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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部分

帝国支撑者-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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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还要从建国时说起,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帝国之后,开始推行族亲封蕃制度。

    洪武元年(1368年),明太祖在南京称帝后,开始大封天下官员,首先颁诏规定了自己家族的次序。他册封马氏为皇后,朱标为太子。到了洪武三年,其他诸皇子也都陆续被封为各地的蕃王,爵位高于建功立业的大臣。

    古代传统政体制度分为三种:一是商周的分封制。皇亲国戚分封在外,蕃国屏障中央政府,诸蕃以国为姓,相对独立,中央与蕃国是朝贡与册封、称臣与纳贡的关系。二是秦唐宋的郡县制。虽然也册封皇亲子弟为王,但有国名而无实蕃,有的还规定,皇子必须住在京师,由宫廷宦官进行管理,有的甚至规定不能世袭,总之设法使皇权不受威胁。三是汉晋和大明初采用的郡国制,作为分封制和郡县之间的过渡。蕃王在郡国之内,握有军政经济大权。

    这三种制度当中,明太祖看重的是第三种郡国制。不过,郡国制先后酿成了西汉的“七国之乱”和西晋的“八王之乱”。他出于私心,并没有吸取教训,他分封皇子为亲王,授金册金宝,岁禄万石,府置官属。亲王允许保留少量的护卫亲兵,少的有三千,多的达一万九千人。

    这还只是泛泛规定。后来,明太祖任命皇子代替大将守备边关,有几位御边的蕃王,如燕王、宁王等,他们不但有自己的亲兵,还管辖中央政府的军队,其中不乏精锐部队,人数很快就顺理成章地突破了上限。

    明太祖当然知晓历史上蕃王觊觎皇权的危险,蕃王势力恶性膨胀,必然会冲击中央政府的安全。到时,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故此,他制定了强干弱枝的规划,在赋予诸王极大权限的同时,也进行了一定的控制和防范。例如,他规定,诸王仅仅是列有爵位而不享有政务,公有蕃国但不管理领土。同时,为防止诸王互相串通,明太祖还禁止诸王互相走动,更少召集亲王入朝觐见。

    然而,即便如此,但也令得诸王有些尾大不掉,如燕王朱棣,在明太祖仙游之后,立刻就发动了靖难之役,要夺取这天下,这,就是他的遗祸。

    而燕王朱棣夺取天下之后,却是将明太祖的郡国制做出了变化。永乐初,为了安抚诸位蕃王,稳定国内局势,曾先后复周、齐、代、岷诸王旧封,但当其皇位较巩固时,又继续实行削藩。周、齐、代、岷诸王再次遭到削夺;迁宁王于南昌;徙谷王于长沙,旋废为庶人;削辽王护卫。

    一系列手段,都是对蕃王进行了限制,慢慢实现削蕃的目标。

    当然,这些手段得到了抑制,但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诸王的权柄被逐渐削弱,再形成不了对中央政府的威胁。

    然而,诸王岂能甘心,他们一直不忘记想要恢复大明刚建国时的权柄,但皇帝却不允许,这个矛盾成为了大明一朝从始至终的毒瘤。

    但他们平时不得入京,根本就极少有机会能够恢复权柄,但此番南疆叛乱,这是天大的机会啊,他们岂能放弃这个机会?

    故此,蕃王入京真的令张采等拥护皇帝的一系感到有些警惕。

    同样的,刘大夏作为既得利益者,也甚是反感这蕃王入京。

    “嗯!这些家伙的目的不纯啊!”刘大夏面沉似水,缓缓断言道。

    “那又如何,人家的理由正当啊!”石文义叹息一声,“人家担心皇亲国戚血脉被贼人杀害,来到京师躲避,谁还能说不让?而且,甚至宁王朱宸濠要求恢复旧时前代宁王因罪被革去的护卫屯田,他就可能在属地防御贼寇。而且,人家强烈要求自己亲身回到属地,平乱镇民。”

    宁王?听到这个名字,不只是刘大夏眼光一缩,旁边的陆明远也是皱眉不已。

    第一代宁王因其优秀的野战指挥而闻名天下,得到了大宁的封地,乃是京师以北草原地带的一个军事上的重要前哨基地。但在靖难之役当中,他被明成祖永乐帝迁移到了京师,永乐帝怀疑宁王对他的忠诚,把宁王原有的封地赐给了三个蒙古王,随后又将宁王安置在了江西行省。天顺时期,当代宁王牵连进一桩谋反案之后,被褫夺了维持一支一队的权利,一直未恢复,故此,当代宁王才有恢复卫队的请示。

    “宁王也来到了京师?”陆明远问道。

    “嗯!”石文义点点头,“而且在来京之日就上奏陛下,想要亲身回到南疆进行平乱,当然,在他未来京之前就已经上奏请命,但陛下没有同意,故此,他以躲避战祸为名,请圣旨回京探亲。陛下一时心软,也就同意了,未曾想,整个南疆的蕃王纷纷上奏请示回京避祸。这下,陛下也没有再行推诿,皆是允准!”

