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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鹰扬拜占庭-第258部分

小说: 鹰扬拜占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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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鼻子的将军抬起眼来,看着皇帝的眼神,看来对方是决计要自己说,便顿下了脑袋,低沉地说,“塔尔苏斯城孤悬在外,但是谅无论是高文,还是鲍德温都没有胆量夺取;而科尼雅和米利奥塞法隆地区,我觉得并且真诚地建议陛下——此处是科尼雅狗们经营多年的巢穴,为免成为吉利基卷土重来的资本,应该放火把它们全部焚毁。”

    最后个“焚毁”的字眼说得很重,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愕了,要是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字眼:皇帝光复了原本就是罗马人的领地,现在为了防备它们资敌,居然要用火焰来烧毁一切?

    连布洛瓦的斯蒂芬,都在不住地颤抖,不发一语。

    所以,皇帝必须得叫泰提修斯来说。

    “你是亚细亚行军总管,这种事你不必向朕请示,全权负责退军的事宜。麦莱斯,你把今天的决议,形成一份委婉的文书,递交给安条克城,还有罗马城。”说完,皇帝与诸位举手话别,步出了议事的营帐,走到了门前,接着他看着被几位宦官和侍从阻拦在马背上的儿子。

    “父亲,你的所为,将来可能会后悔的。”约翰还在诤言不已。

    “你身为侍卫,应该管束规劝皇子的一举一动,比如说今天他的狂逆行为。而不是傻乎乎地立在一旁。”阿莱克修斯看到了还在牵着辔头,不说话的阿克塞颇考斯,也是他送给儿子的奴隶。

    “可是我认为皇子所说的是对的,即便我现在效忠在这一方。”阿克塞颇考斯却丝毫没有怯场,就这样说到。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主仆。”阿莱克修斯不知道该是发怒,还是该发笑,便转身离去了。

    二日后,米利奥塞法隆和科尼雅城,和周围所有村镇、防磐燃起的大火,染红了整个高原的天际,无数基督教堂、真主的清真寺,形形色色的民用和商用的馆舍,都在火中扭曲着坍塌着,被驱逐出的居民哭声震天动地。一队队拜占庭罗马士兵,举着火把,伴随着辎车,从两个城市的郊外直到峡谷上,到处在点着火,烧着所能目及的所有东西,谷仓、村舍、作坊。

    这种凄惨的景象,在费尔纳山堡上都能望见,吉利基。阿尔斯兰眼瞳满是赤色,“希腊狗,你们小瞧突厥勇士了,即便只有一根马鞭,我也会杀到尼西亚、布鲁萨,不,是君士坦丁堡给你看看。”(未完待续。)

 第67章 钟楼下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山坡上,看着红色巨龙般翻滚的火焰,和到处都在跪着哭泣的民众,罗伯特。柯蒂斯这样不靠谱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希腊皇帝的富有超乎我们的想象,这也是他退敌的一种办法。不用过于担忧,柯蒂斯。”布洛瓦拉着缰绳,用马刺踢打着坐骑,“你马上快马前去塞琉西亚城,将我们其余的兄弟同袍给统率出来。”

    “是的。”

    就在罗伯特在塞琉西亚民军骑兵的伴随下,朝着安娜所在的城市而去的时刻。

    大医院馆驿区中间的自新会守望所前,几名蒙着黑袍的神职人员,紧急摇动了钟楼上的铜钟,清脆的声音瞬间回荡在整个街区数百所房屋间,许多伴随着布洛瓦伯爵而来的骑士和军士,都揉着惺忪的双眼,诧异地走了出来,而后他们看到薄雾轻纱透着桔色的阳光下,钟楼静静站着数十名披着重甲的卫队武士,簇拥着两座精巧的肩舆。

    一座是安娜和小翻车鱼的,一座是寡妇和琦瑟的。

    垂纱后,寡妇转脸,显露了她眉梢间那点风情万种的痣,

    对着相距十尺开外的安娜做出了邀请的姿态。

    而安娜则对着立在肩舆外的瑞恩斯坦伯爵抬了下手,伯爵举着纸卷慢慢走到了塔楼投下的阴影下,正对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布洛瓦将士们。

    瑞恩斯坦先是低头,展开了纸卷,接着静了会儿,而后皱着眉头抬起了脸,“诸位,很遗憾,布洛瓦伯爵和诺曼底伯爵,已经会同罗马帝国皇帝,烧了高原上的所有,回君士坦丁堡去了。”

    听到这番话,骑士和军士们先是纳罕地互相望望,接着就是纳罕地集中望着瑞恩斯坦,良久一名布洛瓦的旗手说到,“那我们不回安条克去了?”对此,瑞恩斯坦报以颔首的答复,“是的,按照两位伯爵的行为,是不会去了。”

    顿时人群一片哗然,“那我们去哪里”的呼声层出不穷,瑞恩斯坦攥着纸卷,心腹满怀的样子,接着抬头说到,“我们塞琉西亚只是局外人的一方,但是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你们会随布洛瓦伯爵去君士坦丁堡,或者回乡。”

