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楚-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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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军,父亲吩咐过,一切战术决议都要得到您的同意,如果您觉得我这么做不妥的话,我们再议?”。
就在卫铮将要离开营帐的时候,林越徐徐转身叫住了他。
卫铮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忙快步又走到林越面前。
“可是,在军事会议上,我希望您还是和我站在一边,至于最终的决议,我们可以单独商议,您说呢?”。
听了这话,卫铮诚惶诚恐地拱手弯身道:“末将冒失了,请世子恕罪”。
卫铮这才意识到,刚刚林越之所以在与自己意见向左的时候仍旧十分威严地做了决定,是想在军中树立主帅的威望。
望着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西楚军未来统帅,卫铮恍然大悟,他将是西楚未来的主人。
林越伸手将卫铮扶起,苦笑道:“不算上次被陷害的遭遇,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兵出征,父亲让您随军,定是有深意的,我心里也明白”。
卫铮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回到正题上来。
“世子打算何时攻城?”。
“我已经派人去探查末州军的位置,探子一有消息传回,便可做出决断”。
“原来世子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末将鲁莽顶撞,实在无地自容”。
“将军快别这么说,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卫铮思索片刻,谨慎提醒道:“离开荆州的时候,王爷特地嘱咐过,此战关键不在京城的末州军抑或是徐州的军队,而是飞云将军”。
林越唇角微扯,胸有成竹地说道:“陆籍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助纣为虐的”。
王奕柏杀害了楚立,有陆嫣儿在,陆籍又怎么可能去帮王奕柏呢?林越心里暗暗嘀咕一声。
卫铮见王奕柏一副掌控了全盘大局的姿态,也不再多言,只出声附和他两句。
。。。。。。
胡玦刚出皇宫,便接到了徐州方面来的快报,于是他又匆匆忙忙地来到王奕柏的面前。
王奕柏翻开一本令他心烦的奏章,见胡玦去而又返,不悦道:“又怎么了?”。
“徐州快报,桓殇三日前已经启程孤身赴京”。
“就是那位统领叛军的主将?”。王奕柏不解地问道。
“没错”。
“他来干嘛?还是一个人”。
胡玦想了想,旋即面露喜色答道:“他这么做,只有一种解释,他有意归顺。。。。。。或是与我们结盟”。
“结盟?”。
王奕柏怒狠狠地说着这两个字,似乎对这两个字十分反感。
“王奕川肯俯首称臣?”。
王奕柏对此表示深深地怀疑。
胡玦却笑呵呵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种转机。如今大局已定,陵王想明白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你们共同的敌人是西楚王府”。
王奕柏冷哼了一声,心里琢磨的是这背后又会有什么阴谋陷阱,他根本就不相信王奕川会俯首称臣。
第九章 陵王已死
桓殇入京之后,并没有直接入宫,他先是来到胡玦的府邸附近,先做了一些准备。/全本小说网/https://。/
胡玦自从接管红衣使督府之后,禁军和红衣使的事两头跑,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得到桓殇入京的消息之后,他便一直等着桓殇的到来。
林越围城的第二日,天微微亮,京城的四方城门早已关闭,可是不知怎的,桓殇还是在禁军眼皮子底下溜进了城。
一夜未眠,胡玦自城楼巡查过后回到府邸,清洗了一把脸,他便打算入宫去。回到府上,他再三查问下属是否有陌生人来访,得到的答案令他大失所望。
王奕柏如今就像是惊弓之鸟,本想大展宏图,可是遇到解决不了的挫折之时,只能无限度地依赖胡玦这位一手将他扶上帝位的舅舅。
胡玦理解王奕柏,所以每日他早中晚至少入宫三次向王奕柏通报城外境况,遇到急事,他还得立马入宫,虽然他并不是入宫向慌乱无神的王奕柏咨询意见,但他总还得让王奕柏时刻知道京城所面临的险境。
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上了年纪的胡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揉了揉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变得精神抖擞些许。
府里的管家站在他身旁递上一些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同时禀告道:“大人,从昨晚到现在,并没有人上府拜访”。
