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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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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大名时候,许贯忠曾谏言陆王,故王有所动。虽一时间难变根本,却也于大户巨室,善莫大焉。”陈瓘没说的太过详细,只是简单了说了四个字——立功赎罪,任伯雨自然秒懂。

    “再则,真定内外今名士云集,我拼着脸面,要为陆王留下几人,只求尽己之力,求一心安。否则,不及十年,北地士林必功利之说当道,群魔乱舞也。”陈瓘这句话中,更该将陆王换做他儿子陈正汇。但除此之外却是情真意切。

    陆谦厌恶周程道学,而好事功取利。那些士林败类,自就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文人无耻起来,祖宗都会不要,何况是道学。

    “此般情形始于去岁秋冬时节。”陈瓘是好不叹气,却也无力阻挡。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不是?那样的话,他也就籍籍无名了,如何能在北宋末年的士林中搏得偌大声名?

    任伯雨看了陈瓘一眼,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般曲折。自从梁山军横扫齐鲁,后者的名儒名士或是被清算,或是落荒而逃,再有就是‘寂寂无声’。齐鲁之地与偌大中原汉土,实则是切割开来。内中消息、情形,少有人知晓,任伯雨也是如此。

    现下听到陈瓘如此说,纵使他年逾七旬,性格已渐平和,也瞬间气的面红耳赤。

    事功之学与北宋中期后逐渐兴起的道学,相差太甚,乃是根本上的偏颇。虽说后世的程朱理学在朱熹这位集大成者还未出世之前,尚没有彻底成型,更不似明清两朝那般成压倒性的优势。但理学的根基在北宋时期已经被夯实了。

    后世人说,理学是中国古代最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其“天理”即是道德神学,为儒家神权和王权的合法性依据,以儒家学说为中心,兼容佛道两家的哲学理论,论证了封建纲常名教的合理性和永恒性。

    后世人自然会说理学空谈误国,陆谦显然就是这一理念的受影响者。对于周敦颐和二程等十分之不屑。

    可在如今这士林当中,这种以‘伦理道德’为核心学说,影响力却是十分之广泛。若不是靖康之耻叫赵宋痛彻心扉,恐怕都不需要等到朱熹,理学就已经大成。更不用待到南宋末年,理学才会被官方定为官学。

    这种学说只用来‘修身养性’,规范自我,还是甚好的。陆谦就觉得理学的‘理’字,就是华夏民族自古传承的传统美德,就是广义上的华夏民族社会价值观。虽然那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理学的道德先生,本身私下里并不能真就一一遵守。

    但作为一种广义上的道德理念,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的。只是这玩意千万别跟政治结合在一块。

    从古到今,国家利益都是弱肉强食,可不会有那般多的温存谦和。

    陆谦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学者和政治彻底的区分开,或许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去解决的问题。但他现在可以做到排斥道学先生。儒家如果真是一‘明智’的群体,他们自然会做出选择。

    事实证明,陆谦想的没有错。那‘明智’的儒家士子,果然是拿节操当饭吃的货色,在梁山军的优势确切显露之后,如是雨后春笋样儿层出不穷。

    陈瓘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自然是痛心疾首。年至六旬的他,思想观念早就成熟,也早就巩固,想叫他忽然的改变理念,那是不可能之事。对他而言,这儿子做官归做官,他的学问是学问。

    贡川陈家可是福建最有名的世宦家族之一,族中有一个十六字的祖训世代相传,那就是“事亲以孝,事君以忠,为吏以廉,立身以学”。这种治家理念,叫陈瓘先天上就亲近道学。

    任伯雨自也知晓君王倾向对于儒家学派影响有多巨大,听了陈瓘之言,亦是长叹一声,“此间事大,当广邀名儒雅士,拨乱反正。”

    “德翁在此隐居亦属无奈之举。昔日党禁让人神伤,蔡京猖獗,童贯嚣张,非只德翁,便是我亦对朝堂之事心灰意冷。然时过境迁,昔日朝廷已不复从前,旧国既去,新朝鼎立,德翁一双佳儿又何必荒废了满身才华呢?”

    此事,必然是要任伯雨出力。如此就要于人好处,且任象先、壬申先亦非是庸才,陈瓘还是很乐意引入仕途的。

    任伯雨呵呵笑出声来,“莹中老友,你这说客端的称职,始一见面,就说到此事,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如说说那陆王治下,叫我这老朽之人亦开开眼界。去岁寒冬,河北遍地难民流离,陆王能纳而济之,活苍生无数,此是莫大功德,堪称万家生佛也。叫我亦是生出佩服。”

    陈瓘乐了,任伯雨这是答应了。当下说道:“自然是客随主便,依德翁之言。”他在齐鲁安居多时,对于陆谦治下民政多时了然。如此挑选几件说来,那是信手拈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 历史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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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定城内的秩序并不安稳,一是北地的达官显贵纷纷涌来,紧张的外在压力叫本地无法安定;二是因为李邈招纳的数千壮勇。/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些人固然不敢犯下大错,但也时常有调戏妇女,或是强拿强要的事儿生出,搅的市井不安。

