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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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尔西顿分舰队的指挥官,看到这塔楼讯号,也稍微愣了下,但他随后明白这种命令是无可置疑的,“火焰射具准备!”——这时候他船只上的桅杆,已经使用精巧的机械,将五名手持利斧和长矛的战士,装在一个吊篮里,与阿格妮丝的车轮船并肩在海面疾驰着,而后将吊篮给转到了车轮船其上,接着战士们自吊篮上跳上了甲板,伏在其上,使用利斧对着船舱顶部的出口板猛砍猛劈。
“噗通噗通”,出口板被劈裂,一道道光,随着碎屑,不断漏下,越来越多。接着长长的桡钩伸进来,喀喀喀,在破坏着铁闩,安娜吓得抱着膝盖,朝后退着,阿格妮丝张开双臂,但对方却是朝着高文那边挪着的。
高文握起了磷火之剑的柄,剑刃在船舱地板上摩擦,眼睛在这些光照耀下,开始射出了杀气,“木扎非阿丁,在这里保护安娜。”
“是的,主人。”木扎非阿丁手持盾牌,护在了两位女士的前面。
“也是保护你的女主人。”说完,高文将剑擎起,朝着作响的出口板走去。
“大蛮子!”安娜伸出手来,都不清楚高文此去,是否。。。。。。
“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回来。”高文回头,如此对长公主说到,接着他就举起了剑,踩住了梯子,对着出口板被斧头砍出的缝隙,朝上猛地一刺,外面发出声惨叫,接着就是尸体重重倒下,磷火也透过缝隙,朝着暗暗的船舱飞散。
“哇哇,这是什么?是魔鬼,那个恶棍拳手用的是魔鬼诅咒过的剑!”这下,轮到阿格妮丝惊恐地大喊起来,看到这个诡异的杀人景象,失控起来。
“噤声!这等事不是你能过问的。”安娜把她摁倒了船舱的靠板上,眉毛竖着,十分严厉地说。
接着安娜盯住了同样吓傻的船员们,把手一挥,“别发呆,继续踩动这种车轮,不然大蛮子会用此剑把你们全杀死,魂飞魄散,比落入帝国水师手里还要凄惨!”
吓得四个轮踏上的船员们纷纷点头,即刻重新晃响了铃铛,上下疯狂踩动起来。
车轮船上层,眼见同伴倒在了出口板上,尸体到处蹿出磷火,瞬间就像棵枯朽的树干般,其余数名水师战士压抑住恐惧,与桡钩把其拖开,而后对着左右奋力夹攻过来的船只招手,“把搭钩抛过去,尽量将此船捕获。”水师指挥官看到此手势,命令说,那边船首上的船员已经开始摆弄着守御之火射具了——这是最终的杀招。
这会儿,甲板上刚刚抛出搭钩的船员,不由得呼喊起来:那指挥官扭头望去,自车轮船的舱室入口处,一人高擎一剑,沉稳地慢慢走出来,还没等同伴来得及提醒,一名接过搭钩的武士,就被高文连头带肩膀给削飞,带着蓝色火焰燃烧起来的搭钩绳索,在不断绕着灿烂的圈子,“魔鬼,魔鬼!”其余的武士嚎叫着,举起自己的斧头和长矛,对着高文劈刺开来。
“既然知道,还前来送死!”棕色头发乱舞的高文,靠在船只的单桅之上。一名武士刺来一剑,被他侧腰闪开,而后磷火之剑斜着扎入了对方的额头,火焰瞬间就把他的脑袋和毛发吞没掉。跟在后面的武士,颤抖着叫喊着,把手里的长矛,顺着狭窄的通道刺过来,高文扳住前面那位的尸体,挡住了长矛,矛尖在用力下,捅穿了尸体的背脊,抵着高文的腹部而来,但是在精强的扎甲前,却被扼住了进路,高文拔回磷火之剑,而后顺着尸体的腋下也相对刺出,将那矛手的胸膛给刺穿,火焰到处飞舞着,高文的剑带着这两位倒霉鬼,往前怒叫着推着,最后一位根本就丧失了所有的斗志,往后惨叫着,直接跳入了海水里。
同时,搭钩和箭矢,自四面八方抛射而来,高文咬着牙,挥动磷火之剑四处格挡砍削,车轮船的速度开始加快,这时候看无法让对方就范的水师伯爵指挥官,也只能举高手,“射具就绪,准备喷射火焰,烧死这位蛮子。”
逐渐逼近座舰的皇帝。这会儿清晰地在金角湾两边塔楼间的距离,那艘古怪的船只还在奋力地前行着,而那个蛮子在甲板上,正在挥剑,孤独地到处砍着抛来的搭钩。
“在保护安娜吗?”皇帝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心中暗想着。
安娜拉开了舷窗,透过乱飞溅的浪花,看到了侧边水师舰船黑洞洞的火焰软管,已经瞄准了自己所在的这艘车轮船,“你去哪里?”阿格妮丝失神地喊到,木扎非阿丁被推到了一边,安娜踏着楼梯,来到了箭矢交飞的甲板上,拉住了高文的腰带扣,“快下去啊,蛮子。”
然而高文却把她给推下去,安娜倔强地再度爬上来,又拉住了高文的佩剑铁环扣,“罗马火马上要卷过来了,快下去啊蛮子!”
