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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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至正酣,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劝鱼俱罗道:“身后的敌军太多,将军纵有万夫不挡之勇,单凭一已之力也断断难以挡住如此众多的敌军,莫不如咱们还是一道全力向前,拚死冲出山口去吧。”
“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浑将军,速带王爷冲出山口。”鱼俱罗一反常态,不顾杨广的极力反对,厉声下令李浑护持杨广向前冲出山口,而他自己则掉转马头,一头扎进了身后敌方阵营当中,为虞孝仁率军回护杨广挡住了后面的追兵。
眼看着鱼俱罗那有如天神下凡似的高大身躯在敌军阵营中来往冲突,以一人之力独战上千敌军,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突围时间,直至此时,杨广才全然忘记了要探寻出这究竟是否是一场游戏的事,拔转马头,紧随着李浑向山口处冲杀过去。
前方山头上,宇文休烈既已认定仍留在山口内的小股隋军中有身份紧要之人,哪儿肯轻易放走他们,集中左右两座山头上所有的弓箭手,冲着杨广这支人马就是接二连三地轮番箭射,想用密集的箭阵阻住对方出山的道路,同时,传命手下军士向两座山头间唯一的一条通路上抛掷擂石滚木,将出山道路封死。
前方箭如雨下,道路眼看着就要被从两侧山头上不断抛下的擂石滚木给完全封死,紧随其后,贴身护从杨广的张须陀见此情形,嗔目大喝一声,从自己的马背上纵身一跃,跃至“铁蹄龙”马背之上,冲着李浑大叫一声:“将军掩护我,保王爷杀出山口。”说罢,挥拳重重地砸在“铁蹄龙”的后胯之上,“铁蹄龙”忍痛不禁,撒开四蹄,不顾一切地奋力冲向了山口。(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6章 打仗不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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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浑听得张须陀的呼叫,又见他与杨广共乘一骑,拚命向山口外奔去,忙传命集中所有火力,专一朝往山下道路上抛掷擂石滚木的军士身上射箭进攻,同时自己带着十几名军士纵马跟随在杨广左右,替他遮挡着从道路两侧山头上不时抛下的擂石滚木。
杨广被张须陀紧紧地抱在怀中,耳边、身后不时传来有隋军军士身中滚木擂石,翻身落马发出的声声惨叫,内心充满了悔意:早知如此,真不该一意孤行,异想天开地想要亲自率军出关,来试探这究竟是否一场游戏了。
所幸率先率军冲出山口的段达及时率军返回山口接应,杨广在张须陀的舍命保护下总算冲出了山口,与段达所部实现了会合。
待段达亲自搀扶杨广下马,杨广回过身欲找张须陀,只见他已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昏死了过去,再往身后看,鱼俱罗带领的整整一营骠骑营军士,跟随自己冲出元尼那山口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十几人骑了。虞孝仁、李浑、鲜于罗等人身上俱都挂了彩,淌着血。
“鱼俱罗,鱼俱罗将军在哪里?”杨广一把扯住段达,嘶声吼着问他道。
“王爷。。。。。。”段达手指元尼那山的方向,示意杨广去看。
顺着段达手指的方向,杨广放眼望去:元尼那山口内隐约可见有冲天的火光燃起,喊杀声已渐渐减弱了下来。。。。。。
“鱼俱罗将军还在山中,段达,本王命你速带全部人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他出山!”
