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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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意。这会儿高文看到昨日的那个阿迪盖少女,正穿着漂亮的礼服立在肩舆的旁侧候命,她看起美丽典雅多了,当看到大主保人走下台阶,她和赫托米娅同时盈盈施礼,看起来学习适应得很快。
“凯撒呢?”
“已先去半个时辰了。”御墨官答复高文说。
“那肩舆里是谁?”
“阿格妮丝。普拉尼阁下,她说她不想见到您,也不想出来见到任何人。”赫托米娅直言不讳。
高文叹口气,“随她好了,毕竟伤心中——两位郡长随你们一道去,至于我则和歌利亚、木扎非阿丁一道去巡察军营,可能要到傍晚才回来。”
“容我多句嘴。”赫托米娅说着,将份文书呈交给高文,“凯撒殿下已抽调了您的两支禁卫队,还有部分戍城民军去了堡场用于演练,在此知会大主保人殿下。”
“招待伊达伯爵和她女儿,居然还要观验操演?”高文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98章 tarenta
随后,高文哈哈笑着,返回了寝宫内,并叫迪姆。歌利亚和木扎非阿丁跟着自己。
但两位到了门口处就停下了,不愿意再往里面进,“进来啊。”大主保人毫无芥蒂。
“不,那是您和凯撒,还有陪睡官的工作范围。”突厥军仆精明些,即刻拱手婉拒说,迪姆是个没主张的憨直人,就随他一起也急忙摆手。
于是高文只能自己返回去,接着他看到了摆在床榻前小几上,有几卷纸,高文感兴趣地拾起来一观,接着顿时眉眼就凝固住了。
安娜这样无防备地将她和御墨官间的密议书扔在这儿,就是——整个宫廷里都无人知道,看似只明白希腊文和突厥话的大主保人,早已在和安娜**后就得到了审阅古拉丁文的本领。
但高文始终是深藏不露的。
“原来圣妹还被卷进来了,还有波斯的马驹子,和摩尔多瓦来的葛缕子,以及歌德希尔德从东方送回来的蝰蛇毒液。。。。。。这都什么玩意儿啊。。。。。。”高文抖了下纸卷,看着其上认真的赫托米娅注释的文字:波斯马驹子因以前安娜曾经在床笫前欺骗过他,他始终认为这种药物是不存在的,但没想到真的有——是金手执政官通过秘密关系,自波斯的山中教派那里弄来的,比那种致幻和催情的“哈希什树脂”还要厉害。
“哈希什”当初在铁门地带,高文和圣妹还为敌的时候,被俘的圣妹还曾经企图用这种药剂害他来着,但没想到功亏一篑,导致己身反受其害,最终发情到焚身无解的地步,幸亏有了母马萨宾娜的尿液灌下去,才让卡贝阿米娅没有失态。据说波斯的山中教派的领袖,就用这种哈希什控制教众为自己赴汤蹈火,现在居然真的连更强大的马驹子都出来了。
“有趣有趣。”高文不由得饶有兴致地阅读下去。
葛缕子,在古代史学家的《哥特史》里有记载,是当地古老的巫女所持的神秘物品,也能够控制人的欲望,让他们发情而迫不及待地***就像入魔般。
“安娜要这些干什么?还要圣妹来。”这时候,高文的表情是猜忌而愤怒的。
但看下去后,高文居然哑然失笑,居然安娜还搞来了朝圣者士兵从黎巴嫩的碎石河边弄来的蝰蛇毒,这种东西的作用——呃,简单地说,和马驹子、葛缕子的作用是一样的,并且更加暴力污秽——按照书卷上记录的,一旦不小心摄入了蝰蛇毒,男女的肌体四肢都会迅速肿胀起来,最终爆裂干渴而死。
在书卷当中御墨官注释说,这种蛇被朝圣者称呼“塔伦塔”(tarenta,十字军史料曾明确提过这种毒蛇,和中毒的反应和解救办法,极其污),若是中了它的毒。。。。。。
当然这个书卷可不单单是描写了几处药理学,还有安娜整个的规划,环节相当精密。
高文看完后,简单地思索了下,接着不动声色将书卷给摆下来。而后他装好了衣袍走了出去,对军仆和禁卫旗手说,我们照常去巡营。
此刻在堡场之上,支起棚子的台上,腹部已蔚然可观的安娜,也是整个国家的女凯撒,系着鲜艳的小斗篷,披着宽松下摆的裙裾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这样显得她的****比较凸出,并且能尽展雍容风度。接着赫托米娅、阿格妮丝站在左右,新晋的陪睡官则谨慎地立在后面,尽量让自己不显眼。
“很漂亮嘛,温若明娜。”女凯撒握着权杖,对她说到。
陪睡官即刻低下头,表示对凯撒谬赞的受宠若惊,她明白这句赞美发自安娜的口中,并不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如果允许她宁可蓬头垢面。
喇叭声里,十二名安纳托利亚、伊苏里亚的希腊武士如双翼般拱卫在凯撒两边,接着奥地利女伯爵和阿德莱德走入进来,毕竟阿德莱德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便施施然坐下对凯撒礼貌地询问说,“下面站满了士兵,是需要举办比武竞赛吗?竖起的彩旗呢?”
