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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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但真正的人格魅力并不会因为字眼的刻板而被掩盖住绚烂光芒。这样一位单身未婚的钻石王子,自然成为了无数异性的梦中"qing ren",由于报刊上的黑白插图只能让人们依稀辨认出他的身形样貌,那些往日里并不很受欢迎的德国人由此成了纽约社交场合颇受追捧的对象,如果他们能够拿出一张约阿希姆王子的照片,那么即便是在宴会结束之后,他们也会不断迎来访客……
在大西洋彼岸,夏树过了一段时间才得知自己在美国成了家喻户晓的偶像人物。从前要顾虑威廉皇储的想法,能低调则低调,现在情况虽有不同,但他依然不愿以过分张扬的姿态示人,何况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踏踏实实地坐上爱尔兰王位,而是继续顶着王位候选人的特殊头衔。原因无他,在英联邦国家与同盟诸国签署的伦敦停战条约当中,英国承认爱尔兰的独立地位,却得以在爱尔兰东北部的拉干河流域保留了一块飞地——以贝尔法斯特港为中心,面积约4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保留在了英国版图内。对于这样的结果,身为霍亨索伦家族成员的夏树有心无力,真正责任不在于德皇和他的重臣,要怪只能怪英国人太狡猾,他们抓住的是国家利益至上这个无人可敌的金科玉律。即便是让夏树坐在德皇的位置上,面对英国人拿出来用于交换爱尔兰一隅的瑰宝——香港的租借权,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此时的香港已是南中国贸易的重要转口港,居住人口达到了50万,经济和军事的战略地位远超青岛,是德国势力重回远东的绝佳踏板。之前的谈判中,英国只愿意割让其在非洲和南太平洋的殖民地,提供战争赔款以及限制海军规模,真正让德国人垂涎的砝码都用作后手。待到双方签署停战条约之后,乍看起来德国及其盟友获得了丰厚的战争报偿,实际上却没能利用军事上的优势地位最大限度地争取利益,英国人的情况恰好相反,他们作为战败方,充分利用政治外交手段保住自身的核心利益。
本土安全是一个国家的绝对核心,只要控制了以新教徒为主的爱尔兰东北部地区,就算不考虑爱尔兰议会与王位候选人之间的约定,英国也能够轻易制约爱尔兰,使之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两国冲突中处于被动位置。
爱尔兰拿不出任何好处让德国人放弃香港而保全爱尔兰的领土完整,哪怕是约阿希姆王子与德皇威廉二世之间的这层父子关系也无济于事。意识到这一点,夏树放弃了无用的抗争,转而向德国政府索要“违约”的补偿。在停战条约签字生效前,爱尔兰王国与德意志帝国在原有协定之外签署了一份密约。根据这份密约,爱尔兰海军将获得名义上归属奥斯曼土耳其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和“布雷斯劳”号轻巡洋舰,德国政府则用两条新造战舰补偿土耳其人,这种巧思异想的置换正好可以绕过英国人用整个马尔维纳斯群岛换来的德国不向爱尔兰出售现役主力舰的协议条款,而且德国人在密约中允诺,战后十年,“冯…德…坦恩”及“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的维护费用都将由德国政府一力承担。
除去东线战场的对峙,战争最激烈的地区终于重归和平,各交战国互遣俘虏,按照条约内容勘界立桩,调整部署,裁撤军队。籍由停战条约的庇护,新生的爱尔兰王国短期内不必担心英国的军事干预,缺乏内政经验的党派领袖和骨干们得以在相对宽松的环境下摸索治国之道,大批德国顾问和退休官员的到来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们的压力。
要将鱼龙混杂的爱尔兰独立武装改编成为现代化的职业军队,小打小闹的调整难有成效,基于爱尔兰与德国的同盟关系,夏树以部署在爱尔兰的数万德军精锐为依托,将爱尔兰志愿军、爱尔兰自由军、爱尔兰革命军这些各自为阵的武装部队打散重编,然后对重编部队进行筛选,最终只保留六万八千名官兵。军制上,爱尔兰陆军基本仿照德国陆军编制,每个步兵师辖2个步兵旅、1个炮兵团以及直属骑兵连、工兵连、独立辎重部队等,每个步兵旅包括2个步兵团,每个步兵团包括3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包括4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武器装备的标准也基本达到了德军一线部队的水平,但这并不意味着六万多名爱尔兰士兵能够发挥出同等数量德军部队的战斗力。培养军官和士官的军事学院很快在德国人的帮助下正式建立起来,扫盲课程也直接搬进了爱尔兰军队的基层营连。