“王爷,进山的道路已被完全封死,单凭咱们这一二百人手,是万难解救鱼将军脱困的呀。”段达见杨广已完全失去了理智,苦苦哀求他道,“眼下末将等虽护持王爷出了元尼那山,却仍身处关外,一旦突厥人派援兵赶来,后果不堪设想啊,末将请求王爷从速随末将等返回关内,确保无虞。”
虞孝仁、李浑等人也纷纷上前解劝杨广尽快返回关内,以免滞留关外太长时间,再发生意外。
杨广盯着元尼那山的方向,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出鱼俱罗魁梧的身躯,憨厚中略带一丝狡黠的面容,不知不觉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淌了下来:但愿这真的是场穿越,而不是一场由什么人于场外操控着的战争游戏吧,至少这样,或许鱼俱罗还会有一线生机,将来再度出山,挥刀斩杀了李元霸(杨广此时已分不清历史和演义中的情节了)。
幽州总管李祟得到砂城守将的禀报,得知晋王杨广亲率骠骑营全部人马夤夜出关,奔袭元尼那山的消息后,一点儿也不敢大意,急忙于定州城中点齐两千人马,由自己亲自率领着赶到砂城来接应杨广所部。
待李祟将杨广带领的残兵败将接进砂城,当面向杨广问起此次出关的缘由时,杨广羞愧交加,竟然忘记了自己坚持率军出关,是为了奉太子之命,为朝廷清除后患,反倒歇斯底里地命令李祟即刻带领所有人马,前往元尼那山解救鱼俱罗。
段达当时陪在一旁,因见李祟对杨广所下命令感到无所适从,忙命人将杨广搀至净室安歇,会同李祟的同胞兄弟李浑一起,向他详细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劝他不要对杨广在神智不清状态下所下军令过于当真。
“段将军,金才,你们昨晚随晋王殿下奔袭元尼那山,可曾于山中捉到宇文阅,抑或确定他就在元尼那寺中?”李祟三十几岁的年纪,生得面似淡金,蚕眉凤目,为人行事相较李浑要稳重得多,听了段达、李浑向他介绍罢事情的来龙去脉,双眉紧锁,沉吟着问道。
段达和李浑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过,依末将推料,埋伏于元尼那山中的并不是沙钵略,或雍虞闾所派之突厥军士,而更像是前朝千金公主,当今突厥可贺敦宇文般若私自派去守护宇文阅的汉人军士,据此可做出判断,宇文阅很可能就在元尼那山中。”段达见李祟沉吟不语,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忙补充道。
“段将军,目下王爷神志未明,难以决断军政事务,但你我二人须得虑事于前,小心提防突厥人借此生事,与我朝重开战火。于今之际,我以为,必须将昨晚元尼那山之战的前后经过如实向并州城中的两位行台仆射做出禀报,以王爷的名义通令河北道全军加强警戒,谨防突厥人南犯。同时,可由段将军出面,直接到白道州面见突厥王子雍虞闾,向他当面解释清楚昨晚之事的前因后果,努力争取他对此事的谅解,顺便也可向其索回我军阵亡将士的骸骨,令其归葬故土。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祟目光炯炯地盯着段达,说道。
“事情落到这般地步,再要隐瞒下去,也怕是瞒不住了。就依李总管所言行事吧。”段达明知此事一旦禀明张威、王韶、李彻等人,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骠骑营将领都难辞其咎,少不得日后要吃些瓜落,但事情紧急,已不容他再有半点儿私心马虎,只得耷拉着脑袋接受了李祟提出的善后方案。
暂时撂下李祟差人赶去并州向两位行台仆射报信,段达再次出关赶往白道州面见率军镇守白道州的突厥王子雍虞闾不提,单说杨广。
杨广被人搀扶着在砂城一间净室中一通蒙头昏睡,直至次日天亮方才悠悠醒转了过来。他昏头昏脑地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恍惚间一丝也想不起自己倒底身在何处,只觉得两侧脸颊上俱隐隐作痛。
杨广重新闭上眼,努力回想了一番,这才逐渐回忆起昨日入睡前的种种事情来:自己因在春耕大典上听到一个神秘的声音,捡到了一块从天而降的玻璃,进而对自己是否真正穿越回了一千多年前的隋朝产生了怀疑,执意要违背常理行事,亲自率军出关奔袭元尼那山,没想到误中了对方的圈套,丢兵损将,折损了猛将鱼俱罗。。。。。。
“打仗真的不是游戏啊!”杨广抚摸着自己脸颊上被火灼伤之处,禁不住长叹一声,不知为了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长安晋王府时,他恶作剧地要为萧萧、瑟瑟两名侍女更名的事。长姐杨丽华得知那件事后,曾专门把他叫至面前,异常严厉地申斥了一番,长姐谆谆教诲之言犹在耳边,怎么自己竟如此不知悔改,以至于又铸成了大错,白白折损了大将鱼俱罗和上百名的骠骑军士,一念至此,杨广悄悄地拉过被子,痛苦地蒙上了自己的脸。(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7章 真的要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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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杨广因自己的轻率、卤莽而感到后悔不迭,甚至觉得无脸见人,但需要他去面对的一切事情还得去面对。
在砂城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杨广便带着骠骑营全部不到二百人马返回了并州。
