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督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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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一听,又高兴了起来,于是笑着道:“新进户部侍郎王万全大人,干练果敢,做这个大臣极为合适。”
崇祯闻听,却没等王万全站出来推迟,已经自己摇摇头,他知道,孤臣们已经倾家襄助了自己的商行,再也拿不出银钱捐款了,而这些银子就应该着落在那些没有一点付出的东林身上,因此,选一个东林里有威望的出来办事才是最有效果的。
想到这里笑着道:“王侍郎虽然干练,但刚刚提为户部侍郎,本职还要熟悉,尤其朕也安排他要清理一下户部各地积欠账目,朕闻已经是昼夜不眠不休,再给他加担子,就可能两不相得,因此,还是从东林君子里推荐一人吧,一来东林君子有廉洁之风,也避免了赈灾捐输出了纰漏,同时也可让天下人看看,东林一心为国有担当,肯任事的风骨。”
满朝文武一听,皇上这是将话说死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就要从大家里出了,当时原本活跃无比的东林党人,一个个立刻变成了谦谦君子,做足了礼让谦恭,有推荐的,便有保举推迟的,各种借口五花八门,那真的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到最后按照跑题的惯例,从推荐赈灾募款差事发展到互相弹劾,从互相弹劾发展到人身攻击,而后又弄出了小妾与家奴不得不说的好事,这一来,东林内部再次分裂,并且有再开战火的意味。
以吕汉强和王侍郎为首的孤臣们这次到没有再跳出来搀和,一个个心驰神往的看着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连番好戏,精彩处还要在内心给他们喊声好。
就这样吵吵嚷嚷的一直吵到日头偏西,连每日文华殿召对的时间都耽搁了,但大家都饿着肚子,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现在,都已经说到一个贵州孝廉牌坊建造的歪了事情上去了。
最后实在是耐不下心的崇祯敲响了停战的铜锣,一锤定音,指派一个都察院御史做了这个赈灾募款司员,明天开始,上任干活。
大家这才心满意足的看着那如丧考妣的倒霉蛋散朝回家。
铁闸桥胡同口,一座豪华的官员宅邸,已经是深夜,却依旧灯火辉煌,大堂上人头攒动觥筹交错,无数精美的菜肴美酒被一排排的丫鬟仆妇,伴随着丝竹之音流水般的送上,让在座的每个客人都感觉到宾至如归。
坐在上首首席的,赫然便是这宅子的主人温体仁,坐在两边的,竟然互相不怎么来往的钱谦益和周廷儒。
不过以往多有龌龊的三人,这时候也是一个个红光满面笑意盈盈,不断举杯互相敬酒,时不时对下面某个官员的即兴歌赋给予精道的点评,每言一出,必定要博得一阵赞叹欢呼。
酒到半酣,温体仁施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轻轻的压了下双手,大厅里的众人便一起停杯止筷,伸长了脖子等待温体仁发言,就连两边厢的歌女乐公也停止弹奏,一时间大厅里肃静非常。
温体仁轻咳一声,然后满含笑意轻轻开言:“诸君,今日本官邀请诸位在寒舍聚首,荣幸之至,更有钱先生,周先生百忙之中亲自光临,更使得我这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为我们诸君聚首饮胜。”
“饮胜。”所有的人一起站起,高高举起酒杯冲上首三人一照,然后一口干掉杯中的美酒。
“诸君请坐。”温体仁笑眯眯的请诸位落座,然后接着道:“今日朝堂发生的事情,在场的我们都知道了,不在场的,想必大家也已经有所耳闻,起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想征求下大家对捐输的意见。”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一个喝的已经醉醺醺的官员站出来,对着温体仁大声道:“温大人,历来赈济都是由内帑拨款,哪里有让我们百官出钱的道理?这是乱政,温大人当时为何不阻止这种乱政?”
