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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大明魁首-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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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就,就,哎……就食无竹罢了”许郎中手指几番指向湖广山色,毕竟在林卓那里刚刚吃了个不待见,心中有气,但是神色变幻,还是决定去食无竹。

    “好,老几位,走着”土肥圆官员爽快应了,望了望门匾上的第一二零号分店标识,又瞥了一眼斜对过人丁稀薄的湖广山色,笑了一笑,当先进门。

    一番礼让,众人团团落座,许郎中今儿个心气不顺,一股子邪火儿发泄在了菜单上,滴溜溜点了个全套的全竹宴,本有人好心想拦着,怎奈其人固执,急赤白脸地反倒来了劲,众人也就作罢,由着他任性。

    点完单,瞧着密密麻麻的菜式,还有后边儿跟着的银两,许郎中有些许悔意,何苦由来,受了人家的气,拿着自家钱袋出火,结果钱还落到了给自己气受的人手里,真个可笑。

    输人不输阵,自己点的单,卖身也要给钱,许郎中状若无事,大模大样的把单子递给温文尔雅恭候的小二。

    众人都是官场中人,喝了口清凉的菊花茶,等菜的当口儿,难免议论一番朝政。

    “这京察啊,真不好说,首辅大人惦记着耍耍威风,谁知一不留神就被带偏了去,现下估计头疼着,两成的京官处分,倒要看看怎么个收尾?”扯开话匣子的,正是那个土肥圆。

    “哼哼……今日说礼法,明日就成了成例,陈陈相因,不几日就成了祖制,这大明的日子就念叨着这些车轱辘话,一天天的过,现下局势渐开,士风颇振,海外大有可为,却是不能这么过了,林大人虽说年少显贵,骄纵强横了些,但不失为一阵清风,把这朝中的死气暮气,全都一扫而空”说这话的不是个毛头小子,而是个中年偏老,充满了愤怒,胡须颤抖,情绪很不平和。

    “清风倒是清风,只怕是,要误中副车啊”发话的年虽不大,刚而立的样子,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流出一些苦笑,“五科督查,十级处分,两成京官,这些数字,触目惊心啊,我等虽无大过,也不是那混吃等死的,可位分太低,难保不成了替罪羔羊呐”

    “哎,兄台太过悲观”许郎中虽然吃了林卓的瘪,心气儿不顺,但并不影响他的判断,“您瞧着,自从张四维提起京察,林大人就一路牵着他们团团转,甚至还在他们发难前就做好了布置,沈大人如有神助,朝堂上几个动作,就吓得那几位节节让步,又怎会任由这帮歪嘴和尚乱念他的经?”

    “许兄的气,可见是消了,为林大人说好话呢”大龄愤青虽觉得许郎中所言有理,但还是出言打趣。

    “一码归一码,我堂堂兵部郎中,五品命官,按照规矩去请示,林大人虽是上官,却也没那么托大的,三两句就打发了,连个正照面儿都不给”许郎中里外里分的很清楚,并不肯原谅林卓,“只不过,林大人所作所为,虽有些曲折出格的地方,最终都是好的,正对了咱们的心思,这个不能抹杀”

    “哈哈哈”众人皆笑,东倒西歪。

    “许兄啊许兄,岂不知陈哲将军乃是林大人家人出身,你直愣愣询问,哪有个不犯忌讳的”而立官员不得不出言点破,许郎中没啥大问题,就是这个憨直的性子,颇为可虑。

    “那倒也是……”许郎中凝望而立官员片刻,皱皱眉头,嘟囔出声。

    “不过,诸位,咱们说笑归说笑”土肥圆又开口了,“林大人那可也不是很妥当,虽说做了局,让张四维他们背了黑锅,只怕他们有心翻盘,串联一番,传点儿谣言,还会弄点儿动静出来,到时候……”

    “没说的,到时候,到时候”大龄愤青拍了桌子,把桌上的茶盏都震得跳了好几跳,“到时候,就跟他们干”

    “对,就这么地,局面到了这份儿上,决不能前功尽弃,撸起袖子干”众人敌忾之心顿起,响亮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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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血仍未冷

    (全本小说网,。)

    张居正书房里,聚了几个老同志,气氛颇有些壮烈。

    “首辅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一心为首辅大人效力,日子,日子它不是这么个过法儿啊”张四维出现了,他这次没功夫再计较什么嫌疑,污了他墙头草的纯洁之身也顾不上了,这京察算彻底走了调,以往京察,吏部尚书谁不是横着走的,到他这里,他恨不能趴着走,不明真相的底层京官,位份不高,但是基数太大,千八百号人,都把账算到了他头上,千夫所指啊,这滋味太浓,甜到哀伤。