爱尔兰的海军和空军紧跟着陆军建立起来,被排除在德国海军主力舰范畴之外的两艘沙恩霍斯特级装甲舰以转让的方式成为了爱尔兰海军的基石,随之划入爱尔兰海军的还有2艘轻巡洋舰、12艘大型鱼雷艇、12艘潜艇、40艘巡逻炮舰、40艘高速鱼雷艇、30架水上飞机。从纸面数据来看,爱尔兰海军从无到有,一下子跨过了三流海军行列,实力接近甚至达到了一些二流海军强国,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一应俱全的爱尔兰空军更是拥有傲视大多数国家的强大配置。虽然德国和爱尔兰双方均未公布这些武器装备的交易内幕,可明眼人都知道,这跟德国皇室出身的爱尔兰王位候选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将其称之为“政治嫁妆”也不为过。
有军队才有国防,而国防又不能仅仅依靠军队。举起王位候选人的权杖之后,夏树很快履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大批生活物资和机器设备从德国运来,有些是两国协定的无偿援助,有些则是夏树用自己在德国的私人产业换购而来,正因如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国家层面的战略布局。原先的爱尔兰首府都柏林位于东部海岸,距离最近的威尔士海岸仅有百余公里,这样的位置有利于对英贸易,也促成了都柏林在爱尔兰独一无二的规模和地位,但爱尔兰成为一个独立国家之后,这样的地理位置等于将首都置于对手的炮口下,时时刻刻受到对方的挟制。爱尔兰独立战争期间,都柏林多次沦为战场,大多数建筑以及城市设施化成废墟,八成以上的市民也都四散逃难,离开了这座城市。在激烈的争论声中,夏树以坚定立场做出决定:将爱尔兰王国的新首都设立在背对不列颠、面朝大西洋的利默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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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黄油与大炮
盛夏时节,大雨浇灌着翠绿的大地,在利默里克北郊的仙女庄园,爱尔兰王位候选人的私有宅邸,夏树和他的伙伴们坐在落地窗后面抽着烟、喝着茶,看起来颇为惬意。虽然《伦敦停战条约》的签署给爱尔兰人留下了很大的遗憾,但这份条约至少为爱尔兰的独立和稳定提供了可靠的保障,德*队驻扎期间,仇视爱尔兰独立政权的英国人不得不收起他们的刀剑,眼睁睁看着这个重获新生的王国度过它相对脆弱的“婴儿期”。
分坐夏树左右两边的男子,年龄都在四十岁以内,他们穿着笔挺考究的西装,精神抖擞,踌躇满志。左边是爱尔兰共和兄弟会的元老级人物,科克政变的最高领导者埃蒙…坎特,在夏树的提议下,爱尔兰王国议会将其选为首相,行使政府首脑的至高权力,负责组建政府内阁、推动正式立宪以及内政外交等一系列重要事务。右边是爱尔兰志愿军的重要成员,科克政变的实际发起者帕特里克…皮尔斯,他进入坎特内阁,出任国防大臣一职,负责爱尔兰王国的军队和国防建设。
在这个布局简单、装饰清雅的大房间里,有青年、中年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除夏树之外并无其他着军装者。他们气氛融洽地交谈着,没有人刻意充当翻译,但不同的语言却没有造成鸡同鸭讲的混乱场面——由于联合掌权的武装独立派别并不信任英国统治时期的爱尔兰籍地方官员,更不愿意把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国家大权交给那些处在权力阶层、推崇民主自治而非暴力抗争的爱尔兰议会党成员。基于夏树的特殊身份以及德国对爱尔兰独立的巨大帮助,他们宁愿依靠德国请来的高级顾问团重整爱尔兰的经济、工业、金融以及社会秩序,这些由夏树挑选和联络的顾问汇集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包括原德意志银行副总裁库诺…赫勒尔、原普鲁士内政部次长奥托…海伦布鲁克斯这样的强人,他们初来乍到,很快就展现出了令人信服的能力。在他们的帮助下,爱尔兰王国的中央政府得以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双方俨然进入了相得益彰的蜜月期。
“可以理解,在经历了上个世纪的大饥荒之后,多数爱尔兰人都有意把作物种植和牲畜饲养这些出产食粮的产业放在优先位置,以确保他们能够在各种艰难时势中生存下来。从地理条件来看,爱尔兰四周多山、河流遍布,优质草场占了可耕地的三分之二以上,最适合发展畜牧业,而且生活在城市之外的爱尔兰人几乎都在养殖牛羊家禽,出产大量的肉类、蛋类、鲜奶以及奶制品,这里出产的黄油比德国还多。”年近七旬的海伦布鲁克斯缓慢说道,“然而需要提醒在座诸位的是,在这个工业高速发展的时代,没有哪个以农牧业为主的国家能够获得一流强国的地位,法国人只是表面看起来强大,相隔43年的两场战争说明了一个事实,法国人的战争动员能力比我们德国差了很远,我想,这就是农业大国与工业大国的显著差别。”
