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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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奴从拦截,奔至窝阔大旗近前。
“哥,不能在打了,苍狼山北坡方向的蛮兵已经败战撤退,那鲜血留的几乎把辽河染红…”
听此,窝阔骤然惊蛰,旋即他扯呼怒喝:“不可能,黄金家族拼死力战北安军,怎么会败?你休要在这里多事,立刻回去,带着其余部落勇士守住退路…”
“哥,你听听,战至此刻,黄金家族可越过苍狼山一步?”脱雅嘶声,窝阔愣之,从心想之,脱雅说的有理,要是黄金家族大胜北安军,现在肯定已经越过苍狼山,向南开进,肆意掠夺,可是结果却反之。整个兰河谷连接苍狼山东西两向谷道,却没有一名黄金家族蛮兵奔来,如此估测,后果危已。
也就顷刻的迟疑,在河谷西界方向传来号角,这让李天惊喜不已。
“将军,李将军率领铁骑将野狐蛮兵拖战在河谷中,我等两向绕奔,于后路上截杀蛮兵,岂不是更好?”
毛云建议,但赵源却不这么认,仗打到这份上,在他眼中,这些人能够站着已经是奇迹,若是再拼命,只怕都要力竭而死,除此之外,赵源在撤退的路上转变心意,独领所部骑队五百余回来,北坡鏖战黄金家族,赵源已经赶不上,可他去却能够借由声势逼退窝阔的野狐部蛮兵,只有这样,林秀才能彻底消除后顾之忧,这一场北蛮南侵的战事才算彻底结束。
不过半刻功夫,赵源率领轻骑赶到,远远望去,李天拖战野狐蛮兵,双方进退不一,算是僵持,这赵源身有伤势,却强撑赶来,在气势上已经超越蛮兵。
“赵将军…您…”
李天原以为是林秀战败黄金家族后赶来,不成想照面看之,竟然是已经撤退的赵源。
饶是赵源不应李天惊言,面对那些军心不稳的野狐蛮兵,赵源长刀横出,身后毛云五百余骑横列入铁骑阵中。
稍有沉寂,一字杀之破口,旋即,赵源挺锋奔上,那窝阔瞧之,呼喝左右迎击,阿姆达以为先头队列,搏命赵源,却被毛云一记弩射正中胸膛,翻身滚落进战马乱蹄之下,仅此一瞬,野狐蛮兵气势再减三分。
脱雅见此,拦身出击,挡下赵源,她知道,这么下去,窝阔必定深陷夏人战河漩涡中,那时只怕尸骨都留不下。
“哥,撤吧,再不撤,北安军赶来,我们都走不了了!”
一声哀鸣,窝阔心颤,望着赵源合兵李天的强势,窝阔与阿里斯一样陷入困惑,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北安军,让这些夏人死战不退,纵然草原人信仰苏门达圣的英魂途,可是在真正的生死面前,苏门达圣的庇护就像炊烟一样轻飘散去,让人不可得之。
待赵源、李天强势杀奔,破开野狐前队,窝阔知道大势已去,再打去,不过是人命丢失多少的问题。
最终,在脱雅的泣声中,窝阔带着残军离去,觉察此状,赵源立刻扯呼,停止搏杀,那意思就是放野狐蛮兵离去。
当窝阔的旗帜消失于兰河谷东谷尽头,赵源粗粗一息,手中的长刀落地,末了他微微仰面,看着阴云压顶的天际,哪里似乎有着沉闷凄冷,不觉中,一片冰晶落下,拂面而过,那股凉意让赵源滚沸的心血身躯颇为舒适,良久,赵源闭上眼睛,任由压在心底的疲惫痛楚散发全身,最终他随风落马,躺在了河谷血沙泥浆中…
冬,如寒风中都落叶,恍然急来,雪更在初寒那一日降下来,不多短短的一日,整个北疆披上了银白,乍眼看去,那股子纯净抹去了战争后的所有痕迹,让人看不出北疆的鲜血淋漓。
临水村,林氏府邸。
偌大的宅子在风雪中坚挺屹立,门头的上镀锡林字更是苍劲有力,它就像坚冰一样凄冷四野,让人知道林家的过往今来。
后府长尊宅院,静谧中,一声哭泣传出,旋即,府中下人骚动起来,而宅院门庭前奔过一奴仆身影后,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几个壮硕、披甲青郎匆匆踏着雪印跑来。
“没事…没事…瞳儿,梦都相反的…秀哥他不会有事的…”
正厅内,陈姝灵将何瞳紧紧抱在怀里,不住慰声安稳,门前,林怀安等后辈族将立身候命,对于嫂夫人的泣声急告,他们还以为有贼人潜入府邸乱为。
只是陈姝灵三言两句过后,林怀安等人知道情况缘由,乃是何瞳午后歇息,偶然做了噩梦,梦的林秀带领北安军鏖战北蛮,败落于辽河边,那凄惨的尸骨落压成山,也正是这般惊蛰,将何瞳从梦中吓哭醒来。
“瞳嫂嫂,大兄他不会败,他一定能够平安归来,您莫要害怕,现在临水至临城方圆百里内,咱们林家的从役军日夜巡防,严查蛮人贼种!”
