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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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楠微微点头:“老师交于我研读,却是还没同我讲解过。”
······
“这书倒是确实晦涩难懂。”秦王略微沉默笑道:“说说有什么不懂,我讲与你听。”
顾楠的脸色有些古怪。
眼前的这位秦王,她总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殿中的喜怒无常,又或者下令时的决绝和一意孤行,私下中却是常是笑着,此番却是又要为她讲学。
想来却也是,为王之人,起码的要求就是不露喜悲声色,不形于色,不发于声。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更好的保证威严。
“说说看吧,寡人多少应当能讲上一些。”
迟疑了一下,顾楠说道:“周天气转,归流而虚,尚有不明。”
“如此,此乃运气之道周天为期,你可知周天?”见顾楠摇头,秦王就讲解道:“所谓周天,即为内中周环一期,其中十二经络,七十二穴道,绕周身而行,此为一周亦为一小周天······”
秦王的讲解很详细,有理有据,几乎将每一个顾楠可能不知道细节都一一提出,讲到兴起也会开几个玩笑。
若是说他不为大王,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讲师。
一个讲解,两人便是从早晨讲到了午后。
也从最开始的讲解,变成了闲聊。
“我与你师也算是老友。”秦王接过一杯茶,悠然地慢慢说道。
“白起唤你楠儿,那我也便唤你楠儿了。”
“大王自便就是。”顾楠收起竹简,这一卷却是已经讲解了个透彻,不再有看不懂的地方了。
秦王捧着杯子,有些冷的日子,温热的茶水捧在在手心里很是舒服。
他似乎在斟酌着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楠儿,你是不是怪寡人害死了你师?”
似乎有考虑到了什么,认真地说道:“说便是,现在寡人不算是秦王,算是你嬴伯。”
顾楠将卷起的竹简放在一边。
若是说不怪自然不可能,可以说若不是秦王执意北上,白起用不到走到如此地步。
“终究是师傅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顾楠叹着气。
没有死在历史上那般因为功高震主而被赐剑自刎的路上,已经是很好了。
不过二十的少年,却让秦王有一种正在和一个和自己一样的老人在说话的感觉。
心性才学都上选,秦王给了顾楠一个评价,可惜已经没人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其实本来,白起死后,顾楠想要离开秦国,去往各地游历。
奈何,答应了白起,看一番那太平世间。
顾楠在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秦国,这个她老师为之征战了一辈子的地方。
她明白,要不了几年,这里会出现一个人,能够扫清六合。
那个人叫做嬴政。
“楠儿,寡人想让你为百将,统领一支禁军。”秦王喝着茶,突然说道。
统领禁军,不算是多大的官职,但是身为禁军护卫统帅,需要常在秦王宫左右。
如此他就也就更容易看看,顾楠是否可用了。
顾楠的眉头微皱:“大王,持孝三年,当不身官职。”
“寡人要用你,管那些俗礼何事?”秦王笑了笑:“这样吧,寡人先不与你军职,便当是帮寡人做,练一支禁军。如何?”
说完,秦王放低了声音:“你看,这府里也没有多少财帛了,这衣食住行,没份钱财,总是行不了的。”
顾楠听着秦王的话,一头黑线,她这才发现,武安君府似乎,确实没钱了。
第六十三章:每个年头怪事都很多
小绿整理着顾楠的披风,穿在她身上的是一套灰白色的衣甲,她现在还在守孝期,这是秦王特意送来的铠甲。
说白色都是孝装,至于是常服,还是战甲,都是无碍。
对于这样的言论顾楠自然是没什么话说,但是既然别人送上门了,不穿白不穿。
她还是同意了秦王的决定,毕竟人家位高权重的,主要是给钱。
武安君府本来也不该这么清贫,但是白起的俸禄大多数都为府里制备了文书,这个时代的书都是手抄每一本都是天价。
白起在的时候下有衣食户自然不会说没饭吃,但是白起死后,本来他爵位的田户都被秦王收了回去。
这也是规矩,毕竟顾楠非官非爵,怎么可能拿着大良造的田户。
这样一来武安君府,也就成了空壳子,余下的存粮和财帛都只有一些,要不了多久,真的得揭不开锅了。
顾楠瞥了一眼,却发现站在身后的小绿眼神有些幽幽的。
“怎么了?”顾楠绑好腰间的绳带,侧过头看着小绿。
“看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儿郎?”
