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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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说曾见到她摘下斗笠,说是那是非人间之姿。
因为通学百家,这人有了一个称呼,叫做百家先生。
本来,人也皆当此人为一谈资,直到有一日。
一个落魄的书生见到了在路边宿醉的此人,斗笠盖在脸上看模样睡得正熟,一旁的书箱放在一旁开着。
那书生认出了百家先生,等他上前那百家先生却是已经醒来。
她没有摘去斗笠,只是坐了起来生了一个懒腰,指着书箱笑着说。
“见你与我有缘,这书箱之中的书你可以挑一本看看。”
书生求功名要了一本法家学说,百家先生在书箱里翻找了一下,如是掷杂物一般地扔给了他一本。
他翻书看了起来,本还不以为意,但是随后越看越是沉入,其上的法家学说非他先前所有的所见所闻,但是确实是法学,而且皆是根本的治世之理。
等到书生看完,天斗已经黑了,他却意犹未尽,心中动了歪念,想要再看一本儒学。
那百家先生没有再让他看,他只觉得手中一空,手里的书就不见了。而那百家先生已经飘然着半醉离去。
一开始这书生的话被人们当做笑谈。
但是随后这书生以他的所记着的那本法家学书上的内容在长安城被丞相收为了门客,并被推举为官之后此事就不同了。
只是一本书记住了一点就可以为官,那一箱书呢。
一时间做学之人都开始找起了这位百家先生,有人想要求学,有人想要论道,可是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只有偶尔的几人,有缘遇到了那位先生,得观书一本。
观得其书中者,有一无所得,不明所以之人。
也有自为立著之人,入朝为官之人。
更有其中者,有可观天知云雨之人。
一时间,那百家先生的书箱叫世人眼热,没有人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一无所获之人。
丞相在听了那书生所说之事和他所记住的那些法学理论之后,便是找于汉武帝举荐此人入朝。
其实顾楠给那书生的书内容驳杂。
那书上所写的也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现代的法学体系,加以自己的理解和她当年同李斯一起为官的时候被他传到的一些东西。
武帝本不在意,但是随着这百家先生之事接连传入朝中,他也有了兴趣,昭于天下要见此人,终却不得见。
相传最有机会的一次,武帝听闻人传百家先生路于长安一花楼。
起驾而至相邀,却又已不见人影。
第二百七十一章: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是一种情怀
也许人活得越久就越会相信缘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又或者说就是那种隐隐之间的因果,那些讨论玄学的学说也不一定总是错的,也许是巧合,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人们会感觉到种理论上来说还不能用知识解释的东西。
如是梦中见过、好像曾经见过的场景在眼前一模一样的出现,又如是一些难免太过凑巧的巧合。
······
那江山里始终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走着,带着一个斗笠,背着一个书箱,提着一壶酒水,一身白裳,伫着一把黑剑当手杖。拜访山河,拜访学士。
偶尔她兴致所起,会立于涛涛的河中饮酒作歌。
曾不小心被几个路人见到,惊为天人。
偶尔她走得疲倦,便直接倒在路旁酣睡,直到日暮迟迟。
遇到过一个落魄的书生,她开始相信缘果,便给了书生一本书,就算是她给的缘。
偶尔她看倦河山,也会走到市井之间,弄些酒钱,听些人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世人开始叫她百家先生,许多都在找她。若是遇到相缘之人,她会交于一本书,若是遇不到也便是无缘了。
顾楠走了不知道几年,她只知道她几乎踏过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处高山,每一处川河。
她到过五岳之巅,也曾路过江河之畔。见过浪潮之间的日升日落,也听过山林之间的猿声起伏。
一路上,她拜访过很多人,有人对她闭门不见,有人与她促膝长谈。
她所记的文本越来越多,到最后却又开始渐渐变少。
她的书箱放不下这么多书,所以她开始将这些文本概总。原本每一派的学说她都记有数本书文,被她汇总之后就变成了一本半本。
在如此之中她才算是真的将这些百家之说开始学了,而不再是只是记下。
她之人只是中人之姿,为了将这些书文看懂,她用了很多年,却依旧不敢说自己已经学会了。
很多年是几年,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看过了许多人生老病死,也看过了这王朝的兴败复起。
是个她记不得的年间,西汉倾颓,一个叫王莽之人得之大权,推行改革。
其中改革行制都让顾楠都有一种错觉,这王莽莫非和自己是一个来路?