    “嗤……”张瀚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他对张四维过分灵活的政治立场是看不上眼的,一心效力?你老人家的心,可是够花哨的,但是就事论事,他却不得不随声附和,“首辅大人,张尚书所说极是,照着廷议的章程,不光是吏部,下官这都察院怕也撑不住啊”

    张居正听了这些诉苦,却缄口不言。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失算么?本打着主意借京察梳理一下越来越没溜儿的翰詹科道,也让林卓尝尝被人钳制的滋味,哪晓得人家消息灵通,早就备好了连环套,反手就让他自顾不暇。又是改科目,又是出书,南洋还恰当好处打了场胜仗,到底是谁,打多早泄露了消息,才能让他准备得这么周全?想到这里,张居正环视屋子里的几人,眼色幽深。

    “首辅大人,当此之时,或者依议行事方是上策,诉诸公心,实打实地把京察办下去,纵然免不了一些流言蜚语,非议诘责,总归是有利朝政,有利大人的清正威望”庞尚鹏的想法很单纯,形势已经到了这步,与其耍弄上不得台面的招数,还不如实心任事,清理自身。

    “万万不可”张四维和李幼滋异口同声,高声反对。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李幼滋继续说,“如今张佳胤在内阁掣肘,申时行态度暧昧难明,林卓在京师士林影响力庞大,若是再如了他的意,京察都按着他的路子走,不是更长了他的气焰,任他成了气候,再想收拢人心,可就难了”

    “是这个理儿,下官为首辅大人计,不能再让纵着林卓折腾,京官的人心,还是要的”张四维接着说道。

    庞尚鹏看了一眼急赤白脸反对的两个人,再看看边儿上面色晦暗的潘晟,时不时对自己耍阴招儿的上司张瀚,心中一阵阵嫌恶,张学颜向那边儿投诚,不是没有原因啊。

    “哼……”庞尚鹏冷哼了一声,为首辅大人计?哼,都是为自己计吧,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屎擦不干净,怕成这样。

    “大人,依我之见,与其被支使得团团走,费心费力还不落好,倒不如……”见气氛僵住了,张瀚阴着脸开口,“盘外出招,搏上一搏”

    “王家屏曾为了浣花溪之事策动青年官员前往宫门静坐,我等未尝不可?”

    “此言有理,总是他们一群群的闹腾,咱们倒像是那他们没了法子,这京察势必要惹得众怒,咱们代表多数人的利益,若还畏缩,没得被人小觑了去”

    “可安排子弟,多往理学夫子家中走动……”

    “静坐之时,可多安排些年纪大,位分又低的,出个三长两短,必让林卓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若有必要,京师中有个闲言碎语,半真半假的也是难免,谁也分不清楚……”

    ……

    说起玩阴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凑了份很成熟的闹事方案出来,打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

    张居正全程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又扫了一扫屋子里的众人,想着自己的管家游七在林卓府里府外的眼线布置,且看今夜这番计较,会否传到林卓耳中。

    张居正尽自老谋深算,却不知,他家后院里,京师海权社的高层人物,小儿子张懋修已然满脸崩坏,独生女儿张孜宸,已经扑到床上,哭成了泪人儿。

    随后一两日,张四维等人格外勤奋,每日里分派人手,调阅档案,拟定黑名单,看上去是在尽心尽力的落实廷议精神,要把京察执行到底了。

    京师官场骤然紧张,人人自危,各种三教九流混迹期间,闲言碎语,小道消息大有市场。

    南熏坊,林卓的书房里,他确实得到了消息,却不是张居正的孽子传出来的,论起叛逆程度,张懋修跟他二哥张嗣修,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闷在心里罢了,干不出背后捅老子刀子的活计。

    “公子,这可真是可笑了”陈苏看着马容带回来的消息,弹了弹两份文案,也很有些崩坏感,“这么说来,首辅大人手底下,倒都是咱们的人了”

    “不能这么说,庞尚鹏理性未失,只是不乐见朝堂乌烟瘴气,他是个有主意的,谈不上投靠不投靠,只是借用咱们的势,搅和一下罢了”林卓抿了抿嘴,脸上却不见笑模样,“至于张四维嘛,这位的操守更是指望不上,只是耍个两面下注的伎俩,为自个儿谋算”

    “公子英明,庞尚鹏倒是敷衍,只是安排了几个门生,那张四维,却是不然,用的力道很是不小,他几个儿子还有族人,都在外面活动得很是卖力,不似作伪,还净找些老弱病残,撺掇着他们去闹事,居心叵测”听了林卓的判断,马容觉得眼前看到的,也不矛盾了。

    “大人,他们这只是邯郸学步罢了,嘿嘿嘿”王家屏作为搞运动的先驱者,自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要不咱们也搞一个静坐,跟他唱个对台,最近官位升上去了,当了侍郎,很久没有干糙活儿,倒也手痒得紧,不就是比人多么?”

