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挑战赛-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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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规和李天俊这才告辞退出。陈规问李天俊：“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王庶是一心抗金，你怎么还说和议有望成功？”李天俊笑道：“他心中就一点疑惑也没有吗？与其迎合他，不如说出事实。最重要，王庶大人是待不了多久的，刘锜将军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楚啊！”
陈规一听，马上也醒悟过来：“也是，圣上一心议和，王庶一心抗金，只怕金使一到，矛盾就会激化。可惜，可惜，王庶大人这种忠心报国之人也在高位上呆不久了。”
李天俊笑道：“忠心报国的方式多了，不是一味地强硬才最有利于国家。一切按照老愤青的想法来，没准会给国家造成更大伤害。”
陈规听了，噗地笑了出来，指着李天俊笑道：“老愤青，亏你想得出来，倒真是形象！”
从庐州回到顺昌府，已是四月底。曹成此时已经把煤油灯大体做出来了，也曾试了豆油、蜡油、猛火油等各种油脂，不是味道太大，就是点亮时间太短，效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李天俊听了，指着盛着猛火油的大桶说道：“这油还得从这里找。”说完，又随手画了一个装置，一个钢制的小桶，顶部倒扣漏斗封闭，漏斗顶端接一个小管，向下向外延伸。李天俊特意嘱咐到：这个装置是简陋的蒸馏装置，硬度可以不考虑，但一定要薄。
接着又画了一个圆柱桶，桶几乎完全封闭，只在顶端偏侧有一个饭团大小的开口。李天俊说道：“这叫油桶，可用来存放蒸馏过的猛火油。你看这开口，上面是阳螺纹，这旁边的是盖子，内有阴螺纹。使用时，拧开盖子，油可从出口倒出，不用时旋死盖子，可防止走火。不过此物不着急，可以随后再做。”
铁皮做成的圆柱形的油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要到二战时期才由德国人发明出来。用油桶盛放汽油和柴油，运输和使用都很方便，为德军实施闪电战提供了必要的后勤保障。当时还是一项重要的军事机密。
对南宋来说，打造一两个铁桶问题不大，但由于缺乏机械化生产的能力，想大批量制造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此时全是骑马坐船，军事上并无大用。
李天俊难得一连十多天，无事地待在顺昌府城中。作为皇室贡品的香皂快用完了，曹成花了一天时间，又以普通香皂为原料赶制了一些。其实这些香皂本质是一样的，只是为了凸显皇家的尊贵，所以在色泽和外形上，刻意做了调整。这皇家的香皂不是无色的，而是偏红，上面雕龙刻凤，煞是好看。而普通香皂只有个最基本的图案。
除此意外，曹成天天在琢磨那个蒸馏装备。最终在五月十三，做成了一个小小的模型。李天俊又请他去烧海带制纯碱。两天后，身处京西的王达终于送来了李天俊四月份让他生产的物件。
此物是一个封闭的，长长的玻璃管，管的下部有个大大水银泡。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对吹制技术有一定的要求，现在也就是王达才有可能掌握了这种技术。不过以现代的标准看，管壁不直，水银泡形状也偏了，槽点多多。
“这是何物？”曹成问道。
“温度计，可以用来查看温度。”李天俊解释道。最早的温度计是四百五十年后（1593年），由大名鼎鼎的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发明的，当然他老人家发明这个东西背后是对实打实的对热胀冷缩原理的研究，不过李天俊不管这些，结论拿来用就可以了。
另外，伽利略最初发明的温度计是敞口的，用的是水，不仅测量范围小，而且受外界大气压强等环境因素的影响较大，测量误差较大。李天俊给出的是1659年的设计图，封闭的玻璃管，而且测量物质是水银。当然由于玻璃制作工艺限制，测量起来误差也不小，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种精度已经足够了。
李天俊大概讲解了一下，然后烧了一锅水，把温度计放到水中，等水银柱稳定了，做了一个绿色标记；接着请曹成取来一块钢，然后进行回火操作，并把温度计放在一旁，等钢块变成黄色时，在玻璃管上做下一个红色标记，然后在两者中间做了个黄色标记。
等着一切准备完毕，又过去了三四日，已经五月十八了。李天俊指挥曹成把猛火油放到刚刚制成的蒸馏设备中，把管口接到一个放在大水缸的小罐中，然后点火熬制。曹成控制火候，让温度计的水银柱徘徊在黄色标下上，支出的钢管在水缸中，温度较低，所以管口陆续有透明液体，细细闻去，似有一点香味。
