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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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漕渠就能毁三成,再有三五年,直接玩完。
这就叫许贯忠作难了。他是活地图,可却不是水利专家。治水这事儿,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陆谦的问话,他接都接不住。而孙昭远的上疏也同样没说到这点。
陆谦便当即招来黄潜善,“以孙昭远为正,你为辅。三个月光景,实地探看,细细考证,且拿出一可行之纲领来。”这厮细心么。
黄潜善登时大喜,留在陆谦身边拍马屁自然轻松,但这没功劳啊。而眼下,他是终于盼到了实差了。“微臣敢不竭力。必辅助孙相公,尽职尽职,不辜负大王厚望。”
孙昭远既然如此提议,陆谦也就敢放他出来。相信这人心中是有一定成见的。如此,三个月的时日也足够他们周边渭水南北了。
“此番大军西进,北破党项,南定关中。俘获军士不计其数。区区一条漕渠,不在话下。唯所虑者,便是重蹈覆辙。”
陆谦将孙昭远的上疏撂给黄潜善,许贯忠也指着地图,吧啦吧啦的给他解说了一大通。
而黄潜善面上自是一百个留心,可心底里却暗自对孙昭远竖起了一大拇指,这可端的是人精。知道这般时候那兵权对他过于烧手,而定鼎关中后,再是安排他,一州太守也就到顶了,且还要先学习一段。如此不若先跳出去,做点实事,这既对陆大王的胃口,也能给自己多些时日,好暗自熟悉陆齐的上下规章制度。
那孙昭远本身就是文臣出身,在关中多年,历任地方官,晋转运使,那关中一些个利弊,他自然是了然于胸。现在打出这一招,真是妙策!
等到黄潜善一脸弥勒佛样儿的从大堂出来,就看到乐和正立在堂下,手中捧一个密匣,上面贴着封条,黄潜善一眼就认出了这个。
看到自己出来,只做点头示意,便疾步进了大堂。黄潜善不敢在堂下待着,忙快步出去。
并不知道此时大堂里,陆谦验看封印,拿出钥匙,打开密匣,看到内里的奏报后的吃惊模样。
“宋公明借丈人生病之机受贿?”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么。
黑三郎那是有抱负的人,就是一官迷,知道陆谦最恨的就是行贿受贿,贪赃枉法,他焉敢知法犯法?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及时雨宋公明啊。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不留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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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明是很疼自己媳妇的,老夫少妻,疼爱有加,是人之常情。(全本小说网,HTTPS://。)
虽然他清楚自己能娶了这个媳妇,更多是因为他的身份。但人是不能这么过日子的,这样想就太伤情谊,太没意思,这日子是过不好的。
他媳妇年轻美貌,黄花大闺女一个,跟他这么三四十岁又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再没这点所图,那人家还图啥啊?
你黑三郎是长得俊,还是才比天高?宋江都没有。
也所以啊,这点就不要去想。
平日里一些小不严的照顾,该有的那家也都有。后者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了一年岁能当她爹的老男人,还配送了好一批的嫁妆,这也没人会去多言语。很多士绅富户还都羡慕那家找了个好女婿呢。
这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可宋公明仍旧半个字不提。升职的时候,开宴庆喜,还特意叫人将丈人舅兄接了去,奉为上宾,坐在上首。那不知道叫岳丈一家多么荣光呢。
谁还没点虚荣心呢?
