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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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奴勾了勾嘴角,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城头还有不少狗日的八弓弩箭,强冲城门,会给大量杀伤,而且万一再有落闸之类的埋伏,我们这几千骑兵损失就大了,骑兵利于野战,步兵长于守城,从灭火的速度看,城中的步兵人数不少,冲进去打,咱们没什么好处,不如去支援洛水前线了。”
张光南的脸色一变:“什么?去洛水?可是大帅没下这个命令呀?”
费青奴哈哈一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事事机械教条,只知按原计划行事,不知变通,那还要领军之将做什么?李密现在率了主力骑兵回救,必不防我,这时候我们从背后抄过去,狠狠地给他来一下,这才能对大帅提供最大的帮助,明白吗?”
说到这里,费青奴一瞪眼,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急速转向西北,紧追李密的伏兵骑兵,粘上去,缠住他们!”
回洛仓城城头,徐世绩的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色伤带,隐约间已经有些微红,那是伤口迸裂时渗出的鲜血,已经把他的右半边脖子上的伤带染成了粉色,可是他却不以为意,一只脚踏在城垛间的豁口之中,神色冷峻地看着费青奴的数千青甲骑兵,正向着洛水方向驰去,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徐盖一身皮甲,这是他仅能穿得动的甲胄了,这会儿他脱下了头盔,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打退了这费蛮子,这北地骑兵的驰射,还真是难应付啊。”
徐世绩摇了摇头:“只怕不是我们打退的,而是费青奴想去从背后袭击大寨了。父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盖的脸色一变,连忙站上前去,仔细地看了一阵,点了点头,说道:“儿啊,你说的不错,想不到这绿蛮子还真的有点头脑,这时候魏公的背后空虚,若是给他突击,就麻烦了。”
徐盖咬了咬牙,说道:“父亲,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以瓦岗大局为重,城中还有一千骑兵,聊胜于无,孩儿这就开城出击,追杀费青奴,就算不能胜过他,也可以打乱他的计划。”
徐盖勾了勾嘴角,摆了摆手:“不,世绩,不要急着出动,魏公给我们的命令,不过是防守住仓城,只要回洛不失,就算我们完成任务了,至于这拼命的事情,他有几十万大军,何须我们这区区千余骑呢?”
徐世绩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光芒,说道:“可是,现在前线战事吃紧,谁也没有料到费青奴居然还敢尾随魏公之后,只有在我们这里才看得清楚,好像我们的伏兵都已经走了,现在我们是唯一可以救到魏公的啊。”
徐盖冷笑道:“放心,单雄信和罗士信应该还在,要救也是他们去,轮不到我们,儿啊,李密的兵打光了可以直接抽调其他各部来补充,可我们的精兵,尤其是部曲亲卫死了,谁来补充呢?”
徐世绩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徐盖,无话可说。
回洛仓城北,一片密林之中,上万骑兵正伏兵于这片密林,他们的身上都披着树枝与荆条,看起来与草木无异,甚至有不少鸟儿都停在军士们的身上,若不是马儿的尾巴一直摇来摇去,又时不时地因为身上发痒而摇头晃脑,只怕这些骑兵们,还真的与大树没什么区别了呢。而罗士信和单雄信,则是全身罩着绿叶,并辔站在林间边缘的地方,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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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五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罗士信死死地盯着面前不到三百步的地方,费青奴的部下正如一股碧潮,涌向了洛水方向,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里紧紧地握住了槊杆,低声对着身边的单雄信说道:“老单,这机会太好了,咱们若是冲出去,一定可以拦腰截断绿脸鬼,他不死也得残废,我看,冲吧。”
单雄信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可因小失大,魏公说得清楚,这绿脸不过是个用来探路的诱饵,你看之前他攻城也就是做做样子,现在攻城不成,干脆就转回去洛水那里攻寨,就是要引出我军的骑兵伏兵,咱们现在出去,是可以消灭他这几千人,可是后面的王老邪,就抓不到了呀。”
罗士信恨恨地说道:“可是王老邪在不在都很难说啊,这只是魏公的推断,并不一定是事实啊。你看,魏公自己都撤了,这不就证明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吗?”
