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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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呼厨泉的名字,郭斌一愣,这个名字好耳熟啊!然而,不学无术的他,却无论如何努力也再想不起哪里曾见过,只得抛却脑中的杂念,也策马出阵,拱手道:“阳翟郭潜阳,奉汉家天子之命,赐下粮食、丝帛若干,特护送来此!”
呼厨泉既然早就打听过了,自然知道郭斌的名字,只是因为地处荒僻,对郭斌的事迹不甚了了罢了。不过他可是见过郭斌与吕布比斗的,知道眼前这个儒雅隽秀,年轻得不像话的青年武功之高,不是自己能够望其项背的。
出于对高手的尊敬,呼厨泉学着中原人的样子拱手为礼,道:“久仰大名!天使远道而来辛苦了,羌渠单于已经备下最肥美的羔羊肉和最浓烈的美酒,请随我来!”
匈奴人虽然武力强横,更是从西汉建国之初便与中原王朝打交道,与中原王朝纠缠了一百多年,方败在了汉武帝的手下。然而,此时的匈奴人却并没有自己的文字,便是有一些记认的符号,也多是集中在贵族手中,平民是不懂的。所谓:“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
此时的匈奴人因为质朴无文,便没有汉人自周礼所流传下来的森然而精细的身份等级制度,故此,也少了诸般不同的恭敬称谓。所谓:“其俗有名不讳,而无姓字”。因此,呼厨泉的这一番话,说得是极为客气的了。
当下,郭斌拱手谢过,便率领大军,押运着十几大车的物资,随在呼厨泉的队伍后一里处缓缓行去。
路上,郭斌问关羽道:“云长,你瞧着匈奴人的骑兵如何?”
关羽回道:“装备精良,令行禁止,怕是难得的劲旅。”
一旁的吕布却道:“依我看,只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郭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吕布此时的眼光尚停留在江湖拼斗上,因此看问题的角度也便不一样。这一千人的匈奴骑兵固然拦不住吕布,可他想要将这一千人一个个斩杀干净,也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或许正是吕布这种缺乏政治眼光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便是他败亡的最大原因之一吧?
当日夜中,郭斌一行抵达了单于王庭之后,虽未曾见到现任的单于羌渠,却也是受到了极热烈的欢迎。在几个巨大帐篷包围下的一片空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进行烧烤牛羊肉的火堆,看着那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的匈奴女子曼妙的身影,郭斌等人很是体验了一把异域风情。
呼厨泉的哥哥,羌渠单于的长子于夫罗也露了面。他体型高大威猛,本来便算不上俊秀的脸上,一道自眉角蜿蜒到耳后的刀疤更是平添了几许粗豪。然而,从其眼中时常露出的精光便可知道,这并非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随行的军兵,自没有参加这场盛大的舞会。屯驻在外,哪里是能松懈的?他们所屯驻的地方就在王庭边上,待向匈奴单于的属官交接过运送的物资后,便自顾自地驻扎下来。而到了下午,还是呼厨泉前来邀请,郭斌方带着戏志才、董杏儿等人前来赴宴。至于关羽,他的任务依然是看家,也只有像关羽这样沉稳成熟又忠贞不二的猛将,才能让郭斌放心地去参加舞会。
席间,呼厨泉频频与郭斌举杯痛饮,极是热情。说起南朝的风土人情,呼厨泉竟也说得有一有二。原来,他十几岁的时候,曾随着其父亲,即现任的羌渠单于,去过京师洛阳参拜大汉天子。
“京中的繁华景象,人物风流,直到现在,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呼厨泉这样与郭斌说道。
摔跤为乐,大概是匈奴人举行烤肉大会时的必备项目吧?这日夜里,众人正在酒酣耳热之际,便有两个匈奴勇士跪倒在呼厨泉面前,在征得他同意后,撸起袖子便摔起跤来。
呼厨泉见了,心中很是高兴。他固然见识了郭斌与吕布比斗,可中原人毕竟不可能都像他们这样武功盖世。单单看跟在郭斌身后,那个身穿白色长袍,腰悬长剑,面色白皙,举止俊雅的青年,怕是连草原上的一头小羔羊都抱不动吧?可是在大草原上,人人都是英雄,又岂能让这些来自汉王朝的中原人小觑了匈奴不成?
当下,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仍在地上,道:“好!你们谁赢了,这块金子便是赏金!”