    “陛下有些大意啊!”陆明远皱眉自语道。

    刘大夏与石文义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也只有这位才敢在这儿私下品评陛下啊!咱们可不敢接这话茬,他们只好缩着脖子当鸵鸟。

    “你们啊!”陆明远自然看到了他们的姿势,瞬间了然了他们的心思,摇头笑叹道,“错了就是错了,还不能说吗?”

    刘大夏讪讪笑道,“错了自然能说!”

    至于石文义与张采却是不敢接这话茬,低头作出一副思考状。

    “中信,你认为呢?”陆明远白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明中信。

    “嗯,此番确实有些冒险,这些蕃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让他们长期呆在京师,只怕京师从此事多矣!”明中信点头应声道。

    “嗯,还算有个明白人!”

    刘大夏等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道理咱们不是不知晓,只不过,咱们不能批评陛下啊!

 第八百五十七章

    要知道,陆明远可以说是弘治帝的老师,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些身份任意拿出一个都能够说教弘治帝,但他们却只是弘治帝的臣子,哪能如此放肆?

    故此,陆明远的话,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至于明中信附和,那是这小子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君不见他即便谈论犯忌讳之事也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这背后议论陛下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家主,徐公子到了!”就在此时,房外传来了明中远的声音。

    哟!徐鹏举到了!

    瞬间,大家齐齐住嘴,不再言语,看向明中信。

    明中信看向陆明远。

    “看我干什么!”陆明远翻个白眼,“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徐小公爷究竟为何来咱们明宅闹事?!”

    明中信苦笑一声,不再询问他,将目光投向了刘大夏、石文义、张采。

    这几位微微皱眉,也是点点头,显然同意见这位徐小公爷。

    “请徐公子!”明中信冲大家使个眼色,站起身形,迎向门口。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徐鹏举后面可是站着徐老公爷徐俌,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给徐老公爷面子啊!毕竟,此次南疆之行,人家给了咱们极大的帮助,还搭上了一位小公爷!

    房门大开,徐鹏举缓步进了房间。

    “见过徐小公爷!”明中信上前一步,满眼笑意地望着徐鹏举,拱手道。

    徐鹏举并不答话,上下打量着明中信。

    众人眉头一皱,这位怎么如此不通礼数?要知道,你徐鹏举再身份显赫,但你终究是上门拜访人家明中信啊!人家向你见礼,你总得先回礼吧!但现在这般上下打量是什么意思?

    但大家回头一想,不错,这家伙是来者不善,否则,绝不会想要硬闯明宅,要知道,如果他早拿出这封信,明宅中人绝不会为难于他,一切只因为他隐讳不言,硬闯明宅,才闹了这个误会啊!

    但他究竟为何硬闯明宅呢?大家对此表示深深疑惑。

    “你就是明中信啊!”徐鹏举终于开口了。

    “不错!”明中信面不改色,缓缓点点头。

    本以为这徐鹏举会言明来意,未曾想,他看看明中信,再环视一圈,直奔上座而去。

    这位还真是不见外啊!大家眉头一皱,望着他的身形,心中腹诽道。

    明中信也是一愣,但随即隐讳地笑笑,并不以为意,只是转身看着他向上座而去。

    而众人皆是城府极深之人,见明中信没意见,他们自是静观其变,并不出这个头。

    徐鹏举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大刺刺坐在了主位。

    明中信缓步向前,坐在了客位上,静静看着徐鹏举,并不说话。

    徐鹏举看看明中信并没有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轻视,自己都这般表明态度了,他还这般平静,丝毫没有要问罪之意,这是个软蛋!也不知道,为何祖父在来之前为何那般叮嘱?

    明中信对他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却也不以为意,轻轻一笑,依旧没有话语。

    终究,徐鹏举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轻咳一声,“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说着,他看看旁边的桌上的茶杯。

    明中信笑笑,冲福伯笑着点点头。

    福伯一皱眉,倒没有说什么,转身而去。

    “徐小公爷稍候,马上就来!”明中信拱手道。

    “嗯!”徐鹏举点点头,倨傲地看着明中信,“不知道祖父在信中是如何与你说的?不过,想必就是让你照顾咱们而已!你不用担心,某自会找地方歇息,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对闯府之事,只字不提,反而问明中信。

    大家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即便你祖父在信中让咱们照看于你,你也不用这般倨傲吧?这家伙是不是脑残?

