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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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搏猛虎的事,起初还不太相信,现在看到郭斌显露神力,方才叹服。
如此,过了三日。每日里,赵云留在寨中看家,防止猛兽袭击,童渊郭斌师徒二人自领着三个青壮出去打猎。另外还安排妇人们将孩子们采摘来的薄荷叶捣碎,收集起来,装入木桶中。直到此时,郭斌才强烈感受到人手不够用,青壮劳力这么四处一分,修仓库的就剩不到十人了。
期间郭全随着十五个青壮先期运送粮食上山,言道郭嘉怕自己年纪小难以服众,便央了郭永出面带了管亥并五个青壮去贩卖兽皮与兽骨,并采买农具,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郭斌怕郭嘉人手不够,便打发了十个人回郭家庄帮忙,顺便带着这几天的山货下山,让郭嘉继续发卖。小郭全却是死活也不走,要留下来帮斌子哥的忙。
郭斌被他折磨不过,便答应了。这下郭全可是撒了欢儿了,族学也不用去,功课也不用做,只半天功夫就成了山寨里的孩子王。每日里领着一群小子和丫头围着山寨乱窜,指派着小子们采摘薄荷叶子。
见郭斌将山寨内外安排的井井有条,童渊暗暗点头,赵云却是对其愈加敬重,从不因师兄身份而有所倨傲。
这日一早,郭斌令人将盛油脂的木桶抬来,将已经凝固的油脂刮出来倒进大铁锅中,重新生火将其融化。又将盛放草木灰麻布袋的木桶提来,将麻布袋取出,里面便剩下一桶草木灰水。又将水中的渣子用细麻布过滤一遍后,才放到一边烧热备用。
看油脂又重新融化,草木灰水也变温了,郭斌命人撤火,并将草木灰水倒进铁锅中。然后拿一根早已刷洗干净的木棍开始搅拌,搅拌的过程是漫长而枯燥的,郭斌干了一会儿就交给两名青壮轮流搅拌,自己溜去看即将完工的仓库去了。
待到中午,郭斌溜达回来,看到锅中物事已被搅拌的十分粘稠。于是命人将妇人捣碎的薄荷叶拿来,然后一股脑倒进锅中。待搅拌匀称,又让几个老者把锅中物事小心地舀进之前马老做的木盒子中,待与盒子口平齐后,又用木片将盒口刮平。就这样,又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才终于完工。最后在一众青壮的努力下,将做好的东西全部搬进了刚完工的仓库,并小心地盖上了细麻布,以防落进灰尘去。
就这样,郭斌率人白天打猎,并在童渊指导下练习百鸟朝凤枪,回来后就教那十几个青壮练练拼刺,日子倒是过的悠闲。
待十日后,郭斌着人将仓库里众人惦记的“宝贝”起出来。打开覆盖的细麻布,众人只见盒中的物事已经变硬了,黄色的底色上点点翠绿,那是薄荷叶的粉末。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来后,但见顶上写着几个字。那便是郭斌写好,让马老倒模的吉祥话了。
郭斌令人将这些天让郭嘉买来,早已裁好的细麻布拿来,将这些物事仔细包好,装到扁担中,预备明天亲自送下山去。
这时赵云和同样好奇心满满的童渊拉着郭斌询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郭斌也不隐瞒,道:“此物叫做香皂,是用来洗手洗脸的,当然沐浴时也可使用,可洗去身上污垢,并保持清香。”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当然,做法也是梦中所学,到底管不管用还要试过才能知道。”
当下把马老的孙子,七岁的小马钧叫了过来。这小子人机灵,又调皮,每天抹的跟个泥猴儿似的,郭全来之前就数他淘气,现在则是每天跟在郭全屁股后面,成了他的小跟班。着人打了热水,便把泥猴儿似的马钧按进了水中。用香皂抹遍全身,搓了几下,就见起了少许黑色的泡沫,用水一冲,满盆的热水都成了黑的。再看羞涩的小马钧,当初的泥猴儿成了个俊小子,屋中还缭绕着薄荷的清香。看到香皂这么好用,众人无不惊叹。
这做香皂的手艺,还是郭斌前世看小说学来的。第一次做竟然大获成功,不得不说是马克思显灵,走了狗屎运。
次日一早,郭斌带着此次制作的近一百块儿香皂和这几天的山货下山了。行了半日,待过午才回到郭家庄。看着变得黑瘦的郭斌,刘氏自是免不了一通嘘寒问暖。待过了一会儿郭嘉也带着管亥冲进了院子,显然是听了村人说郭斌回来了,随后兄弟俩便说起这几天卖山货换农具的事儿。
聊了半晌,兄弟俩这才起身去郭永家。
“还要多谢大伯援手之德。”一坐下,郭斌便对郭永道,“这些天多亏了有大伯从中周旋,卖山货的事儿才能这么顺利。”
“这事就不用再提了,”郭永摆摆手道:“你父亲去世的早,早年他与我最是亲厚……看到你现在头脑好了,又这般有能耐,他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说到这里,声音也是略显哽咽,强撑着才没有在两个侄子面前失态。虽然才穿越过来十几天,可这事儿赶事儿地忙着,却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一般,郭斌也想起前世的父母亲人,今生今世怕是再难见到了。想到这里,郭斌也是虎目含泪。
爷三个唏嘘过后,便开始商量正经事。说起香皂的神奇,郭永和郭嘉也是兴奋起来。待郭斌拿出一块实验一番,郭永便道:“这物事定能卖个好价钱,我明日便遣人去阳翟发卖。”
郭斌看了一眼尚在沉思的郭嘉,对郭永道:“伯父,我想明日先去拜访一下司马德操先生,然后拜访一下阳翟的老父母,至于发卖,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听到郭斌的话,郭嘉眼前一亮,郭永迷惑道:“斌子的意思是?”
