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督师-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承恩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这位爷还不知道这内中的缘由,但为了落下这银锞子,也不说破,就陪着笑脸道:“还好,还好,吕大人请进。”
吕汉强这时候也顾不得和这位太监啰嗦,赶紧一提袍角,疾步奔进了府邸。
书房的位置,上次吕汉强已经知道,直接就冲了过去,耽误课,在前世都是大罪过,更何况是现在?”
书房不大,也很陈旧,分着内外两进,吕汉强走进外间的时候,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看来是自己先前送来的那车薪碳起了作用,地龙烧的很暖和,再不像原先花厅那般寒冷,这一会来带疾步奔跑,让刻意穿的多了些的吕汉强有点微微见汗。
王承恩见了,赶紧上前,接过吕汉强脱下的外袍,挂在了墙角衣架上,然后,束手请吕汉强入里间读书。
进入内间,却见靠在北墙摞摞大满书架下的书案后,只有朱由检一个人据案而坐,手中捧着一卷书在仔细阅读,屋子里再无旁人,这让吕汉强很是吃惊,难道自己还是来早啦?早到授课的老师,什么大学士太子少保什么的还没有到?很好,至少免了一个被打手板的惩罚。
不等吕汉强怀疑,信王被吕汉强的脚步声从书里拉了出来,也没站起来,只是淡淡的道:“来啦。”
“来了,在下——下官,我,嗯——”吕汉强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自称为好。
王成恩笑着道:“先生不必多礼,就随便自称吧。”
“在下见过信王。”吕汉强想了想,还是用了这个中性的词语来自称了。
信王皱了下眉,显然不喜欢吕汉强的生分,但又放不下自己的身架,只是淡淡的道:“随意吧。”然后指指横在对面的一张书案道:“先生坐,我们现在开始读书吧。”然后不再理会吕汉强,自顾自的继续读书。
书案看来是新搬来的,是特意给吕汉强准备的,然而放眼过去,这书房里就朱由检和自己的两张书案再无其他:“但是,自己坐在这里,那未来的老师坐在哪里呢?”吕汉强边疑惑的坐下,便四处查看,也没看到该有的老师的位置,“难道,我们这是自习课吗?”
三个人于是就这么默默无声的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信王读书,吕汉强胡思乱想,王成恩木雕泥塑。
最终看看天色已经接近昏黑,竟然还不见老师前来,还是吕汉强忍不住打破了寂寞,对着依旧苦读的朱由检同学拱手询问道:“天都到了这般时候,难道授业师傅不来了吗?”
朱由检这才抬起头,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看吕汉强,然后道:“小王没有老师。”
就这一句,当时就惊掉了吕汉强的下巴。“怎么?堂堂信王,竟然没有老师?”
看着吕汉强吃惊的表情,朱由检寂寞的放下手中的书,哀伤的道:“小王生母早故,打小被寄养在李嬷嬷身边,住在勖勤宫,根本就没有人关心注意我,我的书是从几个识字太监处学来的。”提起生母,朱由检不由得眼圈一红,然后,落寞的走出了书房。
这样的消息更让吕汉强吃惊,最后,还是王承恩长叹一声,将朱由检的过往讲解给了吕汉强。
当初,朱由检生母病死,皇帝也不待见这个儿子,深宫寂寞,缺乏母爱,又不被周围的人们重视,造成了朱由检敏感而又内向的性格。在这方面他同长兄,也就是天启皇帝,适成鲜明的对比。
天启帝是从小被骄纵坏了的那一类男孩子,好玩好动,外露轻狂而内心却极为虚弱,凡事缺乏主见。
朱由检却是个看起来十分安静的孩子,喜欢读书,十来岁就爱静悄悄坐着念书写字。因为父亲和祖父之间有一种特别的别扭关系,慈庆宫中几位小王子的教育问题一直被拖延着没有正式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他们本该在一个由高级学者组成的教授班子的严格指导下接受最正规的儒家经典教育,而实际上却是从身边几个有文化的太监那里学会的识字读书。好在朱由检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没有教师就自己用功,他遇到书里面有不认识的字或是不懂的典故,就查阅宫中常用的工具书,像《洪武正韵》、《海篇直音》、《韵小补》之类。这样的自学过程反倒养成了他凡事喜欢独立思考的习惯。
他喜欢读书,也一直把读书当成一件严肃有益的正经事。有一次宫里一个陪他一起读书的小太监在朗读经典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声音忸怩微弱,他就严厉地斥责说:“读书是好事,倒害羞;如果是唱曲子反而不害羞了吗?”通过读书,他懂得了不少圣贤的道理,也了解了许多历史知识。这方面的修养使得这个安静的孩子在性格上逐渐养成了刚强而且十分有主见的一面,这一点,后来崇祯时期的朝臣们是充分体会到了。
就是这样的学习环境,按照现在朱由检的学习水平,完全达到了进士的级别。