陆谦、林冲入河洛时候还特意回门祭拜先祖,面见乡邻,大手一挥撒出去了十多万钱财。
将陆家被破坏的祖坟一一修整,甭管里头是否还有棺椁与遗体,而后封了一虽不是同宗同族,但家住得近,又是姓陆的人做了奉祀官。从六品官啊,比清算了后的孔家官位都高。后者现下也才是一七品奉祀官,孔庙的奉祀官。
你还就别说,这衣锦还乡的滋味就是不一般。
这怪不得人都喜爱衣锦还乡呢。这家乡人发自内心的与有荣焉感和我为你骄傲的感情,那滋味就是不错。那种感觉吧,就是陆谦那点隐藏的很好的“假心假意”都瞬间被好感给填满了。
宋江就是会来事,颜面上特照顾他那丈人一家。四时八节,那都是厚礼。人丈人这家也是会来事的,明明是攀上了一条大粗腿,做事儿却反而比早前更为低调了。
这事儿安保司早给陆谦汇报过。要说这宋江就是个有福之人,人在仕途,家中不给他扯后腿,这可是再难得不过了。
就像那郭永,在淮南做的不是不好,为人也不是不清正。但早前那么铁面的一个人,家中兄弟和娘家舅子,愣是有几个靠着‘盐’字发了家。
陆谦还很看好黑三郎能向前再进一步呢。他兄弟人在鸿胪寺,家中宋老太公只一心安享晚年,又碰到了一个懂事的妻族,这端的是幸运。
可现在这人怎的就受贿了呢?还皆着丈人生病之机?“宋江绝非是这等浅薄无秩之人。”
宋公明若真的这般做了,就就太low了。陆谦脑子里就一个反应:不相信。纵然知道安保司的密报也定不是胡扯,可这事儿……,就还待细查。
而此时河间第一公立医院里。宋江他丈人正向他在诉苦,“那官儿一个接一个过来,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觉得这官儿最不算甚。”亏得他的老腰还算硬朗啊,不然光是坐那般长久,就要了他老命。“亏得没伤到腰,只摔着了腿,不然,他们这些人来是真的盼着老头子好的,还是来要我的老命的?”那一个个都是官,他一介平民能跟人家摆架子么?任凭他女婿是省巡抚,兀的亦是不敢。那不敢躺着便就只能坐着,靠坐在病床上动都不敢动,腿疼的都难受。这要真伤到了他老腰,可不就要他老命了么。
向边上的长子招了招手,后者手里捧着一托盘,上面整整两摞红包。这还是由陆大王带起的规矩,早前他就没听说过这么见礼的,太不规矩。可现下这红包之风在官场上却甚是普及。
这事儿要从陆谦手下一亲卫成婚时候他包了个红包开始说起……
早前河间的那些官儿们来过后,他脊背后面的枕头下面,屁股下面的被褥下面,那都是信封。
里面就没装金银币的,更不会是铜钱,都是钱票。梁山军正式发行的钱票。
这个说:“……您老可要保重身体……”与他唠叨了两句,一只手已经就势把东西塞到了隐晦的角落里,叫他还能看见红色的信封的一角。
不显眼,也不是真就一点痕迹都不给你留下。
那个说:“……您要放宽心,这伤势养一养就好……”然后临走时候又塞了一个信封过来。
这当地的官儿,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没见有空手的。
带些瓜果加红包到公立医院里看望人,这已经是官场规矩了。
且不用问,那些个信封里装着的都是钱。
然而更要命的是,这些人都是谁,宋江那丈人可都不认得。他就不是在河间混的人,人是济南府的士绅,商贾出身但家世清白,为人善净仁义,故而当初并没怎的受改朝换代的冲击。
他不是没见过当官的,自从与宋江搭上亲,那济南府的府尹都要敬他三分。这次是去沧州买马的,结果听说那冀北涿州的价格更便宜,这人就去了。也谈成了买卖,有宋江立在那儿呢,一次性购入了三十匹健壮的驮马,这兴致勃勃的就去回乡,结果在河间府出了事故。夜里船给船撞了头,老太公并没因此受伤,却在停船靠岸后,下船时摔了一跤。腿骨没断,可也怕是骨裂了。
然当官的走马灯似的前来送钱,这却是头一遭。自然,他也清楚这是为何。
身为这些人上司的老泰山,人在河间遭了罪,他们怎么着也要表示下“歉意”不是?要不然,可不就是少点什么了。
但作为安稳渡过了那段危险时期,还叫家族发扬的愈发广大的主儿,老太公却是知道这钱收的烫手。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通知女婿。
他虽然觉得不妥,却只是外行人,那老女婿才是真正的‘内行’。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全看宋江的才是。黑三郎也没推辞,叫人接过那托盘。这笔钱他还真需要好生处理了才是。
这边叫人接过去,那边宋江大舅哥就说了,“妹夫见谅,此事恐真要于您麻烦一二了。父亲与我商议来,这河间是待不下去了,亦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才几日时间,他手中就收了上百帖子,要说他是否心动过,那必须是要承认下的。也因此才觉得这河间真不能呆了。
如果因为他一着不慎把宋江牵扯了进,那他就是顶大的罪人。
“泰山要还乡去?”宋江心中一喜,可面上却露着忧色与怅然,还有一丝丝感激。
这丝感激叫老太公心里不知道多么受用,自己为女婿考虑,那也要女婿能认才好不是?否则不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也叫人凭白气闷不是?