“是啊,是啊。”其他没上过朝的官员也一个个站出来叫嚷,“如果此例一开,那以后皇上有用钱的地方就要开口管我们捐输,那我们还不倾家荡产?在说了,我们的俸禄也微薄的很,还要养活一家老小,还要一些诗词酒会体面应酬,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的啊,再说了,国家的事情就应该归国家管,怎么能落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已经为这个帝国尽了我们最大的本份了,再让我们出银子,国家岂能如此对待我等士人?”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慷慨发言。
温体仁也不阻止,就那么笑眯眯的听着。
等大家吵了半天,越说越有点不像话,这时候钱谦益站了起来,底下立刻便再次鸦雀无声。
轻轻的瞄了一下温体仁,温体仁的脸色就有点尴尬,钱谦益就得意的冲着下面举杯道:“温大人这次所做,是为我们东林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大好事?我们就看到他给我们东林败家来的,怎么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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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赈灾义演(第一更)
给温体仁张目,这在本心是与钱谦益不和的,但这时候,东林已经被吕汉强这个妖孽,更被他鼓捣出来的孤臣党这个妖孽集团逼迫的太过厉害了,自己的团体再不奋起团结,那就是危机了,因此,这次钱谦益以大局为重,不惜放下自己党魁的身段,下节来赴宴,并且带来自己一派的所有骨干,希望大家能再次团结起来,与吕汉强,与皇上,与孤臣党斗上一斗。
其实帮助温体仁,也就是在帮助自己,毕竟自己的党魁身份是无人能撼动的,而东林是自己最大的政治资本,他的目标还长远的很,一个礼部尚书依旧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而那个内阁首铺才是他的终极幻想,因此,东林必须团结,吕汉强必须死。
扫视了底下仔细听自己说辞的党人,钱谦益很是傲然的再次举杯道:“这次皇上突发赈灾的想法,这也没什么,本来这事情每年都有。但要求我们官员捐输,的确与礼不和,原则上,我们不能开了这个先河,否则此例一开,那什么时候皇上需要钱了,都要从我们身上下手,那后果将相当可怕。”
“是啊,钱先生说的是。”
“就是吗,他皇上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们做吗。”
下面就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吵嚷。
温体仁就歪头看向钱谦益,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想法还没和他说透?
钱谦益向望向自己的温体仁轻轻微笑点头,然后对着下面的骨干大声道:“但是,我们大家要将目光放长远了,那就是,让我们看看这次的赈灾钦差是谁。”
当时在朝堂上的人知道,但没在朝堂上的却不知道,因此有些人就开始悄悄的交头接耳,互相打探。
钱谦益微微一笑,对那些还不知道结果的属下大声的道:“这次,被皇上派去赈灾的钦差,就是吕汉强。”
“怎么是他?”一下子,下面立刻就开始哄乱起来,这怎么能行,大家都知道,历次赈灾的钦差那都是天大的肥缺啊,不但会得到官声好评,更能将次米当好米报销,更能勾连当地官员以少冲多,以无冲有,那绝对的中饱私囊,发家致富的良机啊。这次到好,不但皇上要我们出钱,还要那个我们的敌人吕汉强去得便宜,天下里哪有这样的事情啊,不行,我们要反对,坚决反对。
这时候有一个小官站出来,挥着胳膊激昂的怒吼:“我们要反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让吕汉强那个奸佞去做?我们——”但看看周边已经如看白痴般看着他的人,剩下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我们,我们——”然后就讪讪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扭捏这不知道为什么了。
钱谦益就笑着道:“这位世兄此言差已,您要听好了,这次赈灾是皇上内帑出十万银子,其他的需要我们大家共襄义举,也就是说,我听王承恩那腌奴透出的口风,需要我们在京的官宦荀贵,筹募到五十到一百万的银子,也就是说,最乐观的结局就是,吕汉强要用一百五十万银子拯救全陕西山西。”
周廷儒这时候也站起来,哈的一声:“诸位知道,陕西山西接近八百万口,即便不算运费使唤,即便就算吕汉强一文也不捞到自己的腰包,那不过是每人摊派上三钱不到,而在陕西山西,每石粮食都达到了一两五钱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也就是说,最乐观的是每人摊派上十几斤粮食,这还一定要吕汉强这个老虎看住那些经手的官吏。”然后这位周廷儒哈哈一笑:“诸位倒是知道底下那些龌龊东西的贪婪,一文钱都能贪墨了七分,哈哈,到时候吕汉强还能剩下多少?”
“对啊,是这样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因此,这次吕汉强绝对会办不成差事,绝对不会将山陕赈济,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有文章可做?”