无怪呼她,王莽所行的改革除了改革货币和修改地名之外,许多地方都给她熟悉的感觉。
土为国有,均分于民。
废除奴婢,修改劳动法制。
朝政参与的国中经济规划,实行国营专卖,建立贷款体系。
将一天100刻的古计时法修改为一天120刻的新计时法。
还有等等,不过他做事似乎是太过于急切了,在许多官职的改革之中未有把控,使得新政不稳。
而且汉家年间重立了秦朝废除的分封制度,使得外戚世家的势力异常深厚,当年秦时,世家勋贵最薄弱的时候,也不好将这些人聚而灭之,何况是现在。
王莽的新政很快就出现了问题,改制没有解决西汉末年以来的土地兼并以及流民问题。相反,由于他讨伐匈奴和周边之国,大兴土木,大为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徭役负担,甚至造成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于非命。
又是那几年,天降旱灾,饥民遍地,米价从数十钱涨到了两千钱。(这个是历史上有的,真不是我安排的。)
那段时间顾楠也吃不上饭,这也让她又发现了一件事,她饿不死。
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悲哀。
在顾楠的眼里一切都很熟悉,那些年的秦国亦是如此,改革还未有完全实施,匈奴和百越连连来犯,使得不得不修筑城墙,起兵远征,使得民役加重。
之后也一样的就是天灾人祸,同样的天灾让国中彻底动荡。
到了末年,米价上涨到了每斛价值黄金一斤,旱、蝗、瘟疫、黄河决口改道。顾楠似乎又是再看了一遍当年的秦国模样,就像是一副如有安排的模样。
后来的瘟疫盛行,她开始游方各地,她救不了太多人,也不必一定能治好瘟疫,她只能尽她所能。治好了一些人,也看着许多人死去。
只能说她作为一个穿越之人确实不够合格,没办法通背各朝历史,也不能造出能改变民生的科技。
她路过一个叫做昆阳的地方,在那里她看到了一场交战。
听闻是一个叫做刘秀的人领数万人交战前来清剿的数十万人,那几日风雨交加,顾楠远远的见到一道流光划过天侧。
后听闻是陨石落营,那刘秀带着数万人击溃了十倍于己的敌军。
或许真有什么定数吧,在那冥冥之中?
顾楠之后再也没有听过那朝政之事,只知后来,那刘秀继位,建立东汉,顺治天下,行光武中兴,算是将这破败的天下重立。
百家先生的传言,在那乱世之中也未有没去,听闻她在瘟疫之时各地行医,救治了无数人。
后来如何就没人早知道了,只当是她已经在那瘟疫之中故去。
直到不知又是被谁提起,有人说在一处又见到了此人。
这百家先生从武帝时期就有,若是活到如今该是有百余岁了,先是没有几多人信。
奈何常有人说是自己见到了,有的只是摇唇鼓舌,可有的的模样像是真的见过一般。
说是在山中见到那百家先生采药的,说是在游玩之时见到白衣人过路的。说的皆有根据所依,同行之人也都说是。
人少有能活百余岁者,人说百家先生已是得道,隐于山中,不问人世。
盛世不出,逢乱方会入世。
其传闻如是黄石老人之辈,偶尔被人提起,时间久了也只当是仙玄之谈,无有人当真了。
顾楠后来也少有去拜访学士了,她背后的书箱里的书被她所写的越来越少,其中内容也是愈加精简了许多。
再之后,书箱之中的书又开始越写越多,她自己是又在长路之中新写了许多东西。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是诚不欺她的。
额,虽然现在应当分不清楚谁是古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饿不死的人也是会饿的
“喳喳。”
屋外的小树上两只飞鸟相互鸣叫着飞起,交互着飞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婉转的啼鸣。
春日里总是这般多是生机,两旁都是田耕上面的小苗才是刚刚冒头,将灰黑色的泥土点上了几分绿色。
一个少年人正拿着锄头在一处还未耕种下的田间开垦,他的相貌端正,带着几分稳重敦厚,穿着一身褐色的短衫身材结实,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一些麦色,看起来是很常年务着这田间之事的。
将地上的土地翻好,那少年人坐在了田边休息,锄头被放在身边,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
日头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会像夏日那般热,还吹着淡凉的浅风。
宜人的天气让人不自觉的惬意,少年人悠闲地靠坐在田地土路旁的草棚子下。
草棚子里放着一个简单的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小碗麦饭,看模样还未有完全凉去,上面还放着两块干菜。
少年人坐在草棚子下面扒拉了一口饭,用筷子加了一片干菜叶咬了一块。
田地里除了虫鸣,没有什么别的声音,偶尔传来风吹干草的细索声。
居于农间偷闲,也算是其中的的乐事了。
田间的不远处,立着一间草木搭的小屋。
说是小屋也不算,那屋子有四五间房间,还有一个小院。
