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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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犹豫了一下,指着宫墙外,远处雨中依稀可见的一座宫殿。
“我住在那,我母亲也在那,不过她睡着了,睡了很久了,很久没见到她了。”
顾楠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宫殿是宫中的一处偏殿,倒是没想到还有人住在那。
住在偏殿吗?
尽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更和善一些,顾楠又问道:“那你的父亲呢?”
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母亲说父亲死了。”
······
“顾先生?”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顾楠回过头。
却是一个身穿着红边黑袍的人站在那,他正站在花树之间。
他本是来此处赏花的,下着小雨的天气无碍于人,也这天气多了几分清爽,却正是出来走走的好时候。
几年前他命人在这里栽了很多这白花树,每年开的时候,他都会来看看。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那先生在小院里为他说学的时候,是很喜欢这种树的。常是一个人望着这白树出神。
看到顾楠他先是惊讶随后又是笑了一下。
“顾先生为何也在这里?”
顾楠立即带着男孩转过了身,对着那人躬身行礼:“大王。”
“卑职在此处照例巡宫而已。”
说着无奈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孩子。
“却是在此处遇到了这个孩子。”
“宫里的孩子?”
嬴政一愣,这宫里哪来的孩子?
想着,看向顾楠身边的小孩,他有些认不出来。
“对。”
顾楠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向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正是那远处的偏殿。
“这孩子说,他和母亲住在那,没有父亲。”
看着那偏殿,嬴政好像是突然想起了这孩子的身份。
没由来的慌乱了一下,毕竟一个孩子住在王宫的宫殿之中,说和他没有关系,他自己都不信。
看着顾楠看着自己的眼神,感觉有一丝说不明白的意味。
就好像是,看败类的表情。
一个孩子在宫中没人看管,流落在雨中的树下,他和母亲住在宫中本该没人的冷清的偏殿之中,又找不到自己的生父。
好像是能联想到一个不小的故事了。
顾楠看着嬴政神色怪异的模样。
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大王,怎么了?”
眼角抽了一下,嬴政慌忙看着那宫殿解释道。
“是这般的,住在那的确实是一个女子。当年寡人遣吕不韦出咸阳的时候,吕不韦曾让人送来的她。”
“听闻原本是卫国人,送来的时候已有身孕。当时寡人是想将母子送回,那女子却说家中已经没有亲人。所以就安排了她们在偏殿居住,待她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就会放他们离开。”
“后来听闻,那女子由于积郁成疾去世了,倒是没想到,如今这孩子也是这么大了。”
他的语速有些快,就好像是一口气将这话说了个完。
说完后紧张地背着手,看着顾楠问道:“顾先生,可是明白了?”
顾楠愣在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过了半分钟,才将这一堆信息解读完毕。
“哦,哦。”
不知是懂没懂地点了点头。
看向天上的小雨:“那等雨停了,卑职将他送回去吧。”
“寡人,寡人和先生一起去吧。”
雨算不得大,三个人站在树下。
沙沙的雨声在耳边轻响,远处的花叶摇晃。
被雨点打落的花瓣在风中纷纷。
顾楠莫名的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错觉吗?