李天俊指着小罐中的液体说道：“流出来的东西叫汽油，这东西一定要万分当心，随便一点火星就能迅速燃烧。”
维持这个温度好一会，见没了流出之物了，水缸中换了一个小罐，然后把温度升高，控制在红标上下。等了一会，又有颜色偏深泛黄的液体，李天俊指着此物说道：“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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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03…35。叹效能欲组产业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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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忙忙活活好一会，终于提取了一罐底的煤油和一罐底的石油，剩下的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仍旧可以通过石油加工业提炼出各种好东西：柴油、润滑油、沥青、各种液态烃，基础物资硫酸等。但是处在南宋，现在能提炼出这点石油和煤油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李天俊让人把蒸馏器中的猛火油倒入做了标记的新桶中，这些回头要交给陈规处理。接着在盛着煤油的小罐，把上面浮着的煤油刮了一层，倒入一个小碟中，又找来一根棉绳浸入其中作灯芯，然后用火镰点。果然，棉绳燃亮了起来，火头明显比蜡烛要亮许多。
持续燃亮了一会，屋内渐渐有了一点焦糊的味道，李天俊知道这是因为提纯工艺太简陋，煤油中掺杂了太多杂质导致的，不过还能接受。回头再用蒸馏器，把煤油好好处理一遍，味道应该就会减轻很多。
曹成一脸兴奋，“不错，不错，这煤油能点着，而且还没太大味道。前些日子做的灯台中，就是要放这个吗？”
“对，与普通的油灯用法基本相同，灯台底部就放煤油。”李天俊说道：“但是更明亮，而且能够持续点亮的时间也更长。”
“汽油行不行？”曹成伸手把存放汽油的小罐抱了过来。李天俊吓得连忙把小罐抢走，躲得远远的。
“不管是煤油还是汽油，都不能放火旁边。这汽油燃烧速度快，挥发也快，要封装起来进行保存。”
曹成一脸无所谓。李天俊见状，想了想，让曹成又取了小碗，倒入一些汽油，仍旧放上棉绳浸泡，然后特意嘱咐曹成带上日常打铁所用的石棉手套，再去点汽油灯。结果，火镰的火星刚刚飞溅到小碗中，小碗就“哄”地一下火光大作，钻出的火苗子把曹成当下熏了个跟头。
曹成坐在地上，连连蹬腿后退了几下，然后看着小碗说道：“这火势也太猛了吧！”
李天俊苦笑道：“是啊，所以灯中不能放汽油，太危险了。以后这提炼的工作也得多注意，稍有点问题根本来不及救！”
“刚才在蒸馏器中，已经加热了半天，为啥它不会被点着呢？”曹成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这下还真把李天俊问住了，原因其实挺简单：缺少氧气，但关键是接下来怎么解释氧气这种东西？李天俊挠了半天头，才以解释的口吻转移了话题：“全依靠那个蒸馏器。你每次用时候，一定要像这次，让里面灌满，尽量不留空气，然后缓缓加热。蒸流管也要像这次，出口一定要没入小罐的水面之下。总之，此物不能有一点马虎，必须严格按照规程来，不然就会出大事！”
曹成看着火势已经弱下去的小碗，连连点头，然后快速起身反复封装好汽油，又做了个大大的标记放好，这才开始继续去琢磨煤油灯。
看着曹成的背影，李天俊再次强烈的感觉到：缺人，缺人，缺人！
暖气和淋浴算是基本脱手了，但曹成现在要处理香皂、玻璃、煤油灯……千头万绪都压在他一人身上，根本忙不过来。
立刻招一批人？这不现实，一则这里需要工匠，需要的技术工人，这种人哪里是说招就能招来的，二则是，就算有这种人，他们凭什么到顺昌府这个作坊来，像王达那样痴迷技术的毕竟是少数；三则，就算有能人愿意来，也不敢轻易用啊，这里面的东西大多跟窗户纸一样，你能做，别人看一眼也能重复，实在没法控制。
如果招人不是办法，那又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些黑科技发挥更大的效益呢？突然屋中的蜡烛火头一跳，一个念头闯入李天俊的脑海：合作。
最开始处置钢铁时，就是走的自力更生的路子，实际效果是，曹成这个铁匠铺一年多来，弹簧钢和锰钢其实并没有生产多少，只有把这个工艺与鄂州的大冶山冶炼厂合作了，冶炼技术的效果才有可能呈现出来。蜡烛则一开始就走合作的路线，所以很有把握在几个月内就让相关的黑科技得到广泛的应用。