“没关系,我会躲开的,不然你父亲的士兵要钩住这船,我守在这里。”
“停止守御之火,发讯号。”看到自己女儿身影出现,座舰甲板上的皇帝转过身去,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快发,现在。。。。。。”
阿萨西都斯与哈罗德,几乎同一时间都挥起了令旗,很快塔楼上的铜镜再度反射出光芒,“让小亚的荒漠和山谷去消灭他和她好了,或者上帝会宽恕他俩的苟活,回去。”阿莱克修斯悲怆心灰地仰着面,看着天际的残云,下达了命令。(未完待续。)
第103章 新的征程
高文和安娜,几乎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神——察尔西顿要塞来的水师战船,居然停止了划桨与击鼓,罗马火射具被重新用盖板覆上,所有的船员水手都立在甲板上,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船只离去。
“父亲。。。。。。”安娜扭头望见,号角声里,阿莱克修斯的巨大座舰开始倒退,朝着皇室大船坞的方向,在那边赤红色的残云飞渡,映照着灰白色的树林与水,就像她父亲的鬓角般,当即泪水就流下来了,轻轻伏在了高文的怀中,看着皇都君士坦丁堡的轮廓,慢慢消散在夕阳当间,只留下车轮击打水面的声音。
奇维特与尼西亚间的草场之上,罗姆王国的突厥奴兵的弯刀寒光扬起,一名逃跑的朝圣者脖颈被砍断,血飞起数尺,砍伐来的木柴四散,倒在了奴兵马蹄下的草丛当间,随后这位奴兵拉下了遮挡自己的面罩,将弯刀收回鞘中,满是自得的脸色,接着翻下马背,用匕首将那出来随意采樵的朝圣者脑袋给割下,系在了自己马鞍上——在上面已经悬挂着七八颗滴血的头颅。
接着,这奴兵继续催动马蹄,拉着缰绳,直立在了马鞍之上,朝着朝圣者位于山脚下的营地奔驰而去,手中提着被串起的朝圣者人头,像是在夸耀自己的骑术般,来到了营地的木栅前。
数千在其后的朝圣者男女,捂着脸看着这情景,好像在等候着残忍的判决,看那奴兵逼近,在一片惊恐和愤怒的哄闹里,纷纷起身,看着这立在马背上的奴兵肆意地驰骋而来,随后将那串人头甩动,隔空抛入到了木栅后,哈哈笑着,再度狂奔而去。
围着那串在泥地上乱滚的人头,人们纷纷跪下,认出自己亲人的更是嚎啕大哭,这已经是第十次,还是第二十次了?在整个今日耶诞节,四出去采集补给的朝圣者,无论是男女老幼,都被吉利基。阿尔斯兰派出的精锐奴兵,在各处斩杀,再将头颅如此抛来营地,是示威,是挑衅,更是恫吓。
“一日已经过去了,必须要出战!”福尔谢大怒不已,“要以牙还牙。”
“请暂且再等待一日,奇维特营地的人来报,今日有数十艘小船,运载着高文大公送来的兵马登上岸边。”结果沃尔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赖诺尔德不耐烦地打断,“明日清晨,四万朝圣者手持武器,出营列阵,要击垮卑劣异教徒的挑衅,不用等待那无足挂齿的高文,不然他又会把我们的功勋给抢走。”
“请。。。。。。”
“沃尔特,所有五百名骑兵都交给你,在通往尼西亚通道的平野上立阵!”福尔谢与赖诺尔德同时,不给这位老骑士任何说话的机会,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四面八方的质疑和恼怒眼神就此,投向了漩涡中心的总掌旗官沃尔特,这位须发花白的老骑士,只能低下了头,不再辩解。
“其余的人,分成六个方阵,我与福尔谢各自统帅三个,从平野侧边的密林排成纵队进发,在沃尔特骑士的引导下,与苏雷尔曼的军队,于峡谷前决战!”
