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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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理查德焦急地从后背靠近了他,又提醒了次,“安条克新的主人博希蒙德公爵,恳请您发动对希腊王国惩戒性的战争。对于卑劣、懦弱、妄自尊大的希腊民族来说,使用铁拳叫他们听话屈从,要远比使用怀柔政策要有效得多。”
“我并没有理由发起战争,更不希望为博希蒙德火中取栗。”高文平淡地拒绝说。
“公侯阁下早有预案,现在休的惨死用嘴是根本辨清不了的,假如拖延不决,那是真中希腊皇帝的下怀。大公爵殿下,你将来是不是要协助戈弗雷爵爷攻打阿扎泽,是不是要帮助所有朝圣者光复圣城?那么居心叵测的希腊皇帝不能抱有怨恨和不满而居于我们的后路,因为你的塞琉西亚更是首当其冲的。”理查德拿出了博希蒙德的密信,贴在高文的肩膀边,“起码需要一场武力的压服,戈弗雷、鲍德温兄弟,博希蒙德和坦克雷德阁下,还有弗兰德斯罗伯特都愿意支援于你,就算是雷蒙德爵爷也表示要置身事外。在您拔剑开辟坦途大道时,面前没有任何障碍的。。。。。。是时候了,功成后大公爵阁下你便是塞琉西亚的凯撒,博希蒙德则是安条克的凯撒,事成后他还会返回阿普利亚地区,鼓动更多的诺曼人来围攻君士坦丁堡,凭借您和诺曼人的实力,叫那区区科穆宁皇帝屈服,根本不在话下。”
说完,理查德合掌,对着瓦洛看了两眼,抬高了声音,“如此,死难的休和威廉伯爵的仇雠也都能够报复了,而不是耗在这里被希腊人那繁复可鄙的套路修辞不断折辱,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方案,相信我。”
听到这里,高文的身影长长地投在营帐帷幕上,他对理查德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悠然叹了口气,感觉他的影子随之微晃了下。
第三日,高文依旧在绯帐内和约翰皇子碰面,并且说到,既然事情如此长久都没法得到厘清,那么就采取古朴的办法,“休惨死的地点,位于阁下领地边境内,所以帝国应当为此担负起责任来。”
“高文你现在完完全全是帝国的大公爵,使命是统辖安纳托利亚地区所有的陆军和诸岛屿的海军,不管休死在哪里,负责人都应该是你。”约翰愤怒而毫不留情地指责说。
“时间来不及了,若想皇帝和朝圣者的盟约继续生效,东西方继续合作,那么就必须要有人为此事件肩负完全的责任,所以我希望陛下和帝国认清这个现实。”高文也失却了耐心,言辞咄咄逼人,他很明显希望激怒约翰,来找到破绽。
“你说的没错,我父亲已经带着一万军队渡过了海峡,潘非利亚军区的可战之兵也有万数。不过这批人到底是作为朝圣者盟友存在,还是敌人露面,其关键完全取决于你们,特别是你高文,像你这样的双重身份,更应该谨言慎行。”约翰丝毫不为所动,说话滴水不漏,而后他靠近了高文两步,“还有一点非常致命,那便是位和休同行的威廉。格朗梅尼勒伯爵,他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高文朝后退了两步,王宫总参事瓦洛喊叫起来,说“什么,为什么没人对我说这样的事,王弟殿下罹难了,而威廉。格朗梅尼勒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廉。格朗梅尼勒的下落,我们也在积极寻找,但是我怀疑他一并遇害,不过是尸体埋葬的地点不明。”高文有些慌张地抬起双手,做出抚慰的姿态,希望这个疑点的讨论到此为止。
“那就根本无法盖棺定论,对不对!只要威廉。格朗梅尼勒一天不清楚是死是活,或者找不到尸体。。。。。。”
“也许威廉。格朗梅尼勒根本就是逃回了阿普利亚,或者安条克,因为畏罪和栽赃的想法。”约翰即刻打断了高文的解释。
瓦洛再度大嚷起来,“我明白了,安条克的博希蒙德指使。。。。。。”
“瓦洛你住口,这根本是无妄的猜想,什么时候猜想可以代替事实了?”高文狼狈地支撑着咆哮着,而后他满头是汗,对约翰再度悬起了“免战牌”,并称威廉。格朗梅尼勒一日不找到,这些恶意猜测便是毫无根据的。
“很好,我们总算达成了一致。”约翰气势奔腾地盯住了高文,而后为今日的互相辩驳做出了总结,是的——他已经取得了完全的压倒性的胜利。