纯碱碳酸钠和草碱碳酸钾这些工业社会最基本、最廉价、最常用的物资，到了南宋反而成了香皂和玻璃大批量生产的卡口。但这些物资实在超出当前的工业水平太多，无论跟哪个大商家合作，都相当于重头建，而且涉及机密太多，不妨自己来做。但相关合作还是可以更深入的。比如王家生产的第三类蜡烛实际上也是各种动植物油脂，生产肥皂时，完全可以跟他们合作。还有这正在制作的未来煤油灯，除了煤油和玻璃罩部分，灯台其他部分的制作也完全可以交给现有的制作烛台的大商家。
此后，应该争取跟更多的大商家合作，这样能方便获取各方面的资源，而且最好能形成一道完整的产业链，这样所有的东西都能利用起来，实现效益最大化。
产业链、产业链，要与南宋当前的大商家形成产业链，那所用的主体资源应该是他们目前使用的，又不被朝廷限制的物资。盐、铁、粮食这些都不行，煤相对宽松，但是自从失去了山西之后，南宋的采煤效率也只是一般，而且矿场大多控制在各地政府手中，不好操作。
想来想去，日常的大宗物资中，就只剩下木头，这个被自己一直以来所忽视的材料了。当前南宋人口不过几千万，大片的空地长满了林木。离开城镇、村庄稍微远一点，到处是大批大批密实的树林。
木头的使用非常广泛，建城修屋都要用到，大商家们已经有了大批的熟练工人；从利用上看，主要是做物件或当燃料，利用率并不充分。这么看来，一个人力、物力都非常充足，偏偏还留有大块应用空白的领域，实在是组建新产业链的不二选择。
李天俊赶忙找来张纸，在上面涂涂抹抹写写画画，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搁下手中的笔，信心满满地说道：“终于成了！”
曹成听了，拿着正在琢磨的煤油灯凑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文字，上面霸气地写着几个大字：“经济指导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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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03…36。讲纲要图谋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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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成忍不住询问：“贤弟，你弄得这个纲要是什么意思？”
李天俊笑笑，故意吊他的胃口：“明日叫上宋主管和田主管一起商量。”
第二日，李天俊一大早叫上了曹成，又把宋仲基和田茗心招了来。李天俊拿出昨日所写的《经济指导纲要》让他们传阅，自己则拿起茶盏，优哉游哉地品茶休息。
好一会功夫，三人看完《纲要》，李天俊才慢悠悠地说，“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感想吧，宋主管，你先来。”
宋仲基见被点了名，只好起头说道：“如果按照这个来，那我们就要加强与各大商家的联系，从而形成一个庞大的商业网，只是……”
“只是什么？”李天俊问道。
“只是如何才能说动这些大商家，积极地跟我方进行联合？”宋仲基说道，“现在能在顺昌府聚集这么多商家，无非是在这儿能获取北地肥羊，这是主要原因。然后是我们在拍卖场出售的那些香皂、以及即将拍卖的照子，但这些没有普遍性，形不成大的产业。大宗买卖一直在推，但进展不顺利。”
田茗心听了，点头说道：“宋主管说的是实情，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无论肥羊、香皂还是照子，都与已有的大产业相去较远，他们只是来花钱买个新鲜的，难以形成真正的联合，没法把大商家真正吸引到这。大宗买卖仍在进行，但总是感觉不痛不痒，浮于表面。前几天跟王家联合制烛的模式，我倒是觉得非常好，把顺昌府跟他们的核心业务结合起来了。”
李天俊听了，突然想起了此事，开口问道：“王家可有消息传来？专营物资的协议签了没有？”
宋仲基讪讪道：“还没有回信。大概在等他们家主的决定吧。”
“只怕真要被宋主管料中了，他们这是拿了秘方想自己做啊。没关系，等会再给你们看个东西，这东西一出，不怕王家不老实。”李天俊笑道，“哎，跑题了，咱们回来接着说，你们认为争取跟其他商家的核心业务联盟，这样做是否得当？”
“好事！”“能联盟自然是好，只是……”只有曹成挠着头说：“我这核心业务怎么算？怎么算联盟？”
李天俊听了，摆手道：“别着急，咱们一个一个说。曹大哥，现在钢铁、香皂、玻璃等都在你这，我的想法是，一、进一步整合城内的铁匠铺，把他们真融合在一起，而不只是个简单的联盟；二、是多利用分店，其实就是鄂州方面冶炼力量。”
“具体说来，就是以分店的名义向顺昌府输送熟铁，然后以其他铁匠铺的力量，组合生产淋浴和其他钢铁制品。这样大哥可以尽量从钢铁产品制造中脱离出来。”
“我一个铁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