这时,安娜转头看着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看着这个娇小的女人,嘴角微微泛起,像是微笑更像是嘲讽,自己便想移开躲避,因为这种表情让自己既感到不爽快但又无可奈何,接着女凯撒将眼睛移开到她母亲身上,“并没有彩旗哦,只有一个令旗在我的手里。”
说完,整个空气可怕地沉寂下来。
堡场长约七百尺,宽约二百二十尺,用篱笆、立栅围成场地,米卢廷禁卫分队、法罗夫禁卫分队两支宫廷禁卫军队伍,列成两支纵队站在其中,光耀的系着各色丝带的长戟成排成排肃穆在看台上众人的眼睛里。
“这。。。。。。”阿德莱德还待好奇地问,却发觉她母亲却噤声,不发一言。
这时候,安娜扶着阿格妮丝伸出的手臂站起,刷地抽出了长权杖,上面系着一串白色的雪貂尾,在风中醒目地招展。
“哗哗哗!”阿德莱德惊恐地往后一仰——三百名禁卫分队的武士全都随着安娜伸出的权杖令旗,齐齐握住长戟转身,面朝着他们的女凯撒。
而后,安娜将雪貂尾令旗左右摆动,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原本两道横队的宫廷禁兵,瞬间分为了三翼。
令旗转向,三翼禁兵则立即绕着根轴心,整齐地如一个人般,转成了前卫、中卫和后卫三道阵线,接着安娜表情忽然凌厉起来,将令旗迅速劈下。
“哦!”所有禁兵发出了齐声怒吼,笛声和鼓点响起,三道战线齐齐如怒潮般随着安娜令旗的方向,将长戟端起,轰轰地压向了堡场的另外端,也随着伯爵母女的视线,其中方才战吼的时刻,阿德莱德又被吓了一惊。
这绝不是极具观赏性的比武竞赛。
在奥地利、法兰克和德意志兰之地,骄傲的骑士会带着剑和小旗,选择个场地,或者是教堂门口或者是集市岔道,将旗帜插在那里,等着另外位骑士和自己比武(《阿莱克修斯传》里,历史上的安娜曾描述过自己父亲接见过一位拉丁骑士,这骑士吹嘘自己在教堂门口等待三日三夜,也没出现敢和自己比武的对象,然后阿莱克修斯沉默会儿,只是告诫对方在安纳托利亚遇到突厥人时,不要站在前排也不要站在后排,而要站在最安全的中间),最终凑齐一对后,周围的民众、贵妇简直比遇到集市日还热闹,再看两人厮杀。
但这里绝不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99章 古法净化
这里没有骑士个人的浪漫和胸怀,也没有紫罗花和诗歌当中的美丽晨曦,只有铁般的纪律和军团。
就连那群禁兵在手持长戟跑步往前突刺时,他们的步伐也十分整齐,据后来介绍说,是遵循“一鼓二步”跑步前进,再到“一鼓三步”最终冲锋的规制,若是平常步伐,则是要遵循“三鼓五步”的规律。
既然士兵的步伐都是如此,那么也不难想象这群带着漂亮羽翎的宫廷卫队平日里的战术要规范到何种程度,也要不自由到何种程度——更为可怕的是,据说每个月还会在这群人抽出十分之一,和野战旅团里的老兵们一起编成教导队,前往凡卡、米利奥塞法隆和拿撒城的兵站营垒,给边民、民军和新兵进行一模一样的训练,如何使用十字弩,如何操控射石机,如何用剑,如何用戟,如何用长矛等等。
伊达和阿德莱德母女有些战栗地看着堡场上搅起的大灰尘当中,禁兵们是如何咬着牙将长戟对着靶的,劈刺拉削,将木头和塞着麦秸草的皮囊造就的假人杀得支离破碎的,而在战场上他们面对真人也绝不会含糊的。
阿德莱德已经听说了塔尔苏斯的卫教军,在北方的高原上先前大破异教徒的事,战场上置人死地的雷火和烟尘遮天蔽日,据说这些披着铠甲的士兵毫不怜悯地用戟、用长剑及用长柄小镰,把五千异教徒砍成了碎片,全部血淋淋堆叠在河川里,让整道河为之壅塞不流。几乎同样数量的异教徒被俘虏,被成串成串地押往王国的各处羁押起来,大部分宣誓改宗后,被迫和奴隶一样在工坊里做工,或者入军队服役。更可怕的是,面前这位女凯撒根本不允许对方赎回自己的贵族,“我们国家既没有战俘,也没有奴隶。只有战败后自愿签署合同的劳工。”这是她铁石般的原话。
这会儿,背脊发冷的阿德莱德,才感觉座位上将雪貂尾令旗放下的安娜,是位冷酷残忍的王者。
禁兵们在号令里,及时收回了长戟,重新归队整备,接着在一阵阵笛声里重新回到堡场边沿,高呼“凯撒万岁”三下,便再度静穆无言。
“很可惜,我们国度里并没有法兰克式的比武大会,据说他们都是演给贵妇看的?”安娜见操演完,将令旗横在膝盖前。
“是的,而您的军队则是真正征讨消灭异教徒的。”伊达女伯爵趁机恭维说。
安娜礼貌地回以微笑,不一会儿从堡场立栅那边的入口处,一个武士打扮的人物,身后跟着两位披着暗红色斗篷扛着束棒斧的军士,大踏步走入进来。
“什么事?”安娜在看台上询问说。
下面这位武士是新任军法官阿尔吉利,是标准的安纳托利亚人,许多宫廷卫队士兵和旅团士兵害怕他不信任他,看到他就像是青蛙见到了蟒蛇,但又挑不出他的过失,他就像前任军法官乔瓦尼一样严厉自律——在安娜的授意下,没人能指责执法过程当中的阿尔吉利,并且安娜还给他配了两位特殊装束的扈从,这扈从披着醒目恐怖的斗篷,举着古代的象征权威和惩戒的束棒斧头。
“在塔尔苏斯的卫戍民军队伍里,有人在先前的训练途中,闯入了民户并且还**了人家的女儿。现在有人在巡回法庭提起申诉了,名字和证据都已具备。”阿尔吉利在下面扬着手回答凯撒。
“既然这样,那么郡的巡回法庭是如何判定的?”