听着王成恩的叙述,吕汉强不由得对这位自学成才,而且还当上了皇帝,懂得韬晦的朱由检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真是史上第一学霸啊。”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81章 阉党如狗
日子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历史的车轮却依旧滚滚向前,天启的八月还是姗姗到来了,病入膏肓的天启,终于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大明的皇位继承被全大明的人所关心。
然而,吕汉强没有如其他穿越者那般,积极的参与到夺帝的行动中,毕竟那是水到渠成的历史经过,也根本不需要吕汉强的参与。尤其吕汉强深深的恐惧,那就是恐惧自己这个穿越人士的乱搞,一个小小的蝴蝶翅膀下,将本来还算不错的历史进程给搞的更糟,毕竟大明三百年养猪的结果,实在是看不出还有哪个子孙的能力和责任心比这个朱由检更好。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吧,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一看客,没必要为这些事情瞎操心,有那功夫,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评书,报纸,自己的老娘,弟弟妹妹,对了,还有对面那个绿衫子的女孩。
但皇帝驾崩,一切娱乐活动都要禁止,这当然包括了吕汉强的评书,即便是粉丝也不敢再鼓噪追逼。
于是,吕汉强就闲了下来,就如一个漂浮高空的看客,笼着手,淡然看花开花落,看世态炎凉,看帝王更替,看风云变幻。
朱由检还是在那个夜晚进了紫禁城,按照惯例,皇位的继承人是不应当立即就进宫的,应该稍微缓一下,等着朝中的主要大臣们前来劝进,就是装模作样的请求继承人为了天下苍生而承嗣大位。继承人还应该数次表示自己无才无德,难当此重任,几番推辞,来向天下万民表现伟大的谦虚。几劝几辞之后,再从容入宫。这当然都是一些虚套,却是礼仪和道德两方面都要求施行的。
那天晚上,当以英国公张惟贤和内阁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为首的一班朝臣带着劝进的表笺来到信王府,作好了思想准备要打一场劝进持久战的时候,王府里的人却告诉他们,即将登基的新天子已经被魏忠贤派人接到宫里去了。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当时让三人感觉到不适应,满肚子的劝进之言都没了用场,沮丧的是,这从龙劝进的大功这煮熟的鸭子,就那么在自己几个人的手中飞了。在沮丧懊恼的同时很是担心,未来的皇帝是被魏忠贤接走的,这是不是又会让魏忠贤得了头筹?那么,魏忠贤以这样的功劳,是不是就再次取得了这个年仅十七,没有受过诸位大臣待见,没有得到半点圣人教化的未来皇帝,再次彻底的倒向阉党?当然,这是大面上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自己等东林的翻身就会是不是就彻底绝望?但其实,这还是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而上面那个自己等三人没了劝进从龙之功,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据说,那晚上还没有取得正式皇帝身分的朱由检,这天夜里只好先住进了紫禁城东南一侧的文华殿。文华殿是一座四周相当空旷的院落,孤零零的更显得凄清寂寥。朱由检生怕变生不测,不敢睡下,只好枯坐在书案旁,伴着烛火熬过永夜。深秋天气,一阵阵肃杀之气不断传入深宫中的殿堂里,在暗夜中虽然不时有巡逻守夜的内官从殿门外匆匆而过,却没有人向这位未来的皇帝看一眼,对他说一句话,这情景使他更感到一种诡谲的恐怖。
大概是实在难以消受这可怕的寂静,他在半夜时候让人叫住了一个带剑巡夜的太监,把那柄剑要过来放在自己的几案上,算是为自己壮胆。见到自己的这个行动没有引起什么不良反应,他的胆子也真的又壮了一些,问身边的人:要用酒饭犒赏那些巡夜的,应该找哪个部门?随从对他说,应该找光禄寺。于是他以皇帝的名义发布了自己的第一道圣旨,命令光禄寺给在大内里巡逻的人预备酒饭,以示慰劳。他发现,自己的圣旨还是相当灵验的,没过多久就有人准备好了酒食,并且向巡夜者们宣布这是新皇帝的恩赐。立刻,受到恩赏的巡夜者们欢呼着万岁的谢恩声响彻了紫禁城。
这算是朱由检的第一道上谕吧。
据说,这以后的下半夜,他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从那第一道圣旨的颁布和执行的过程中,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了身为皇帝的无尚威严和无边权力。他也开始有了一点信心:靠着上天和祖宗的福佑,靠着天子的地位、手中的权力,他一定要清除朝中的奸党,重振朝纲。