林怀安现在是北安军大营的驻营小校,借由林家威望,也为了战乱时临城方圆的安稳,那些官家资助出力,成立北安军从役军,以此拱卫四野,当然林怀安虽然青岁,可颇有其兄风范,半年来,整个临城方圆的贼种恶人被驱逐干净,俨然看不出一丝战乱下的凄凉。
第一百零一章北平西定2
这何瞳在陈姝灵安慰下,渐渐止住哭声,只是稍有细想,那股子怕意便再度袭来。
“灵姐姐,已经半年了…战事到底怎么样了,为何秀哥没有传回一封家书…连带北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不会…”
何瞳哽咽,陈姝灵沉声厉道:“不准乱想!”
虽然陈姝灵无法林秀出子继业,但是她身为林氏后府长位的尊望无人敢逆,何瞳听得这话,当即收声一二。
末了陈姝灵缓息:“瞳儿,北安军不会败,秀哥一定会回来,这是他的家,你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他呢…”
眼看外面雪越下越大,林怀安道:“二位嫂夫人,这会儿雪又重了,您二位进屋歇着,莫被寒气冲了体,若是身躯有恙,待大兄他们回来,小弟可是要受骂的!”
听此,陈姝灵点点头,在她搀着何瞳向内堂走去前,陈姝灵冲林怀安道:“怀安,眼下大雪降之,那些贼人必定会缺衣少食,你等要加强四野防备巡查,绝不能让百姓们受贼人肆虐,另外,我已书信苏氏,请苏氏商行周转一批吃食衣物,以作施舍济粥棚子,这事你好生照看,千万别出了差错!”
“嫂夫人放心,小弟知道该怎么做!”
于后林怀安带人离开周府,直接赶往临水县,那陈玉看到林怀安,第一句话便是笑令。
“怀安,中都来旨了!你可知道是什么?”
“陈叔,咱们北疆接连遭灾祸侵袭,那中都可出过一兵一卒,一粮一甲?现在我大兄带人鏖战北疆边界辽河之地,生死不明,他来什么旨意,我懒得听,更懒得看!”
这话一出口,陈玉当即沉声:“怀安,你不小了,仲毅走之前,将族中安全大任交付给你,你可莫乱来,这话也就我听听,换做旁人,你可是要给仲毅寻大麻烦的!”
面对陈玉训斥,林怀安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于后常发进来,将中都的圣旨交给林怀安。
“新皇夏景帝大安朝堂四海,仲毅已经位进忠武将军的高职,再往上,他的年岁不足以,所以这次陛下借由林秀独自出战北蛮东林,以卫大夏的忠勇上,敕封爵位,忠义候,可世袭罔替,这在整个大夏军途史上,也是少见的,回去后你将这旨意诏书交给陈姝灵,她知道该怎么办!”
“晚辈知道了!”
林怀安随手将圣旨接下扔到桌旁,对于他的这般不尊之意,常发看在眼里,却字语未出。
“陈叔,晚辈此番前来,是想商议寒冬之际,四野乡民的施舍济粥的问题,眼下战乱灾祸把咱们北疆给捅的一团糟,临、襄那些郡城官家又都各自私藏从心,所以咱们得安置好方圆,否则匪乱一出,可就麻烦了!”
听得林怀安这话,陈玉抚须道:“怀安,这事你无需操心,我已经全都安置好了!”
“多谢陈叔!”
于后林怀安离开,那常发才冲陈玉道:“大人,这林怀安身为林秀的族弟,所为可不怎地?”
“此话怎讲?”
陈玉稍有浑然,不甚明了,常发顿了顿,继续道:“大人,现在北安军如日中天,整个北疆难有掣肘之力,前几日,我听得北面那些商行游人传言,北安军已经战胜蛮子,正驻扎源镇修整,只待大雪停下,便原路南归,如此大功若是入都上告,林仲毅得一个忠义候的爵位,实在不多,可怀安如此不尊皇权上恩,而这仅仅是北安军诸将的缩影,那些血杀之人,眼里可以说只有北安军林仲毅,根本没有皇上,万一被有心人寻机…这后果…”
话虽然没有说透,可是陈玉怎能不明白常发的深意,再者言,纵观古今,王侯将相,功成身退者少之又少,而林秀年不过三旬,却已立足北疆,这等荣耀军勋,加上一群死心效力的手下,那般贪意权欲若是控制不住,就是罪引的根源。
有了常发的提醒,陈玉思量片刻,道:“你说的不无可能,但一切要等北安军归来再说,至于个中细节,某会寻机与他亲自交谈!”
“那就好!”
