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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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可是给了不少人可乘之机。至少时文彬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他的本意不是投奔梁山军。时文彬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很尴尬的。且梁山军大势已成,也不需要一个小小的前任知县来充颜面。他时文彬不是李梁,作为第一个投效梁山军的进士知县,李梁现下已经是山东行省的左布政使了。而他时文彬若是被陆谦撞到,说是会被一刀剁了都有可能。
他能投奔的只有黑三郎,可惜人不顺喝凉水都塞牙,时文彬刚赶到淮南,就听到消息,宋江生了场大病,已经去职回乡将养了,那托塔天王晁盖来接他位置。
时文彬无可奈何只能在钟离落脚,化名林山。数月后,就是钟离城的那一幕了。
晁盖听闻了后是怎样的震惊不提,战事来临,叫他对时文彬人都被发配了岭南,却还能在那种蛮地笼络上几个汉子,以至在钟离城中一举建功的事儿全拉在了脑后,却唯独记住了一个要点——谨防内中生变。
如是,栾廷玉巡了城北巡城南,到了城东逛城西,却是不敢有半点的疏忽大意。
军中长史宋清,也是忙活到了深夜,当他被城外传来的叫喊声给惊醒的时候,只感到自己眼睛差刚刚闭上。而事实是,他却是才刚刚入睡。
夜色已深,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孤独地在云层间游弋,洒下清凉如水的月华。
此刻正是万籁俱寂时,城外的宋军安静,城内的守军安生,只有淝水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月光照撒冰面,如镜面样儿反射的光泽在黑色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一阵寒风袭来,冰凉如刀。
忽然的,宋军营中响起了动静来,千里镜不能叫人透过重重夜幕,看清楚一两里地外的细节。他们只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不多时,“咯吱咯吱”的车轮转动声就响了起。庐州南城墙上已经一片火光,晁盖立在城头,看着城外黑乎乎的夜色,虽屁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但只听声音就能知道宋军在做什么。
“放烟花。”
晁盖下令后,心中就满是对陆谦的佩服。用烟花来做照明弹,真是一叫人想都难想的妙招。
便是西军也不知道此招数,因为这批特质的照明弹是刚定型,而后从益都运送来的。
就听得‘嗖嗖’两声急响,两支照明弹在黑色的夜空中拉出两条亮丽的尾痕,飞出老远,而后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就像天空中劈下一道闪电,照亮了老大一片。
只是可惜,这明光并没有造出宋军器械的影子来,只是叫晁盖隐约的看到模糊轮廓。
都不需要晁盖再发号施令,那炮手就主动的在照明弹后加装纸筒。一截一截纸筒,内里装着一束一束的火药条,多节分布的火药束条,其次第燃烧所产生的推动力和续航能力,足以让照明弹的射程大大增强。
这实质上就是一个大号的二踢脚。
如是,又一枚照明弹发射了出去。现下,随着齐鲁与日本间的贸易开展,高品质的天然硫磺叫火药的性能有了进一步发展。陆谦已经开始醒悟,这火药之初时候的爆炸威力不行,多半与硝石、硫磺的品质有关联。
虽然硝石、硫磺的提纯还待日后的研究,然可喜的是,火药组好歹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这第三枚照明弹的射程径直超过了三百步远,炸响的时刻,无数被西军士兵埋头推动的盾车、石砲就全都暴漏了来。
虽然那一瞬间很短暂,却已经被射手们看准。挥动木槌,狠狠砸在床子弩的悬刀上。一枝枝带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的踏橛箭,被床子弩设了出去。
弓弦震动的声音都被踏橛箭射出去时的尖啸给湮没,一支支短枪一般的弩矢,或许可用弩枪来称呼它们,划过黑夜,多钉在了盾车厚重的前方挡板上。
接下就是一场,‘点灯’与‘吹灯’的较量。
踏橛箭前头连带的火球足以叫西军暴漏行迹,他们的应对办法便是立刻将之扑灭。
可主动权却已经牢牢被晁盖把握在了手中。
当西军的车群前端已然进入守军砲车射程之内时候,砲车指挥并不急于发砲,而是稳住!等待距离进一步拉近,务必要给敌人更大创伤。这一轮下去,用的可不是石头,而是打磨圆润的石弹。这东西一枚的造价远胜过石头十倍,更是那冻泥水弹的百倍、千倍,得教它物有所用才是。
刘延庆望着庐州城,眼睛里闪过凝重。这梁山贼真的是给他以出乎意料。晁盖用兵甚是老道,他几次设法引诱守军出城来战,晁盖都是纹丝不动。
只是在城上城下架起无数硬木串楼。
而今日他准备妥当了,终于要发起攻势了,他却来了这一手。刘延庆想到那三枚烟花,还真的是不错的法子呢。
“这梁山贼怎地还不发砲?”与梁山军几经交手的姚古甚是疑惑。对于梁山军的梁山砲,他是印象深刻,打的又远又准。前者不说,只说这庐州城一战,非是梁山砲威力惊人,他们何至于丢掉城池?