“嗯,我知道了”。
胡玦随意应了一句,从管家手中接过一沓信件。
他挑了几封随意瞥了一眼,旋即将它们甩在案台上,然后在一位婢女的服侍下更衣。
“夫人起来了吗?”。胡玦问道。
“起了,她刚刚还吩咐下人给您备了早膳”。
“好,去用膳,对了,你准备一下,我待会儿就得入宫”。
“是”。
管家应了一声之后,便退出了胡玦的房间。
换好衣服后,胡玦去用了早膳,稍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他无奈一叹,缓步出府,只好先入宫去向王奕柏禀告城外西楚军最新的动态。
他心里很清楚,入宫只是为了让王奕柏更心安一些罢了,真正的决断还是得他自己做出。
坐在四人抬的人力轿子中,路过景府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景府门上贴着两张封条,门板下沿还残留几缕风干之后有些泛黑的血渍,他望着出神片刻,旋即惋惜地摇了一下头。
这件事还是他接管了红衣使之后才知晓的。
以前路过景府的时候,他坐在轿子里面,竟不知景府已经满门遭难。
经历了楚立的事之后,王奕柏愈发变得极端狂躁,他对慕容诗晨始终念念不忘,却又苦于无法寻到她的踪迹,盛怒之下,他便下令红衣使抄了景府,将景府上下酷刑审讯,连在厨房干活的火工都不放过。
然而这么做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慕容诗晨是被迫突然离开,所以景府上下自然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于是只好猜测性地告诉王奕柏她已经回了北燕。
而这个答案恰恰是王奕柏最不愿意听到的,所以他便将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景府一府上下。
慕容诗晨初到京城的时候,就担心自己会给景府带来灾难,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灭顶之灾竟是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胡玦扼腕叹息之际,轿子突然停下,他身子顺势往前倾,差点扑倒。
他并不是一个易怒暴躁的人,然而在此时此刻,他的情绪沉闷到了极点,于是怒吼了一句:“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吗?”。
轿子轻轻地落在地面,而抬轿的仆人却并没有惊慌求饶,周围倒是沉寂一片。
胡玦疏眉一皱,心头不由一紧,略显不安地撩起了轿子前面的帘子。
一眼向前望去,轿子停在了一条窄窄的暗巷之中,而抬轿的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胡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惊慌地咽了一下口水,徐徐从轿中起身走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地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巷子的尽头瞧不见人影,于是他又赶紧转身,往巷子的另一头瞧去。
刚一转身,暗巷尽头,一个俊朗不凡的少年端坐在一匹棕色毛发的马上,他一身青衣,干净的脸庞,头上束了一个发髻,两撇眉毛又浓又长,看着端正英俊的很。少年咧着嘴阴笑兮兮,明澈的眼眸注视着胡玦,让他不寒而栗。
胡玦绕过轿子,缓步上前,打量了一番来人,片刻功夫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猜到了他是谁,胡玦饶有兴致地又细瞧了他许久,在他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胡玦激动之余,更多的是充满敌意的仇恨。
“胡大人”。
那青衣少年在两人沉寂了一会儿之后先开了口。
他跨下的马儿发出细微的嗯哼声,两只前蹄左右动了几下,让他也跟着身子左右摆了一摆,这样再加上他脸上愈加和煦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倒是更加的舒适了。
“你是徐州大军的主将,桓殇?”。
猜测始终只是主观上的逻辑判断,总是要得到客观事实的验证的。
“大人果然厉害,一眼便看穿了晚辈的身份”。
桓殇话说得很轻,他并不想给胡玦制造任何紧张感,虽然临行前他的父亲再三叮嘱他要小心眼前这个表情十分单一的老前辈。
胡玦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杀气。
“将军的本事也不容小觑啊,悄无声息地进了城,还能把我府上的仆人都给买通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言语上顾着交谈,胡玦脚下还是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
从桓殇的眼中,胡玦目前还没有察觉到任何敌意,这令他感到诧异不已。
胡玦心中疑惑道:难道他还不知道我和他父亲之间的恩怨吗?桓珩莫非没有告诉他当年的事?