    “徐小公爷客气了,老公爷在信中只不过是与咱们叙叙旧,与小公爷却是没什么关系!”明中信轻笑道。

    啊!徐鹏举瞬间面色一变,这话说得,好似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明中信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与自己针锋相对,这可出乎徐鹏举的意料。

    本来,他不过是想要给明中信个下马威!这才没有与明中信见礼,而是直接向上座而去。想要激怒明中信,从而拿待客之道说教明中信。

    未曾想,人家居然并没有发怒,反而依足礼数,还没有兴师问罪。软不软硬不硬给了自己个钉子。反而像是自己上赶着,自作多情!这就令他下不来台了!

    “其实,如果徐小公爷没有住处,咱明宅还真没有地方能够安置于您,您有地方歇息可真是太好了!”明中信缓缓道,“不过,还请徐小公爷回南京之后,代明某给老公爷致一声歉意,毕竟,无法好好招待徐小公爷,是明某失礼了!”

    这是将自己留在明宅中的路子直接堵死了!徐鹏举面色再变,但他却也没办法,毕竟,人家将事情已经说死了,还依照礼数向祖父致歉,自己还怎么接话!

    但他怎么甘心这般铩羽而归,本来此番就是想看看这明中信究竟有何本事,令祖父如此推崇,还让自己来京之后务必前来相见!而自己也依言前来,虽然方式方法上有些突兀,但却也依言而来,相信明中信不会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知祖父吧!

    而且,自己还有个心结要与这明中信算一算,怎么会甘心如此这般就退去呢?如果就为的前来见一面,咱又何必前来呢?

    徐鹏举心思电转,却也没好的办法,总不能再次发飙吧?毕竟,之前就没落得了好,更何况这里是明宅的核心之地,相信自己如果发飙定然讨不了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迂回一下吧!

    想及此,徐鹏举面色稍稍缓和一下,但一时间依旧无法转过弯来,让他向明中信服软,他有些心理障碍!

    “小公爷,你这般急躁地想要见明某,不知道,有何事?”明中信望着徐鹏举,不再与他打哑谜,直接问道。

    这话说得!徐鹏举眉头一皱,显然,人家这是兴师问罪呢!

    “徐某心急见你,乃是有一事不明!”

    “哟!”明中信一愣,满脸疑惑地问道,“明某与小公爷从未谋面,小公爷有何事要问?”

    徐鹏举眼神一闪,一丝愤恨浮现于目光当中,“明中信,不要推诿责任,我父究竟与你有何仇何怨,你居然将他老人家中毒身死?”

    什么?明中信一听此言,就是一惊,难道徐老公爷没向他解释那件事情?不对啊!如果老公爷没向徐鹏举解释,他为何要让他将书信捎来?这不合逻辑啊!

    “小公爷从何处听说是明某害死您父亲的?”明中信面色一沉,问道。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徐鹏举沉声反问道。

    “明某不否认,你父之死与明某有关!”

    “承认就好!”

    “但是,”明中信却是话峰一转,肃然道,“你父之死实乃是弥勒会所致,与明某并没有直接关系!”

    “与你有关系就好!”显然,徐鹏举并未听进去明中信的辩解,他满面怨恨地望着明中信,问道,“那你有何要交待的?”

    明中信苦笑一声,面对徐鹏举的怨恨,他却是根本没招,毕竟,要说徐奎壁之死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有,那是睁眼说瞎话,但如果说是自己害死的,却是冤枉至极。

    即便是自己不去南京,揭穿那徐奎壁与那弥勒会有所牵扯,只怕依他那般行事,早晚得被弥勒会害死,更何况,直接害死徐奎壁的,其实是他自己,如果他不与那太医院的太医有所纠葛,也不会被并非致命的伤势所累,其实,归根到底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啊!

    但自己现在怎么向徐鹏举解释,而且,他会听吗?

    “如果徐小公爷认为是明某害死令尊的,那明某无话可说!如果你要报仇,咱随时恭候!”

    明中信此言一出,徐鹏举为之一滞,看看周围的众人,讥笑道,“在此地?别逗了,此处乃是你的大本营,不要说咱杀不死你,即便能够,但只怕不等咱动手,这些人就会将咱拿下,你当我傻啊!”

    “那你今日来此是要如何?”明中信面色一沉,问道。

    “徐某前来,一则乃是完成祖父所托,将信件送与你!”徐鹏举目光微缩,“二则乃是明人不做暗示,父仇不共戴天,此来是向你下战书,你等着,徐某必会报此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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