“任何一个崛起的国家都需要强大的工业作为支撑,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年轻的爱尔兰首相接话道,“此前许多年,我们出口黄油的收益大都装进了伦敦的金库,只有很少一部分用于建设爱尔兰的基础设施。除了都柏林、贝尔法斯特、科克、利默里克这四座港口之外,其余地区的交通都很落后,绝大部分工厂都是生产力落后的家庭式作坊。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战争的消耗使得黄油、奶酪、皮革、肉品在世界市场上的需求大增,乐观估计,今年的农牧产品出口将为爱尔兰换来3000万到4000万马克的收入,我们将用这些钱建设第一批冶铁炼钢厂,建立我们的工业生产前,力争在明年之前制造出我们的第一门大炮。”
海伦布鲁克斯和坎特一个侧重理论,一个在说规划,其实都是一个想法:建立爱尔兰的工业体系。和平时期,爱尔兰可以不受限制地从欧洲大陆进口工业设备,但如果完全没有自己的工业,舰船需要送往外国维修,发动机需要从国外购入,国防事业过于依赖其他国家,一旦受到英国的海上封锁,再好的装备也会因为缺乏必要维护而发挥不出作用。
海伦布鲁克斯作为德国人,对爱尔兰的了解程度还不像对自己的国家一样透彻,坎特这个精明的会计在国家事务方面还是个刚入门的新生。如今第二次工业革命已近尾声,电力的广泛应用、内燃机和新交通工具的创制、新通讯手段的发明和化学工业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这时候要在近乎空白的基础上建立起国家工业体系,就算用钱能够解决,那也是一个远超出爱尔兰财力的天文数字。普鲁士从最初传统农业国家发展成为欧洲一流的工业强国用了近百年时间,期间经历数次改革,又有着义务国民教育打下的坚实基础,后来还得到了普法战争和德意志帝国统一的巨大促动作用,以爱尔兰的现状,想要在一两代人的时间里走完工业化道路,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任务。
正因为有着这些清醒的认识,夏树才会感到十分矛盾。一方面,以农牧业为主的国家在工业时代发展慢、国力弱,而且国内经济极易受到国际市场的影响,由此很难建立起独立而又强大的国防。另一方面,通过外部援助和贷款强行将爱尔兰推上工业化的轨道,势必面临产品缺乏竞争力、发展缺乏后劲的困境,搞不好就会陷入国家负债危机。
爱尔兰的国家工业是个大难题,却非无路可走。夏树在德国的私产绝大多数都交还给德国皇室或是出让给了德国政府,用以交换爱尔兰王国战后急需的各种装备物资,而爱尔兰王位候选人只是一个拥有非正式权力的头衔,暂时还不能给夏树带来任何的物质财富,但多年经营产业的成功经验让他游刃有余地重回本行。弗里德里希皇家船舶造修厂收归德国政府所有,劳苦功高的船厂运营总监威泽尔辞去了这份报偿丰厚的工作,心甘情愿地追随他来到爱尔兰,与之作出相同抉择的还有不少曾经受恩于夏树或为他独特魅力所折服的人。有威泽尔这些得力的助手,夏树放心大胆地从德意志银行贷入3000万马克,在满目狼藉的都柏林和科克港买下了大片土地及船坞设施,加上从英国人手里收回的、原本由他和霍兰共同持有的利默里克胡伯特造船厂,很快组建起了拥有三座大型船厂和一家航运公司的胡伯特海洋集团,并且采取了与爱尔兰政府联合经营的策略,从英法破产商人低价购入的货船组建了运输船队,大量收购爱尔兰民众手里因为战争而滞压的农牧产品转销英德两国,再用赚取的利润购入状况不佳但架构完整的船只送往旗下船厂进行维修,继而投入大西洋商贸航线的运营,将黄油、奶酪出口到西班牙乃至大洋彼岸的美国——坎特所说的3000万到4000万马克的收入,其实是借战后投机之风获得的丰厚利润,若以战前的正常价格计算,爱尔兰的农牧业出口每年所获仅在1000万马克上下,年景差的时候还远达不到这个数字。
“两次工业大潮,英国、美国、德国跃然成为首屈一指的工业强国。我们起步比这些国家晚了很多,国家的技术条件和自然资源也都差强人意,想要通过常规方式追赶其他国家,必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但如果我们的工业走了一条有特点有优势的蹊径,情况或许会有很大的转机。”说到这里,夏树买了个关子,让在座众人揣测他的用意。
有人盯着黄油、奶酪、畜肉,觉得可以用现代工业手段生产较传统产品更易储存保管的罐头制品,用爱尔兰罐头抢占农牧产品的国际市场份额,这也算得上是个比较靠谱的想法。众人一番讨论之后,夏树揭晓谜底——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