还没等阿尔吉利说出结果,坐席后就有个声音传出来,“是死刑。”
阿德莱德回头,是个剃着蘑菇头的贵族军官打扮的说出这句话来的,接着他对安娜鞠躬致礼,“听说您找我和莱特议事,但我也就近等着您的批复,死刑的话我可是做不了主的。”
安娜点点头,随后将雪貂尾的令旗指向了下面的阿尔吉利——军法官和两位扈从走到了禁兵和民军的队伍前,举起了名册大声读出个名字——随后那人表情木然绝望,被身旁的几名同伴架起来,径自拖出了行列。
“吾按‘古法净化手册’里的条律,而非军典来判处你死罪。你触犯了**罪和破坏家庭罪,废除你的军人资格,褫夺你的圣俸地产和盾牌税俸金。”安娜接过御墨官递交来的芦管笔,在卷宗上写上名字,而后取印章戳毕,“执行!”
“执,执行。。。。。。在这?对不起。。。。。。”旁边席位上的阿德莱德急忙欠身准备告辞时已经迟了,阿尔吉利让道一侧,那罪犯的衣甲都被剥下,头盔和羽翎也被除去,他的同伴亲自压住他的肩膀和双手,接着那扈从举高了斧头,一秒钟内就砍下了脑袋。
血淋淋的脑袋在砂土上,对着看台方向滚了两滚,模模糊糊地横在那里。
阿德莱德用双手捂住嘴巴,想要哭喊但却哭不出来。
后面端着小器用的新陪睡官温若明娜看到斧起头落,也只觉得小腿肚瑟瑟发抖着,她好像还记得,就在前两日在宫殿后花园厩舍里见到大主保人时,她还想要取悦报恩对方来着,但大主保人当时只是对她说:你在这宫廷里别因为轻佻浮躁,而枉费了性命。
温若明娜当时还以为高文是假装正经,但现在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没有骗她。
军法官和扈从拖走尸体后,安娜呼口气,看起来很轻松,接着重新抱歉笑起来,对着呆若木鸡的伯爵母女说,“我们这里毕竟不是法兰克骑士道通行的地区,这支军队几乎没有贵族或骑士,他们绝大部分都是香客、流民、农夫,是步行作战的低贱阶层。我们必须要靠荣誉、纪律、饷银,外带杀戮和棍棒来约束——下面,我们开始长夜享乐的宴会吧,在宴会上我会正式向您们介绍两位最有地位和权力的郡长!”
听到这话,温若明娜急忙抢先侧着步上前,指挥前导的宫廷仆役举着旗幡和紫色的伞盖,簇拥着安娜走出了看台和棚子,而恍若梦中的阿德莱德也只能晃着脑袋,讷讷地跟在其后,向着宫殿那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100章 安娜的决议
正式的晚宴开始前,安娜坐在宫殿大镜室里的座椅上,对着立镜补着妆容,赫托米娅半跪在紫衣凯撒的旁边精细忙碌着,阿格妮丝站在一旁神游其外,时不时看着同样捧着梳妆箧仔细关注学习的温若明娜,眼中带着怨恨和凄楚,明显是受了情伤。
而伯爵母女则在另外所房间里暂时休息等待。
高文和安娜在塔尔苏斯的宫殿,原本是个罗姆埃米尔的宅院。新婚后安娜觉得毕竟过于狭窄,即便不为了享受,但礼仪招待、文书处理等方面都有点力不从心,故而进行了扩建工作,主要是顺着希德努斯河的方向扩展了林苑、堡场,并在那里的河畔起个营砦堡垒,高文的三百名禁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