反正当天下午,谁也不知,宋江就亲自把满心乐意的老太公送上了船。
临走之时人兀自拉住宋江的手说:“那钱是隐患,姑爷是官场中人,今上又是个痛恨贪赃的,这万万不能留下隐患。”
“泰山放心。宋江回到真定,即把钱财捐给善堂,留下凭证去按察使处做个公证。定不会留下隐患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谁敢不服,径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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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城。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坐落于红柳河、纳林河与无定河夹道形成三角台地中,两面临河,易守难攻。这座由赫连勃勃建立的城池,时至今日已经有七百年的历史了。
七百年来风云变幻,当年显赫一时的匈奴族早就被淹没在了历史的波涛中,图留下这座坚固的城垒。至今依旧是黄河河套区域内最坚固的城池,代表了冷兵器时代城市防御的最高水准。
可现如今这座西夏国重镇已经城头变幻大王旗,一面田字军旗,取代了西夏军的旗号。
城内的厮杀声依旧,攻破了夏州外郭的田虎军只一心一意的肃清外城的抵抗力量,而非立刻对内城趁势进攻。内城的西夏兵只要不主动出击,此时此刻田虎是懒得理会他们的。
他在还没进入西夏地区时候,就从梁山军那儿得到了一张甚是详尽的西夏地图,那代表着冶铁务的符号,叫田虎看的眼珠都红了。
这段日子他吃够了受制于人的苦头,而他之所以受制于人,一大原因就在于兵甲的补充。且在恶补了一番西夏的知识,就更清楚夏州城对于西夏的重要性了。
夺取了这儿,那便有了无定河中游的沃土,再有了冶铁务,毫不客气的说,田虎已然又有了丝称霸一方的底蕴。
故而,他有是时间有耐心慢慢收拾那逃入内城里的西夏残兵。
这原名统万城的夏州是赫连勃勃的都城么,既然是都城,又怎么会没有内外城呢?只是这儿的内城面积小了一些。且因为在北宋早年时,这儿曾被东京下旨毁弃。因为赵氏立国初期的一‘消枝减蔓’的思想作怪。就活似日本的德川乌龟夺取政权后,下令颁布的《一国一城令》一样。在全天下捣毁地方上的坚城险关。那太原城被毁就是一大力证,统万城更是如此。
内城城头,当初永乐城战场上艰难逃的一命的嵬名屈怀,此刻正双目欲裂,看着城下被逐渐消灭的西夏士兵和丁壮,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怒吼。
可在他身边的老搭档,夏州统军李合达却并不因此而悲伤,相反他更乐于看到这支忽的冒出来的汉人部队,如今全力去绞杀外城的抵抗力量,以好为他固守内城整顿残兵赢得时间。
且就现如今内城的兵力,想要反攻汉军就是痴心妄想。还是坚守待援,等到晋王殿下消灭了那支不知死活的梁山贼骑后,大军回援夏州,届时他再里应外合,自能一举将外城的汉人全部杀光。
是以,对于嵬名屈怀的愤怒和言语,他一声不答。只待嵬名屈怀自己平静了下来时,才说道:“城内士气浮动,军心不稳,士卒手中器械多有残破。此时,若汉军倾力来攻,恐是难以抵挡。”
嵬名屈怀一股血气正在胸膛里激荡,当下就不认同了。李合达也不恼,就问他:“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莫如出城血战!好叫汉狗们知道,我大白高国,只有断头牺牲的勇士,绝无屈膝的懦夫。”嵬名屈怀振臂呼道。他这话说得极大声,城头上士卒多有耳闻,一时间,倒也从者甚众,请战之声四起。盖因为这些人看着外城的西夏兵和抵抗的丁勇被田虎军一一绞杀,早已经怒火中烧。
对他们来说,如今的汉人就是罪孽之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当日他们刚从横山逃回夏州,梁山贼的一支骑兵就打了过来,就是宣赞带领的正黄旗。
他们夺取神堆驿,但叩石州不入,因为西夏人已经警醒,稍后宣赞就引着他们闯入夏州。兵锋直指冶铁务。李合达自然不能白看着而无动于衷,如是在冶铁务,宣赞带引着两千余契丹骑兵与李合达紧急筹措的四千多步骑兵马打了一仗,还打赢了。
至此,夏州城城门紧闭。直到李察哥听闻消息后,急忙集结一部分马军,飞驰而来,这才解了夏州之围。
但李察哥赶到时候,正黄旗已经把夏州周遭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被激怒的李察哥当即带引骑兵去追击正黄旗。
敌众我寡,宣赞自然不会选择与李察哥硬怼。二者就在这夏州地界倒腾了好一阵儿。最后宣赞引着正黄旗跑去了地斤泽。
地斤泽在河套平原的中部,与南部之间有沙漠阻隔。想要攻入地斤泽,除了要有充足的补给之外,更要有熟悉地理的人。否则,极易迷失、困死在沙漠之中。
当初赵宋鼎立,定难四州在宋太祖的目标中仅次于燕云十六州。通过软硬兼施,至宋太宗时迫使定难节度使李继捧投降。李继捧族弟李继迁不服,率众逃往地斤泽。李继迁即以此为基地、以沙漠为屏蔽,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通过不断袭扰交通线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