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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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当家的话在理,我老独臂第一个赞同!”老独臂一带头,土地爷随声附和:“小老儿也同意!”
事已至此,熊瞎子不能一家抗三家,只能闷气口:“随大伙得了!”
随后,老独臂四人合计片刻,便分散带领各自的人向荒村围去,老独臂相信,以他们四家大头,再加上一些零星贼伙,足有五千之众,当真应了黑佬鸦的话,拼人数也能拼死刘磐那四五百人!
邺城,深夜,林秀依旧在料理军务,经过诏书封赏,他进位将军,麾下诸校也都要挪位上进,且皇门旗令兵还等着把林秀的敕封书带回中都,由中都兵议阁、太府阁、中书阁落底北安军体系,以便于日后皇帝对北安军的调遣掌控。
经过一日的思量,林秀大致草拟赵源等人的进位令,按照军扩四万余的军行标准,赵源等人皆由校升都、将不定。
当林秀二度草看进位令书时,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后颈,让他颇为不适,一不留神碰到手边的茶盏,门外,方化听到林秀动静,进来察看:“将军,您怎么了?”
“没什么!”林秀胡乱应了句,起身道:“刘磐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方化笑笑:“将军,咱们北安军这几日北调民众数万,征役新丁数千,如此雄壮的威势,属下猜不出北疆地界内有谁敢打咱们粮草的主意!”
听此,林秀觉得有理,只是从北疆地界四个字,林秀记起自己的书院好友张祁,这一次封功令上,关于他黎军的封赏字语未提,想到这,林秀道:“你去召庄非、苏文、韩墨三人来此,我有事商议!”
荒村前,刘磐坐在篝火旁擦着横刀,远处的黑夜里偶尔传来狼嚎鸦叫,让他抄起刀柄紧张好一会儿,待声音消散,确定无异后,才敢长出一口气。
“都队,要么你歇会去?我来值夜!”
前队队正道,刘磐摇摇头:“罢了,今夜估计不安生,就不歇了!”
话音刚落,村南传来号角警示,刘磐眉目一紧:“格老子的混账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荒村南面,远远望去,黑夜里人影晃动,左队骑兵已经集结,队正微闭睛目,细细看去,那人影密集如云,起码上千。
“情况如何?”
听得身后低问,队正回身看去,乃刘磐走来。
“都队,情况不太妙…贼人约有上千!”
“这么多…”
刘磐心里一揪:“传命弟兄,抛射火矢以瞧情况…”
队正得令,旋即十几名骑兵弯弓搭箭,沾以火油引燃,向黑夜中射去,细眼看去,十几支火箭在夜空划出弧线,稳稳落下,仅此瞬间,刘磐已经瞧见那密密麻麻、好似狼群的贼人。
贼群前,熊瞎子手持板斧,横身伫立,随时准备出击,身旁,喽啰道:“大当家的,你说咱们能打赢这些官家兵不?”
“打不打得赢,得打过才知道!”熊瞎子粗声:“你们都给老子听着,一会儿四面围攻信号传来,都给老子玩命,待冲到粮草车前,想法子套车赶逃!”
“大当家的…不是说抢来粮草以后四家平分么?”
“你懂个屁!”熊瞎子不以为意:“他们三家合起来才两千众,老子自己都出了一半力,若是四家均分,那才叫蠢,你们几个机灵点,逮着机会就套车赶逃,反正乱战中谁也认不清!”
正说着,荒村西面夜空出现一支响嘀箭,那声音刺耳尖锐,听此,刘磐心中一惊:“不好,贼人要出击了!”