嬴政站在顾楠的身旁,看着那白花摇曳,突然觉得时间似乎是变慢了,微微笑着。
“顾先生,你看那,那树的花是开的很好。”
顾楠身边的男孩点了点头:“好看。”
嬴政一笑手按在了男孩的头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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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河畔。
三个人站在那,其中的一个人身上背着一把长剑。
一个人抱着一把长琴,一个人端着一壶酒。
这三个人,一个叫做荆轲又叫姜庆,一个叫做高渐离,一个叫做燕丹。
燕丹拿着酒壶,对着荆轲举杯:“无有相赠,以酒践行。燕国存亡,皆系于君。”
“哈哈,酒就够了。”荆轲接过酒壶,仰起头将那酒饮尽,回过头看着那易水。
顺着那水流,不知看着什么。
直到他转身而去。
“走了,不必再送。”
这是必死的一路。
高渐离看着荆轲远去,低下头,手抚在了琴弦之上。
琴音渐起,他张嘴轻唱,伴着易水的涛声,传了很远。
“风萧萧兮,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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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的乔迁饭多是长辈,长辈不让离席实在是脱不开身,到了现在才是终于更上了。明天还要用一早上回家。之后的话如果可以,我会多写一些。抱歉,一直不敢做很认真的承诺,加更也没有确切的时间,就是担心更不上来,失了信。更新的速度确实是太慢了。
第二百零二章:师姐是不会忽悠你的
“你过去吧。”守在城门口的士兵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戈移了开来。
“多谢军爷了。”站在那的青年点头谢过,拉了一下肩膀上的包袱走进了城中。
穿过了城门,城中的模样却是落入了青年的眼中。是还是从前的模样的,该是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变过。
他穿着一身黄灰色的短麻衣,头顶的头发扎在一起看起来是有些随意。
背上背着一个行囊,看他的装束,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不会是什么贵重的物件。
全身上下唯一让人看得上眼的,应该就是他背上的那把剑了。
不过看那剑柄的样式,莫不过也就是普通的青铜剑而已,只是略短一些。
站在街边一个长得还有几分凶恶的小混混看着那人从城处走过去。
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几日进城的都是些什么,一个个穷酸的模样,都叫人不屑的抢。”
从那这城门中走进来的青年脚步一顿,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街边的那混混。
混子一愣,心中暗自念道。
站这么远都能听见?
看着那青年投过来的眼神,莫名的一慌。
结果那青年只是一笑,就回过了头继续向着大路走去。
混混这才回过了神来,再去找却已经不见那个青年的踪影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到同样的一个地方的时候总会有很多特别的感受。具体该是些什么,也说不清楚。
不过对于这青年来说应该是颇有感触的,他看着那城中的街道,路旁的人从他的身边走过,一切就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
青年一笑,心中暗自想道,这或许就是人之将死的感触。
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杀了那秦王政。
而秦王政的身边却是有一个他根本无法企及的剑客。
他最多只有出一剑的机会,但是没有活着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不只是受人所托,成全那众国安定,也是他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他本是卫国人,当年卫国城破,秦国的士兵攻入的那一日,他是不会忘的。自己的妻子被秦人掳走,说要送与那秦王政。
从那时起,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归处了。
手放在了身后的剑柄上。当年,用尽卑劣向那一人求来的那一剑,他用了数年去练。如今却是一已经练成了,和那人说的一样,这一剑,他用不了几次。
为了达到快的目的,这一剑的内息运转非是正常,根本不适合他。不过只是快,就够了。
他身后的那柄剑微微抽出了一丝。
两旁的路人没由来的觉得空气一凉,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青年身后的那柄剑的剑身露出了半截,剑身之上仔细看去,却能看到那剑身之上居然凝练着一条血红色的细线。
“森。”一声轻响,剑被重新收回了剑鞘之中。
青年人继续走着。
说起来好笑,他来的路上曾遇到一个老人,老人看着他的剑,让他自己小心。然后又自言自语,说天下的三把凶剑,他是已经全找到了。
······
盖聂正在家中抱着自己的手中的长剑调息,他正在参手中的这把剑。
按照师傅所说,每一柄剑都是不同的,需要他自己去悟。等到他参透每一把剑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需要剑了。
他问过师姐,怎么参透每一把剑,他自认为,师姐的剑是要比他强很多的,想来定是有她自己的见解。
结果师姐笑着看着他,说当你一把剑都参不透的时候,你也就都参悟了。
他听不懂,但是他心中认为那应该是一种和师傅截然不同的境界。
当然,他是没有想过,他师姐是在忽悠他的。
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盖聂的眉头一皱,抱着剑睁开了眼睛。
门外,他能感觉到站着一个人,但是气息很弱,想来是用了敛息的功夫。
是何人来他的门前敲门,却还要用着敛息的法子。
盖聂疑惑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青年,身上背着一个行囊和一柄长剑。
“是你?”盖聂认识对方,而且曾经打听过对方的一些消息。
“盖兄好啊。”那青年笑着说道:“打听你的住处还真是不容易。”
“嗯。”盖聂让开了门:“我该是叫你姜庆还是荆轲。”
进来的青年僵了一下,又笑了笑:“就叫荆轲吧,姜庆不过是的当年流离秦国之时用的名字。”
“那,荆轲。”
将门重新关上,盖聂站在荆轲的背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荆轲回过头来,脸上却是一副少见的认真的神色。
“我来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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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站在嬴政的身前,看着嬴政给她的竹简。
“魏国大梁难下?”
