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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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身穿军服的海军总参谋长埃里克…贝克少将双手抱于胸前,默默注视着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他的年龄比爱尔兰国王小两岁,曾在德国的基尔皇家海军学院进修两年,算是师出同门。在德国学习的时候,贝克学会了踢球,并且对这种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无奈基础太浅,勉强参加了海军学院队,但只是替补的替补,从未得到过在海军联赛登场的机会,所以他一直很羡慕那些有能力在赛场上拼搏的人,更钦慕那些能力出众、表现不凡的佼佼者,而眼前这位从容自若的踢球者,便是一个被人们铭记的传奇。
得知德军总参谋部首席参谋冯…卡森中将一行已经抵达,王室侍从官向球场上的王者做出手势。虽然看起来意犹未尽,爱尔兰国王还是提前结束了比赛,乘车返回王宫沐浴更衣。
途中,贝克少将依然跟国王同乘一车,但两人交谈的内容不再是足球,而是局势复杂的大西洋海战。从弗洛里斯岛接应回“海因里希亲王”号后,贝恩克上将所指挥的同盟国舰队回到了圣米格尔岛。根据德方的军事通报,他们已开始撤离岛上的文职人员和先期派去扩建海防工事的一部分工程师,尽管没有非常明确的后续计划,按照正常逻辑,接下来就该是陆空军部队撤离、作战舰艇退走,最终将整个亚速尔群岛拱手让给敌人。
“我觉得有句俚语说得很好——暂时地收回拳头是为了今后更有利地出拳。”夏树对心怀忧虑的贝克少将说,“英国失去了本土,军队一开始还会因为复仇、反攻的信念而保持斗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这种信念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会降低,而美国看起来拥有无穷无尽的战争资源,实际上他们并不比我们更经得起消耗战。美国民众最怕什么?最怕自己的亲人在战场上一个个死去,如果美*队在数月内损失数十万人,或是在一场战役中损失十几万人,很多美国人就会对这场战争心存恐惧。美国的军事工业可以不断制造武器、建造战舰,但那些有经验的军官和士官一旦在连续几场战斗中损失掉了,想要重新补充可不是轻易的事情。当然了,道理用在我们身上也是同样有效的。”
“您说得非常对,其实双方都怕战争陷入消耗战,所以都希望通过那么几场关键性的胜利来打赢战争……由您来出任同盟国舰队司令,应该是当前挽救海上形势最好最有效的办法了,可为什么他们一开始不这么考虑呢?若是跟日德兰海战一样赢得亚速尔群岛之战,我们已经在欢快地庆祝胜利了,不是么?”贝克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愤愤之意。
夏树没有接话,而是面色平静地望着车窗外。如果自己的长兄——德意志帝国的储君,有着博大的胸襟和客观的认知,那么确如贝克所说,应该在开战之时就将同盟国舰队的指挥权交给最具海战指挥能力之人,可正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帆风顺的事业和如日中天的声望并没有改变小威廉的秉性,他的心气还是那么的高傲,容不得任何人比自己更加出色,比自己更加的受人欢迎。既然当初选择离开德国,避免因争权夺利而致国家内耗,夏树更不会在国家层面与之发生冲突,所以跟意大利、奥匈帝国以及奥斯曼土耳其不同,爱尔兰王国从战争爆发的第一天起就跟德国盟友坚定地站在一起,不论前线将士还是后方工人,绝大多数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近两月来,已有数万爱尔兰军民丧生,逾二十万人受伤,更有百万民众从利默里克城区暂迁至周边的安置点,爱尔兰经济所受到的影响难以估量,而战争中的忠诚和勇敢正为他们赢得丰厚的回报——根据德爱两国新达成的秘密协定,战争期间德国对爱尔兰的直接经济援助将从每年50亿马克提高到80亿,继续无偿向爱尔兰提供战争所需各种工业原材料,从英国缴获的各项资源优先提供给爱尔兰,而且待战争结束时,对英停战的每一项条款都必须由德国和爱尔兰共同协商。
回到王宫,夏树痛苦地冲了个澡,换了身轻便装束,而后在办公室接见了老朋友冯…卡森。
作为典型的德*人,冯…卡森一贯不善言辞,他开门见山道:“皇储殿下近来军务繁忙,疏于休息,以至不慎染病,这几天遵医嘱卧床休养,因前线军情实在紧迫,特嘱托在下前来与陛下商议有关舰队指挥官人选事宜。”
夏树却道:“我方在亚速尔接连失利,结果令人遗憾,可是纵览战局,贝恩克将军并无重大疏忽,如果换了是我,战况也许更糟。就我个人的意见,既然舍尔元帅无法出征,何不继续信任贝恩克将军?”
