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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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们脸上顿时浮现一丝轻松表情。尽管英德海军硬实力的强弱关系此时还未扭转过来,经过前面两场海战,德国人获得了空前的信心,英国人的信心却在日益丧失,这种差距正悄然影响着战争的许多细节。
“毛奇”号从甲板往下共分为四层,上面两层是居住区,有水兵住舱、餐厅、医疗舱室以及舷侧燃料舱,下面两层是功能区,锅炉舱、轮机舱、弹药库以及燃料舱被一个个水密隔舱分隔包围。
作战状态下,底层船舱的大多数水密门都处于关闭状态,或是有舰员值守。艾森雷特纳的损管小组很快来到了7号舱,水兵们已经关闭了11号舱及相邻各舱室的横向水密门,以免海水灌入其他舱室,造成进水情况失控。
7号舱与11号舱之间隔着9号舱,艾森雷特纳迅速查看了水密门旁的压力表,由上面的读数可知海水还没完全浸满9号舱。他立即命令手下打开水密门。两名体格魁梧的损管队员合力转动转盘,并且顺势倚住这扇水密门,而当门闩退出卡槽时,厚重的钢制舱门被由内而外的强大力量推开,过膝的海水顿时喷涌而出。
外面的水兵们早有准备,一个个都站得很稳。
海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这意味着最里面的11号舱已经失去了水密效果。若是任由海水渗透,与之相邻的三个舱室必然“失陷”,而过多的海水将导致舰体发生严重倾斜,甚至出现倾覆的危险。到时候要想迅速恢复平衡,就得向另一侧的水密舱紧急注水,然后再用水泵同步排水,才可能逐渐恢复舰艇的浮航状态。
将渗漏控制在11号舱显然是当前情势下的最好结果。
9号舱室的电力供应已被切断,艾森雷特纳拿着电筒涉水进入,几名损管人员鱼贯而入,其余水兵紧张兮兮地在水密舱外观望。
一番查探之后,艾森雷特纳吩咐在外接应的损管人员恢复照明线路的供电,并且打开排水泵。
黑漆漆的舱室很快重现光明,耳边也传来了清晰的隆隆轰鸣声,但海水依然在哗哗地往外流,这里的排水速度显然赶不上进水。
艾森雷特纳迅速找到了破损位置,原来,9号舱与11号舱之间的水密门边缝接头处出现了裂口,想必是爆炸的冲击所造成。他摸索着确定了裂口的形状,遂令损管人员用包裹橡胶皮的木楔子将其钉死。
接着,艾森雷特纳上士令损管队员从9号舱室外部的7号舱室打开通往四层舱室的水密门,迅速探察了底部水密舱的情况,发现那里没有海水渗漏,便用最近的舰内通讯电话向损管指挥室报告了这些情况。
与此同时,另外两支损管队也在与11号舱室相邻的两外两个舱室做着大致相同的工作。
舰桥上,得知战舰的伤势无碍大局,希佩尔的幕僚军官们大多松了一口气,但希佩尔和他的参谋长却面色阴沉,因为他们知道,“毛奇”号这样的状态肯定不适合突破英吉利海峡前往大西洋实施远海作战,但他们此时无暇考虑更远,因为眼前的英国海军的雷击舰群正发起最猛烈的一波进攻。海面上到处是鱼雷的白色尾迹,瞭望人员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鱼雷的来袭情况。这一刻,希佩尔舰队的22艘舰艇都在努力规避,但它们几乎只能各听天命。
带着受伤的病躯,“毛奇”接连转向,避开了敌方鱼雷艇集中射来的多枚鱼雷,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又一枚鱼雷正中右舷,爆炸位置与旧患相隔不远,只是不能确定两条英国鱼雷的定深是否一致——若是底层舱室出现破损,损管形势可能迅速恶化。
在英国雷击舰群的这一轮攻击中,轻巡洋舰“罗斯托克”号也不幸挨了一条鱼雷。这艘1913年底竣工的新式战舰虽有细分隔舱和双重底的抗沉设计,但轻巡洋舰的吨位和用途摆在那里,就算鱼雷击中的是次要部位,它也很难继续带伤作战。
面对这突变的形势,几分钟前还踌躇满志的德*官们不禁倒吸凉气。一直以来,他们任职于主力舰艇,醉心于舰队交战,瞧不起那些只有区区数十海里航程的“短脚”快艇。历次联合训练或是公开操演,他们对高速鱼雷艇的表现并不真的心悦诚服,总觉得只要祭出榴霰弹这样的大杀器,这些高速艇根本近不了身。
用光所有鱼雷之后,英国雷击舰群头也不回地朝着多佛尔驶去,击伤德国海军的战巡、轻巡各一艘,它们算不上大获成功,且在德国舰队严阵以待的强力阻击下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57艘舰艇只有半数得到了抵近发射鱼雷的机会,而最终安然回到多佛尔港的仅有21艘。
击退英国雷击舰群之后,德国舰队重新收拢队形,但“罗斯托克”号没有归队,而是向旗舰发出信号:本舰丧失战力,需尽速撤离。
希佩尔只好调派两艘大型鱼雷艇护送它退出战场,余下19艘舰艇则继续向多佛尔海峡航行。
看到这一幕,多佛尔港防务司令詹姆斯…多沃顿上校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立即令手下军官给海军参谋部打电话,告诉那里的将军们,德国舰队要强闯多佛尔海峡了。
接着,多沃顿上校对自己的副官说:“没有扫雷艇,他们怎么敢突入我们的雷阵?”