如今历史上的荆轲此秦却是没有发生,秦国和燕国暂时还是联盟关系。所以秦国没有率先攻燕,而是集中兵力攻取魏国和赵国。
这几年间,赵国的兵力在王翦的攻势下溃退不止,但始终没有得以完全将其覆灭。
而魏国由蒙武带着蒙恬、王贲两个小子围攻大梁。
但是大梁城作为魏国之都当年建城之时就是以易守难攻为目的,城墙高大,城中更是水网密布,既可与周边的驻城互通运输补给,又可有效的阻挡攻势。
就目前而言想要攻下大梁城,恐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本以为战国末年,除了个别之外其余的众国已经难有再和秦国抗衡之力了。
但是六国毕竟是六国,没有一个会是易予之辈。
她终归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是。”
“顾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嬴政握着手中的笔,看起来也有些苦恼。
如今的秦国虽然国力较之其他强盛许多,但是也经受不住长时间让两支大军征战在外。
若是不能此番攻下大梁,让魏国有了喘息之机,日后恐怕只会更加难办。
顾楠无奈地将手中的简书合上,大梁城却是如历史所诉一般水网纵横的。
一时间没有回话。
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抬起了头来。
“大王,可用水没大梁。”
第二百零三章:旁边那个我认不出来
“从宫中送一个女人和孩子离开?”
“是你的妻子和孩子。”
盖聂皱着眉头坐在桌前,长剑竖放在他的身边。
他的脸色不定。
“对,当年她被秦国的士兵掳走,听说是送进了宫中。”
荆轲坐在盖聂的面前,有些默然,拿起身边的杯子一口饮尽。
随后又苦着脸说道:“没有酒吗······”
那杯中之物却只是凉水而已。
盖聂看了一眼杯子:“我平日里很少喝酒。”
“倒是你。”
说着抬起了眼睛:“你怎么认为我会帮你。”
荆轲放下了杯子,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酒葫,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笑着说道:“我听说,盖兄是王宫剑师吧,可是常年护卫在秦王身侧。”
“是又如何?”盖聂也不在意荆轲拿着那酒葫自酌自饮。
拿起身前的杯子,看着里面的水浅抿了一口。
“咕嘟。”荆轲一口酒灌进喉间,眯着眼睛放下了酒壶。
“我到时送盖兄弟一场大功绩,盖兄取了,日后在这秦国自会大受重用。”
“而盖兄只需要送那女子和孩子出城,让她们自行离去就可,会有人接应。”
“盖兄不会受到半点牵连。”
说着定定地看着盖聂:“如何?”
荆轲的眼神落在盖聂身上却不是在看着盖聂,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她恐怕早已为我已经死了吧···
此次刺秦,是为了众国百姓不再受秦国战火,自然是不可能停下了。
但是不管成与不成,事情败露,她们定会受到牵连。这些年孤身处于秦宫之中也不知是如何。
当年说过,一定会将她救出去。
想来公子丹那般的义人,是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盖聂看着荆轲,过了一会儿,问道:“那女子,什么模样?”
荆轲一愣,看着盖聂,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她,很美,带着一个墨绿色的挂坠。”
说着用手沾湿了一些凉水,手指微微颤着,在桌案上画着。
画下了一个女子,和一枚圆形的玉佩。
盖聂看着桌案上那水迹画下的两个图案,良久,才说道。
“旁边那个是什么我认不出来,这挂坠的模样,我记得了。”
荆轲站起了身来,对着盖聂拜下。
“谢过盖兄,盖兄的功绩,我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