启明星刚刚隐没了踪迹,四万名来自德意志兰、西法兰克、丹麦等地的朝圣者,绝大部分人是男子,全部举着简陋的武器,高声唱着圣歌,排着密密麻麻的队形,离开了营地,接着按照福尔谢与赖诺尔德事前的规划,开始向着草场前,能隔断视野的树林走去。
一只目光锐利的鹰隼,孑然立在营地的栅栏上,看到了烟尘弥张的行军队伍,接着振翅飞起,在山峦和平原间厉声长啸着,盘旋着,最后越飞越高,来到了峻岭上那所前后两度易手的城堡,落在了亚美尼亚人帕克阿德的肩膀上,这位光头看着其下朝圣者们毫无隐蔽的行军,咧开嘴笑起来,“快马前去报告苏丹,他的挑衅妙策成功了,可以在峡谷前列阵,击溃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匪类。”
同时,奇维特的港口前,许多大连队水手在清晨的寒风当中,罗拜在滩头,看着艘古怪的船只靠岸,而其上却站着他们的大公。
高文率先跃上了岸头,而后船舱的门打开,划着小船的水手,将安娜、阿格妮丝、木扎非阿丁,那个斯拉夫猎手,还有萨宾娜一并陆续接上来。
当安娜还在疏解心头的感慨时,高文已经迅速在询问前来接应的安德奥达特情况了,“很糟糕,您的总管梅洛已经带着军队全速朝着战场进发,而安德列夫阁下则组织船只,回到海峡对岸,继续运送兵力。我在这里,伴在身边的只有十二名兄弟会,还有大约三四十名水手,整个奇维特的营地都在想逃跑,或者想出去和突厥人决死战。”机要官十分疲累,但还要提高语速,尽快向大公报告这一带的情况。
现在这所港口营地确实和机要官所言差不多,漫山遍野都是号哭无助的人与凄惶的篝火,他们不清楚前方营地与突厥人的作战孰胜孰败,有的在高声祷告,有的簇拥在海边眺望着,希望主或者希腊皇帝会来解救他们。
而安娜则立在正对着皇都的方向,若有所思,这时候阿格妮丝悄然走到她的身后,“请让我从此追随您的脚步。”
“感谢你和你的船只。”安娜回头一吐言语,就明显让人感到她根本不是区区猎手的女儿,而是个得到过极其良好教育的贵族少女。但猛然,安娜的腿部一热,是阿格妮丝的手在上面轻抚了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接着这个淡色眼眸的少女,就这样带着种诱惑的微笑,抬起的手指,顺着脖子,进而扶住了安娜的耳郭,接着闭上双眸,就把芳唇给逼近过来。
“唉。。。。。。”安娜当即就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阿格妮丝快速地进攻而来。
“啪”,轻轻声响,阿格妮丝觉得不对,便睁开眼睛——她吻到的,是根颀长的男子的手指,毫无疑问是面无表情,横在她与安娜中间的高文所有。接着,高文把她从安娜的面前推后了半步,“安娜没有这种嗜好,离她远些。”言毕,高文举起两枚拜占特金币,塞入了阿格妮丝的手掌,“这是船只的佣金,但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了,想必你也是个衣食无忧出身名门的女子。”
恼怒的阿格妮丝,用眼神瞪着败她好事的高文,用发丝遮住了自己的嘴唇,“谁稀罕你的这些钱财,我可是绵延九个世纪,出身安条克之城的罗马名门普拉尼之裔,是得到过女神密涅瓦垂青的智慧高贵家族。”
果然,安娜很快就将普拉尼家族,与她的印象挂上钩了:这个家族古代在叙利亚极有名望,后来新月教众大举入侵后,他们举家迁徙到了小亚细亚,在加利波利、雷斯波斯岛都广有田产,即便在正教信仰的时代,普拉尼依旧宣称自己是得到智慧女神密涅瓦加持的家族,尤其精于制造各种器械、船只而闻名,不过他们的族长现在已经隐居在雷斯波斯岛之上,已经不太参合政务了。
在安娜迅速对高文耳语后,“这就是你从雷斯波斯岛出来,到处勾引与你同性姑娘的理由?怪不得‘蕾丝’这个语源,来自于这座岛屿。”高文挖苦着说。
但阿格妮丝根本不在乎,而是公开表态,“没错,我就是第十位缪斯女神萨福的信徒(萨福,古代希腊女诗人,被人们称为九缪斯后的第十位,在雷斯波斯岛开宗,只招收女学生,其后成为女同的鼻祖)。本身我跑到泉谷来,就是因为我在家乡与名美丽修女相爱,惹恼了我的祖父所致。”
“哦,那你见异思迁可不好,快骑着你这艘丑陋无比的翻车鱼,回到你的岛屿找你爷爷去撒娇,看看他能不能同意你与那位修女的感情。这儿可不是萨福花前月下,与女弟子们弹琴说诗的地方,前面全是杀人不眨眼的突厥异教徒。”高文指着停泊在岸边的车轮船,对阿格妮丝下了逐客令。
“哼,真是好笑,你这是在吃醋吗?没想到像你这样粗陋高大的瓦良格蛮子,也会有这种细密的情绪。不过似乎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我。”阿格妮丝反过来,指着高文脖子前悬挂的金发丝囊诘问。
两人简直是天雷勾地火般,安德奥达特与木扎非阿丁在旁边不断指挥人员调度,好像对这种情景已然麻木。
高文没兴趣再与阿格妮丝打嘴架下去,他跨上了萨宾娜的背,拉着辔头,对安娜看了眼,长公主就很乖巧地挨过去,提着裙裾,而后被高文牵着手拉上了马背,阿格妮丝气得都要发疯了,但也只能背着自己的行李,骑着头小骡子跟在后面。
“喂,安德奥达特你都不会感到惊讶吗?这次大公带来的这位女孩,可了不得。”看着这情景,突厥军仆悄悄说到。
“哈。。。。。。”前见习小修士,用空洞的眼神和慵懒的语气回应,“帝国名门的遗孀,皇帝侍卫长的妻子,异端信徒的女执政官,还能逾越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