一旁的副官同样觉得好奇,在德国舰队的汹汹气势面前,他终究没有讲出轻蔑的话来。
两人一同站在这面朝北海的观察哨位,想看看德国人究竟有什么惊人后手。
多佛尔海峡水深25…50米,最深处也只有64米,适合布设锚雷,以水雷阵御敌的战术运用了几百年,击沉舰船无数,但并不总能够发挥理想的效果。多沃顿和他的军官们隐隐有种担心——英国领航船基本上每天都要领着己方舰船往返进出多佛尔海峡,只要任何一艘舰船上有德国人的间谍,下船之后就能将安全航线提供给德国海军,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库存水雷缺乏,多佛尔舰队只增布了少量水雷,雷场的部署没有太大的变化
英国善用间谍,因而对敌方的间谍渗透也多有防范,却没有充分意识到军事技术给战争带来的变化,德国飞艇常常在数千米高空监视协约国舰船在海峡内的活动情况,德国潜艇往往跟在英国舰船后面通过雷阵,所以,德国海军早已对英国在多佛尔海峡乃至大英吉利海峡的水雷布设情况了如指掌。
因为手握通关密匙,德国舰队表现得从容不迫,而目标刚一进入射程,多佛尔要塞的英军炮兵便迫不及待地开火了。隆隆炮声响彻海岸,大大小小的炮弹呼啸着飞过海面,轰起水柱无数,却迟迟未见德国战舰中弹。
希佩尔舰队并不急于冲进雷场,而是在英军炮火的精确射程之外悠然徘徊,它们搭载的水上侦察机则在多佛尔海岸上空不断盘旋。过了一阵,意识到自己只是在白白耗费弹药,英军要塞炮兵停止了射击,接下来,海面上的德国舰队突然转舵,它们朝着多佛尔方向疾行一阵,那四艘战巡高高昂起炮口,陡然喷射出炽烈的炮焰,重磅炮弹狠狠砸向英军要塞和海岸炮兵阵地,仅仅几轮调整,德国舰队的炮火就击中了一处英军炮垒,弹药殉爆所致的巨响惊天动地,大概远在伦敦的人们也能隐约听到。
几分钟的快速射击之后,德国舰队再度转向,用灵巧的机动避开英军海岸炮兵的猛烈还击,然后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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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王牌猎手
蓝天白云,轻风微浪,这样的泰晤士河口犹如一幅精致的画卷,整体给人以宁静祥和之感,然而细细琢磨,海洋帝国的心脏地带竟是此般寥落,平静的表面下势必隐藏着汹涌激荡的暗流。
午后三时,东北方海面飘来一片灰色的烟云。
德国舰队?
带着这样的揣测,无论是在泰晤士河口水面巡航的炮舰上,还是泰晤士河口东北岸的海防要塞里,严阵以待的英军官兵们骤然紧张起来。
毗邻帝都伦敦的泰晤士河口是一处开放性的港湾,它的形状近似等边三角形,以伦敦下游的科灵厄姆为顶角,一边向东北延伸至布莱克沃特河口,一边向东南偏东延伸到马盖特角,这里水域辽阔,水流平缓,无险可守。1667年的初夏,荷兰海军趁黑夜涨潮之时顺潮流溯入泰晤士河,打了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并封锁泰晤士河口,威逼伦敦,迫使英国缔结和约,在贸易权上作出了让步,并重新划定了海外殖民地,“海上马车夫”由此进入了最辉煌的时代。
荷兰没落之后,大英帝国建立了独一无二的海上霸权地位,拿破仑法国的崛起虽对不列颠本土安全构成了威胁,但强大的英国皇家海军干脆利落地清除了带来威胁的根源——西班牙、丹麦以及挪威的舰队。这一次,乔治国王的英国皇家海军连遭败绩,威廉皇帝的德国皇家海军强势来袭。在弗兰德斯海域,精锐的哈里奇舰队再度折戟,德国战巡编队正试图叩开尘封许久的海峡之门,多佛尔要塞发生的剧烈爆炸让不少人误以为它已经失陷于德国人的坚船利,形势不断恶化,假如德国的无畏舰队在这个时候抵近泰晤士河口,大多数英国人或将放弃捍卫正义的信念,转而向邪恶暴戾的敌人妥协。
当出现在泰晤士河口东北方的那支舰队驶近之后,人们看到了英国主力战舰的轮廓,看到了桅杆上高高飘扬的圣乔治海军旗,看到了大舰队的凛凛威风,这让不少目睹者的信心有所恢复,可它残缺不全的战阵又让另一些人忧心忡忡,唯恐这支由杰利科统帅的英国主力舰队会再次败给强敌,让这群人更加悲观的是,决定英德两国命运的舰队厮杀还未展开,杰利科的舰队就碰到了大麻烦……
“鱼雷!右舷方向发现鱼雷!”
