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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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座阁下啊,我的义兄弟高文不过是接受了希腊皇帝的敕令,在抵御着诺曼人的暴行,并非是在于罗马城为敌。在这光辉的殿堂周边,却全是虎狼般的势力,有德意志兰的凯撒,有法兰西的恶人腓力,自然也有不甘蛰伏的诺曼人,还有态度模棱两可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当然这些不应该成为遮挡您睿智双眼的云雾,为了光复圣子的坟墓,我走遍了这半个世界,到处都是忠肝义胆的志士,这才是您圣座最坚整的基石,高文也是一样——只要您许可我作为特使身份,前往巴里城,我保证这位勇士可以归属于圣座您的冕下,还有被德意志兰凯撒派去的布永戈弗雷。。。。。。”
“那个真正的骑士,布永的戈弗雷,他的精神要远比他的剑还要伟大。”激动的乌尔班,牵住了彼得干枯的手,“也就是说,高文是主给予我们的神启。”
“没错,神使与神启。”彼得也反着牵住了教皇的手,很快缜密而万无一失的规划,在教皇与玛蒂尔达的心中迅速形成。
可是女公爵却忽然问了彼得一句,“尊敬的隐修士,我听说你先前是贵族身份,并且是有妻子的。”
“没错。”彼得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妻子?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玛蒂尔达衰老的双眼,也忽然盯住了彼得,她身边的韦尔夫顿时觉得背脊发凉,垂下头去,而普拉西狄丝则用怀疑而轻荡的眼神,看着彼得,似乎也希望看看他的回答有何与众不同。
“我曾经希望与妻子一起参觐圣墓,并且希望与她一起在圣城里定居下来,为全世界的朝圣者提供便利和服务,与异教徒的暴政对抗。但我妻子不理解我,她嘲笑我的妄为,我没有在乎她的容貌和性格,最终只是觉得世界与她不同罢了。”当彼得坦然说出这话后,玛蒂尔达吁口气,接着满意地笑了,她对隐修士说,“我也赞同圣座的意见,甚至我想见见你的义兄弟,若他真的如你所言,我愿意在领地遗产里馈赠最肥沃的两千胡符的土地给他,充当他远征的资用。”(未完待续。)
第75章 梅洛
胡符,是中世纪世界的土地计量单位,一个胡符等于十公顷的土地,十分之一摩根,那么玛蒂尔达许诺的馈赠,是两万公顷或者相当于其总量的资产:鱼塘、麦田、牧场、磨坊、城堡等。
女公爵的这句话,让彼得兴奋不已,他觉得风餐露宿从莱芒湖来到罗马城,是值得的——当他受到了义兄弟高文在巴里城的讯息后,就丢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火速前来,来鼓动教皇,来鼓动玛蒂尔达,做出任何对他义兄弟有利的事情,也是为了实践自己心中的梦想。
而此刻,乌尔班教皇也点头,“这是真的,亲爱的玛蒂尔达是永远不会欺瞒信徒的,她的言语掷地有声,我也是亲耳所闻,彼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那我即刻启程!”彼得起身,教皇带着赞许的目光,这位隐修士要比他冕下的那群枢机和高阶修士有作为的多,在两三年内集合了近十万朝圣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后,教皇喊停了他,接着亲手将自己的戒指取下,交给了彼得,“这便是交涉的信物,但是也不可过分激怒诺曼人。”而后,乌尔班自旁边的枢机手中接过一件白色的袍子,“高文接受过洗礼了,是不是?”
“接受过,但是我觉得很不靠谱,他还在君士坦丁堡吃过发酵饼。”
“很好,顺带着把这件白袍送去,传达我的旨意,由你亲自再次为他施洗。”
大约三个分后,罗马的街道上,无数民众都拜在路旁,虔诚地向骑在驴子上的隐修士彼得招手,他们狂热地信任着这位身体力行的主的代理人——彼得背负着带着荆刺的十字架,就这样艰难地骑在驴子背上,牲口的脖子上挂着两个筐子,里面装着各地诸侯给他的路引与凭证。他始终相信。这种痛楚就是当年圣子被钉上十字架的痛楚,他能在这种血的真实模拟当中,与圣灵相通,感化鼓舞民众与武士。为圣墓的收复而牺牲流血。
人群当中,一位长相英俊的武士,迎着彼得前进的方向,不断跑着,喊到“尊敬的隐修士。请您暂且摆下那十字架,尽快前往救助巴里城,我韦萨特。梅洛愿意为您的前路保驾护航。”
城门外,梅洛单膝跪在了彼得的驴子前,“哦,你也是我义兄弟的属下?”