单雄信笑道:“魏公用兵,神鬼莫测,岂是我等所知?你怎么知道他这是诱敌还是去驰援呢?也许,魏公就是故意要做出动向,装着去援救大寨,引这费青奴上钩呢。费青奴这几千骑兵是对付不了魏公的,可是王老邪的大军,就会过来了,我等还是不要破坏了魏公的计划。”
罗士信咬了咬牙,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费青奴的部队,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来诱敌探路的,而是佯动的部队,掩护王老邪正面强突洛水,魏公这回,只怕是要失算了。:
单雄信笑而不语,看着最后的一队青甲骑兵驰过了树林,而大片的烟尘,已经去了三四里外,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大罗啊,咱们得相信魏公,事实证明,他一向是算无遗策的,王老邪要跟他斗智斗通,还差了不少,现在魏公又没有新的命令传来,我们只能观望,再说了,三郎不是已经先过去了吗,若是有别的消息,他也会告诉我们的,咱们就静观其变好了。”
罗士信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座下的战马一阵摇头吐气,正迎合着他那颗燥动不止的心。突然,一骑自北方而来,瞬间就钻入了营中,十余名精悍的骑士连忙迎上前去,举槊相对,而来人的背上插着几面靠旗,满头大汗,连声道:“别误会,我是来传令的。”
单雄信的眉头一皱,沉声道:“你从何而来,传谁的令?”
那名传令兵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单雄信,单雄信与罗士信共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是魏公的令牌,他有新的帅令吗?”
那传令兵说道:“魏公有令,敌军费青奴所部乃是疑兵,王世充的真正目的是正面尽攻,要二位将军尽撤这林中伏兵,速速赶去救援大寨。”
罗士信大叫一声,恨恨地一击马鞍,说道:“我说的吧,这回上了王老邪的当了,你这命令怎么来得这么慢?!费青奴的敌骑都已经过去了!”
那传令兵哭丧着脸,一脸委屈:“小的来传令时碰到了敌军骑兵,只能绕小路而行,差点都过不来了。”
单雄信勾了勾嘴角,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事不宜迟,大罗,你率部先行,我在你后面接应,咱们就追击费青奴好了。”
罗士信点了点头,跃马而出,四千余铁甲骑兵,紧随其后,急追费青奴而去。
最后一个罗部骑兵已经驰出林间约百步,扮成小兵的刘黑闼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单雄信的身边,微微一笑:“看来这回主公得手了,成功地骗过了李密,不过老费又头脑发热了,差点坏事,要不是老单你的阻止,只怕这会儿他已经完蛋啦。”
单雄信微微一笑:“其实就算罗士信伏击老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并不是主要战场,能拖住李密救援的速度,才是关键,今天李密这样给来回调动,已经跑了六七十里路了,也是人困马乏,这时候想要再战,可没这么容易,看来你我回归主公那里的时机,快要到了。”
刘黑闼笑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给主公再加最后一把火?”
单雄信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这是自然,咱们不做别的,就是慢慢跟着罗士信,他现在的眼里只有老费,必不防我,等他对老费动手时,咱们再突然从背后袭击,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干掉罗士信后,咱们和老费合兵共击李密,亲手取下这贼子的首级,也算是对我们回归主公的大礼。”
刘黑闼哈哈一笑:“黑闼愿为先锋。”
单雄信一摆手:“不,这回我亲自领兵在前,身在敌营这么久了,你也得让我杀个痛快吧!”
徐世冲已经满头大汗,脸上尽是烟火之色,黑一道白一道的,他的双眼通红,抽出宝剑,不停地呼喝督战,在他面前三百步左右的地方,栅栏一线,两边的士兵已经长兵相接,那道外壕早在十几分钟前就给全部填平了,重装淮南长槊步兵列阵而前,在张公谨的带领下,与栅栏内的瓦岗军长矛手互捅,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上,淮南兵都占了绝对的优势,若不是有木栅为阻,这会儿他们早就冲杀进来了。
一些瓦岗军士已经开始颤抖,后退,对面的那几千名戴着面当的隋军重装步兵,如同一个个铁面死神一样,两眼之中光芒闪闪,尽是杀意,他们的手中长槊,与普通的木杆步槊不同,槊杆多是铁制,对刺起来无论是力量还是准度都要强了许多,若不是很多槊被这些密集的栅栏所阻,只怕瓦岗军的伤亡还要多出数倍。
饶是如此,一线的瓦岗军槊手也给刺死了至少一千多人,整个沿栅一线,尸横遍野,伤员们在地上辗转哀号,血流遍地,震动着其他人的心灵,让他们一个个魂飞魄散,连手上挥动攒刺拨击的木槊,也不太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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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五十三章 栅栏攻防战
正在徐世冲手足无措,满头大汗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高呼:“徐将军勿虑,某来助你!”
徐世冲心中一动,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房彦藻全身披挂,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千余骑驰至营中,而后面,烟尘四起,显然是大队的步兵跟进,粗粗一看,起码是万人的规模。
徐世冲脸上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房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快来助我,兄弟我这里快顶不住啦!”