下一秒,熊瞎子这些人嗷嗷叫着冲来,刘磐即刻回身村前,领着中队冲击奔袭,其余四队队正各安阵脚,呼喝弟兄先以角弓抛射三合,嗖嗖嗖三弦震荡,贼群里传来惨叫,待其奔至四五十步时,这些兵士缓以臂弩平射,比起角弓,臂弩近距离的连射穿透力要更为强劲,在密集的贼群中,这些兵士无需瞄准,胡乱平射就能射死贼人,有的更是射成连珠串,一时间前列贼人不断倒下,后面的心有余悸,缓步想停,瞧此,熊瞎子一斧子劈死身前的喽啰:“不准退,继续冲!”
第四百四十一章夜屠贼杀4
荒村西面,老独臂已经命大金牙、黑佬鸦领着人冲上去,在黑佬鸦所带弟兄中,风字伙棚的百十号人在侧边外,一阵箭雨射来,十几个汉子迎头倒地,那杜疤瘌也惨叫一声,洪成定一惊,回身急找,让后一把扯起杜疤瘌,把他拖到枯树桩子后,以免被乱脚踏死。
“疤瘌叔…你咋样!”
洪成定急声,饶是杜疤瘌并没有死,方才的箭雨仅仅射中他的肩头,挂掉二两皮肉,杜疤赖咬牙忍痛,拔掉箭簇,缓气道:“格老子的…幸亏老子命大!”
“叔,要么你别冲了!”
“不成!”
说话功夫,杜疤赖已经用身上的麻衣布条胡乱包住箭伤,他狠声道:“弟兄们都冲了,老子岂能做那缩头乌龟,成定,快点,若是让大当家他们发现咱们怯弱不战,可就没法在燕子坡待了!”说罢,杜疤赖抄着一口柴刀混进贼群中,领着风字伙棚弟兄嗷嗷冲上去。
当荒村四面响起贼吼声,刘磐自领本队严守在村口正道上,身后,队正心下急躁,忍不住道:“都队,咱们怎么还不出击?你听那贼杀声…好像都快到村口了!”
“慌什么!”刘磐沉声:“贼兵虽然看似势大,但大都为山野村夫,掀不起大浪,现在关键是给我找到贼种声势最大的那一伙所在方向,小爷就不信…若是宰了他们最强的贼头…余下混种们不退!”
听到这些,队正赶紧把数名斥候骑放出去,果不其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斥候回来道:“都队,四面贼兵围攻中,南面人数最多,但冲之较为强劲的是西面,已经和后队弟兄接战!”
“南面…西面…”刘磐急思瞬息,下令:“贼兵多却攻势稍缓,可能是假作之计,人少多为强壮喽啰兵,那小爷亲带人先宰西面贼兵,你传告东面的弟兄,若南面情况不对,立刻支援南面!”
北面,土地爷领着自己的千把弟兄小心翼翼的向前攻,稍一受挫便缓下来,如此也使得在村北方向防守的队正稍稍缓劲:“怪了…别的方向贼吼震天,怎么咱们这边怎么静悄下去了…”
“头儿,贼人大多为农夫百姓,入贼伙不过是聚众壮威讨口吃食,没几个硬气货…”
“说的对!”
队正很认同身旁队副的话,于是他道:“即然这样,你带一半人去都队那边,帮助其他方向的弟兄去!”
“啊?头儿,这样太过冒险了吧…千把个贼种,真要冲到近前,就是拼人数…你这几十个人也有些危险…”
对于这个威胁,队正硬声无惧:“爷可是跟着将军打过北蛮战的,连蛮子都宰杀过,区区贱民贼人…爷真看不到眼里,我这听着其它方向情况不妙,你赶紧去,莫要误了事!”
有了这话,这队副只能带着五十余骑离开北村,向荒村村口方向奔去。
“大当家…大当家的…村北方向的官家骑兵撤走一半了…咱们冲吧…”
喽啰来报,反看土地爷这个小老儿,正坐在草窝子里咂吧着酒葫芦:“你个龟儿…多什么嘴…”
“大当家…小的真看到那军骑撤走一半…”
“急什么!”土地爷斥责:“这要命的伙计留给熊瞎子、老独臂去,爷可没那筋骨力…等到他们两面打的差不多了,才是咱们出击的时候!”