    结果所有人听到“回乡”这个词语,脸上的神色比死去还要绝望。

    而在肩舆里看到这个景象的,不论是这边的安娜,还是那边的寡妇,都不约而同得竖起了手指,搁在自己秀美的颔下,也都露出了笑容。寡妇的笑更为纯净些,那种是完成目标的笑;而安娜的笑更为深沉,是达成目的的笑。

    原因很简单,这在高文、安娜、英格丽娜三方往来的信件当中,已经说得很清楚。

    大致流程是这样的,当初参加圣战远征的时候,这群骑士和扈从军士都将家产田产典当出去了,又嫌不足,还欠下了商人或教会许多账目,于是在罗马城的圣座冕下前,又一批枢机主教出于远征事业考虑,曾请求乌尔班下达敕令,许诺“凡是参加圣战的贵族,不但可以赎罪,还能取消所欠债务。”也就是说,只要光复了圣地,这群骑士在返乡后,就能撤销他所背负的债务,也就是说他们典当抵押出去的财产,债权方要无条件地偿还给他们,或他们的妻儿子女。

    很显而易见的是,面对这个提案教皇面临了巨大无比的压力。因为圣战东征以来,欧洲西部涌现出来的各路债权人,无外乎都是这些分子:国王、国王的亲信枢机、修道院或教会、富可敌国的商贾。

    叫他们无偿地将到嘴里的肉,吞出来,那简直真的是比“让骆驼穿过一个针眼”还要难的事情。

    乌尔班。奥达尔非常苦恼,于是咨询枢机班子,能否采取个折衷的方案,“既可以降低债务利息,并且让那群耿直的军爷爵爷们,分期偿还,减少压力”?

    但即便这样,这种想法也是很难推行的,各路债权人大显神通,他们表面上答应了教皇的敕令,“愿意在神圣的基督面前,取消仗剑远征的武士所负的债,将此事限制在为我主献身的精神层面,而非是可鄙的物质金钱层面。”

    口号和承诺很冠冕堂堂,但很快债权人们指示着自己的代理人,将合约上的文字和注释稍微改动了下,将“利息”改为了“罚金”。

    也就是说,基督说信徒是不可以对其他信徒放贷的,更不能索取高额的利息,福音书上明文说过,“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将自己刺穿了”,“你不能既侍奉神,又侍奉玛门”,但是改为“因贻误了完全没有利息的借款还贷时期,而必须要缴纳的罚金”这种理由,一切又重新变得理直气壮。

    并且,罚金随着日期的推延,自然会越积累越多。

    得知这种窜改行为的教皇,在圣座前大为光火,感到自己的圣智遭到了耍弄和侮辱,但也暂时无可奈何。

    这也是寡妇英格丽娜,在前往塞琉西亚的沿途中,亲身的所见所感,所以她一针见血地建议:高文要利用这种远征骑士欠债无法归还家乡的特点,对布洛瓦伯爵和诺曼底伯爵的属下加以分化收买。

    简言之,让他们成为塞琉西亚军力的额外新中核。

    而远在安条克的高文,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安娜和寡妇。

    “我们根本回不了乡啊,也许伯爵他能回去,但我们不可能的。”许多人抱着头,满是惊惶。

    “那就鼓起勇气,返回安条克战场去。”瑞恩斯坦趁机扬起手来,说到。

    但是没人回答他,这些日子浴场的温柔乡,馆驿区的安逸休息,没有谁暂时还要跑回没根没底的安条克去,再说若是他们的伯爵走了,他们在战场上还有谁可以仰仗?将很快成为被吞并和被遗弃的对象。

    那个疤脸的西格玛看情况不对,急忙冲回到自己的馆舍里去,众目睽睽下,又从里面穿戴好了甲胄,握着入鞘的剑,一路小跑着,径自来到了安娜的肩舆前,跪拜了下来,两名武士将他给拦下,而后接过他手里的佩剑,转身展示在了安娜的眼前。

    “请接收我的效忠,尊贵的紫衣公主殿下!”西格玛急忙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68章 荫子地

    当卫队武士缓缓将西格玛的剑拔出,冷寂的光芒,透过微微拂动的垂帘,投入安娜的眼帘后,紫衣公主发出了笑声,“你叫什么名字,参与远征的义人和勇士?”