“不,很惭愧的说,并非是这样,我本是名从伯罗奔尼撒迁徙来的客居贵族,在巴里城当中因为参与了卡萨家族间的私斗。被大公责令流放至此地的。”梅洛很有风度地说道,而后站起来,握着剑柄,对彼得很诚挚地说道,“我的妻子琦瑟,在得知巴里城被诺曼匪徒围困后,便准备亲自来此向圣座冕下呈送书状的,哪怕是无济于事,恰好隐修士您说动了圣座,但前路多有凶险。所以我用大公临行前馈赠的二十枚金币,雇佣了三十名士兵,绕道自海路前去巴里城。”
彼得定睛看着这位年轻武士的腰带上,其上镶嵌着枚红色宝石。还刻着“琦瑟。梅洛”的名字,心知这必是他妻子的名字,“你先前说你与妻子是被我义兄弟放逐的,那你对他的应该是仇恨才对。”
“不,不是仇恨,而是恩情。”梅洛很坚定地说。
“很好。我愿意与你结伴同行去巴里城。对了,梅洛朋友,你听说过圣墓吗?想知道异教的苏丹是如何压迫欺凌那里的信徒的吗?”
罗马城东十个古里处的一处森林边,旌旗招展,走出了一股兵马,二百人上下,大多是披着胸甲,举着长矛的步兵,带头的满脸伤痕,没有骑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头“穿着铠甲的野猪”,嗓门也十分粗鄙,“俺是伦巴第的贵族比雷尔,本在女公侯下当名步兵指挥官,现在得到命令,护送你去巴里城,当然一并去圣墓那里,再杀几个异教徒就更好了。”
彼得微笑着,对梅洛点点头,看来这位托斯卡纳的女公爵,被领地民风浸染了,就是爽快耿直,既然有比雷尔的护送,那么前去巴里城便不用绕远路了。
巴里城中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前,穿着圣铠甲的高文站在了台阶下,下面簇拥站立着先前名字登陆在锦册上的属下们,此外还有泰提修斯、狄奥格尼斯与弗兰奇思科等将官,都全副武装,背着弓箭、箭囊,举着连枷、长矛,接着高文就一句话,
“红手大连队的名声,今日此刻,将由诺曼人的污血来淬炼为金。”
“罗马帝国万岁!”接着,狄奥格尼斯义气满满,饮下了手里提着的酒囊,而后举臂高呼到。
“皇帝万岁,长公主万岁,红手大连队万岁!”随后带头的武士,蒙着维京式样的链甲盔,背着双手斧,手里捧着圣像画,引导着所有的队列,浩浩荡荡,众人齐唱《圣母与我永不屈服》的战歌,秩序严整地登上城壁塔楼,坚守到各自的岗位上,大十字弓、豪猪弩箭机、射石机,船只甲板上,个人谨守职责,等待着城下诺曼人的总攻到来。
牵着快银的高文拐入了旁边的厩舍里,在那里,萨宾娜的脑袋伸出来,一双黑色的眼睛默默看着主人,高文拍拍她的脸颊,接着搂住了对方脖子,“会没事的,萨宾娜。”
巴里城头上,红手十字剑的大旗冉冉升起,接着在风中舒展而来,猎猎作响。
城外山岗上,野草摇曳,博希蒙德挥动着剑,在左右胡乱砍刈着,好像在预演着入城后如何对待红手大连队与巴里城的俘虏般,坦克雷德则肃立在旗帜的前方,眼睛死死看着攻城塔围困下的城市,“妹妹,不要死去,不然我在母亲的面前是无法交代的,难道你愿意叫我未来在圣墓前,多一项忏悔的内容和祝祷吗?”
而在侧翼,巴里东北处的高坡之地,戈弗雷已经骑在马上,满心不情愿,他此次只是奉着凯撒的命令不得不来,不然依他的见解,倒是宁愿与诺曼人联手将这座希腊军队占据的城市给攻陷下来,为未来朝圣军队的海路辟除障碍。
“呜呜呜呜”,三方同时扬起战旗,催动杀戮的号角声,也连续不断响起!(未完待续。)
第76章 勒令
特科波佣兵在三面城墙上列成阵势,他们用头盔与披肩蒙住脸面,猫着腰,手持弓箭,隐藏在竖起的木楯之后,而后在号子声当中,半跪着举起弓箭不住地往天空抛射,城下的卡拉布里亚轻装步兵轰然将手里的鸢盾与圆盾一片片举起,顶在头顶之上,箭羽狂飙乱飐,插在了攻城塔上,插上了撞车的蒙皮,插在了个人的护盾之上。
“重新搭弦。”特科波人与库曼人,在射完一轮后,重新回身取箭,这会儿下面诺曼军队的盾阵抓住时间空隙,猛地散开,继续往前逼近一段,但下面已经横倒了不少同伴的尸体,攻城塔在巨兽般的鸣叫声里,也缓缓顶着飞舞的箭矢,被挽索牵拉,朝着城头逼近,这次建造时博希蒙德明显增大了监察的力度,力争攻城器械精细化:在塔顶的护板桥上蒙上兽皮,并绑上青翠的树枝来防御纵火,而且拴上了可放可收的铁索,中腰伸出凿墙用的铁杵,使其能更加坚固而顺利地搭上城垛,楔入城墙。
高文顺着城墙战道,穿过奋战忙碌的士兵,来到了塔楼射击位前,对着威尼斯技师人员喊到,“使用你们送来的硝石火飞矛。”