那一战里,庐州守军在无奈中还兵行险着,要夜袭梁山军砲车阵地,结果兵马刚摸出城,梁山军的石砲就发起生来,一兜兜的散弹劈头盖脑的打下,叫准备偷袭的宋军不战自溃。
姚古都被一块砖头打在了肩膀上,半边身子都要坏了,养了许久才见好。
对于梁山砲的射程他是记忆深刻,现如今西军的石砲很快就要进入预定地,很快就可以砲击庐州了,对方怎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旁边,姚平仲、刘锜、范琼等将都跨坐着战马,关注着即将爆发的大战。听了这句,姚平仲道:“怕是要等我军再进一步。”
话刚说完,众将突然望见庐州城墙之后,腾起一片火球。如同交叉的两片箭雨,从城门楼两侧飞起,落到了城楼正前方。久经战阵的将领们还有什么看不懂的,砲石泼上火油,可不就是这般。梁山军这是把石砲阵地立在了城楼的两侧,如此交叉射击就可以覆盖城楼的正面,很有效的遮掩瓮城的安全。
而稍微的转动方向,就可以对城角、城墙中段产生掩护。可比直接将石砲群立在城门楼后头强多了。
这庐州城内鼓声一响,众炮齐发,一颗颗石弹腾空而起,挟着巨大动能和势能,呼呼风响,声威赫然。
砸到地上,都可以感到地面在震动。那盾车也好,炮车也罢,中则四分五裂,无不碎木横飞,立即倒塌。
圆滚滚的石球多还能就势向前滚去,这也是石弹与石头、冻泥水弹最大的不同。
前者滚动很短,后者每每都会四分五裂。
而石弹却可以如一道滚石,划出去老远,但凡有人被撞着,必是成为肉酱!而车辆之物被撞,也定会毁坏当场。
如此一颗颗石弹就等若在宋军序列中划出一道道血**壑来。
当然,这种伤亡对于西军整体来说还是很微不足道的,且现下又是在黑夜里,士兵们看不到那血腥的凄惨景象,反倒叫他们的承受力上扬。
几支火把在军中点亮,轻松伤兵被搜索来,要被抬下去。
王德下一刻脸颊就猛地抽动起来,他面前的一士兵,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衣甲被蹦飞的碎木扎成了渔网,人明显是救不活了,只是还剩下一口气,双目正直直的看着夜空里的星星,伸出手,伸出手去要触碰……
“阿爸、阿妈……”这是一青羌番人,他口中发出如此的声音,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倒在一片血肉泥污之中,而是回到了家庭,回到了父母亲人之中。
整个人已经丧失了神志,痛都不会喊了,唯有那只手,还顽强地伸向天空……
寒风中瞬间就充斥了血腥气息,王德脸颊抽动了来。
“向前,继续向前——”
军中已经有人在大声的叫喊了。“灭火,灭火……”如此喊声也在队伍中响起。
后方的姚古一张黑脸也涨成了紫红色!眼看着对面的砲弹一颗颗下来,打的前军的盾车、砲车一辆辆崩碎趴窝,心头焦急如焚!
乱了!乱了!
他能明确的感受到,前方队列的秩序乱了,人心更乱了。
“希晏,上前去。”
姚古毫不犹豫的下令,叫儿子上前弹压前军。这有一定的风险,可姚平仲半点犹豫也没,打马引着一支兵马上前。借着月光,还有队伍中那微弱的火光。
远离前线的更后方,刘延庆、赵明等一干大将也在目视着前方,梁山砲的射速首先就给了他们极大地震撼。“果然是兵国利器,较之我军多梢炮,射速快上许多。”赵明说道。
身旁的将领们全都鸦雀无声,许多第一次与梁山军交锋的西军将领都震惊了!他们早就听闻梁山军有一破城利器,却自以为是虚诌,不想今日见识了。
宋军的反击也开始了。在承受了很大的伤亡后,他们也抵到了目的地,安置好石砲,立刻就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可是多梢炮的精准度与梁山砲比,可就差的太多。
第四百七十五章 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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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塔天王自投效梁山后,便被陆谦用在兵事上,那是就没有不称职的表现。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这固然有他旧日里在绿林中声名显赫的缘故,可最终要的还是晁盖性格大气、义气、豪爽、快直。
上位者有这等的豪爽、直快性格,那是很容易赢得底下人心的,尤其是基层官兵们的军心。是以,淮南军的整个权力交接与后续的“改造”过程也变得风波不惊。
现在晁盖就立在城头,看着城池外嘈杂声越发巨大的宋军阵地喜笑颜开。
任凭宋军打出的砲石飞落也自气定神闲,与身边军将谈笑风生,这种气度恁地叫人佩服,叫周遭淮南军将士为之心折提气,无形中就叫城头官兵心气为之一定。
庐州城头灯火明亮,宋军阵营中虽也亮起了一些火光,可相比之下仍不失为一在明一在暗。
敌明我暗,宋军在这场砲战之中,先天上就有着优势的。
所以说,装逼有风险。
晁盖头顶团团黑影飞过,那总有向他砸来的一块。他正仔细观察宋军的动向时,忽听身边有人大叫了一声“招讨当心”。是只来得及微抬起头,目光就见一块大石迎面直飞过来,眨眼之间便从头顶不足两尺高处呼啸而过,未及转身,后面就已经是一声剧响!
