舞。几个帮闲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跳舞,顺便吃吃舞伎的豆腐,惹得一群舞伎如惊弓之鸟,唯恐避之不及。

    时文儿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缓步走下楼梯,“偶遇”到郑诚月,极其谦恭的拱手行礼道:“哎呀!这不是郑公子吗?失敬失敬。”

    郑诚月停下舞步,微眯着双眼,使劲儿揉了揉,不认识。想着又是哪个一心结交的商贾,遂摆了摆手,斜睨着时文儿,不屑一顾的问:“你是谁?”

    旁边有舞伎见是坊主的朋友时文儿,帮腔道:“哎呀郑公子,这位是时先生,京城有名的大皇商,品庭居的老板!”

    郑诚月这才把七扭八歪的身子摆正了,他知道时文儿这位皇商,有允王背景,人家这么谦恭的行礼打招呼,不要说他,就算是老叔,至少也要客客气气的回上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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