那两个勇士见了,极是高兴,当下来到场中,便互相握住了对方的裤腰带。
见到这种比斗方式,一旁的王越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盖因但凡摔跤,总是要抱住对方的,而这正是中原武学的大忌。在胸脯和肚子上,非但遍布着人身体上最重要的几个大穴,更是极为柔软脆弱的所在。这里一旦受到攻击,便极易受到伤及性命的重伤。因此,中原武林之中,无论是以器械兵刃比武,还是比斗拳脚上的功夫,首先要避免的便是敌人近自己的身。像眼前匈奴人的打法,看在从未到过塞外的王越眼中,便与地痞无赖街头斗殴毫无二致。
第二百零一章 比试
呼厨泉何等人物,王越那掩饰不住的轻视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去?见两个匈奴勇士分出了胜负,胜者捧着金子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遂开口道:“久闻中原武功精深玄妙,我看这位公子,携带宝剑,想必是武林中人,可否下场,让我们这些粗鄙偏僻之人见识见识?”说着,目光只盯着王越。//全本小说网,HTTPS://。)//
郭斌心中也是暗暗责怪王越无事生非,他们是护送物资而来,又由羌渠单于的第二子接待,可谓给足了面子。只待物资点算完毕,他们便可以离去了,又何苦跟这些匈奴人啰嗦?王越听了呼厨泉的话,自知适才是自己失态了,便看着郭斌,没有说话。他们这一边,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功修为,郭斌都是当仁不让的首领,交给他处置,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然而,王越这个表现看在呼厨泉的眼中,却坐实了他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定位。呼厨泉心道:“哼!南朝之中果然多是虚言自大者,像郭斌和那个吕布的,确然是极少数了。”
郭斌见了呼厨泉这副姿态,心中了然,对于王越适才的一点失态,也不再计较。
当下,他饮了一杯马乳酒,哈哈大笑着道:“王子说笑了!相扑摔跤之术,贵部自然极是拿手的,不过这种武技于我中原却极少见到,也只有极少的门派方传授此种技法。这位王公子师承自中原剑术大师,是天南剑仙士老先生的入室弟子,一手剑法耍得出神入化,若是要他下场,王子可请出贵部中擅长使兵刃的勇士耍耍。”
呼厨泉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却哪里想到郭斌话锋一转,竟然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中大喜,暗道:“此番定要好好地将其折辱一番!”当下拍了拍手,叫出一位满身肌肉虬结的匈奴勇士,道:“这位公子真的要下场吗?此次虽非生死之战,可毕竟刀剑无眼。。。”
郭斌听了,接口道:“无妨的。”遂转头对王越道:“王兄,比武较技,点到即止,切莫伤了这位勇士。”
王越一脸跃跃欲试地道:“侯爷请放心,王某晓得的。”
这一番对话,直将呼厨泉与即将下场的匈奴勇士气得吐血。只见那匈奴勇士赤裸着上身,暴起的肌肉便是后世好莱坞大片中的猛男们亦似颇有不如,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狼牙棒跃入场中。
这狼牙棒的棒头如枣核状,上面植以铁钉,一个个带着红褐色残血的铁钉根根都有小指头粗细,泛着寒光的钉头若是砸在身上,登时便是一个透明的血窟窿。一般的狼牙棒是要用坚硬而沉重的木头做的,而当看到那勇士将其在地上一顿,棒钻便即整个没入泥土中的威势时,众人心中了然,怕是这狼牙棒全是以镔铁铸造的。
一般的狼牙棒的结构很简单,是由棒头、棒柄、钻三部分组成。棒头为椭圆形锤状,锤面布满铁刺;棒柄为坚木,长约2米,棒头装于其上;钻为铁制,下有尖,装于棒尾,既可以保护棒尾不致破裂,又可以击敌和作地上插立。而这根纯以镔铁浇筑的狼牙棒的钻,恐怕便不是为了保护棒尾,而纯粹是以伤敌为目的了。
这种兵器的历史很久远,是殳(音shu)这种古老兵器的变种。对于“殳”这种神秘的兵器,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历史学家们只能从一些文献上得到一些了解、没有刃的古代兵器。
直到1978年,历史学家们才在出土的战国时代文物中,找到了有关“殳”的记述。而殳的具体形态,方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它是一种尖端为三棱锐尖,并带突起有两个打击部分的兵器。因此,历史学家们推断,“殳”,便是同为打击兵器的狼牙棒的前身。
看了这匈奴勇士凶横威猛的神态,再看看王越那似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呼厨泉不禁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勇士身经百战,神力惊人,一杆狼牙棒闻名草原,若是一棒子便将对面那个白面的书生打死了,事情可就大条了。然而,就当他看向郭斌众人时,只见他们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就连下场的王越,脸上除了好奇,竟丝毫不见恐惧之色时,呼厨泉心头火起,要嘱咐那勇士莫要弄出人命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听说这里有比武,呼啦啦地围上了一群匈奴牧民,他们大声叫好呼和,以郭斌等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大胜吆喝着什么。不过,郭斌看着他们亢奋的神情和挥动的手臂,便是以脚后跟想,也知道定是为那匈奴勇士加油打气的。