话不用说的太多,相信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因此,周廷儒再次举杯:“为吕大人此行顺利,大家饮胜。”
“饮胜,为吕大人此行顺利,大家饮胜啊,哈哈哈哈”接着便是爆发了一阵热烈的哄笑。
温体仁压压双手,让满厅堂的人再次安静,然后笑着道:“当然,圣上的人仁德,我们还是要相助滴,我身为东林之子,深感先生教诲,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既然如此,我是绝对要破家捐输滴。”
看看底下莫名其妙的眼神,温体仁洒然一笑:“不过本人为官清廉,大家也是有目共睹,除了两袖清风,再也身无长物,有的便是这满堂圣人诗书,因此,为襄助万岁拯救天下百姓的号召,我准备破家捐输,明天,我便请假不朝,我便命家人将这些诗书搬到大街上变卖,怎么的也能凑出一二十两银子,破家为国啦。”然后做大义凛然状。
冷了一下场,这时候钱谦益便站起来:“本人家徒四壁,分文无有,本人决定明日请不上朝,便在当街摆个字画摊子,进行义卖,将义卖所得全部捐献给灾区。”说这话时候,冲着诸位拱手道:“到时候还请诸位同僚捧场。”
看到两位东林大佬纷纷慷慨,周廷儒更不怠慢,当时站起:“为天下百姓计,我没有温大人家藏书丰厚,也没钱大人笔墨功夫,我只能将我家的一些贵重家私搬到大街上叫卖,一定要筹足银子赈灾。”
还说什么?上面的三位领袖已经都开始卖抄家货了,当然大家也就要当铺往来的筹措银子啦。
“当然。”钱谦益再次站起来,对着诸位道:“这些银子我们拿出去了,但不能任凭那吕汉强挥霍胡为,因此我希望在座都察院的,御史台的同僚,要发动诸位在各地方的下属同僚,盯死了吕汉强的举动,不能让他挥霍了我们倾家捐输的银子。”
“对,对,我们一定要钉子他,绝对不让他占用一文钱。”底下那些都察院御史台的官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努力的表示着自己的任职任劳。
“还有,诸位,吕大人可是报馆主人,每日都是日进斗金的,大家不妨将好的物件送到他的府上,说不定还能卖上个好价钱啊?”说着,喝的满面红光的温体仁就笑的嘎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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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开始坑人(第二更)
春光明媚,万物复苏,正该早睡早起锻炼身体,但吕汉强的早起不是因为锻炼身体和早朝赶点,而是被门外巨大的叫卖声惊醒的。
“怎么回事?大栅栏市场搬到我们家门口啦?顺天府怎么没跟自己打声招呼?咱大小是个官啊。”
郁闷的爬起来,穿上衣服拉开门,却与三叔差点撞个满怀,“怎么啦三叔,难道破烂市场开到我们的门口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叔就苦笑着:“老爷,你就去看看吧,这也太不像话啦。”
吕汉强就边整理衣服,边笑着往门口走,“不过是城市规划的要求罢了,我们要为大局着想,不能为了我们一家一户的利益,就成了这大明钉子户,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吕汉强就彻底的被震惊了。
只见在微微晨光里,就在自己的门前一溜延伸开去,那是密密麻麻的全部堆满了各式破烂家具,在这其间,更有锅碗瓢盆,旧衣烂衫充刺其间,青衣的家奴,花枝招展的丫鬟更是在那卖力的叫卖,但这时候只见叫卖者却不见一个行人雇主。
往左看,一个穿戴的和个花子一样的家伙,但却是肥头大耳,正站在吕汉强的门口台阶上努力的吆喝,这个眼熟,吕汉强就仔细端详,哈,认出来了,这不是户部右侍郎吗?
“卖啦卖啦,卖抄家货啦,大家快来看啊。”这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在吕汉强左面再次响起,猛转头,竟然看到一身旧衣的兵部兵曹,在一堆坛坛罐罐面前卖力的叫喊。
“走一走站一站,停一停看一看哈,这里的桌椅板凳全部清空啦,尤其我还将我娘的大床也卖啦,这可是真的古董哈,是我娘的娘的娘,做嫁妆带到我们家的哈。”这个是都察院的御史。
“您老上眼,这可是真的端砚,我可就是凭借这个才考上万历四十年的进士的,您买回家去,那绝对能考上状元。”翰林院的一位高才,正在向一个他身边也是卖家的鸿胪寺少卿兜售他的砚台,“还有,还有,你若是将这支笔也买回去,那你用做儿孙,必定连中三元,不贵不贵,只要五百银子。”
“什么?五百银子?我这西周的青铜尿盆才不过是五十两,你怎么这么贵?”
“不对啊,我要这么多,那是因为你卖出的银子,是带着一份爱心的,我将贩卖所得,都将捐赠给灾区,让吕汉强吕大人带着去拯救山陕百姓,因此,这是半买卖,半募捐,看看,怎么样?”
这时候又一个吏部郎中,站在一个凳子上大声呼喊:“本人祖上传下宅子一座,地段优良,紧靠皇城,现在低价出售,有意者面议啊。”
更有几个小官,跪在街上,扮作乞丐,端着一个饭碗哎哎嚎哭,“为襄助皇上赈济山陕大募款,请沿街老少爷们施舍一些吧。”
此二人一出,当时震惊了全场,这时候一个扮作写字摊子的人就大声道:“感情还可以这样?那我不是落了人后?”说着,左右看看,却无道具,于是提起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