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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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在那边孩子们正等着我俩。”高文反手,将安娜的小手扣得更紧,坚定说到。
“嗯。”当风和火展现在安娜眼眸里时,她已被高文牵着向前了,记忆不由得回到数年前,在大竞技场外的广场上,鸟儿不断振翅飞起,阳光下她提起漂亮的丝质裙裾跑在高文的前面,不断地回头问着“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将我扶上帝国女皇的宝座,是不是?”
当时也许是天真顽皮的戏言,安娜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过,此时此刻她真的和高文挽手相扣,要顺着这道黑暗、混沌但又充满未知荣耀和机遇的道路走下去。
她是情愿的。
长长的道路上,安娜依偎在大蛮子结实而温暖的臂环里,慢慢的,坚定的走了下去。。。。。。
回到宫殿后,欢声笑语和明亮的光芒扑面而来,卡勒阿迪欧夫人居然带着儿女们一并来了,还有大伯爵夫人琦瑟夫人、阿加仑夫人沙赫娜美、瓦良格夫人弗洛琳娜,她们围绕着各自的坐榻就坐,在中间的地界上铺着柔和的印花地毯,海伦娜、阿勒曼尼娅、卡勒阿迪欧斯正满地爬着,追逐个彩色的充塞羽毛的小球,其中卡勒阿迪欧斯明显技高一筹,他的力气和喊叫特别大,能将球直线抛掷地很高,然后球在使女们的惊呼与喝彩声里落下。那边马苏德和熙雅这对兄妹正恭敬地于御墨官的指引下,为诸位尊贵夫人朗诵诗歌,他们的希腊文发音已经非常纯正了。
见到凯撒和大主保人来到后,诸位夫人和使女集体起身致敬,“欢迎。。。。。。你带着子女到来,让我的心宁静下来。。。。。。”安娜坐到自己座位上后,舒散了口气息,居然发自内心地对英格丽娜如此说到。
当然寡妇来也是有正经的目的,她恳求凯撒和大主保人:先前在高原处被驱逐的正教隐修士们,希望能宽宥他们的罪行,我所在的科勒阿迪欧堡周围多有石灰岩山壁,可以构筑新的洞穴修道院,这样可以让这群人有容身之处,让他们能继续为凯撒的福祉祈祷,此外也可成为新的朝圣和文化创作的焦点。
“为我祈祷?怕是不少人会写文章咒骂和污蔑我和高文的吧。”安娜冷笑着回答,但她也没有回绝寡妇的方案。接着,凯撒拾取了身边的书卷,来检查马苏德兄妹的功课。
而高文也笑着,立在地毯上,逗弄着几位孩子。
寡妇和琦瑟也算是长舒口气。
夜深后,安娜。杜卡斯特意挽留卡勒阿迪欧夫人在宫廷里小住些时间,当各位夫人都告退后,她则和高文一起,带着轻松下来的心情在寝宫边的小浴场里入浴。
当时只剩海伦娜还没有就寝,其他孩子都去各自房间安睡了,但她却是个精力旺盛的,便和父母一起入浴。两名年长的使女将这孩子笑着摆入个轻木做的微型小船上,浮在了围住香木板的大浴盆当中,接着海伦娜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这片她认为极大极宏伟的“湖泊”里,很娴熟地用胖乎乎的小手拨拉着热水,在笑吟吟的安娜扶持下,行驶着“小战船”——在那个小船上,还系着个威武的小旗,这是海伦娜最喜欢的。(未完待续。)
第61章 共浴
“你的女儿这么早就显露出船长的天赋了。”热汤当中,安娜露着粉嫩的肩膀和后脖,系着盘起翘出的发髻,带着些戏谑,也带着些幽默挖苦,对站在浴盆外台阶上宽衣的高文说到。
高文笑起来,那两名使女上前替他担起了脱下的衣袍,原本高文是极度不习惯这种宫廷的生活方式的,现在也只能慢慢修正自己。
因为这是贵族化的。
这个时代的宫廷生活公允的说,要以拜占庭皇帝和撒拉森哈里发的最为严格自律,有着规整的礼仪和秩序(也深深影响了西方世界,当然历史上到了科穆宁王朝中后期,西欧宫廷里的散漫和自由,及热衷比武的习气,又反过来影响了东方世界)。但即便如此,贵族们不但喜欢夫(nan)妇(nv)混浴,并且在奴仆面前也是会公然脱衣服**的,裸体走来走去像头牲口似的随便找个房间睡觉亦是常事,来自西方的教士就曾在向来号称作风刻板严谨的君士坦丁堡发现过赤裸男女**的小象牙雕刻,公然摆在祭坛之侧,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在贵族的眼中,只有自身这个群体才符合“人”的概念,而那些奴仆根本算不得人,无需要在他们面前有任何拘谨。
直到贵族时代消亡,中产阶级们崛起,适宜于近代的许多道德规范才深入人心,比如——“洗浴是件隐私的事,你得单独完成,能共浴的必须是最最亲密的人”、“我今年三十岁了,也希望你能够恪守夫妻间的忠诚誓言,更不会自甘下贱去代你找什么年轻女人”什么的,也算是丢(bin)失(qi)了许多古代优(wu)良(li)的传统。