王越丝毫不受围观之人的影响,缓缓步入场中,左手握着雀鸣宝剑,放在胸前,又以右手抱着左臂的手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草原上初春的风还是很凉的,一阵狂风吹过,总会让穿着皮裘的围观者们打个寒噤,而身材略显单薄的王越,任凭单薄的长袍随着夜风烈烈作响,却不见一丝瑟缩。
看着对面满是淡然和漫不经心的白皙隽秀的脸,那匈奴勇士怒喝一声,挥动着狼牙棒向着王越的腰间横扫而去。寒光闪闪的棒端夹杂着呼呼风声,迅捷而凶猛,仿佛一下便要将对手拦腰砸断的样子。
王越见对手这一棒来得猛恶,也不敢硬接,便以门中的独传步法轻轻后跃,跳出了对方狼牙棒的笼罩范围。
围观的匈奴牧民们见王越被匈奴勇士逼得后退,登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喝彩声,一个个神情激动,大胜呼叫,鼓励着场中的匈奴勇士。
王越不为所动,只微微翘着嘴角,淡然以对。
那匈奴勇士见状,心中对王越愈发不屑,挥动着狼牙棒着着抢攻。只见镔铁打造的狼牙棒拿在他的手中,竟似木刀木剑小孩儿的玩具一般,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郭斌也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人的臂力如此惊人,单单凭借着肌肉力量便能达到如此地步,若是单拼力量的话,恐怕此人并不在何曼之下。
何曼的臂力之恐怖,便是关羽和张飞都不敢说必胜,只是其未逢良师,若是真的拼斗起来,自然不是关张二人的对手。
一时间,场中只充斥着狼牙棒挥动的呼呼风声,狼牙棒化作一道道灰影,似一头饿狼一般向场中的王越扑去。王越只以本门步法躲闪跳跃,便仿佛狂风中一片枯黄的落叶一般,似乎随时都有落败的危险。只看这个阵势,王越若是真的落败了,怕是想要留个全尸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众人看到那匈奴勇士以碾压的姿态发起无可抵御的进攻,灰色的狼牙棒影将王越压制地步步后退,场中王越那一抹白色长袍仿佛狂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围观牧民们的叫好声也愈发震耳欲聋起来。
呼厨泉满面笑容,显然对那匈奴勇士的表现很是满意,而当他看向郭斌等人时,却见众人都是一脸淡定,仿佛丝毫不为王越担忧。他心中顿时充满疑惑:难道这个身穿白袍的公子哥儿与郭斌有仇?然而,这个想法随即便被他自己否决了,护送物资出塞,在中原王朝来说,也算不得小事了,郭斌哪里会随便带个人过来?
带着满心的疑惑,呼厨泉继续看向场中,看到己方将王越逼得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他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吕布虽见识过王越的身手,知道他的功夫清逸灵动,步法巧妙迅捷,可此时看到王越似舞蹈般轻盈俊雅的身法时,也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场外的郭斌当初便没少与王越过招,对他的功夫可谓知根知底。然而这一路上只顾着骑马奔驰,哪里有时间交手?故,自在偃师汇合后,这还是郭斌初次见王越出手。看着他愈发轻灵矫健的身法和沉稳大气的神态,郭斌不由得暗自佩服。功夫在练到极高的境界后,想要有所寸进,难度之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王越竟能以一年多的时间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武功和境界均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超乎想象的。
若是单以武功悟性而论,王越堪称卓异。相比之下,自己这一年多来南征北战,于战场指挥和战阵拼杀的经验固然有极大的飞跃,也习得了许多新的武功,可境界上的提升,却响应地延滞了。否则当初与吕布过招之时,便不会因为张角一脉的杖法习练得不够纯熟而只靠着超人的六识防御反击,深陷险境而处处掣肘了。
又斗了十几个汇合,那匈奴勇士依然虎吼连连,挥舞着狼牙棒竭力进攻,而王越却依然不为所动,飘忽不定的身法使得他化身成一团白影,在深沉夜色中篝火的映照下使人愈发难以看清。此时的王越,仿佛直面暴风雨的海燕一般,面对着凶恶的狂风飘摇不定,却又跳跃躲闪,稳如磐石。
每每棒端的铁钉即将碰到身上的时候,王越总是险之又险地以极灵巧的身法避开,而一次次进攻的失败,使得对面的匈奴勇士的精神愈发紧张,而精神的紧张将身体的疲劳感逐渐放大,他手中的狼牙棒似乎越来越沉重,招式间的破绽也越来越大了。
直到此刻,王越都是只以巧妙的身法配合着玄妙的步法躲开他的攻击,可是右手持剑抱于胸前的姿势却未曾改变。当然,王越手中的雀鸣宝剑,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鞘。
这时,便是场外的呼厨泉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