几名带着软帽的技师,伸出垛口,对着下面的军仆们喊到,“递上来硝石火飞矛!”军仆很快就数支捆绑起来,塔楼上滑索而动,迅速将其吊了上来,接着技师们将其插入了滑槽当中,对着诺曼人的攻城塔,几声口号,红色的雷电在半空里掠过,接着攻城塔上忽然喷出了滚滚的烟火,接着就燃烧起来,并且仍由上面的卡拉布里亚士兵如何扑救浇水,也无济于事:这是威尼斯人从希腊及叙利亚地区的火焰秘方里所得,并加以改进的,火势能在射入目标后燃烧。并且速度极为迅猛。事先,诺曼人的塔楼折叠护板桥,本是为了抵御城方的弓箭而加固的,但却拿这种穿透力极强的硝石火矛没有办法。
很快。最前面的两座攻城塔熊熊而烧,黑烟翻滚,许多士兵带着凄厉的叫声,从塔顶上飞跃而下,其余的攻城塔见状也踯躅不敢进。其余士兵,包括诺曼下马的步行骑士,都蹲伏卫护在塔的四周,也逡巡起来。
“结盾阵,把带着撬棍、铁锹与拉钩的军仆送过去!把巴里城的城墙给压塌。把抛石机给推上去,砸掉他们的十字弓!”在山岗上指挥的博希蒙德挥手说,而后他又对外甥喊到,“坦克雷德,不要盯着眼前的城市,快去你的岗位。你的职责是对付戈弗雷。”
“是的,可我的妹妹。。。。。。”坦克雷德看着血腥厮杀的城下景象,又回头对着博希蒙德担忧地说道。
“你现在的仇人是斯蒂芬。高文,明白吗?”阿普利亚公爵厉声喊到。
坦克雷德于是重新看着浓烟飞舞的巴里城,在敌人的红手十字剑大旗下,他的仇敌高文正立在那里,左手磷火之剑,右手持马头权杖,左右指挥。
“吹响号角,让萨利安凯撒的援军尽快向我们的城市靠拢。”旗下的高文也凝视着诺曼人队伍与旗标的不断调动。从这面走到那面,接着对身边的狄奥格尼斯说到,对方点点头,接着对方忽然对高文说。“我可以在这座城市共生共死,但是希望能把古丝云给送走,城陷后即便是诺曼人进来我害怕她也不会幸免。”
说完,狄奥格尼斯的袍子领被高文揪住,“这里没人会死,别太悲观了。大家都在为古丝云,还有所有的巴里市民奋战,连市民都在为自己而战,高文的措施必然不会失败!”接着高文淡蓝色的眼睛盯住守捉官,“拿出自己的决断来,这样才能为你的勇敢插上翅膀。”接着高文退后半尺,手里已经举着守捉官腰带上佩戴的酒囊,“而不是靠这些毒茄参酒,我们先前已经攻陷阿韦尔萨城,你已为你的父亲和兄长雪恨了,现在是为你自己而战!”说完,高文扬手呼啸着将酒囊抛下了城头。
“那不是毒茄参酒,那可是上好的意大利乡间葡萄酒!”守捉官心痛无比,接着大声抱怨着,边指着高文,就朝着北面的塔楼奔去。
听到了巴里城里传来的联络的号角声,“全军前进。”戈弗雷伸直手臂,他麾下的弓箭手与轻步兵列队而出,对着山下诺曼人的阻击阵地弹射,接着来自斯瓦比亚与下洛林的骑士们,擎着各色的方旗,小股小股的,与山下同样列阵而出的诺曼骑士穿梭交手,双方各自口头上报着荣耀的门第出身,剑矛相交,互逞威武。
“我们需要更多的生力军,来同时对付两面的敌人。”观察着胶着战阵的博希蒙德抱怨说,接着一名传令骑兵满头大汗地跑来,“公侯大人,顺着前往托斯卡纳的街道,前进来一支队伍。”
“太好了!”博希蒙德仰天大笑起来,“一定是圣座与玛蒂尔达派遣军队来了,你快去引导他们,穿过那群朝圣者的营地来见我。”
很快,博希蒙德的面容都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一支步兵队伍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打头的黑袍骑着驴子的,恰好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其左边是位矮壮的铠甲步行武士比雷尔,右边则是位容貌英俊骑着马的希腊贵族梅洛。
彼得也冷冷地看着这位公侯大人,手里举着圣座亲赐的戒指,还有件长袍,带着那种足以粉碎任何梦想的语气,“阿普利亚公侯大人,圣座要我入城为斯蒂芬。高文再度施洗,他将皈依在圣座冕下——所以,请停下所有的战争行为。”
博希蒙德摊开手,哈哈哈哈苦涩地笑起来,“我拒绝,我拒绝圣座的决议,更拒绝与巴里城和谈。”
“如果你拒绝的话,圣座会对你采取绝罚破门之令,那样你会毫无立足之地的,你的领地会全被圣座馈赠给西西里大伯爵,也是你的叔父罗杰。”彼得如此酷烈说道,接着他长吁口气,“现在回转这一切,未来你还有在东方立国的机会,而不是在教皇圣座的眼皮下做出这样攻击同宗信徒的行为。另外,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