“姑娘你别乱说。”小绿红了红脸,出神地拉直了顾楠的披风:“我只是在想,姑娘也终是真正入了军伍了。”
小绿也知道顾楠要去做什么,顾楠已经和她说了。
虽然没有真正的官职,却有着实权,为秦王私练三百禁卫,享军候(千人将)俸。
同时这三百禁卫不受卫尉管制,直属秦王。
对于顾楠来说,这个条件可以说开的离谱,好的有些离谱了。
或许是秦王按了白起的意思,暗中照顾了顾楠和白仲,而对顾楠的安排当是还几分教考的意思。
此般算来,顾楠也确实算是真正的成了一军伍之人。
顾楠轻轻一笑:“怎么,入了军伍,你这般不开心?”
“没。”
小绿低着头:“只是,小绿所识的军伍之人,多是···”
多是没有一个好下场。
小绿说不下去了。
在她眼里向老爷和姑娘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的过完一辈子才是。
顾楠明白小绿要说的是什么,伸手刮了一下小绿的鼻子。
“别瞎想了,我就是去练兵的,能有什么事。”
说着拉直了自己的衣领。
“好了,莫要总是胡思乱想的,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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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牢狱在东城,商鞅变法以后,秦国多是采用法家的学说治理天下。
广狱而酷刑,这使得牢狱在秦国成为了治国利器。
便是犯了一件小事都能够入狱,这监狱之大也是难以说明。
牢狱之外,一个身穿白色甲胄的人骑在黑马上慢慢走来,显得异常招摇。
就连守在门外的守卫都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那人身上穿着的白色铠甲不是刺眼的亮银色,而是一种灰白色,像是蒙了尘。
这般的白色铠甲给人的感觉很是诡异,就像是丧服,但穿在那人身上气势斐然。
脸上的头盔带着一张青铜兽面的覆面,看不清相貌,獠牙狰狞。
身下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骏马的一只眼睛上还带着一道刀疤很是凶煞。
“来人止步!”
直到那人走到了宫门前,两个守卫才反映了过来,上前一步。
顾楠拉住了黑哥的缰绳,从它的背上跳了下来。
“出示通令。”
微微点头,从腰间拿出了秦王连带着衣甲一同给她的令牌。
守卫扫视了一遍令牌,攻拱了拱手:“郎君稍等,我等还需通传一番。”
顾楠一副将校的打扮,守卫下意识的将她当做了男子。
“无事,例行公事而已。”
这声音如何怪怪的?
守卫没回过味来,但是也不能多想,上头的事情想得太多总是不好的。
转身走进了牢里通传,过了一段时间,才又走了出来。
“抱歉郎君,耽误了些时辰,已经通传好了,请入。”
挡在顾楠面前的另一个守卫也让开了身子。
“多谢。”顾楠收起令牌,牵着黑哥走了进去。
带顾楠走远,其中一个守卫看了一眼另一个人。
“那小将军穿着的白袍,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味,少见将军穿白袍的。”
“我倒是觉得他的声音也不对,像女人。”
“女人?不会吧,哪有女人当将军的。”
“将军往我们这跑的也是怪事。”
“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了。”
“是啊。”
两个守卫靠在墙头,没人的时候偷个闲也是守卫的风情,旁人是不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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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走进了打牢,和所有的大牢一样,这地方总给人阴冷潮湿的感觉,还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怪味。
其实堂中还算干燥,但感觉总是在。
迎面走上来一个狱官,对着顾楠行了一个礼:“不知将军前来,耽误了,不知将军来这牢狱所为何事?”
战乱时期的军职多数有着更大的地位,便是同级的文官都是要低上一头。
所以这狱官也是习惯了,见到穿着将军甲胄的,都先行个礼,总是不会出错的。
顾楠拿出一份文书递给了狱官:“在下奉命前来提三百死囚。”
提三百死囚?
狱官一懵,这所谓何事?