冯…卡森是陆军将领,本业是陆战参谋,对海军事务没什么发言权,而小威廉之所以委托他当说客,因为众人皆知他是自己最信任的军事助手,且早年在西线作战时就跟夏树结识,两人相互尊敬,多有往来。
见夏树有拒绝之意,卡森转而谈起了陆上战事。眼下登陆英伦的同盟*队正扫荡英格兰南部海岸线,围困并拔除英国海峡防线的各处据点,同时进一步包围以伦敦为中心的东南部要塞区,集结重炮部队,准备对其展开总攻击,而据可靠情报显示,英国王室成员和部分政府人员已撤退至苏格兰北部山区,英王乔治五世的五个孩子,包括王储爱德华、王子乔治以及玛丽公主,已乘潜艇转移到了加拿大,据说流亡政府的架构也已经搭建起来。由此可见,英国人自知本土难守,已经在做全面弃守的准备,乐观的话,同盟*队在英国本土的大规模作战行动能够在秋天到来之前结束,届时海战的战略性失利将从陆战的战略性胜利中得到弥补,所以,当前同盟国舰队的任务是稳住阵脚,以尽可能小的损失撤离亚速尔群岛,在欧洲海域依托空军优势部署防御——这样的作战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说完这些,卡森话锋一转:“事实上,我们担心的不是贝恩克将军的指挥能力,而是他的指挥信心。陛下对军事策略研究颇深,应该知道心态的重要性。经过前期的失利,贝恩克将军已经背负了太过沉重的心理压力,好比一根弹簧受到超负荷的压迫,不能再任由其保持超压状态。此前授命舍尔元帅临时接任舰队司令一职,殿下已是忧心忡忡,担心元帅年事已高,身体难以应付高强度的海上作战,没想到还未出航便遭意外。如此一来,除了陛下之外,实在没谁能够在这个时候担此重任。”
夏树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华丽的修辞和优雅的腔调,得益于优秀参谋军官的清晰逻辑和发散思维,冯…卡森依然是个非常好的说客。
不过,夏树早已不是那个能够被他人轻易说服的热血青年了。统治爱尔兰的17年间,他逐渐从台前退居幕后,韬光养晦为的是厚积薄发,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要做的就是反复试探对方的底线,从而为自己谋求利益最大化。因此,他故作遗憾地说:“我本人很乐意充当救火队员,可是我的大臣、幕僚大多反对我领舰出海,他们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一旦我在战斗中遭遇不幸,英国人潜伏在爱尔兰的间谍们会煽动新教徒以及那些偏执的民族主义者起来反对德裔官员把持的爱尔兰现政府,即便军队能够强行控制住局面,骚乱和暴动也会削弱前线将士的斗志。我们试着在冒险与保守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结果就是在同盟*队彻底占领英国之后,我本人才能接受像舰队指挥官这样的战斗性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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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命运之线
在一个多云的上午,爱尔兰西部海域,一架机翼上下涂刷三叶草徽标、机身未见战术编号的ik…60d型双引擎轰炸机独自飞行在大约1500米高度。这款中型轰炸机系爱尔兰空军在德制ju…28的基础上改良而来,故保留了德国人钟情的花房式驾驶舱(即以大量金属框架搭配板式钢化玻璃,从而获得理想视野的典型构造)。
飞至穆顿岛附近,这架轰炸机的弹舱门缓缓打开。片刻过后,一枚状若微型飞机的炸弹在重力作用下离开弹舱,弹体在下落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水平状态。刚开始的时候,它的轨迹看起来跟普通航空炸弹并没什么不同,但落至半空,它的抛物线轨迹开始发生肉眼可辨的变化,而且令它发生这种变化的显然不是空气阻力或风力。此时在ik…60d的透明机鼻里,一名身穿军服、头戴皮帽的飞行员眼睛紧贴投弹瞄准器,手里操控着一个体积跟雪茄盒相仿、带有两个小手柄的仪器,而在驾驶舱后部,另一名军官正透过辅助瞄准镜观察那枚特殊的炸弹。