所以先前陪睡官还在这里时,高文有时候在寝宫浴场冲凉洗浴,温若明娜就蒙着薄纱袍子直接跑进来,要给大主保人侍奉左右。安娜也从来不说什么,即使是她也特别喜欢和高文共浴,并视为夫妻间的某种固定生活。苦恼的高文只得找到御墨官追加了些许宫廷条规,比如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浴场这个区域此后交给陪酒宦官斯达乌拉乔斯负责,从陪睡官温若明娜的事务手册里剔除出去。
这时候,胖宦官就在浴场外监守着,斯达乌拉乔斯被重用当然有原因:懂得财务,做事得力,虽然贪财但却忠诚,虽然无原则但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口风很紧,不会将宫闱的事情胡乱流传出去。
高文入了大浴盆,两位使女便在台阶缺口处摆上了矮木台,上面摆着小餐点和饮水,便拉下帷幕告辞离去了。
“小翻车鱼就在塞琉西亚吗?”待到高文划水过来后,安娜就很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继续推拉着小船。
“唔,总之暂时还不要让她去见温若明娜,把两人隔离开来,省得天雷地火。”
安娜沉默了下,“父亲那边,你会有胜利的信心吗?我听说你在小翻车鱼面前,把事情说得很严峻。”
这会儿,她贴着湿漉漉发丝的脖子,就像件精美的玉器,渗着细微的水滴,让高文在朦胧的雾气里大为沉醉。“当然没问题了,我那是吓唬小翻车鱼的。”
“啊。”安娜半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喊了下,她娇软小巧的身躯被高文自背后给完全笼住了,女人是最受不了这样的感觉的,这会儿她看到小船上的女儿已经嘟着嘴,不断地把脑袋垂下,已在半睡即睡间的状态。然后安娜忽然噗嗤笑起来,划拉声水响,她反手勾住了高文的脖子,低声说道,“是什么东西。。。。。。像根浮筏那样。。。。。。横在我的胯下,都要把我给抬起来了。。。。。。”
高文没有回答,而是牵住她的手,直接在她露出的手臂和腋下亲昵地咬了两口,安娜浑身都要化了,顺从地瘫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不断荡漾的水波里,酣睡的海伦娜躺在小船里,来来去去。。。。。。
这个奇里乞亚的冬天,没有其他的大事需要叙述的,书桌前的御墨官是如此想的,“各地小麦、大麦、燕麦、荞麦和稷麦都有很好地收成,阳光和雨水是充足的,原本激烈交战的黎凡特地区也宁静下来,商贸恢复。我们的旅团士兵也得到了补充和充分的训练,鞋子、夹袄和袍子供应充足,塞浦路斯对我们的船只的海盗行为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那里的统治者认为这是不智的,给他造成的损失比所得大得多——公正、友爱和仁慈的耶路撒冷法兰克执政官的身体也有很大起色,原主和圣母垂怜保佑他,我国和阿达纳国的情谊正在进一步深化,鲍德温爵爷和歌德希尔德夫人频频访问我们的宫廷——当然,如果有大事的话,那便是凯撒又怀孕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赫托米娅虽然见识卓越做事严谨,但她身为女性总是容易被些感性的事务所影响。
所以同时在塔尔苏斯城的郡长官邸里,安德奥达特正在自己房间里正襟危坐,他的妻子芙丝(阿德莱德)在旁帮忙,书写着自己的书稿手本,“据我悲观的估计,耶路撒冷的圣墓执政官也许是回光返照,这种奇特的现象在濒死人的身上是经常出现的,我们应该把它当作是上帝的恩赐但不代表是上帝的宽恕,伟大的戈弗雷可能活不过半年了。。。。。。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庞大的军队,据信有五万人之多,已开始驻屯在加利波利、萨拉布瑞亚,准备在春季适航季节开始时大举渡海而来,还有一万五千人在塞巴斯托克拉特的统帅下,留守镇抚在第拉修姆地区充当皇帝的预备队。。。。。。以精明和谋略而著称的皇帝留给大主保人的时间,也许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烈火般的侵攻已是箭在弦上的事,皇帝为此不惜冒着夏季高原牲口疫病的危险,他购买了许多新的战马和驮兽来预防。。。。。。根据我方间谍的情报,皇帝花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把自己的主力队伍恢复到了古代战无不胜的军制,矛手、骑兵、弓箭手等都将有重大换装。。。。。。此外皇帝对于他的舰队有充裕的信心,我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就在之前塔尔苏斯的巡防舰队轻松地击溃过皇帝的舰队,这么短时间内皇帝的海上力量是无法恢复乃至增长这么快的,因为造一支舰队要远比造一座堡垒艰难得多。。。。。。不论如何,一切的谜底只能在战场上揭晓。”(未完待续。)