据说,战战兢兢地煞过了第一夜之后,天气晴和明朗,朱由检在心理上也逐渐进入君临天下的状态。内阁大学士等文武重臣在第二天到宫里补上了劝进的一课,已经定下心来的嗣皇帝接连推辞了3次,最后勉强接受。礼部立即为新皇帝拟定了四个年号,是“乾圣”、“兴福”、“咸嘉”和“崇贞”,朱由检自称不敢当苍天之圣,也不敢以中兴自任,而“咸”字中又带着一个“戈”,主刀兵,不吉,因而圈定了最后一个,并且把“贞”字改为“祯”。这或许体现了他对未来的某种憧憬——他统治的年代将是一个吉祥如意、充满幸福的年代。
还是据说,刚刚登上政治舞台的崇祯帝对于怎样施展阴谋权术还一点都不懂,对于权势泼天的魏忠贤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应付,等待着政局的自然变化。而魏忠贤则抱着能在新天子手下继续得宠的一丝幻想,尽量要得到崇祯帝的欢心。两个人都在小心试探,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里,大家似乎相安无事。
然后依旧是据说,在最初的日子里,魏忠贤和他在宫中的爪牙们尽量簇拥在新天子身边,不离其左右,表面上是亲近关怀,其实也不乏监视和竭力施加影响的意思。崇祯帝不敢小觑这个庞大的势力集团,也只得作出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但新皇帝内心中的倾向,还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了。在这样的透漏里,魏忠贤集团都一步步的退让着,应承着,这样,崇祯的胆子就更加大了。
然后依旧是据说,九月初一日,魏忠贤向新皇帝提出了辞去东厂职务,回家养病的请求。这是宫中旧例,在一位新皇帝即位后,原来担任重要职务的大太监都应提出辞职。但魏忠贤的这个举动显然也是为了摸清崇祯帝对自己的态度的一种尝试,如果皇帝言辞热切地予以挽留,他大概可以暂时地放下心来;如果崇祯帝批准了辞呈,他也还有机会另做安排。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的崇祯帝的反应却正好在两者之间,既没有同意让他就此回家休养,也没有按照先前的惯例那样大大地褒奖他一番,“温旨慰留”。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使得魏忠贤仍然摸不清头脑,只好继续摸索着前进。
但在另一个问题上,崇祯帝的态度就鲜明多了。在拒绝了魏忠贤辞呈的同时,他客客气气地把客氏送出了宫。
接着,某人得到了上面的一点暗示,于是,就有人跳出来为难九千岁了。最先起事的是御史杨维垣,他属于阉党中为魏忠贤出力不少,但得到实惠却不大的一类牢骚派。十月十四日,他上疏专攻魏忠贤的第一号心腹崔呈秀,所论的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如“与前内阁大学士冯铨争权夺利”,以及“在服丧期间仍然督理宫殿建设工程”等等。
崔呈秀是最早投靠魏忠贤的,为人贪漤无耻,却颇为干练,因而最得魏忠贤的信任。是为五狗之首,谁都知道,魏忠贤能够操纵国家大权,主要是靠这个崔呈秀鼎力支持。杨维垣攻击崔呈秀却褒扬魏忠贤,大概又是一种策略,是在向崇祯帝发出的探测气球。但杨维垣对崔呈秀的弹劾毕竟还是标志着阉党内部一场大分化的开始。
在几天里就出现了一股攻击崔呈秀的风潮,参加者包括在阉党中颇有影响的几个人物,几位主事级的小臣用词还十分激烈。到这时候,崔呈秀只能依照惯例自动请求罢免了。
崇祯当然是为难的允许了。
对崔呈秀的处置是崇祯帝同魏忠贤集团斗争中的关键一步,打响了清除阉党的第一枪。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82章 东林的治国之道1
(本周借助编辑推荐的东风,爆更,果断求收藏推荐票打赏,恳请书友支持)
在此之前,崇祯对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势力集团还是颇为顾忌的,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痛他们。但在以“丁忧”为借口免去崔呈秀现职之后,对方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当时崇祯就看出来阉党的外强中干,也想起当初吕汉强说的道理,腌宦,不过是自己家养的一群狗,别人打狗要看自己这个强势的主人同不同意,如果自己这个主人不同意,即便那疯狗咬了你,你也得挺着,而主人是随时可以将这些狗杀了烹煮的,想到这,当时底气大壮,于是就进一步以并不明确的“罪状”将其革职削籍,这打击一出,阉党竟然又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崇祯仍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这时候崇祯帝才发现,对手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自己很像贵州山里的那只小老虎,本来对陌生的驴子很有些害怕,在一旦发现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只不过是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