房彦藻哈哈一笑:“无妨,我这万余步骑,乃是魏公的老营精锐,魏公看到贼势大盛,特地要我来助你的,徐将军,且令你的部队给我的部下留出一条支援的通道,让我的人能上前轮换。”
徐世冲二话不说,连忙对身后的传令兵下令,很快,前方的徐军军阵里,就开始大量地向着栅栏外射出密集的弓箭与投槊,这一阵箭雨如注,飞槊似林,即使是步步逼进的淮南兵,也给打了个小小地促不及防,后撤了十余步,短暂地离开了栅栏一线,开始举盾防守。
趁着淮南兵的后退间歇,刚刚赶到的千余名房彦藻部下,翻身下马,举起骑槊,从前方军阵的队与队之间的空隙冲入,迅速地顶到了一线,与重新冲上来的淮南步兵们,隔着栅栏杀作了一团,而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徐军士兵们,则是如逢大赦,互相搀扶着退了下来,很多人直接走出几十步后,就往地上一趴,大口地呕吐起来,再也爬不起身了。
房彦藻叹了口气:“徐将军,你的部队也尽力了,累成这样,一会儿魏公可能会率内马军来驰援,在此之前,就由我来替你守住战线吧。”
他说着,一回头,对着刚刚赶到营寨之中,正在列队,重新编排的步兵们大喊道:“迅速整队,马上投入战斗,无论如何,不能让隋狗突破这道栅栏!”
张公谨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身的纹身和油彩,也给周身的汗水冲得七七八八,不复原来的形状,他大口地喝着革囊里的烈酒,恨恨地骂道:“真他娘的,就差这一点就能冲进去了,哪儿来了一股生力军,又把咱们给挡在了这里。”
现在张公谨的位置,是在栅栏外五十步左右的地方,这里有一处三四尺高的小高坡,站在这里,前面的战斗情况,一目了然,作为一个指挥几千人的旅帅,不,应该是临时升成的将军,足够掌握全局了。
李君羡站在张公谨的身边,手持大弓,时不时地射上一两箭,只是这会儿的瓦岗军也学精了,一线的战士们不仅持槊互刺,身边还有盾牌手掩护,几乎也是把整个人都包裹在一面盾墙之中,很难看到人影,这让李君羡也很难直瞄射击,只看到后面的瓦岗军援军步兵如潮水般地向上顶,原来还略显单薄的这一千余名下马骑兵所组织的阵型,瞬间就变得厚实了许多,即使是淮南步兵几次强压,也无法突破敌军正面的防守了。
李君羡几次引弓欲射,都没有找到太有价值的目标,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说道:“老张,现在情况不是太妙,我们迟迟不能突破敌寨,后面上岸的将士越来越多,挤在一起,万一给敌军的飞石,弩箭大面积杀伤,或者是骑兵侧突,都会伤亡惨重的。”
张公谨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后方越聚越多的人群,正要说话,只听“呜”地一声巨响,空中落下一块巨大的飞石,足有车轮般大小,重重地砸在人群里,顿时六七个军士就成了一堆肉泥,身边的几个同伴却是置若罔闻,几个轻伤兵捡起满是鲜血的盾牌与长槊,重新大喊着上前。
张公谨沉声道:“不行,他们的石头越砸越近了,我们人挤在一起,要出大事,这回得出绝招了,君羡,弓箭一阵密集射击,掩护我!”
李君羡二话不说,大吼道:“弓箭手,二十轮急速吊射,目前敌栅后十步!”
他说着,抄起大弓,仰天一举,搭弓上弦,就是一箭射出,羽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了对方盾墙之后,响起一声闷哼之声。
而随着李君羡的这一箭,两千多名站在长槊方阵后方的弓箭手,也都开始放箭,阵阵乌黑的箭雨腾空,再重重地落下,如同雨点一般,清洗着瓦岗军一线盾阵后方的方阵,惨叫声不绝于耳,而刚才还坚不可摧的正面槊林,也变得为之稍乱。
张公谨的大嗓门紧跟着响起:“掷槊!”
几百根三四尺长的长槊,纷纷从几百个大汉的手中发出,从十几步的距离里,飞向了盾阵的正面,一半多的长槊被密集的营栅和盾牌挡住,可是其他的长槊,却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击穿了这些厚厚的木盾,扎到了后面的军士们,一片人仰马翻,这三百多步的宽度上,起码有三十余处的盾牌给砸开,后面滚翻着血肉模糊的中槊军士,坚如长城的盾阵,也不免为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