    李邈却不敢过于严格的去邀请他们,盖因为,此时此刻,他正是需要依赖这些人卖力。在这离乱年间文人总要让武人一些。

    只是这般就叫真定城内的百姓受了苦,好在赵宋以文驭武的‘遗风’还在,那些壮勇还不敢太是过分,更不敢去招惹那些城内有头有脸的士绅名儒。

    如是,旬日不到,在李邈半点都无察觉的时候,陈瓘已经将他手下的墙角挖跨了近半。

    而此时陆谦已经扫荡安利军、卫州、磁州、洺州、恩州等地,大军进抵邢州。

    邢州即是后世之邢台,位于太行山以东,滹沱河以南,漳河以北,故黄河以西地。当今之世,邢州最出名者莫过于白瓷,天下贵贱通用之,甚至远销海外。其次就是冶铁,东魏时,綦毋怀文就是再次发明了灌钢技术,坑冶甚多,年产铁量占整个河北之四成。虽历经了田虎之乱的摧残,但底蕴还在。现任知州也是历史上的有名角色,在两宋风云中有的一席之地,这人正是李纲。

    李纲出身官宦世家,其父李夔,通晓军事,随吕惠卿抵御西夏来犯有功,官至龙图阁待制,现任京西南路安抚使。李纲则是政和二年进士及第。政和五年,便官至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但不久即因议论朝政过失,得罪了蔡京,被罢去谏官职事,改任部员外郎,迁起居郎。后来河北州县空缺多而无有人才递补,李纲便旋即被提拔,知邢州事。

    彼时有流民溃卒在邢州各县之间为盗,数量不可计算,其势大者能有千人众。李纲到任后,尽力处置,将其尽皆荡平。他就如李龙一般,召集丁壮,捐募钱粮,聚集兵势,更叫人炼铁治兵。如此不过两月,邢州局面就为之一新。

    只是可惜,这时间太过短暂。正月都还未过,陆谦不仅兵发河北,前锋更已经杀入了邢州。

    邢州南路当先有一条河流拦阻了梁山军去路,这就是渪水。为漳河的支流之一。此地本来有一处宋军兵寨,此时兵马也全撤入邢州城。

    如是,王彦引身后的“忠勇军”五千余人为先锋,鲁智深督兵万人为后续,直奔邢州城下。

    所谓‘忠勇军’,即使梁山军一路扫荡来收拢的宋军,从中择选愿意青壮且愿意从军者为之。忠勇军之主将就是王彦。陆谦甚是信他,不只是因为王彦头顶气柱,亦因为他已经再难回头。

    王彦亦是知晓此番战事关系自己日后的前程。他关键时刻选择投降,实乃是对宋廷丧失信心,当然说他怕死也可。但梁山军与北宋到底是一个民族的内部矛盾,比之投降异族,这耻度可就减小许多。王彦如今投效梁山军,也是奔着搏出一个似锦前程,自然用心竭力。

    故而,听闻李纲在城头骂他背国恶贼,贪生怕死,王彦也只是冷笑。“有种,待爷爷破了这城子,将你拿下,你再来嘴硬。”

    当即点出一人,喝令他部整军攻杀。大军直奔邢州,一路上行进甚快,自然不会携带诸多的攻城器械,可他认为这邢州城内的兵勇也不能同大名府相提并论,如是磁州、洺州的民壮丁勇,手下兵马哪怕只是抬着云梯,一哄而上,也能轻易克敌。

    梁山军共分两大系,其一是大王亲军与五军都督府下属正军;其二是各地方守备军。在王彦眼中,后者虽不似往日的厢军,却也有几分神似。而五军都督府以及亲军所属兵马,却就好比那就好比北宋的禁军。他自然是期望着进入禁军的,而不愿日后被留在地方任守备军官。这般来,他就要在沙场上多立功勋,多建功劳。

    这忠勇军明显就是临时建制,不看委任他的官职——统制官,梁山军何时有‘统制官’这样的赵宋职衔了?

