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士-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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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都是有钱人家,那么财礼、嫁钿都必须丰厚。
今天李大器在清风茶馆和亲家曹选见面,他们需要再沟通一些细节,还要把财礼和嫁妆方面在梳理一下,主要是曹家不要李大器的一万两黄金财礼,所以双方有点小误会需要沟通。
聘礼李大器去杭州之前已经给了曹家,送了整整十箱衣物首饰和羊酒、茶果等物,曹家已收下并回了礼,但财礼李大器只送去了清单,不料却被曹家退回来了,所以李大器要和曹选再谈一谈。
两人寒暄两句,喝了两杯茶,便进入了主题,李大器直言不讳道:“之前一段时间我去杭州处理一些财产事宜,走之前我托种老经略把财礼清单交给曹家,但不知为什么你们又把它退回来了,这里面有什么缘故?”
曹选呵呵一笑,“这是家父的意思,延庆以科举探花的身份迎娶小女,这本身就是曹家的荣幸,进士探花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财礼,每次抢婿都是这样,没有要求男方出财礼的规矩,只有女方厚嫁,我祖父不想打破这个惯例。”
“可这不是抢婿,这是明媒正娶,是我儿子迎娶曹家娘子,双方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通过六礼迎娶,我觉得和抢婿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大器心中有点不高兴,因为抢婿中就隐隐含有入赘的意思,自己又不是没有财力,凭什么不要财礼?
“如果曹家觉得一万两黄金财礼偏少,那我再加十万贯!”
“不!不!不!亲家误会了,我们绝不是嫌少的意思,实在是觉得心中有愧,延庆的进士探花就是最好的财礼,还要再收一万两黄金,实在是不应该。”
李大器也理解了对方的难处,他想了想道:“这样吧!若曹家实在不要财礼,十万两黄金我也可以收回,不过嫁妆也要减少,按照曹家正常嫁女的奁妆给,我不能接受按照抢婿的标准来给嫁妆,我只是希望正常的迎亲嫁娶。”
曹选想了想道:“正常的嫁女,曹家是陪嫁三万贯钱和一些首饰衣物,土地房宅都没有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双家其实都不在意钱财,然后我就按照普通的财礼,给曹家一两黄金、五两银子、彩缎六匹以及杂绢四十匹,这样皆大欢喜。”
曹选无奈,他也明白李大器的忌讳,希望双方能平等嫁娶,他只得点点头,“好吧!我去说服父亲,问题应该不大,还有一件事需要商量,就是婚礼之地,主要曹家的亲朋好友实在太多,至少有几百人,我怕贵府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能不能放在曹家来办婚礼,当然,只是借用曹家的地盘,还是以李家的名义。”
“这个不妥!”
李大器断然拒绝,那有在女方家举办婚礼的道理,他连忙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包下矾楼一天,所有的婚庆、侍女、歌舞、酒菜、接送等等都包给矾楼,这样我觉得这样最省事,无非就是多花点钱。”
曹选顿时急了,“那铺床呢?不会也在矾楼吧!”
铺床也就是布置洞房的俗称,一般是由女方家负责,也是女方家财力的体现。
铺床当然是在延庆的府中,洞房不能设在矾楼,这个传出去不太好听,在矾楼行完礼后,用两辆描金大马车把新人分别送回来,然后直接入洞房,其他就没我们的事了。
曹选也觉得可行,“好吧!我回去告诉父亲,今天就辛苦亲家了。”
“等一下!”
李大器笑道:“还有一件事要请亲家帮帮忙,关于宝妍斋的。”
“请说!只要能帮上,我一定不会拒绝。”
李大器便将他想租一半良工兵器铺的想法给曹选说了说,又道:“我原本是打算修建新店铺的,但延庆坚持要把御街那块地卖掉,我最后也只好接受他的意思,可御街不能没有宝妍斋的铺子,所以。。。。。。。。”
曹选虽然在家中比较懦弱,但他在家族中就是负责掌管族产,他很惊讶道:“御街的商铺土地可是万金难求,延庆为什么要卖掉?”
李大器犹豫一下,他还是决定对曹家说实话,“可能是因为和郓王有点关系,他不喜欢。”
曹选点了点头,延庆是太子一系,当然是想和郓王撇清关系,他理解了,便笑道:“良工兵器铺占地面积虽大,却不是靠店铺销售赚钱,我觉得租一半给宝妍斋问题不大,不过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得回去给父亲说一说才能答复。”
“我不急,只是烦请亲家尽快给我消息。”
“我现在就回家说,天黑前就给你消息,那我先告辞了。”
曹选要回去禀报父亲,他便起身告辞而去,李大器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也匆匆赶去了御街。
。。。。。。。。
书房内曹评听完了儿子的汇报,不由哑然失笑道:“这个李大器很要面子啊!居然害怕占曹家的便宜,他以为延庆是给曹家做上门女婿吗?”
