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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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金鼎随被陈邦傅所杀,首级擦灰包扎,快马送往梧州。
桂林城内,杨国威知道一旦城破,他做为最初拥立靖江王的魁首之一,必然难逃一死,所以他散尽家财,再次招募了一万人马,准备拼死一搏,但他手下旗鼓焦琏等人却不想陪着靖江王殉葬。
时,随着官军在战场上的胜利,被软禁在桂林城内的瞿式耜,行动越来越自由,不少城中官员,都已经暗中投靠于他,以希望官军入城后,能对他们从轻发落。
瞿式耜随利用这些官员,了解城外局势,并联络杨国威属下焦琏,于夜间大开城门,放丁魁楚部入城,杨国威、顾奕等人纷纷被官军擒获。
九月二十五日,瞿式耜同丁魁楚发兵攻打靖江王府邸,监国不到两月的朱亨嘉被官军生擒。
十月初,朱亨嘉和同谋文武二十余人,被王彦派人押往福京,隆武帝大喜,命锦衣卫王子龙,用心防护,并让刑部侍郎马思理从速审判。
靖江王迅速失败,使得隆武皇帝的地位得到一丝巩固,在闽的亲王、郡王,纷纷写表上奏,承认隆武帝乃大明天子。
隆武二年四月,刑部正是判定《靖案》,杀杨国威、顾奕、史其文等于市。废除靖江王爵位,贬为庶人,命人安置于连江,不许见一人,说一语。
同年又命锦衣卫王子龙,缢杀之,托言暴毙而死。
在平定朱亨嘉叛乱之后,桂林城内,丁魁楚与瞿式耜的矛盾,随慢慢显现出来,但丁魁楚凭借四将兵马,稳压瞿式耜一头,瞿式耜无奈,只得离开桂林,前往南宁,广西势力随一分为二。
王彦从梧州回到广州之后,隆武帝的加封旨意正好到来,他摆下香案接旨,便听内侍宣旨道:“卿有拥戴之功,又有速平逆寇之巨绩,今加封为楚国公,当精忠朝廷,不负恩德。”
王彦随领旨谢恩,又命人带内侍下去歇息,但内侍却言:“还需去桂林宣旨。”,便匆匆离开。
王彦被封为楚国公,手下之人也都得到相应的封赏,但他心中却并不欢喜,反而存在一丝疑惑,平定靖江王之乱,只能算是小功,无论如何,也换不来国公的爵位哩。
“这是陛下急需广东和公爷支持,才如此过誉封赏也!”陈邦彦见王彦忧心,随笑道。
王彦闻言,觉得有理,但他知道还有一层意思,是陈邦彦没有说的,那便是随着他远离福京,与陛下缺乏交流,君臣之间的信任,已经大不如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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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后院里王彦唱曲
丁魁楚移驻桂林,留在广州的总督府就空了下来,王彦随毫不犹豫的进驻其中,下属则立马取下总督府的匾额,挂上镀金的楚国公府的牌匾。
王彦走进府中,看属下之人如此铺张浪费,不禁微微皱眉,但他见众人兴致甚高,便也没有出言责怪,只是在心中提醒着,北虏未灭,却不可被眼前的福贵融化腐蚀了心志。
总督府很大,足够数百人居住,王彦便将前院分出去,让予幕僚和用做办公之所,而他则同许嫣嫣等人住在后院。
三女如今只有许嫣嫣和李香君住在总督府内,值得一说的是李贞丽,却不知何时与刘顺混在了一起。
当刘顺有些不好意思的找王彦言明此事之时,令他一阵惊讶,但后来一想,李贞丽已经将近三十,而刘顺又对她有意,自然不会拒绝。她一个青楼女子,能有这样的归宿,也算是福气矣。
这时王彦走进后院,正在对看账目的许嫣嫣见他,立马起身迎了上来,而一旁的李香君则是微微一福。
“今日王大哥怎么回的这么早哩。”许嫣嫣为王彦解下披风,随口问道。
王彦笑道:“有岩野先生在,许多政务都不须吾插手,便早些回来歇息。”
许嫣嫣闻语,掩嘴轻笑,而后就转身,将披风放进屋去。
这时院中就只剩下王彦与李香君二人。
因为侯方域之事,王彦对于李香君是心怀愧疚的,现在看她整个人都有些消瘦,忽又记起几日前许嫣嫣曾言,李香君思恋侯方域,心情抑郁,她便只有拉着李香君,做些事情,来分散一下李香君的注意力,让她不要陷入过度思恋之中。
自南京以来,许嫣嫣一直倍受二女照顾,如今李贞丽即将嫁给刘顺,而许嫣嫣已经找到了他,反而是李香君成了最需要照顾的人。
“李姑娘乃曲词大家,吾有一事相请,不知可呼?”王彦见气氛有些尴尬,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打破沉闷道。
李香君明显心不在焉,王彦只得再说一遍,她才微微一福,“国公爷有何吩咐,尽管直言,小女子若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如今天下板荡,胡虏南侵,而国朝却一败再败,勋贵大臣降者无算,使士民多有堂堂华夏,却不敌胡夷之感,民心士气难免受损。长此以往,则使军民未战先怯,在气势上输于北虏,于大军大大不利也。”王彦本是随便找个话题,可他说着说着,却不禁逐渐重视起来,随正了正身子,认真说道:“吾想编几出大戏,主要讲些忠君爱国,抵御胡虏之事,以此来鼓舞民气,所以想请李姑娘,帮忙谱曲写词!不知可呼?””