旁边座位上的毛普洛斯也哈哈笑起来,带着十分赞许的目光:没错,罗马帝国的辩论术,是无可匹敌的,更何况眼前这个毫无礼数,用下半身骗走愚蒙公主的瓦良格人。
而据说晚上,在高文的营地里,瓦洛开始大闹起来,说了许多不利于朝圣者团结的话来,他指责博希蒙德是黑心的幕后剧院老板,高文是个和稀泥的蹩脚演员,其他领主都是搭幕布的卑贱杂役,为了两三个铜币不惜出卖良心,魔鬼和小丑为他们报幕、吹喇叭,他们演出的全是恶心、下流、反基督的剧本——高温则坐在另外个营帐里,终夜都喝着闷酒,听着瓦洛的讽刺挖苦。
“事态越来越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了,皇子殿下。很显然这本就是陛下敌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拙劣的丑剧,毫无人性伦理的法兰克、瓦良格和诺曼的蛮子、匪徒,他们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杀。”另外边,大获全胜的约翰营帐当中,须发皆白的毛普洛斯也毫不吝惜地表达了对皇子表现的赞美之情。
坐在椅子上暂时休息的约翰,虽然脸上挂着谦逊的表情,但内心里还是非常激动和受用的。在他先前的生涯当中,始终都将高文看作是最强大的敌人来看待的,今天的“奋锐鏖战”,虽然只是让高文在言辞上落了下风,但还是极度振奋人心的,也许这就是西方法兰克人所追求的,骑士和骑士间那种公平的角斗。
但这会儿,他极度厌恶的丑陋将军泰提修斯,又不识时务地站在营帐外求见。
“怎么跑来的,不是让他据守非拉多菲亚姆城的吗?”约翰咕哝着。(未完待续。)
第5章 勿谓言之不预
果不其然,泰提修斯进入后第一件事,就是像奴隶那样跪拜下来,口中声称,“皇子殿下请执行卑贱的我之策略,那便是尽快让我总管非拉多菲亚姆城的所有机动军力,驰援现在已处于危险当中的阿拉尔曼堡。”
皇子满心不愉快,“泰提修斯你已经不止一次危言耸听,现在我秉承父亲的指示,正在和高文论辩休遇害的事件,好不容易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整个潘非利亚到布鲁萨,有我和父亲的两万军马作为谈判的后盾,为什么你总要打乱精密的步骤?”
而劓鼻将军却不断摇头拜伏,口中不断哀求着,“现在事态已经万分紧急,即便是陛下也在文书里多次提及,希望殿下您将主力搁在阿拉尔曼堡当中;高文是何种人物,卑贱如我也是十分明白的,他必然已做好了和战两手的准备,也许他的旅团已在塞琉西亚整装待发,对着阿拉尔曼磨刀霍霍了。”
“住嘴!”约翰皇子实在不能相信,若是按照他脚下的这家伙所言,难道他先前在谈判桌上的机锋无碍,全都是落入了高文的圈套吗?不,不可能,高文尴尬狼狈的反应他都看在眼中,根本是造不得假的。更何况,先前高文的大军曾围攻一次阿拉尔曼堡,却在尼卡老将军的守御下铩羽而归,凭什么这次高文就凭借一个旅团(约翰的情报清晰显示,高文的其余两个老牌旅团都在叙利亚门地带待命休整)和千余骑兵,便能把阿拉尔曼堡,在他和父亲的军力迅速集结反扑过来前给夺取下来,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泰提修斯不折不饶,还在那里苦求着,“最起码,让卑贱的我统率三千,不,哪怕是两千名士兵,其中有五百名轻装骑兵,前去支援阿拉尔曼堡。那里的卡列戈斯家族只有区区八百名士兵驻守,我还不明白高文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攻击堡垒,但能够确认的是,高文是胜券在握的。”
一句句,一个字一个字,都让皇子难堪愤怒,他直接拂袖而起,“既然高文胜券在握,那你还前去个什么?”
这会儿,阿克塞颇考斯这位突厥奴隶忽然也跪拜在他的面前,“殿下,突厥人有句谚语,老虎绝不会用鹿角来伤人。高文是老虎还是鹿,相信殿下是有足够的判断的。也许恰如将军所说,谈判不过是他施放的欺骗烟雾而已,更何况若是高文真的攻击阿拉尔曼堡,他就在外交上落于下乘,再被殿下您给挫败的话,那么即便高文不亲自按照约定交出塞琉西亚来,也会元气大伤,我们也可以用武力堂而皇之地将这个麻烦给拔除掉。这样,这样,对殿下未来也是大有裨益的!”