“孩儿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是宝妍斋的大东主,家底丰厚,不缺那点钱,孩儿也觉得给蕴娘嫁妆太厚,对别的曹家之女不太公平。”
曹评眉头一皱,“有人不满吗?”
“内宅是有些风言风语,孩儿压力很大,既然李家主动要求降低嫁妆,能不能就。。。。。。。”
曹评重重哼了一声,“我可以答应李大器的要求,按照正常的曹家之女给嫁妆,但不是因为什么风言风语,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如果他们家女儿也能嫁一个进士,我给的嫁妆也一样丰厚。”
“孩儿。。。。。明白。”
“你明白个屁!”
曹评骂了儿子一句,又道:“矾楼举行婚礼可以,在曹家举行婚礼确实不太妥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那良工剑铺之事,父亲同意吗?”
曹评负手走了几步,眼中带着疑惑道:“原则上我不反对,反正两家联姻嘛!只要租金公道,府中人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我有点奇怪,御街那块地怎么和郓王有关,延庆几时和郓王搭上关系的?”
“这个大器没有说,如果父亲想知道,我可以问问延庆。”
“这个就别问了,以后再说,你还是专心去准备婚事,只剩下十几天了。”
“孩儿告辞!”
曹选匆匆走了,曹评眼中还是疑惑不解,延庆明明是太子的人,郓王又几时拉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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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后园激战
黄昏时分,李延庆带着张鹰和张豹回到了自己府中,思思和青儿不在,府宅里冷清了很多,尤其内宅的丫鬟只剩下两人留守,夜里着实安静。
李延庆刚走进大门,杨光便匆匆迎了上来,紧张地道:“启禀官人,外面有人监视我们。”
居然有人监视,李延庆微微一怔,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人提醒了我们!”
杨光将一张纸条递给李延庆,李延庆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外有监视!’
字迹写得歪歪扭扭,李延庆眉头一皱,这是谁写给自己的?
“是今天下午一个小孩给我的,卑职便四处寻找,发现两艘船一直停泊在云起桥下,船上有黑衣人,一直盯着我们大门。”
李延庆的府邸距离云骑桥大约有六十余步,云骑桥下面有个系泊处,常常有船只在那里停靠,如果说有两艘船一直停在那里,倒也不奇怪,关键是有黑衣人,这让李延庆立刻想到了御街宝妍斋,难道他们会放火店铺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人吗?
据说烧宝妍斋的主谋是梁方平的堂兄梁志,今天大朝天子已经下旨免去梁方平的一切职务,并则令大理寺将其抓进京城问罪,梁方平岂能不恨自己入骨?梁志确实有对自己下手的动机。
李延庆也暂时不管写纸条之人,他将把张豹和张鹰也叫来,把杨光发现疑点告诉两人,张豹和张鹰顿时又惊又怒,“既然他们不想活,那就成全了他们!”
李延庆摆摆手,“不要急,听我的安排!”
三人立刻安静下来,李延庆对他们道:“我们要做好一切应对,我们虽然只有四人,但运用得当也足够了,杨光负责外围监视,及时向府中传递消息,张豹和张鹰负责中庭,截断他们的退路,内宅就由我来对付。”
“可以去宝妍斋那边借点人手!”杨光建议道。
李延庆摇了摇头,“让他们发现我们有准备,他们恐怕就不来了。”
“那府中家仆怎么办?”