李香君听完,却觉得之前说得太满,随有些不好意思的做福道:“小女子虽然精通词曲,但多是风尘之作,写的唱的都是小女儿心态,而国公要的确实如民间流传的《薛家将》一般,战场杀伐,精忠为国的大气磅礴之作。小女子恐怕不能胜任,若耽误国公的大事,岂不是大罪过。”
王彦见李香君拒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相劝,他一方面也觉得李香君说得很有道理,她没有经历过战阵杀伐,肯定写不出王彦要的作品,但眼下他身边,又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李香君不行,那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时间,王彦心中不禁一阵犹豫,正好这时放好披风的许嫣嫣从屋里出来,王彦索性就把方才之事说与她听,也好一起做个决定。
“嫣嫣觉得姐姐因该应下,以姐姐的才学,因该不难,而嫣嫣和师傅也会帮忙。”许嫣嫣听完,不禁欢快的挽起李香君的手臂,“《乐府诗集》里有首《木兰辞》,嫣嫣就觉得不错,不如把它编成戏曲可好?”
“国公要的是激励男儿,报效国家的戏曲,《木兰辞》怕是不行,而且改出来恐怕也很难让士民接受。”李香君却摇头道:“恐怕只有把岳武穆的故事拿出来,才能达到国公的要求。”
“《木兰辞》既有孝,又有保家卫国,怎么不行。”许嫣嫣却不放弃,又看了眼王彦,而后摇了摇李香君手臂道:“能不能达到要求,姐姐说的不算,要听王大哥的,他若认可了,姐姐便应下这件差事,可好?”
王彦到没有觉得木兰辞有什么问题,只是他确实更偏向于写关于岳飞的戏曲,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吾觉得《木兰辞》不错,李姑娘从女子的角度写出来,因该会是很好的一部戏曲。”
许嫣嫣闻语不禁一喜,而李香君只好无奈应下,“既然国公爷这么说,那小女子就暂且应下,只是不知国公对曲词有些什么要求,最好一并告知于小女子。”
王彦微微思考,而后开口道:“戏词只要浅显通俗即可。”
听了这话,李香君不禁有些为难了。身为大名妓,她接触的诗词歌赋,于市井间留下的小说画本不同,追求的乃是高雅,而王彦要她写的戏曲,却明显是给市井百姓所听,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王彦见她表情,已经明白她的难处,“吾刚才到是想了一段唱词,嫣嫣与李姑娘可听上一听,就知吾想要的是什么了。”
二女闻言,不禁齐齐向他看来,许嫣嫣连连点头:“王大哥的词曲才是一绝,嫣嫣与姐姐有耳福了。”
王彦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先将他对《木兰辞》的大致想法和设定的故事情节说了一遍,而后才清了清嗓,以假声唱道:“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啊~~~~~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汉。”
李香君与许嫣嫣听了王彦所说的故事,就已经被深深吸引,等王彦一开嗓,却又纷纷一惊,这与梁祝的风格简直天壤之别,但她们又觉得,这唱词虽然太过浅显易懂,却也不得不承认,另有一番滋味,而且其中女子尽然与男子相比,又另她们感到一丝震惊,总之一时间,百感交集。
王彦在唱完之后,却不禁微微皱眉,他方才听二女说《木兰辞》,脑中就忽然来了这么一段唱词,但他唱完之后,又觉得十分不妥,在大明朝,女子是铁定了不如男儿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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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扮海寇郑氏掠粤海
《木兰辞》就这样被决定下来,王彦没有期望一下就能编出他想象的戏曲,只希望李香君能以此练手,今后再写些关于岳武穆,文节公的戏文。
许嫣嫣见李香君有事可做,心中高兴,又让人请来苏昆生,王彦见她上心,索性让人请来一个南戏班子,住在国公府中,专门供李香君驱使。
一时间,总督府外的士民,便时常听见一阵阵咿咿呀呀的唱词声。
南戏起源于杂剧,建炎南渡以来得到很大发展,重声腔,但广州位于天南,在戏曲文化上,要远远落后于江南,苏昆生听了王彦的建议,引入北剧的弦乐,与南戏的管乐融合,再加上锣鼓、节板,立马使的戏曲风格大变,少了一份江南之地的秀雅,却多了北地的广阔荒凉,使得与《木兰辞》更为契合。
对于这种稀奇的唱曲,自然很快就吸引了士民的注意,几日之间就传遍了广州城。
明代市民阶层兴起,这是历朝历代不曾有过的现象,时人喜戏曲、小说,这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产物。
不几日,总督府后院外的街道上,就已经被许多凉棚占据,每日都有不少人特意赶来,只为了院内偶尔传出的那一声唱词。
王彦对此不以为意,他正烦脑着招募新兵之事,但苏观生却忽然冲进府邸,寻见他便破口大骂,“君父以粤地相托,尔便如此报君父之恩耶?”