却是那块砲石硬直接命中了南门城楼,将房门墙壁砸破,内里一阵轰隆,还隐隐有惨叫声传出来,楼中可还有人。
晁盖脸上也浮出一抹惊色。
只差那么两尺不到,他便……,一滴冷汗不经意间从他鬓角淌下。
城门楼已被砲石砸穿,瓦片梁木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不消人来做吩咐,早有士兵冲进去探看。
两军砲群对射,宋军占据了数量的优势,可梁山军射速却更快,精准度也更高。半空之中,好似下起了石头雨一般。那城头上还好一些,宋军的石砲准头可不够,却苦了城内城外。直似有地龙翻身。
城下城壕内搭起的硬木串楼,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破裂声音,就是羊马墙也被砸塌了一段。城墙内更是如此,无数民房都被砸得七零八落,鲜有几栋被砸后还能屹立的房屋,也皆摇摇欲坠。
就是那砲车阵地上都有不少石块落下。然将士们皆在专注着自己的任务,不时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砲石并不能使他们恐惧。这些炮手虽隶属淮南军,实则却多是砲营中调派来的,都是打过老仗的人了,甚个时候怵过生死?
而当东天边上亮起一抹白皙,一轮红日喷薄而起。遮蔽了天地的夜黑在消褪,宋军砲群的损坏速度就更大了,在这场较量中他们也越发表现的不支。
无奈何,宋军石砲的击发准头太差,效能太差。休说十三梢砲,就是七梢炮、九梢炮,就都需要几百人去拉拽绳索,那力道如何能用的均匀?焉不知道人力有时而尽
恐怕前一发能射出一百丈远,后一发就变成六七十丈远了。
况且这还是战场上,人心更不见齐,准确度的问题导致宋军砲击的成果大大减少。
而梁山军却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一问题,随着天亮,随着目测的逐渐清晰,宋军石砲毁坏的速度便直线拔高。
庐州城内一片安静,毕竟梁山军布置有重兵在此巡哨。可是这种安静仅仅是表面,内地里如何没有人说怪话?
人庐州安静祥和一百多年了,非是梁山军闹腾,当地人依旧有在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如何要经受兵灾**?
尤其是那些被编队的城内青壮,这些人口聚集,人口烦杂,那很快就有争执响起。
“你们大步都没得出庐州一步,知道个鸟。俺早些年跟人到关西贩过货,那西军恁地彪悍,大小种二位相公可皆是百战名将。任西夏蛮子有多彪悍,也被二位相公打的稀里哗啦。那种枢密当初率军前往夷平,大军刚到时非常口渴,他四下里一望,指山的西麓说:“此处必然有水”。叫人去挖掘,那里果然是有泉眼,水流溢满谷地。
这叫天生张着一双慧眼,能辨天时,识地利,知阴阳。这是有神鬼之能。
修筑席苇城时,城垒还没竣工,西夏蛮子就已赶到,在葫芦河筑垒。种枢密就在河边布阵,似要和之决战,暗地里却派偏将径出横岭,扬言是援军倒也。西夏蛮子大惊之时,再派遣大将率军悄悄绕到西夏蛮子的后方,以精甲冲击,叫那些蛮子大溃。一战中只俘获的骆驼、牛马就数以万计。
现下朝廷叫大小种相公统兵,就庐州城内……,岂是能抵挡的?”一个声音高叫说着。
“你这泼才只管胡吹!早年那童贯领着西军打梁山,还以多打少,可不也是败了么?”
“对头,朝廷就是经此一败,声威大坠。后不得已才逃奔西京的。徐夫子就曾说过,这就好比前唐安史之乱里的那潼关一战。童贯那狗贼就是甚哥,哥什么来着……”
“哥舒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