这倒是件难办之事,目前府中家仆还有八人,李延庆沉思片刻对张豹道:“你安排他们出去住客栈,不要走正门离开,从后门走,直接借法云寺的后门离去。”
“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张豹走了,杨光和张鹰也分头去部署,李延庆这才返回内宅,他将宝剑、弓箭准备好,又从一口箱子里取出二十把飞刀,装进一只皮袋,他带着兵器快步来到内宅中地势最高的凉亭,从这里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现在是二月初,夜黑得还是很早,不多时,夜幕便悄然降临了,两艘停泊在云骑桥的船依旧没有离去,这是两艘中型客船,船舱内可容纳二十人,但所有船窗都落下了帘布,看不见船舱内的情形。
两艘船内一共有三十黑衣人,他们都配备的利刃,就等夜幕降临潜入李延庆的府宅中。
尽管暗杀一向是朝廷斗争中的大忌,因为会造成彼此伤害,文官们在这方面都很谨慎,但如果出现了狗急跳墙之事,任何手段都难以避免了。
梁志在得到兄长被免职问罪的消息后,他便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弃官藏匿,所有财富的破灭都源于李延庆在真定府的监察,使他深恨李延庆。
之前梁志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李延庆的住所,而此时他已无所顾忌,便给自己的一帮手下传达了悬赏令,拿到李延庆的人头,每人赏钱千贯。
夜渐渐深了,二更时分,京城的大部分人家都已入睡,云骑桥一带也是万籁俱寂,只有西面一片小树林内不断传出夜枭的咕咕声,不时会有一只夜枭扑棱棱从树林中冲出,疾冲向地面觅食的夜鼠。
这时,云起桥下开始有动静了,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从船舱内窜出,跳上了岸,动作迅速而敏捷。
三十四名黑衣人围一圈,黑衣人首领对他们低声道:“我再重复一遍,今天的目标是个硬点子,人少干不掉他,大家集中力量把他干掉,然后要钱要女人随便你们。”
说完,他命令四人守外围,又一摆手,三十名黑衣人迅速向李延庆的府邸扑去。
杨光就藏身在小树林外围的一株大树上,
看得非常真切,他立刻模仿夜枭发出了有节奏的咕咕叫声,将信息传给了府内。
府宅内,张鹰奔上凉亭,对李延庆低声道:“杨光在外面传来消息,对方要动手了。”
李延庆点点头,“按照计划行事!”
张鹰转身飞奔而去,李延庆抽出一支箭,搭上了弓弦,这时,三十名黑衣已奔至府宅外,他们用搭人梯的方式,从西面围墙翻进了府宅,迅速向后院奔跑,每个人手提一口锋利的钢刀,其中几人还带着火镰火石等物,一旦杀了目标,他们就会放火烧宅。
府内也异常安静,三十名黑衣人没有遇到一个下人,但并不奇怪,此时大家都在沉睡之中,三十名黑衣分为三队,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扑向后院。
只片刻,第一个黑衣人从东面围墙翻进了后院,下面是一簇灌木,他纵身向灌木上跳去,但他身体尚未落地,一支箭闪电射来,一箭射穿了他的头颅,等他双脚落地,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李延庆迅速张弓搭箭,转身西面,第二箭和第三箭同时射出,只听两声惨叫,西面围墙翻进来的两人都被一箭毙命。
他蓦地转身,顺势抽出第四支箭,毫不犹豫地一箭向南面射去,南面屋顶上刚刚冒头的一名黑衣人惨叫一声,从屋顶上翻滚下来。
“不好!有埋伏。”
黑衣人首领位于西面围墙外,他惊叫一声,却见两名手下已从围墙上翻身滚下,摔倒在他面前,两人皆是一箭射穿眉心,劲箭射入头颅一尺,吓得黑衣人首领浑身一抖颤,这种箭法简直让他心惊胆战。
“等一等!”他大喊一声,几名正要冲上围墙的黑衣人被他硬生生喊住了。
“找掩护进去!”黑衣人首领知道这样冲进去就是活靶,必须寻找掩护,他见前面二十步外的花园内有一座柴房,屋顶和墙壁露在围墙上方,后窗开启着,他一挥手,带着七名手下向柴房奔去。
张豹此时就埋伏在柴房对面的一块太湖石背后,他手执一根精钢短矛,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杀出去的冲动,御史还没有发出信号,他现在还不能出击。
这时李延庆已改变策略,集中对付南面屋顶上的黑衣人,他连射四箭,将屋顶上已翻过房脊的四人悉数射杀,吓得南面其他五人不敢再露面,他这才转过身,集中精力对付西面的黑衣人。
西面有十人,之前已被射杀两人,在李延庆对付南面黑衣人的空挡,其他八人已翻墙进了后园,迅速向凉亭包抄而来。
李延庆冷笑一声,他居高临下,这些黑衣人猫腰奔跑就以为躲得过自己的箭,他索性用连珠箭,一箭接着一箭射去,每一箭皆有一人惨叫倒地,瞬间便射杀了五人,其余三人吓得魂不附体,转身便逃。
李延庆也不管他们,把他们交给张鹰,他迅速从身边火箭壶内抽出一支火箭,从身边地上铁罐中取出火折子,猛地一吹,火折子燃了起来,他随即点燃了火箭。
李延庆张弓搭箭,一箭向柴房内的窗内射去,柴房是他布下的一处陷阱,里面堆满了洒上火油的干草,柴房内轰的一声燃烧起来,柴房内顿时一片惊叫,藏身在柴房内的七名黑衣人顿时惊慌失措,黑衣人首领大叫一声,“冲出去!”
他一脚踢开柴房,一个前滚翻跳了出去,可惜用什么姿势都没有用,寒光一闪,一支利箭已射穿他的后心,黑衣人首领惨叫一声,当即毙命。
其他六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