王彦不明白苏观生为何如此,又不敢得罪这位老阁老,随只得让他先骂完,才问明其为何如此生气,才得知是府内戏班每日唱词,弄得满城皆知,尽以为楚国公每日只于府中日夜笙歌矣。
当下王彦只得连忙给他解释一番,说明用意,苏观生才怒气稍息,但却依然不同意王彦将戏班放在国公府内,让他很是为难,最后只得同意,只要找到合适之地,立马将戏班迁出府邸。
王彦见苏观生放下此事,心中不禁微微一松,准备起身送其出去,但苏观生却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后递出一份奏报道:“国公且看看这个!”
王彦不禁一阵疑惑的接过,而在他开始观看时,苏观生便解说道:“本月才刚刚出头,就有三艘商船被劫,这海寇实在太过猖獗,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国公必须尽快派遣水师肃清海域,不然粤海通商,便只是空谈。”
王彦看着奏报,听着苏观生之语,不禁眉头紧锁,“阁老九月底主持通商事务,派船出海,为何当时没有商船被劫,反而现在出了问题呢?”
苏观生脸色一变,意识到问题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国公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
“只是怀疑,本没证据。”王彦点了点头,又问道:“如今广州附近的海商有什么反应?”
苏观生若有所思道:“市舶司上报,从九月底,出海的船只就有减少的趋势,而到最近劫船之事发生后,更是降低了八成不止,那些大海商,都已经不再派船出海,只有些小商人,因为银钱紧缺,急需周转,所以才冒着危险出海。”
王彦听完,心里已经明白,必然又是郑氏在捣乱,而苏观生刚刚说完,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如果是一般海寇,王彦还有点信心,可要是郑氏这个海上霸主,以他麾下水师的实力,还真不是对手。
一时间,王彦同苏观生,不禁双双陷入沉默。
这时王彦刚提拔的水师参将俞方棋,却披着破烂不堪的铠甲,闯进府来,待见到王彦后,便涕拜道:“国公,末将无能,准备运往琼州的米粮,被海寇劫了!”
王彦看俞方棋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却想不到郑氏连押送粮草的水师战船也敢劫掠,心中不禁恨极。
“勤远,不必自责,此事非汝之过也!”王彦努力控制怒火,收拾一下情绪后,决定先了解事情的经过。“汝且起来说话,将事件始末,告知于吾同苏阁老!”
俞方棋闻王彦之语,收拾心情,起身说道:“末将四日前,领三十艘大船,装米粮十万石,起航运往琼州,准备交付給周大人,用来安置百姓,但不想船队离开广州不到两日,就被五十多艘海寇大船包围。末将率领船队与海寇打了一场,结果那海寇实力之强,远胜于末将,一刻钟就打沉末将三艘战船。末将见不能敌,便带着剩下的船只突围而出,但海寇却紧追不放,粮船行的缓慢,几乎全部被俘获,唯有末将带着十条快船,逃回了广州。”
王彦听完,与苏观生对视一眼,随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断,但知道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心中空有怒火,亦没有什么用处。
这时王彦脑中已经满是怒火,心中亦全无一策,他急需让自身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对策,随先让俞方棋下去休息,又送走了苏观生,才回到书房中思索。
郑氏在海上的实力庞大,他手中的水师,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出海硬拼肯定不行,但刚送上琼州府的三十万百姓,正缺衣少食,若不尽快将米粮和物资送上海岛,百姓必然又要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