这下,皇子也暂时说不出来话,他静静地盘桓了下,便艰难地对泰提修斯说到,“这样,我答应给你四千名士兵,现在就星夜兼程,返回非拉多菲亚姆城调动起来,赶赴阿拉尔曼堡。但是不可以率先动手,以免被高文在谈判桌前抓住我们的把柄。还有阿克塞颇考斯,你也随着这位将军一道行动,总要汲取些军旅经验,若是只会杂役和侍奉的话,那我这里有的是人,不会需要你的。”
泰提修斯与阿克塞颇考斯两人当即感激涕零,叩拜后领命而去。
接着,约翰叹口气,对着一直在旁不发言的但却德高望重的毛普洛斯说到,“明天,高文还不知道会使用什么样的花招来。”
“只要殿下继续抓住那位失踪的诺曼匪徒,给封死口径,不管是高文还是法兰克人,都是无可奈何的。再等到陛下的大军抵达,实施下恫吓,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蛮子是会知难而退的,不是每个讹诈勒索都能奏效的。”毛普洛斯是十分有信心并且乐观的。
待到次日晌午时分,约翰重新调整了下思绪,带着卫队来到两方营地间的那座绯帐时,只看见彼侧的马槽前,拴着一排塞琉西亚方的马匹,几名武士站在那里,“是大公爵阁下提前来到了吗?”约翰大声发问道。
绯帐的帷幕掀开,率先出来的是恼怒万分的法兰西王宫总参事瓦洛,他大声用别的语言控诉着什么,旁边的随员将其翻译给了皇子,却差点没让约翰坠下马来,“今天清晨,这位瓦洛阁下就找不到所谓大公爵的下落,最初对方营地的营务官说大公爵是昨晚生病了,但当他去探视时,却发觉空空如也,于是营帐里大公爵的纹章官便又告诉他,大公爵在病情好转后,就带着些卫队士兵,提前去谈判的绯帐这里等着自己,于是这位总参事又来到绯帐,却根本没看到高文的人在何处。”
“这是卑劣的欺诈!”约翰握住马鞭,愤怒地控诉起来,而后他逼迫牵着马的所有武士都跨上马背,带着自己往前跑了一截,抵达高文驻屯的营地,却发觉土垣上只有安德奥达特在等待着自己。
等到皇子高声质询到底发生了何种事时,安德奥达特面无表情,顶着他那标志性的修士蘑菇头,举出了书状,“君士坦丁堡的皇帝,自安条克城战役期间做出的种种悖逆行为,已然失去了朝圣者们的尊重和效忠。故而博希蒙德爵爷身为军队总执,已经发布决议——安条克城周边的法理疆域,不再交出任何城镇给君士坦丁堡,此后在叙利亚乃至圣城所占任何寸土地,也都不再允许科穆宁皇帝染指。并且要求科穆宁皇帝对休的惨死负责,缴纳赔偿。”
“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恶。”土垣和壕沟前的约翰,几乎都要怒发上指了。
但是安德奥达特却根本不理会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读了下去,“我方大公爵殿下斯蒂芬。高文,决定站在公义的我主一边,意识到皇帝当前乃朝圣之敌,故而忍痛发起兵谏,希冀皇帝能悬崖勒马。”
“等待你们的,将是帝国的惩戒,不自量力的东西。”约翰红着眼,扬起马鞭,失去了镇静。
但安德奥达特还是朗声将整个书状阅读完毕,“昨夜大公爵已经驰往塞琉西亚,接管赶到的军队,准备对皇帝方的阿拉尔曼堡实施攻击。一来以备其成为皇帝继续谋害朝圣者的据点,二来保障朝圣补给海路的畅通无阻,三来为了惩戒先前反逆大公爵的卡列戈斯家族。此刻起,和议取消,兵革无情,而勿谓言之不预也!”(未完待续。)
第6章 言之不预
然而高文话虽然说得漂亮,但他确实是“言之不预”了。
就在他走出塞琉西亚城后,安娜已经在几位高级将官的伴同下,开始对整个塞琉西亚和西奇里乞亚地区进行密集的调遣,上批“轮休”完毕的吉那特士兵在内,还有刚刚抵达泽菲利姆驻屯的“吉麦吉斯旅团”,很快就在莫诺马库斯将军与格里高尔将军的动员下,组织起了足足四千五百人的军队,在约翰皇子的密探反应过来前,便火速背负行装,簇拥着木材器械和辎重车辆,排成急速行军的长纵队,也不顾遮人耳目——高文下令,“当前没必要隐蔽行军,全速冲到阿拉尔曼堡下就是胜利”——走的是拉马斯海滨大道,严格地说仅仅六个时辰就到了塞琉西亚城下兵营,暂时休整蓄力,随后安娜再于宫中颁布出指令:授权比雷尔组织起两千名“卫戍民军”,伴同两位将军一道作战,并先行朝着阿拉尔曼堡进发。
卫戍民军,大部分人穿着军械司打造的亚麻甲,标志是肩膀各自一道皮带交叉,一边悬着佩剑,一边悬着箭箙,少量人员使用的是双手戟和斧枪,或者扛着盾牌,就这样抵达了阿拉尔曼堡前四个古里的某处和穆特河谷相连的山丘上布阵,接着四出点火,焚烧卡列戈斯方的村落和榷场。
熊熊火光扬起在天空上,阿拉尔曼堡大城的铁栅门前,卡列戈斯三兄弟嚷嚷着,披着甲胄,背着箭袋,骑着马带着嗷嗷叫的猎犬,和一帮私兵扈从忙不迭地冲入了堡场庭院里,接着踩着蹬道推开了其上塔楼的木门,气喘吁吁地看着坐在黑暗角落里的盲眼父亲,气急败坏,“高文的军队朝着我们的堡垒来了,这下可再也没和议的希望,按我们的说法,杀害那个什么法兰西岛王弟的根本就是高文!”
黑暗中,尼卡。卡列戈斯发出了嘶哑的声音,“这次啊,你们猜得倒是没什么错误,高文为了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