末了土地爷交代道:“告诉前面的弟兄,给爷使劲嚎,把声势用嘴巴喊出来,谁喊的好,待此战结束,爷亲自赏他一壶老酒解馋…”
东面,独眼立在土坡上,看着火把明光四动的荒村,他招手身后弟兄:“前去摸情况的弟兄回来没?”
“爷…还没有!”
结果这弟兄话落,一人从坡下喘气跑上来:“爷…那官家军把粮车拉到村里的谷场上,离咱们这不到一里地,从这坡下去,趟过泥塘,能够避开守在村东道上的骑兵…直接奔到谷场!”
“干的好!”独眼冷笑沉声,旋即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喝令麾下百十号弟兄。
在这当口,独眼的刀引来麾下弟兄的好奇,它不同于大夏的横刀,整个刀身通体六尺三,单柄就长近三寸三,乃双手持拿,刀刃窄细如弯月,外刃锋利,内槽未开,却有细密的锯齿,乃回到反划放敌人血脉之用,绝对的利器,若是让林秀等人见了,必然会惊讶此人的身份,一个拿着东林勇士名位刀的人竟然在大夏北疆当贼,绝非是等闲人。
“传命各队,即刻出击,目标是村中粮车,记着…一进去就放火…把粮车点着!”
独眼的弟兄原本抄刀大干一场,结果放火烧粮车的话让众人一惊:“爷…烧粮车…这…”
“怎么?听不懂话?”独眼冷目瞪来,那多嘴的弟兄顿时如临寒冬,缩首低头,旋即,独眼带着弟兄向泥塘奔去。
“杀…给老子杀…”
老独臂叫嚣呵声,前面,数百贼兵就似蝗虫似的一波接一波冲上,在如此密集的贼兵冲奔下,防御村西的骑兵已经纵马冲击,原本这百十人骑队冲战能够轻易逼迫贼兵,奈何夜深视线不清,一合过后,贼群中黑佬鸦竟然呼呵众喽啰引燃火油布,待几百个火油布团漫天飞落,整个村西荒地上就跟火海似的,骑兵坐骑受惊,纷纷后撤,而大金牙这些人借机冲到村道,进入村中,如此硬是逼的亲骑兵的弟兄下马搏战。
“贼种…贼种…让你们作贱找死…”
村西骑队队正手握横刀左突右砍,只把眼前的贼兵当做烂瓜菜,不过数合,贼兵的鲜血已经把他染的全身通红,那杜疤赖看到自己伙棚的弟兄接连被骑兵队正宰杀,这个老东西也顾不得害怕畏惧,竟然突身过来,队正及麾下弟兄此番已经杀红了眼,但凡不是北安军甲胄的活物,他们看都不看,就是一刀削首。这杜疤赖原先不过是村里的里正,学过几天拳脚,可跟亲骑兵队正比起来,简直就是稚儿。
第四百四十二章夜屠贼杀5
杜疤赖奔到近前,挥刀砍上,结果还未反应过来,队正箭步突杀到近前,他轻易破开杜疤赖的腰刀,跟着捅在杜疤赖的大腿,杜疤赖惨叫倒地,队正反手一刀劈砍直下,正对杜疤赖的脑袋。
眼看杜疤赖就要毙命,洪成定破开眼前的兵士,箭步奔来救助,他哨棍急出,打在队正后腰,队正晃身,杜疤赖借此逃过一劫,而洪成定不作停歇,棍携千斤之力二度回抽,队正挺身反挡不住,被洪成定扫腿横挑双腿,直接栽倒在地。
借此间隙,洪成定拉起杜疤赖就要躲,奈何其它亲骑兵士已经过来,其中一兵士抬手臂弩平射,杜疤赖身形不利,噗噗挨了两箭,全都扎在后心。
痛楚下,杜疤赖摇晃两步,喷血倒地,死之前,杜疤赖扯吼洪成定:“别怕官家种…杀…杀了他们…咱们的老小才能有粮食吃…”
话落,杜疤赖翻眼嗝屁,瞧着自家伙棚头目毙命,洪成定心麻火起,他松开杜疤赖的尸首,憋起心劲,抄着哨棍,回身迎着队正几人杀去,那队正刚起身,结果洪成定的棍锋已经袭来,闷声下,队正当即头裂血喷,其它亲骑围杀,却被洪成定棍捅前胸,接连倒地,如此骁勇被不远处的黑佬鸦看到。
“娘的…燕子坡贼寨里还有这等勇武之人?”