小院中的堂前垂着一个草帘子,隐隐可以透过草帘子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人影半躺着,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摇着,另一只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
堂里传来不重的读书声,听那声音应该也只是一个少年人,时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自颂和轻歌。
在小院的另一边该是一间厨房,上面正飘散在这炊烟,想来是有人在煮着什么吃食。
厨房里传来淡淡的想起,房顶上的轻烟飘向空中,升至半空里散开不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天间开始出现一些暮色,西边的天空微红的时候,屋子间的炊烟停了,堂上的读书声也停了。
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从厨房里轻快地走了出来。
穿着一件浅红色的衣衫,扎着一个小辫,柳眉明眸,算不得有多好看却有一副邻家小妹的亲切可人。
走进院子,在水井里打了一些水,洗着自己的手,少女对着院前的堂里叫到:“仲兄,吃饭啦。”
草帘里的人像是半躺在那摆了摆手,传来了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
“知矣,去唤你叔兄去。”
“知道啦。”院里的少女无奈地说道,自家的二哥每日总是躺在堂里读书,别的什么也不做,总是这般懒下去,日后若是没人照顾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办才好了。
摇了摇头,走出了门去,小屋的外面都是田地,少女进了田里,向着一个草棚跑去。
草棚里坐着那个刚才在耕地的少年人,此时的他也已经吃完了麦饭,坐在草棚子里喝水。
少女跑到草棚子的田边,挥手叫到:“叔兄,吃饭了。”
草棚子里的少年人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早走了出来,看到少女在田边远远的对他挥手,笑了一下,回应道。
“知道了。”
说着从田地里拿起了锄头扛在肩上,提着吃完的食盒向着田外走去。
斜阳照在田间,铺上一层微红,天边云霞有些耀眼,光影分明,将人影拉得斜长。
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田园景象。
耕地的少年人走进屋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将锄头和食盒放在了门边。
扭头看见那少女正端着饭菜了桌,一边对着他笑着说道:“叔兄,快洗手吃饭吧。”
“哎,不急,我还不饿。”少年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少女疑惑地看向他:“你在田里一天了,怎么会不饿呢?”
少年人讪笑了一下:“早间带出去的饭食我才刚吃了,所以也不是很饿了。”
“早间的饭食?”少女一怔,随后两手插在腰间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和叔兄说了多少次了,早间的饭菜带出去就要快些吃掉,你留到晚间吃岂不是都凉了?”
“额。”少年脸上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苦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忘了吗。”
“总是说,你总是忘了。”少女翻了一个白眼。
少年的眼睛动了一下,转开话题地问道。
“仲兄为何还不来?”
“他?”少女转过身整理着碗筷。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在想那个什么朔方女的画,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这样。”
说着嘟了一下嘴巴:“我看他啊,魂都被勾去了。”
“哈哈,话不能这么说。”少年走到井边打水洗手。
“当年仲兄与从父出游时,偶然在人府上看见那副朔方女,惊为天人,从此就时常在家中临摹。该只是向往先人技艺,而不是那画中女子。”
“说的好听。”少女嘀咕着。
院前堂间的草帘里面,那个先前的读书人坐在那里,手中正拿着一卷画布,看着那画布出神。
在这人也是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身边放着一把羽扇。
眉目明朗,眼中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气度,样貌算不得俊美,但是也是朗朗少年。
他看着手中的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