瞭望台上的惊叫声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扎进了英国舰员们的胸膛,让他们好容易鼓足的勇气和赢得胜利的信念一泄而出。德国人的潜艇就像是隐藏在树林中的猎兵,屡屡射出致命的冷箭,然后一击而退,成为英国舰队无法破解的困局。
这敌袭警告显然不是瞭望哨兵紧张所致的幻觉,人们很快在海面上找到了若隐若现的白色痕迹。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全舰,在舵手的操控下,战舰开始急速转向,甲板失去水平且倾角迅速加大。对舰船而言,这样的转避动作就好比试图逃脱狮口的羚羊,反应速度已经达到了自身极致,而那些快速袭来的鱼雷或因射出位置较远,经过一段距离的航行之后,彼此间隔已经拉大,不足以对一艘战舰形成难以躲避的攻击阵势,但也让不止一艘战舰为规避而转向。不知不觉间,英国舰队严密紧凑的护航阵型出现了松动。
一一避过这些水雷,战舰上的英国水兵们长出了一口气,但危机远未结束,突然间,另一个方向的海面出现了四道鱼雷痕迹,它们高速袭向最近的一艘英国主力舰——当英国战舰上的瞭望人员发现它们时,这些鱼雷只隔着五六百米的距离,而且快得就像是一道道闪电,瞬息之间已至眼前——第一枚偏出舰舷,第二枚失之毫厘,但好运到此为此,第三和第四枚鱼雷照着舰尾猛扑过来。
顷刻间,阳光灿烂的海面上响起了惊雷般的巨响,剧烈的爆炸令这艘排水量达到2。5万吨的英国战列舰剧烈地颤抖起来。
就在不远处,一艘悬浮于水中的黑色潜艇正一边收回潜望镜,一边启动电机。两副螺旋桨转动起来,产生的水流在艇身下方的海床卷起阵阵泥沙,周围的海水顿时一片浑浊。不多会儿,海面上传来了清晰可辨的轰响声,气急败坏的护航舰艇拼命朝疑似出现潜望镜的位置开火,并不断往水中投掷烈性爆炸物,海水于是变得更加浑浊,而那艘潜艇就像海鳗一般趁乱溜走了……
闹哄哄的海面上,被鱼雷击中的英国战舰明显减慢了航速,它没有完全静止下来,而是在多艘驱逐舰的拱卫下朝伦敦方向驶去。鲜明的舰徽表明它是杰利科舰队所剩无几的超无畏舰之一,“阿贾克斯”号。这艘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可谓是费希尔勋爵的得意之作,火力超群,防护一流,唯有21节的最高航速在德国海军的新式无畏舰面前稍显不足。日德兰海战期间,“阿贾克斯”号击沉德国老式战列舰一艘,击伤德国舰艇多艘,表现可圈可点,而在之后的第一次弗兰德斯海战,它与英国大舰队主力一道受阻于德国人用水雷和潜艇布设的陷阱,最终无功而返。
因为拥有不逊于德国主力舰的抗沉设计,只要不出现太大的意外,“阿贾克斯”号还不至于被这区区两枚500毫米的g型鱼雷干掉,但在泰晤士河口水域,英国舰队面对的并非一艘独自潜伏的德国潜艇,而是一群在此等候多时、早已饥肠辘辘的水下猎手,更可怕的是,它们的作战经过了周密的部署,分工明确,互为策应。
只要英国大舰队驶经泰晤士河口,就休想毫发无损地离开。
自战争爆发以来,德国潜艇多次光临泰晤士河口,在此击沉了海军舰艇和民用船只二十多艘,而且交战双方都在这片水域布设了水雷,按说是舰艇敬而远之的危险区域,但泰晤士河口水域海床较浅,且处于英国警戒舰艇和飞机飞艇的严密监视之下,不利于潜艇长时间活动。若要绕开这一水域前往多佛尔海峡,要么长时间处在英国与比利时之间的公海区域,难以得到己方近海舰艇和航空力量的有效支援,要么靠近比利时海岸航行,航程较远且充满未知情况,无论哪种选择,都有难以避免的风险。
“注意,水柜排水四分之一,上浮至潜望镜深度,准备升起潜望镜。”
狭窄、拥挤且充满柴油气味的舱室中(除早期的部分试验潜艇采用煤油发动机外,绝大多数u艇都装备较汽油机相对安全可靠的柴油发动机),穿着一身崭新军服的沃瑟尔…弗斯特曼从容有序地指挥着手下的艇员们。
短暂休整归来,他和他的艇员胸前都佩戴了象征荣誉的铁十字勋章。
半个月之前的奥克兰群岛海域,弗斯特曼指挥u…34用鱼雷击伤英国战列舰“武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