也就失神瞬息,黑佬鸦险些被一兵士砍中,黑佬鸦吓的一颤,后滚数步,由身旁的其它喽啰顶上,才免去死祸。
村西口的村道上,数不清的贼兵已经涌进来,原本村西的亲骑队还能压制,可是洪成定这家伙突然冒头,骁勇横打,简直就是恶狼一头,一时间不少兵士在他的重棍下头破倒地。
“你们这些官家混种…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洪成定叫嚣失智,连带老娘的交代都抛到脑后,在贼兵喽啰跟着洪成定一路奔进时,刘磐领人赶到,瞧见这个哨棍汉子,刘磐目瞪气涌,拍马杀来:“贼种,纳命来!”
呼声下,洪成定回身盯望,待他瞄见奔来的骑将,洪成定不退反进,在刘磐枪锋携马力落首瞬间,洪成定好似那鲤鱼打挺,以手撑地,翻身一跃,棍锋聚力,狠狠打在刘磐坐骑腰肋处,坐骑嘶鸣一声,直接前卧倒去,刘磐大惊,立刻脱缰逃身,不然坐骑翻滚砸力冲身,他不死也得残。
中队亲骑兵士瞧此,也都是惊色满面,那刘磐从地上翻身爬起,枪锋横扫,绝了数名近前围砍的贼兵,便再寻哨棍汉子,五步外,洪成定也死盯刘磐,他知道这个骑将是这伙兵士的统领,只要弄死刘磐,余下必溃。
但是情况远非洪成定所想,他独身骁勇可战北安兵,却不代表其它喽啰贼兵一样能打,而刘磐这些亲骑兵弟兄都是个顶个,哪怕人少,在刘磐缓息带领下,百十号亲骑兵弟兄汇集村西骑队,结成阵列,强压反杀向老独臂的喽啰兵,一时间,喽啰兵惨嚎不断。
“别乱…都别乱!”
洪成定大呼不断,奈何刘磐阵列兵锋强劲,在枪突刀砍盾挡的相互拱卫下,喽啰兵就跟麦子似的,一茬一茬被收割,而洪成定一人独挡不下,刘磐见机脱阵冲步,一记银枪锋入,把洪成定挑翻在地,谁成想洪成定腰绑兽皮,方才那一枪虽然伤及他腰肋,却不足以致命,于是乎洪成定憋劲,向后脱生,但四周乱遭昏黑,到处都是搏杀,洪成定无所可避,而刘磐的军阵就在十步外,眼看危机临头,黑佬鸦带着几个弟兄趁乱冲来。
“起来!”黑佬鸦一把拽住洪成定:“想活命跟老子走!”
情势紧急,洪成定没空多想,便跟黑佬鸦向旁边的街巷逃去,待进入街巷避祸,黑佬鸦才道:“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早知你这么勇猛,老子必然升你做伙棚头目!”
“伙棚头目有何用?俺不稀罕…”洪成定心里难受,胡乱硬声,黑佬鸦冷斥:“你这汉子…明明有本事,为何不使力…若是你一开始就使力,你那伙棚头目也不会死!”
洪成定心里一怔,忽然发现老娘的话似乎有些错,在这个混乱难活的世道,不杀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