桓殇一副笑意悉悉,十分和善的样子反倒令胡玦愈发感到不安。
“每个人的信任和忠诚都是明码标价的,大人对此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吧!”。
胡玦冷哼了一声,桓殇的淡定从容让他心头涌上了一股危机感。他皱了皱眉头,并不言语,脚下步伐规律,离桓殇愈发的近了些许。
他瞥见了桓殇左手边的鞍背前侧挂了一把十分俏丽精致的剑,那剑鞘的外观十分精美,陡时唤起了胡玦内心深处的记忆。
当年,桓珩就是用这把剑,从他手中抢走了心爱之人。
胡玦眨了几下眼睛,双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了拳头,眼前这个看上去如初生牛犊的家伙会是自己的对手吗?他不禁自问一句。
“看来大人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来找您”。
胡玦在离他只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将军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叛军主帅还是陵王的使者?”。
“陵王?”。
桓殇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觉得胡玦说的后一个身份十分滑稽。
“难道你领的不是陵王从青州等地集结过去的军队么?你。。。。。。和你的父亲不是已经归降了陵王么?”。胡玦正色问道,对于他表现出来的轻松选择暂时容忍。
“陵王已经死了”。
“什么?”。
突然听到这一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胡玦登时目瞪口呆,愕然不已。
第十章 桓殇入宫
“如果大人您,或是宫里的陛下还在为陵王担心,那就不必,他已经死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桓殇一派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你们杀了他?”。
“呵,那是当然,否则,我怎么统领三十万徐州大军”。
桓殇无意间又像是有意地又向胡玦透露了一个消息。
胡玦心头暗暗一叹,亏王奕柏之前还想以二十万的兵力将徐州大军快速剿灭,现在看来,与西楚军和徐州的大军相比,朝廷现在才是最弱的一方。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幽州以及并州的守军都被西楚军给打散了的缘故。
回过头来,对陵王已死这一消息,胡玦心中仍旧存疑,就算桓氏父子设计杀害了陵王,那他的军队也不至于都归了他们两父子吧。
想到这儿,胡玦脑海中又闪过一个更加糟糕的想法:难道桓氏父子一早就已经收买了青州和徐州的守军,而陵王只不过是他们用以掩饰的傀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对手将变得十分难对付。
“将军来此有何用意?”。
“如大人所愿,结盟”。
“结盟?”。
胡玦不解地反问一句。
虽然这个想法在他看来的确是最正确的决定,但那是建立在对方是陵王的基础上,如果变成了桓珩,他打心底里抵触结盟,虽然理智的分析依旧提醒着他,结盟仍然是最好的办法。
“京城眼下危在旦夕,你们难道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桓殇略显得意地说道。
“领兵之将,本就有勤王之责,结盟之说,从何说起?”。
“大人这般诡辩,看来是没什么兴趣,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言毕,桓殇拉动手中的缰绳,胯下棕色骏马细细嗷叫一声,准备转身离去。反正他正处在巷口,换个方向疾驰轻而易举。
“等等”。
胡玦意料之中地叫住了桓殇。
桓殇阴邪一笑,得意戚戚地注视着胡玦,一副胜者的姿态。
“这么?大人改主意了?”。
胡玦话外问一句:“这京畿之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
“怎么?大人想扣下我做人质?”。
“哼,你父亲在你来之前没有提醒过你么?”。
“您果然和家父是旧相识。没错,临行前,父亲是嘱咐过晚辈要万分小心大人您”。
“那你得听父亲嘱言呐!”。
胡玦邪魅一笑,缓步往后退了退,他相信,只要自己大叫一声,附近巡视的禁军便能立即赶到,到时拿了眼前之人,不怕桓珩不乖乖听话。
可是转头他又想,桓珩似乎也没有蠢到那种地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儿子前来送死。
想到这里,他断定这背后还有别的阴谋,于是猛地又停下了脚步。
“大人心里肯定是在琢磨,大喊大叫一声,这附近的禁军能以多快的速度赶到,是吧?”。
既然胡玦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那桓殇就夹了夹马肚子,往前进了一段距离。
他接着漫不经心地说道:“您担心的是在禁军来之前,你会不会被我擒住,同时,您因为不晓得我的功夫修为如何,所以心里一定还在盘算自己是不是我的对手”。
“别得意得太早”。胡玦没好气警告一句。
“得意?哈哈。。。。。。大人也不想想,我能将送您入宫的抬轿仆人都换了,难道取您的性命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桓殇说完抿紧嘴唇,这赤裸裸的警告让胡玦登时心中大乱,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既要结盟,你们有什么条件?”。
胡玦终究还是机敏地服了一回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