摆手制止欲说话的郭嘉,郭斌对郭永道:“侄子是想,先给司马德操先生与老父母送一点过去,然后在阳翟大户中发卖。”
说到这里,郭永也明白过来,看了看一脸“果然如此”的小郭嘉,又看了看稳重的郭斌暗暗点头,道:“嗯,你这个法子好,到时候就不愁没人买了。”
帝于伏龙山制香皂,始售于阳翟大户中。未半年,上至王侯公卿,下至贩夫走卒,无不知之者。帝由是起。
……《太祖本纪》
第六章 拜会(上)
这一日,郭斌兄弟俩起了个大早,让管亥提了几个包装精细的香皂往阳翟城外的司马徽家行去。(全本小说网,https://。)至于为何先去司马徽家,郭斌有自己的考虑。
司马徽,字德操,颍川阳翟人。精通经学,是东汉末年的名士,人称水镜先生。为人清高拔俗,有识人之明,曾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和庞统。后为避黄巾之乱,举家迁居荆州襄阳。南阳名士刘廙(音“异”),襄阳名士向朗(《出师表》中提及的向宠便是他胞弟之子)都曾师事司马徽。
而后世小说中如雷贯耳的颍川书院,据郭斌旁敲侧击,得知是并不存在的。而在21世纪的河南禹州尚存的颍川书院其实是始创于唐朝,原本是颍川豪族荀氏的一座别庄,书院成立后就被捐出来做了学堂。
后汉三国时期并无书院这种地方教育组织,真正的教育机构只有官学与私学。官学在中央有太学,两年一次入学考试,在地方称为“学、校、庠、序”(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乡曰庠,聚曰序)。而私学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郭家兄弟所上的族学了。
东汉以明经取士,所谓的“经”,便是经学。世家大族想要获得参政权利,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族中子弟学习经学。世家大族所谓的家学渊源,便是家中有明经的人,教授族中子弟,使他们得以出仕,以此来保证家族地位。因为官学多为今文经学派把持,古文经学派的学者便通过私学来传播自己的学术理念。这些古文经学大师便成为地方豪族巴结争取的对象,也是寒门子弟想要通过明经入仕的最便捷的途径。
司马徽是古文经学大师,交游广阔,而且与地方豪族关系密切。郭斌想通过送他香皂来做个广告,扩大影响。如果能通过司马徽的关系联系上颍川的豪族,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郭斌三人来到阳翟城南二十里处的一处村子,村子坐落在山脚,山不甚高,却是郁郁葱葱。山上的泉水汇成小溪,在半山腰的峭壁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随后蜿蜒而下,在村西南汇聚成了一个水潭,而后曲曲折折地向东流去。水潭中生着几株荷花,漂浮在水面的荷叶就像一艘艘圆圆的绿舟。潭水的尽头是一座跨过小河的木桥,是村庄的入口。正是中午,村庄内升起几缕炊烟,河边的田埂上坐着几个正在吃饭的农夫。
郭斌一边心中暗暗感叹这没有雾霾的汉朝村落生活竟如此写意,一边往木桥处行去。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飘入三人耳中,郭斌不晓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清新淡雅,闲淡自适。心中却是暗暗惭愧,怀着这么肮脏龌龊的利禄之心来这仙人隐居之所,实在是不应该啊,一边却加紧脚步向前走去。
走过木桥,往村中行去,循着琴声来到一户农家前。
这户农家用木篱笆围墙,篱笆上爬满了郭斌叫不出名来的藤状植物,木棍拼接的大门半掩着,琴声正是从半掩的柴扉中偷跑了出来。郭斌与郭嘉对视一眼,道:“此处必是德操先生仙居。”
管亥听到了,便欲上前推门,却被拉住,只听郭斌道:“中正且住。”中正便是郭斌给管亥新取的字了。
待一会儿琴声停了,郭斌方整了整为了今天特地准备的簇新的细麻布长衫,上前叩响柴扉,口中道:“可是司马德操先生仙居,阳翟郭斌特来拜访。”
门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请进。”
郭斌三人推开柴扉,向里看去,但见院子里种着若干蔬菜,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从大门蜿蜒到北屋。北屋门口正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但见他身材颀长,面色清癯,一身鹤氅,脚蹬木屐,头上随意别着一只木簪子,面带微笑,看着三人。
“鄙人司马徽,不知三位是……”