    “巴纳维尔的西格玛,以前是个独立的城堡骑士,但是现在却是自由之身。”而后,剑被合上,还到了西格玛的手中。

    “既然你不属于任何位领主,那么现在愿意为塞琉西亚的事业执你的剑吗?”安娜稍微昂起了下颚,“我和帝国大公爵一样可以用领地和官爵册封你。至于浴场里的那些女子,只要你想要,我随时可以馈赠给你几位最好的。”

    “是的,我会杀死许多的异教徒来回报您和大公爵的恩典!”西格玛双眼放光,接着将剑锷反转提起,当即就站到了安娜肩舆旁侧,好像他现在立刻就成为了紫衣公主长久以来最忠诚的属下般。

    其余的骑士和军士议论纷纷,有的人对西格玛的及时投效感到羡慕,但也有的人因圣战的约束和对两位伯爵曾经的效忠,而对现在的局势感到不安——因为钟楼下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紫衣公主是明目张胆地来收买他们的武力来了。

    看出这群人犹豫为难的安娜,下面的行为更加明目张胆,她直接在卫队和奴仆的引导与牵扶下,从肩舆里走了出来,紫色飘动的衣饰,娇小的身躯,和高大白色的钟楼相映成趣,她能娴熟地使用布洛瓦当地的语言,就这样公开对立在对面,杀人如麻的法兰克骑士、军士滔滔不绝,

    “你们当中,有的来自诺曼底,有的来自布洛瓦,先前的誓言是约束不住你们的。为什么呢?想想吧,三十年前我的帝国雇佣了许许多多的撒克逊武士,充当前任皇帝或我父亲的禁卫军,因为他们所在的英格兰之地,遭到你们先祖的侵攻,他们丧却了封邑,就必须要讨生活,是不是?后来我父亲和诺曼人领主罗伯特。圭斯卡特相争时刻,他们都抱着对诺曼人刻骨的仇怨,在各场战役里大放异彩。所以,没有任何誓言,是在没有立足之地的情况下还有效的,宝剑需要金钱和土地,才能发挥燃烧它的热忱。现在你们都因为债务失掉了家园,你们的领主也欺骗了你们,说什么要向我的父亲请求援军,把你带到小亚细亚来,却无法给所有人个稳定的着落。”

    “也许,我们可以向君士坦丁堡皇帝出售自己的武力。”人群里,一名叫高蒂的骑士忽然抚胸说到,当即就有几位应和起来,“是的我们一起和布洛瓦伯爵,为皇帝陛下效力。”

    安娜嘴角翘起了笑,接着她将双手伸出,“这样也不赖,你们的脑海里定是这样的念头,对不对?皇帝的饷银,对雇佣军是一年分发一次,所得应该确实够你们生活所需,但是你们远在家乡的妻儿怎么办。最后,你们也只能围聚在皇都的郊外营地,找个就像保罗派那样的蠢粗乡妇(安娜的怨恨),过完一生。而你在家乡的妻子,只能为生活所迫,爬上别人的床榻,你的孩子会被各行的师傅虐待,作着苦力,得不到教育和抚养。我就问你们句,你们难道还奢望皇帝的封邑吗?”

    言毕,安娜拢起了衣袖,语调变为了哀愁,“你们来塞琉西亚的时候,可能就感到奇怪,为什么各色人,斯拉夫、撒拉森、保罗派、德意志兰人都愿意在这片土地上为我和高文耕作和服役,没有别的原因,我们能保障他们的土地,在这里他们是毫无疑问的‘选民’。但我父亲那里的帝国体系却不同,土地的税权和所有权早在很久前就被金册诏书给确定下来,是哪个罗马贵族的就是谁的,哪里还可能有你们的份额?除非你们想当一辈子佣兵。不过可能一辈子都很难说,因为据很可靠的情报,若是你们被编入了君士坦丁堡的军队,很快就要被投入到帕弗拉哥尼亚这片恐怖的地区,和最强悍的达尼什蒙德突厥人交锋,作为一线的部队消耗掉。”

    紫衣公主言之凿凿,所有人却是连连动摇,安娜觉得是时候投入决战的“预备队”了,她指示着瑞恩斯坦伯爵再度走上前,手里提着契约般的文书:

    “诸位,如果愿意接受和大公爵、紫衣公主契约的勇士们,马上就能够享受塔尔苏斯城及卡帕多西亚地区的福音圣俸地产,作为‘边境堡垒吉那特’而存在,具体的职责是这样的——你们原本所拥有的剑、盾牌和甲胄所有权依旧不变,如果缺乏的公主给你们免费配备,特别是坐骑和它们的甲——但相对应的,你们要集结在塞琉西亚的战旗下,对着异教徒的领地进军,捍卫所占领的城堡和边界,保护塞琉西亚的军事移民。当然作为回报,塞琉西亚会给予你们大批的封邑田产,这里是福音圣俸合同。请所有人注意,只有你们的田产里有‘荫子地’,也就是说待到你们终身后,这份‘荫子地’是可以传给你们的后继人的。”

    听闻这样的合同,在场的人都陷于了剧烈的动摇当中,内里全是赤裸裸的交易,完全和教皇冕下慷慨激昂的圣战誓言不同:我们用剑给公主殿下卖命,来换取封邑和荫子地,不过在安纳托利亚讨伐异教徒似乎也不违背当初所立下的誓约。但是塔尔苏斯是什么?那里不是同信仰的希腊皇帝的领地吗?

    “塔尔苏斯,是夹在东西奇里乞亚间的首府城市,父亲现在已经将高原上所占据的领地全部都焚毁退走了,这座城市陷于了无主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你们先将其夺过来,由我代为管理的,城里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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