接过文书,也确实是公文,但是狱官还是有些迟疑。
“这,将军,你看你来的匆忙,三百死囚数目不少,不知道这上头?”
狱官指了指头上,算是给顾楠打了一个哑谜。
“啊,无须担心。”顾楠摆了摆手:“这是走公事的文书,廷尉那已经通传过了。”
“还请先生为我提出些死囚的案书,我好挑选提人。”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传过又如何,秦王要人,廷尉还敢不给?
“如此。”狱官讪讪一笑,算是安心了些:“下官知晓了,请将军和我来。”
提三百死囚,秦王的要求,他交于顾楠练的这支禁卫,用的就是这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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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有一个考试···要准备一下,今天应该只有一更了,啊哈哈(挠头)
第六十四章:死囚营
“踏踏踏。”
宫殿中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黑甲的骑卫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走进了大殿之中。
秦王正在审阅政务,感觉到走进来的骑卫,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没有抬头,手里提着笔,写着。
“大王。”骑卫快步走到秦王面前,跪下。
“嗯。”秦王抬了一下眉头:“让你注意的事情如何了?”
低着头将竹简递交到了亲王的面前,骑卫说道。
“顾姑娘已在大牢提出三百死囚。”
“中间审读了死囚的案书,三百死囚皆是杀人之罪。”
“三百杀徒?”秦王一愣,勾起了嘴角:“这楠儿在想什么,这些个凶人,她管得住吗?”
“也罢,将宫右空出三百军营,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王对着骑卫挥了挥手。
骑卫当即点头退下。
只是让你去提囚,你给我提出了三百死囚?
做事决绝果断,有几分你师傅的风采,倒是不知道用兵之道你究竟是学会了几分?
秦王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低下头抽出了下一本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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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一个个穿着囚衣的人身上被粗厚的麻绳困得严实,几个士兵押着他们走进了校场的沙地。
宫右的一处小兵营,相对于其他几处数千人的军营来说,这三百人的军营实在是不够看。
囚犯被推在一起,坐在校场的中间。
按照上头的意思,士兵解开了绑着他们的绳子,就可以走了。
三百个杀过人的凶徒就这么放在这,没个人看管,士兵都觉得头皮发寒,就算是闹出什么出人命的事情他们也不惊讶,松开了这些人的绑,就逃也似的退出了军营。
粗砾铺成的校场上三百个死囚面面相觑。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这么被放在这里,却是个什么意思?
“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们都没被绑着,不如,我们跑吧?”
一个稍稍年轻的人第一个开口说话,看着四周,似乎是想着找人一起逃跑。
“要跑你跑。”一旁,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
“别看这里似乎没人看守,我们可是死囚,说不定我们跑出了这扇门外面就是一队队的官兵,在这要是被抓回来,同样是死罪,但是就不是杀头这么简单了。”
周围的人听着这个人的推测,打了个寒颤,砍个头不过碗大的疤,一刀了事,这里的人都是刀口上混的,没几个人怕的。
但是若是其他:车裂、具五刑。
不管是哪一种想一想都让人胆寒。
“那说说,怎么办?”一个人问道。
“等。”中年人只吐了一个字,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再说什么逃跑,安静了下来。
日头当头,但是年末的天气也不可能有人觉得热。
三百人就这么盘坐在地上,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从死囚牢里提出来,但是搞清楚了事态,他们也就在没有人多言。
大不了就是一个提刑,早死晚死都是死,先死了也要比等死好,他们知晓这个感觉,也就看的开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不急不慢地从军营的门口走了过来。
那人一副将军打扮,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将袍,白色的披风随着步伐缓缓摆动,脸上覆盖着一层青铜面具,手里提着一杆长的骇人的步卒长矛。
白袍?
坐在校场上的死囚的撇了撇嘴吧,穿白袍的将军,只可能是那这种那年少气盛的少年,想来是连死人都没有见过的。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穿着白袍上战场和找死也没得什么区别。
不说别的,乱箭乱刀定是都往你身上招呼。不应为别的,谁让你看着显眼的呢?
有几个做过马贼的,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那杆长矛,脸上的讥讽更浓了些,开玩笑,这般长对的长矛,在马上能施展的开算我的。
唯一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