第62章 送冠
第二年春,干燥的南风自安纳托利亚上起了,他们席卷了整个高原,牧人们将马群、羊群都驱赶到了背阴的山地当中去了,坚强的花草开始绽放起来,再过两个月即将铺满整片大地,风不停地向前,然而到了北部绵长的本都山脉,却被其挡在了坚实的臂膀之外,牙齿般互相啮咬的墨色山峰和青翠色的陡坡之下,特拉布宗的高台地上各色商栈、教堂和作坊鳞次栉比,这片海洋上的各路人穿梭往来,烟囱冒出了热闹的烟火,青黑色静谧的海水当间停泊着大大小小的商船,桅杆上部还缠绕着来自攸克兴海不散的淡雾。
台地边邻靠高峰处,三层高的洞窟“圣母修道院”里,拱形的大厅内,西奥多罗老将军正取出封羊皮做的书信,边框有着匠师们绘制的圣像和草木图,内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右下是罗斯诸王公的印戳,“杂种波洛夫齐人(库曼人,即钦察人),在春季积雪还没有消融时就渡河大肆袭击了我们的城堡,他们毁掉了城下所有的洞穴修道院,逼迫正直的修士们放弃信仰,但是没人肯就范,上百名修士惨烈殉道,他们用马刀处斩,用火刑烧杀,还把修士和农民当作箭垛射毙。加布亚斯啊,他们甚至将我们先王曾居住过的,位于基辅城外山丘上的‘红宫’也焚毁掉了,就像遮天蔽日的邪神蝗虫,我们请求您将上年冬季送往您处的三百名青年侍从(罗斯王公的亲兵)和一千名步骑归还,不然将来波洛夫齐的杂种魔鬼们会攻陷你的赫尔松,在那里的集市上将罗斯人和罗马人俘虏们一并串上绳索,贩卖为奴。。。。。。”
“皇帝的手段。”老将军中气十足地呵斥起来,重重将信件掷在了桌面上,接着他苦恼地转身对坐在墙边榻上的妻子玛丽安说,“他就是在拉拢科马洛伊人烧杀罗斯之地,然后一遍遍催促我再南下去攻击塔尔苏斯的高文,拆散我的力量,打乱我的部署,让我疲于奔命不得抽身。”
“然而您总是要推翻科穆宁的,是不是?”榻上的拥有阿拉尼亚血统的美丽夫人轻声谨慎地发问道。
西奥多罗看了妻子眼,随后踱了两步,背对着她望着外面的海景喟然道,“我和皇帝的仇怨已经无法消解,他对我的一切示好都是互相间的权宜之计。当年科穆宁夺取皇位后,诺曼人罗伯特。圭斯卡特遥拥米哈伊尔皇帝和你姐姐的儿子君士坦丁,举军渡海入侵都拉佐,我曾响应圭斯卡特过;后来罗斯人和佩彻涅格人拥戴罗曼努斯的不知真假的儿子利奥时,我也曾帮过忙——其实皇帝恨我恨得要死,也正是因此,皇帝虽然和你姐姐有深厚不伦关系,但整个科穆宁家族包括阿莱克修斯自己,是不可能再让你姐姐登上皇后的位置的。”
老将军说出此言,意在让妻子理解自己即刻起兵的苦衷——“虽然你和玛莲娜是姐妹关系,但我和皇帝却永远成不了能共存的连襟”。
但长时间的沉默后,西奥多罗还是未有听到玛丽安的只言片语,终于纳罕地回过头来,但见榻上的玛丽安脸色无法形容,好像是害了热病般,脸颊忽红忽白,她的手里同样捏着个牛皮纸卷,海风顺着修道院洞窟窗户灌入,把玛丽安手里的纸卷吹拂的来回摆动,像只鸦色的雨蝶。
“怎么了,玛丽安?”
“我的丈夫啊,而今你必须要做决断了。”
西奥多罗关切地大步上前,将妻子手里的纸卷取过来,拉开看了两眼,又紧急合上,浑身都在颤抖。
拱门台阶边,那名忠诚的盔甲侍从官手里捧着孔雀羽的头盔笔挺立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焦急地等着老将军的命令。
“通知全军,包括罗斯佣兵们,急速朝阿米苏斯和新凯撒利亚门前进!如果罗斯人询问动机是什么,就说在阿米苏斯港,我会用船只将他们送回到基辅去。”说完,一排传令急忙走了下去,西奥多罗随后接过侍从官的头盔,系在了满是银发的头上。
玛丽安衣袂飘飘,从榻上跃下,一下子半跪在西奥多罗的手臂间,仰起脸来,泪珠晶莹,“如果因为这事连累加布亚斯家族和特拉布宗,我简直不知道有如何赎清自己的罪愆。”
“玛丽安我的妻子,这事情与你有何关系?是因为你的丈夫注定要是山巅雪峰上的雄狮,待到我的大军抵达普拉韦尔城下后,我相信,我相信,最终的所有都会用军旗和剑来解决的!”老将军深情地扶起妻子,而后和她接吻,接过了侍从官递来的带着黄金柄的佩剑,悬在了腰带上,一步步走下了修道院往下的漫长梯道。
其下的二层大台墩上,许多来自伊科尼乌姆城的商人,嘈杂着围住了西奥多罗,其中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