    那守备军就只有守备【县】——兵马使【州】——兵马总管【省】三级。五军都督府下属则也是简单,有正位都督,有左右副都督,有左右参议,再下便是参将数人,各府数额不等。

    王彦瞄准的便是参将。他本是张所麾下首将,这格位已经够高,只要他能立下功勋,被补入五军都督府,是水到渠成么。

    “弟兄们,今日之战乃我等归入大王麾下的第一战,都于我打起精神来。”刚改换门庭,不显露出手段来,如何能得新主人看重?那忠勇军之将,于王彦处领了军令,亦不觉有惧怕,回到自家阵中高声叫道:“打破邢州城,要赏钱有赏钱,要田亩有田亩。梁山军从无欠饷,你们中可有谁不要钱不要地的,都给我站出来……”

    自然是无有一个人。这些人本就有不少人是奔着梁山军的军饷待遇而来,自他们被编入忠勇军后,那钱财上且不去提,只说这吃食上就完爆先前。

    “儿郎们扛枪卖命,吃粮拿饷就是天经地义。但赵宋无恩义,钱财呆滞,赏赐稀薄,叫我等不能心服,自也不愿为之效死。而今日,陆大王却是以厚饷养军,以厚恤解我等后顾之忧,我辈武人既吃了这兵粮,自就要以性命想报。

    “先登城墙者,记首功。儿郎们,跟我冲啊……”

    没什么试探,战术简单之极。军官先叫人伐木造梯,而后择选先登军士、挑选弓弩手刀盾手。先登军卒抬长梯过河登城,刀盾手持盾遮掩,弓弩手随后跟俯,箭弩齐发以掩护己方先登。

    简单至极,实则却也是进攻战千年不变的规格。

    便是到了后世热兵器时代,进攻战也是先以远程火力压制敌人,再以‘敢死队’进攻。而那远程火力阵地必是处在坚固的防御之中。

    就像大名府一战,也是这般。只是把连日轰响的砲石变成了箭弩,可说是低配简化版本。将鲁智深挑拣的三千甲兵看做眼前的这二百先登。

    “父亲。”李宗之叫了一声。城外一支贼军冲来了!

    李纲未披甲衣,只腰悬佩剑,手捋胡须目不转眼地盯着来敌。贼人兵力约有五六百人,阵形紧凑,排得密密麻麻,真是好生无礼!只把邢州城上林立的都弓手视作无物。

    “胆敢排出这等阵形,意图强攻,我让你有来无回!”尤其是这些兵马竟然是大宋朝的叛军,李纲更恨之入骨。

    “弓手准备!”李纲冷哼一声,抽出腰间宝剑。上千弓手被聚集在邢州南城,分作两排,错落站立,听到号令,人人取出羽箭搭弦上。只是那些兵勇士气却不高,不少人更浑身打颤,软弓都恨不得拉不开。

    王彦举着千里镜打望城头,看到此,忽的哈哈大笑来。就这等无胆鼠辈,李伯纪也敢来现眼?

    李纲却是没有发现城头弓手的胆怯,“放箭!”看到攻城敌军已经进入百五十步距离,登时高声叫喊道。

    手中长剑狠狠向下一斩。

    如果李伯纪的一片赤胆忠心能够化作箭矢的话,此刻邢州上空的青天必然会被密蝗一般的箭弩给遮蔽,但可惜,这是不能。

    他手下只有千把弓兵,一个个还不能将弓身拉的浑圆。

    弦响声一片,呼啸的箭矢闪电般射出!那不管效果如何,第一排弓手毕完,立即后退,第二排随即补上!

    一时间城头箭如雨下,攻城的忠勇军惨叫声四起!

    但攻势却丝毫不见颓势。尤其是进到百步后,城下的弓弩手亦纷纷还击来。弓似满月,箭似流星,城头上立刻响起惨叫声,当即那弓箭便为之一遏。

    这就是经验的重要所在。

    邢州兵顶多只剿过匪寇,经历过战争者,寥寥无几。手上沾过血的,更是少之又少。先前只有他们放箭,敌军不见反击,这还好,能叫他们心情放松。这等美事若是长久以往,一个个倒也能增添上一抹老兵的颜色。

    但现在只是一眨眼间,他们仅仅放了两轮,城下的反击便迎了来。当城头上出现伤亡后,那些未历经过真正厮杀的菜鸟,如何还能镇定的拉弓放箭?

    然纵使这样,这次进攻也是以失败告终。忠勇军进攻部队的长梯是搭上了河面,但士兵却无人能顶着箭雨踩着长梯过河。

    王彦脸上没有半分暮色,失败就失败吧,不算甚事。至少他已经看透了邢州守军不是?

    忠勇军大部队也在伐木造梯,同时也将城捆的木材运到阵上,还有那一块块大号木排。

    大群的刀盾兵派着严整的方阵,直趋邢州城下。上前弓弩手掩藏在其中。这第二波攻势才是邢州守军真正的考验。

    李纲也是色变,忙叫来邢州兵马都监王坤与团练使李庵,叫他二人整顿城中兵丁,以待肉搏。

    城中仅有的二百甲兵,被李纲拳握在手中,由他长子李宗之引领。后者披挂甲衣,手持钢刀,还真有一抹英气。

    “国家板荡,社稷飘零。我李氏世代受朝廷恩德,汝祖父更为朝廷疆臣,我父子当恪守忠义,誓死以报社稷。”李纲激励儿子道。

    李宗之咬牙说:“父亲放心,儿子纵死,不敢昧我李家英名。今日厮杀,非是贼军退却,便是孩儿死节。”

    到底赵宋养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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