    “卓哥儿放心,咱们这儿招呼上四五十口子,没问题”汪秉宜也在座,他说的数字算得上保守,只是同年进士再加上些乡党,就已经远远不止这个数儿。

    “卓哥儿,士子方面莫要担心,有开眼商团支持,天择学社在京师发展很顺,跟海权社那边儿对接很融洽,不像菜根学社,走出蜀中就水土不服”孙继皋是典型的低品级高能量人物,他组织的天择学社,因为都是江南背景,文教方面天生优越,战斗力极强,无论是打群架还是吵群架,都不带虚的。只不过他也有恶习,习惯性的要刺激汪秉宜,直把汪秉宜的一张帅脸憋成了猪肝。

    “不,这次咱们先不插手”林卓摆摆手,神情仍旧阴郁,“总是咱们一把屎一把尿的包办,太着痕迹,他们煽动,就让他们煽动去,咱们也传传消息,仅止于此”

    “啊……大人,这个,若是,可就……大事不妙了”沈一贯闻言大惊,以有心算无心,自己这边儿又是明里暗里要严明京察的,天然不招人待见,反对的声势一起,肯定是愈演愈烈。

    “是啊,大人,若有什么顾虑,尽可明言,下官帮着参详参详”王家屏皱上了眉头,老早就觉得林卓不对劲儿,这么个好机会送到手里,竟然一点儿也不兴奋,这还是那个斗天斗地的带头大哥么?

    林卓突地咧开嘴笑了,“别紧张,士风这块儿,我也折腾了好几年了,我总是愿意相信,大明士大夫承平百余年,血仍未冷”

    “大人……”

    “好了,萱萱和葵儿都闹腾着要去看黄头发红头发的西夷人,宁安大长公主也找我讨论内务府的慈善活动,我很忙,这边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林卓负手出了书房,仰脸看了看天,嗯,黑云压城,这是要下暴雨了。

    入夏以来,天气愈发闷热,也该下场雨润上一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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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此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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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六月底三伏天,京师天气干燥闷热,就跟火烤得一样。即便昨日下了场透雨,然而雨停了之后,犹自天日无光,气压极低,地面上积水蒸腾,都是热气,非但不能稍感松快,反倒更见气闷。

    许郎中世家出身,如今京官五品,算得上号人物,平日里还是很讲究体面的,规矩礼节,一向守得很严,今日倒有些反常,坐在马车里,扯开了衣襟不说,还把手巾塞到胸前,擦拭滚滚滑落的汗珠子。

    细看他的脸上,泛着浓浓的潮红,鼻子里也不停喘着粗气,双眼游移不定,闪着凶光,不只是热极了,也像是怒急气急了的样子。

    “赵四,马车赶快点儿,少爷我有急事”许郎中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打量了一番,叫嚷着催促。

    “少,少爷,这,这都已经是极快的了,这可是正阳门大,大街,再快就要算,算是奔马了,可是要,要吃官司的”赵四有些结巴,看相貌也是愣愣的,行事却颇有些分寸,听得许郎中催促,他也心急,却无法可想,京师重地,到处都是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尹的巡街兵丁,超了速,被捕拿倒是不会,但是问来问去的,可就更要耽误事儿了。

    “好好,快着点儿,少爷要干大事”许郎中闷气更甚,倒不好对自家的世代忠仆放重话,只是眼中更盖了层疯狂意味,靠在车厢上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少爷当心,前面有快马”赵四突地一声大喝,结巴都像是好了,站起身子使劲儿扯着缰绳,控制两匹马往边儿上避让。

    “唏律律……”这边勒住了马,对面的马从侧边急速冲过,两相交错,有惊无险,快马上的人一用力,把马驾驭得两蹄朝天,也猛然刹住了。

    “马车中的,可是兵部许郎中?”不等赵四一声妈卖批出口,对方已经厉声喝问。

    “是,是我家少爷咋的了?你当街飚马还,还有理了不成?”赵四先是被吼得一懵,继而恼怒起来,看着衣衫华贵人模狗样的,还指量是个场面人,咋这么不懂事,犯了错一点儿都不心虚呢?

    “许兄台,是我,快快出来相见,有要事告知”那飚马的汉子大声嚷嚷,身子一跃,就要上马车,唬得赵四手忙脚乱,一声唿哨,胡乱比划了几个动作,手舞足蹈。

    “赵四莫要失礼,是我朝中同僚”好在许郎中出口快,拦着了,要不然,赵四说不得要显显他雅周胡同一代武王的身手。

    “文兄台,有何急事?我正说要去寻你们几位,听说有人在串联,说不准哪日咱们的担心就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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