这个时候,在穆顿岛北端用于海防警戒的混凝土掩体中,一群人正借助炮队镜和望远镜观察这别开生面的轰炸试验。除了爱尔兰和德国的军方人士,他们当中还有好些是来自利默里克大学的教授、职员——仰仗于爱尔兰政府的持续投入,利默里克大学在整个20年代进步神速,如今它已是欧洲实力最强的理工科院校之一,在机械、动力、化学、工程、电气、电子等领域网罗了相当数量的精英人才,而且有别于传统的高等级院校,他们的研究重心偏向于具有实用性和创造性的技术,而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c系列雷达的过程中起到了奠基引导作用,机械与动力学院则为爱尔兰造船、航空工业的蓬勃发展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众所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从天而降的炸弹准确落在了穆顿岛以北的海礁上。这块海礁东西长约220米,南北宽约90米,大小恰如一艘战列舰,而这枚炸弹的落点非常靠近岛礁中央用油漆刷出的白色十字。见此情形,掩体里的人们顿时击掌相庆,要知道这个特殊项目自1924年启动以来,经历了相当漫长且曲折的研究历程,如今终于开花结果,自是值得庆贺,至于这项技术成果——确切地说是这件新奇的武器,将会给当前的海战模式带来怎样的变革,研究者们此时还很难想象,而他们身旁的军人当中,已有人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尊重项目主持者施陶贝格博士的意愿,这种通过无线电操控舵盘方式调整飞行轨迹的炸弹以爱尔兰长公主的名字命名,称为“安吉尔i”型飞行炸弹。按照设计,这种新式武器的战斗全重为1600公斤,如从4000米高度投掷,可击穿绝大多数战舰的水平甲板。待正式投产后,预计月产量可达500枚以上,届时半数用于训练,半数投入实战,其搭载和操控平台首选ik…60d,德国空军现役的同型号轰炸机道尼尔d…55同样能够胜任。
得到飞行炸弹试验成功的消息,夏树甚是欣慰。爱尔兰的航空和电子技术之所以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离不开他作为最高决策者的眼光和决心,而从历史发展的潮流来看,雷达设备和制导武器都属于关键技术,谁能够率先掌握,谁就占领了军事技术的制高点,谁就能够在今后的战争中占据优势。而作为历史的“先知者”,他同样清楚地知道,这类新武器在技术完全成熟之前只能够充当奇兵,还不足以成为赢得战争胜利的寄托。以“安吉尔i”型飞行炸弹的重量,舰载机即便强行搭载升空,也无法提供稳定的操作环境,所以初期只能够依托陆基航空基地进行作战,而且试验成功并不意味着技术成熟,按理还需要大量的试验改进才能真正达到实战要求。对同盟国阵营而言,未来三个月最现实的依靠是尽可能修复现有受损舰艇,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海战力量,力争在欧洲海域遏制住美英的海上攻势。
遭到自己的委婉拒绝,肩负重要使命前来的冯…卡森将军却没有黯然返回巴黎,而是代表德国皇储慰问爱尔兰民众,探望受伤人员,并在爱尔兰将领陪同下巡视了利默里克驻防部队和接受训练中的后备部队。很显然,爱尔兰军民已经度过了战争爆发之初本土屡受英国轰炸的情绪低潮期,随着同盟*队在英国本土的节节胜利,爱尔兰人开始热切展望战后的美好时光,而一想到傲慢的英国人要好好尝尝被统治的滋味,稍年长些的爱尔兰民众都觉得非常解恨。
与前次会面相隔数日,冯…卡森又回到爱尔兰王宫拜谒国王。夏树跟他谈起刚刚取得试验成功的飞行炸弹,这一耗时近十年的项目共计投入6400万马克,德*方负担了半数费用,但德方负责人俨然将这笔投资视为友情赞助,他们对飞行炸弹的设想缺乏热情,觉得高性能的俯冲轰炸机才是空对舰技术的正确发展方向。
对于夏树的介绍和阐述,冯…卡森听得格外认真,此前虽未接触飞行炸弹的概念,但他还是迅速意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惊人前景——若德国发动自己的工业资源制造“安吉尔i”型,月产量会有数十倍的提升,即便这种武器技术还不够成熟,只要有等同甚至略逊于俯冲轰炸机的攻击精度,便是一件对付美英舰队非常有力的武器。
之后谈及正题,冯…卡森告诉夏树,威廉皇储始终认为他是同盟国舰队指挥官的理想人选,若因他之前所说的种种顾虑无法到任,德军总参谋部将考虑任命一位有德国血统的爱尔兰海军将领担当此职。
稍作思考,夏树婉言谢绝了德军总参谋部的“好意”。其实真正问题并不在于爱尔兰将领是否有这个能力,而是同盟国舰队的指挥权一旦交予爱尔兰将领,那么维持战局的重任也一并落在了爱尔兰人身上,届时无论夏树是否出任同盟国舰队司令,都将为接下来的海上角逐担负起不容推辞的责任。
夏树隐晦地表示,自己火线出山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首先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必须让意大利和奥匈帝国正式参战,将其主力舰队集结至直布罗陀一线,陆军部队部署至西班牙西海岸;第二,必须稳住东线的苏俄,哪怕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与之签署正式的互不侵犯协定;第三,要将德国海军舰艇的绝对指挥权赋予同盟国舰队司令,而且德国空军要最大限度地配合其作战。
经过再一次的促膝长谈,冯…卡森似乎悟到了夏树的真实用心,他当天下午便启程返回巴黎复命。告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