常发拱手,转身离开,只是陈玉的心却不像他脸面上的神色一样沉稳,随着林秀愈发尊位,更在战前娶了襄城大族何氏的嫡女,而那嫡女又有了林秀的骨肉,陈姝灵入林府三年未出一子,这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当真让陈玉不安。
与此同时,在河西境地。
陇城东向,萨巫士苏合以暗偷游骑之略,将陇城方圆百里给折腾的稀巴烂,可以说,这苏合完全就是抱着身死仇泄的心劲与秦王作对。
那秦王先行派狄云来战,务必寻到苏合,将其击溃,可是苏合本就是夏人,更对秦王了解甚多,此间狄云不明苏合底细,仅以陇城军告为方向杀来,却被苏合接连埋伏,损失惨重。
“狄都将,这样下去不行啊!”
半个时辰前,狄云再度遭苏合两向突袭,也亏得狄云所部骑兵反应迅速,在苏合围堵之前,杀出一条血路,保住性命,此时听得小校的话,狄云何尝不知,但是军略高下有别,狄云不是苏合的对手,纵然拼命,他都找不到苏合在哪。
思量中,大雪再度落下,望着四周逐渐银白的景象,狄云很清楚,此时要尽快赶往陇城,以补后援,不然苏合那些勇骑纵然杀不了狄云,狄云这几百骑也会被野外的大雪冻死饿死。
待各队骑兵缓过劲,狄云率部向陇城赶去,只是他不知道,距狄云部一里外,苏合派出的游骑正死死盯着。
“立刻传告萨巫士大人,河西溃部撤向陇城!”
游骑百户下令,当有鞑子向苏合回告,待他知道这个消息,苏合思量须臾,道:“撤退陇城,想跑,没这么容易…”
苏合冷声,所部百户主道:“萨巫士大人,要不奴下这就去追杀那些夏人?”
“慢着!”
苏合起身上马:“传令各帐列勇士,沿着河西骑兵的尾巴追上去,借由陇城开城之际,冲杀破之!”
第一百零二章北平西定3
“啊?”这话让百户主吓了一跳:“萨巫士大人,咱们只有五千勇骑,这么些人去攻城,万一…”
“哼哼!”苏合冷笑:“放心,秦王的大军都在兆阳镇集结,而金帐王就在兆阳镇城外,在这雪降之际,速战是秦王的唯一选择,否则我这只独狼能够把整个河西给撕烂!”
兆阳镇,秦王不断派斥候去探查金帐王所在,自己以一部飞骑为诱饵,在金帐王的兵锋下肆意弱战,由于秦王之威,那些鞑子的千户主派出勇士迎击,但没有一人可在秦王手下走过一合,且秦王为了挑讽金帐王拔拓,更将那些败战落命的鞑子斩首堆积,让后放火烧之,待秦王飞骑离开,金帐王的援兵赶到,看着满地的尸首残骸,实在怒火冲腔,几乎裂身。
至此,金帐王决意大军强冲,直功兆阳镇,这个命令得到了九姓氏族首领们的一致赞同,于是乎金帐王集结西鞑勇骑六万人,向兆阳镇进发。
只是兆阳镇中所剩守军不过三千,得知金帐王大军袭来,驻守将领朱高佑大惊失色。
“杨老先生,金帐王大军袭来,肯定是要强攻,我们弱势兵力,如何抵挡?”
“慌什么!”
杨茂怒声,朱高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只是这也怪不得他,想来朱高佑也是秦王麾下的副将,忠勇可佳,可是随着年龄逝去,他已经五旬靠上,心劲比之年轻要少很多,再者金帐王全力出击,河西军胜之,则河西安定,大夏西界安定,若败,那这场隆冬大雪就是河西人的坟墓顶盖。
“金帐王强势来杀,必定说明殿下诱战成功,那些家伙按耐不住心性,便强手一搏,以胜夺之,让后在大雪中歇息于咱们的城池屋宇下…但老夫不死,他们休想前进一步!”
杨茂虽然老,可为人之气比之武将不错分毫,稍稍思忖,杨茂沉声:“朱将军,南宫将军现行何向?”
“半日前来,南宫将军来报,他现在率部停歇于兆阳镇的西南四十里处,应该在金帐王的左翼侧方向!而秦王殿下在金帐王的正向,只是殿下飞骑迅捷,让金帐王抓不住机会!”
朱高佑这么一说,杨茂立刻命人拿来地图,他躬身细看,不过半刻,杨茂狠声:“朱将军,命人将兆阳镇内的火油全都拿出来!”
“先生要作何?”
“立刻命人把这些火油沿着兆阳镇西城门向西、南两向浇灌,以这股子大雪的态势,顶多半个时辰,火油痕迹就会被覆盖,但是你记住,在浇灌火油前,要盖上柴草,坐上标记!”
杨茂说的急切,朱高佑虽然不甚明白,可他知晓杨茂军略之高,眼界之强,便立刻照搬,不多时,一队队河西军从西门出,让后按照杨茂的命令进行战前备击。
只是老天当真帮杨茂,在他说完令下半刻内,大雪再度强了三分,杨茂立在城头看去,远处几道黑糊糊的火油痕迹在柴草覆盖下形成路障一样的标识,虽然目前无人知晓他的作用,可杨茂心中有数,硬碰硬对决西鞑,胜之几率不过五成,纵然胜之,秦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