管亥慑于这番仙风道骨,正站在兄弟俩身后不知所措,郭斌上前一步道:“小子郭斌,阳翟城西郭家庄人氏,久闻德操先生才高德韶,只恨不能一见。今日携舍弟郭嘉并家人管中正特来拜访,得闻仙音,实在是不虚此行。”
司马徽见这三人相貌堂堂,特别是为首两个年纪虽轻,然眼中明亮似有神光。而且举止得体,谈吐不凡。遂伸手延客道:“既是远道而来,三位请进。”
穿过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管亥却坚持侍立在屋外,怎么也不肯进来。郭斌无法,只得由他了。
进得屋内,却见客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青袍,用一根细麻布条绑了头发,兀自在那里喝酒,袍子上落了酒渍也不在意。见郭斌兄弟进来,只扫了一眼,并不起身。
司马徽也不作介绍,只请郭斌兄弟入座,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小友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郭斌开口道:“小子无礼,今日来得实在是唐突了。”顿了顿又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鄙庄产得一物,名唤香皂。想要在县中发卖,只是苦于无有门路,特来向先生求助。”郭斌这几天见识了童渊的一触百通,还有小郭嘉的思想灵动,天马行空。知道在这些人精面前抖机灵实在是徒惹人厌烦,于是索性单刀直入,照实说了,反而落得坦荡。
果然,这时早前来的男子又扫了郭斌一眼,眼中精光乍现乍收,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冷笑,显然已认为郭斌不是无良商人就是来打秋风的了。
只见司马徽面色不变,微微笑道:“徽一介腐儒,不通货殖之术,郭小友此举却是缘木求鱼了。”
止住要说话的郭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郭斌突然发出一声长笑。
司马徽道:“却不知郭小友因何发笑?”
郭斌心道,就怕你不问。遂起身道:“今日南来拜见先生,但见此处背山临水,田连阡陌;走进庄来,鸡犬之声相闻,来往农人也是彬彬有礼,怡然自适。端得是神仙洞府一般。”
司马徽道:“小友谬赞了。”
郭斌继续说道:“半日行来,颇有所感,请借先生纸笔一用。”
司马徽知道郭斌这是要展露才学了,遂命一小童搬来桌案,奉上纸笔。郭嘉却是掩住心中的好奇,暗道:“大哥自从脑子好了,每有惊人之语,今日这番,却是要如何劝解德操先生呢?”早先来的青年因已先入为主,认定郭斌孺子,不知深浅,这是要班门弄斧了。不由心中对其越发不齿。
郭斌不理众人心中所想,踱至案前,往砚台中倒入清水,细细研磨。又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三字。
这时青年依然饮酒未动,司马徽与郭嘉却是站到了郭斌身后。司马徽看郭斌写下的字,念出口来:“陋室铭。”青年听了,心道这是要拍司马徽马屁了。却听司马徽随即惊到:“咦,这字,这是……”
郭斌心中暗道:“当年兄弟学习了几年的书法,可不只是用来撩妹子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往下写去。
他写一句,司马徽念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时只听青年轻声道:“好,好一个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德操先生品质高洁,自不与世间蝇营狗苟之辈相同。”却是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桌案边。
郭斌一笑,继续写道:“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豫章陈蕃榻,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时司马徽惊得半晌方道:“岂敢比于先贤,岂可比于先贤……”
郭嘉心中却又是震惊又是骄傲,又是暗自汗颜,心道:“大哥自脑子好了,便逐渐显露才学。我却常自满于一点小聪明,实在是不该啊。”
“郭兄弟大才,戏忠佩服,适才失礼了,还请见谅。”郭斌一看,却是适才的青年。遂摆摆手道:“哪里,哪里。”
司马徽此时哈哈大笑道:“戏忠也有如此时候,”转头对郭斌道:“这位是戏忠,字志才,家住阳翟城中,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