元尼那山之战,也是晋王骠骑营自组建以来,继初至并州时灵石一战之后,受到的又一次沉重挫败,并且与灵石之战更有甚者的是,元尼那山一战不仅折损了骠骑营协领鱼俱罗,而且所有参战将领身上不同程度地都带了伤。
杨广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的同时,也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查清在元尼那山设伏的幕后主使,用他(她)的项上人头来祭奠骠骑营阵亡将士。
张威、王韶两位行台仆射,以及闻讯匆匆从西线长城返回并州的李彻出城十里,迎接杨广一行战败归来。众人相见,俱都沉默无语,待将杨广迎至晋阳宫正殿落座,分掌行台兵部的右仆射王韶才向杨广禀报了已传命河北道沿长城一线诸州府驻扎之府军严阵以待,加紧防范突厥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段达前往白道州索要阵亡将士的尸身,还没有音讯吗?”杨广强打精神,问王韶道。
“禀王爷,还没有。因段达将军是于两日前从定州治下的砂城直接出关前往的白道州,下官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所以尚未来得及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不过据这两日从马邑互市上的情况观察,似乎突厥方面对元尼那山一战的反应并不十分强烈,进关来互市上贸易的突厥客商丝毫未见减少,请王爷耐心等候一两天,说不定就会有结果了。”王韶自在城外接到杨广,就开始暗中观察杨广的反应,已瞧出杨广因元尼那山一战惨败而颇有悔意,故而尽量把事情往好里说,想要借此略加安慰杨广。
“元尼那山一战后,段达曾跟我提起过,在元尼那山设伏的有可能是宇文般若豢养的一支私兵,沙钵略父子对宇文阅被掳至突厥境内,安置于元尼那山中一事并不知情。我以为,段达所说并非全无可能。段达两天前动身前往白道州向雍虞闾索要我方阵亡将士尸身,势必要告知其此事的前因后果,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沙钵略父子从我方获知宇文般若藏匿前朝王子于突厥境内,以待来日举兵复辟的消息后,会做何反应,对此,诸位有什么要说的吗?”杨广恢复神志以后,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突厥会不会以自己亲率人马,出关奔袭元尼那山一事做为借口,悍然举兵南侵,因此在返回并州的一路上,已反复考虑过沙钵略父子对于此事可能做出的各种反应,回到并州后与诸行台大僚举行的会议上,他再一次将这一问题提出,征询与会诸位的意见,也是为和自己先前所想做一印证。
李彻身为总领晋王府军事兼晋王骠骑营统领,先后错过了两次统率骠骑营与突厥交战的机会,内心甚觉窝火,听此一问,当即挺身站起,向杨广抱拳说道:“沙钵略与宇文氏既已结为夫妻,便很可能受其花言巧语蛊惑,认为我军此次出关奔袭元尼那山,是对其的入侵行为,而再次举兵来犯。据末将前些时日巡视长城沿线得到的消息,沙钵略本人现并不在都斤山,而是亲率大军西征,刚刚击溃阿波所部,因此,末将认为,至少在沙钵略大军东返前的这段时间里,雍虞闾尚不至对我大隋用兵,但王爷也须提前做好应战的各种准备。末将身兼统领骠骑营之重任,却屡屡跟随王爷率军与突厥作战,内心羞愧难当,恳请王爷允准末将亲统一支兵马,出镇砂城,俟机再袭元尼那山,全歼驻守山中之敌军,为阵亡将士雪耻、报仇。”
“齐安公欲率军再袭元尼那山,岂不是会给突厥人又一与我大隋重新开战的口实?王爷,下官以为,此举万万不可。”左仆射张威一听说李彻向杨广请令,欲率军出镇砂城,俟机再袭元尼那山,忙连连摆手劝阻道。
杨广内心深处巴不得由自己统率大军,现在就出关踏平元尼那山,全歼其守军,为骠骑营雪耻、报仇,可是有鉴于自己已犯错在先,不但给骠骑营造成了重大损失,而且很有可能授突厥人以口实,损害两国间罢兵修好的大局,故而他不得格外小心,加以应对。
“广达将军只是说俟机率军再袭元尼那山,并没说立即率军出关,张仆射过虑了。”未等杨广开口,右仆射王韶率先起身拱手向张威说道,“一年前有突厥五可汗会盟,发四十万大军大举南犯的前车之鉴在先,下官以为,提前有所防备是必要的。只是与突厥开战牵涉之事甚多,可否请王爷将此间情形奏明当今圣上,由圣上来做出决断,似更合适些。”
“下官也以为,须尽快将元尼那山一战的前后经过奏明圣上。”张威立马附和王韶道。
“我已打算亲拟奏章向父皇请罪,请父皇追究我轻率冒进之责。不过,在父皇下旨贬黜我之前,还须妥善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无论沙钵略是否会以元尼那山一战为借口,兴兵来犯,从今日起,我军都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齐安公,自今日起,我便将并州斥候营交与你统领,多派斥候打探消息,随时掌握突厥各部的动向,速报我知,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两位仆射不妨自今日起,分东西两路分赴诸沿边州府,督促各州府驻军整军备战,随时应变。”
“下官遵命。”
分派诸位僚佐差使已毕,待众人领命从殿中退下,杨广正欲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奏章怎么个写法,方能使远在千里之外的父皇杨坚更加全面、准确地获知河北道面临的形势,不经意间一抬头,突然瞥见殿口处似乎是安若溪在向他招手示意。
“若溪,你怎么来了?”自杨广与萧厄同居一处后,通常都是他去主动找安若溪搭讪,安若溪主动来找他,而且还是来到正殿找他,这可是头一回,杨广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