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宋-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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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槐当即拍案而起,暴喝道:“既然商於之地秦人不予,那我楚国自当取之!屈丐!”
“臣在!”
“命你率大军十万伐取商於之地!”
“诺!”
“且慢!”看见熊槐如此之冲动,意气用事,令尹昭阳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垂手道,“大王,臣以为现在不是伐秦的最佳时机。商於之地易守难攻,秦国又有重兵驻扎在那里,商於素来又是兵家必争之地,秦国势必不会甘心放弃商於之地的!”
“此一战,必将是秦楚大战!大王,现在我们楚国压根儿就没有做好进行大战的准备,何以战?何以战而胜之?”
熊槐气极了,挥了挥手道:“难道你要让寡人咽下这口恶气吗?令尹大人,什么事情寡人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独在伐秦一事之上,寡人绝不容辩驳!”
左司徒屈原亦是出声道:“大王,令尹大人所言极是啊!我们楚国压根儿就没做好充分的战争准备,强行大战的话,只怕功败垂成!不得商於之地且不说,就连我们旧楚地都要被夺去啊!”
俗话说得好,忠言逆耳。
若是放在平时,楚王熊槐或许还能听得进昭阳与屈原二人的忠言,因为他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为了楚国的好坏着想,但是熊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寡人就不相信了!”
楚王熊槐瞪着眼睛道:“我们楚国没有做好大战的充分准备,难道秦人就做好了大战的充分准备了吗?秦楚两国大战,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立即发布战争动员令!除了郢都大营出的十万常备军,各地的封君,安陵君、襄城君、权君、鄂君、弋阳君等都必须要出五千甲士,寡人要出兵二十万,攻伐秦地!”
看来楚王真的是气坏了。
竟然要倾举国之力攻伐秦国!
不过诸如昭阳、屈原他们都是一点都不怂的。毕竟楚国本来便是南方的霸主国,国势比之秦国一向是只强不弱的,而且经过了屈原这几年的变法改革之后,楚国明显比之前更加的强大了!
这便是楚王还有楚国群臣的底气!
既然楚王铁了心的想要伐秦,不妨随他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的楚国,从中央到地方都实行了加强中央集权的具体措施,楚王的权力大为加强,中央对地方的行政统辖关系更为严格。
正在开始孕育和成长起来的楚国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进入战国时期逐渐走向成熟。
然而,进入战国时期,楚国境内还存在着大量的封君封邑。这些封君封邑是西周、春秋时期分封卿大夫的继续,但又和旧的封建诸侯和卿大夫的制度有着实质性的不同。
尤其是从战国时期政治经济等发展的总趋势来看,封君在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所发挥的作用及其产生的历史影响日趋微弱。封君是楚王所封,在封邑内仅有衣食租税之权。
因此,战国时期楚国的封君制,是地方行政组织形式的补充。
楚封君数,如从历世楚王来看,楚惠王时13名,悼王时1名,肃王时2名,宣王时5名,威王时3名,怀王时23名,顷襄王时9名,考烈王时2名,幽王时1名,还有3名时代不明。
楚国封君现有62名,比之封君数较多的赵国26名、秦国23名、魏国17名,宋国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追赠除外),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由此可见,战国时期楚国是当时封君最多的国家。
战国时期各国的封君,就其本身身份来说,主要是王族贵族、有功的将相大臣等。楚国的封君主要是王族成员以及春秋以来楚国的旧贵族后裔。
析君公孙宁、鲁阳文君公孙宽是平王之孙,陵君申和鄂君子皙为楚王之子,江君昭奚恤、阳陵君庄辛、邸阳君潘乘等则是以往楚国宗法大家族的后代子孙。
墨翟指责当时“王公大人未知以尚贤使能为政”,“亲戚则使之,无故(当作功)富贵、面目佼好则使之”。战国时期楚国有些封君确是出于国君和太后的宠爱。
如安陵君、州侯、夏侯、鄢陵君、寿陵君,都是由于“面目佼好”而得到国君的宠爱。这些反映了当时楚国政治腐败的一个方面。
楚国的封君,基本上是以封地之名冠以君号,而中原各国的封君除以封地为号外,不少是以功德为号,以原籍或发迹地为号,有的则是雅号、谥号。以封地为号,可以说是楚国封君称号的一个特点。
战国时期的封君和过去的采邑制已不相同。在采邑制下的卿大夫不仅对其封地是世袭的,而且在封地内几乎与国君一样有相对的经济、政治和征兵的权力,并有家宰和邑宰以掌其封土,实际上封地已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国家。
而战国时期的国君在封地内仅有衣食租税之权。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也是如此,他们在封地内的权力远没有采邑主的权力大。如鲁阳文君,他领有封地内的一切行政号令及刑罚大权。
鲁阳文君曰:“鲁(阳)四境之内,皆寡人之臣也。”但也就在鲁阳文君的封地内发生“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杀其人民,取其牛马、狗豕、布帛、米粟、货财”这样的变乱时,鲁阳文君只是说“必将厚罚之”而已。
鲁阳文君并不认为这些大都、小都、大家、小家都是他个人的私有财产。
这些大都、小都、大家、小家都有人民、牛马、布帛、货财,想必都是中、小地主或有一定数量财产的自耕农。
这些财产并不属于封君,封君只有封地内的衣食租税之权,并负责封地内的行政事务。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除了衣食租税之权之外,还在经济上拥有特权。
除了“毋载金革篃箭”(禁运金属皮革箭杆等军用物资),“女(如)载牛马台(以)出(内)关”和“则政(征)于大(府)”(运载牛马归王室的大府征税)以外,所有贩运物资经过关卡“得其金节则母(毋)政(征)”,就是凭节一律免税。
这个错金铜节,有楚怀王命令大攻(工)尹“为鄂君之(府)”铸造的,有效期为一年。由此可知,战国时期楚国封君在封地内的经济上还有一些特权,可以凭借这些特权来经营手工业和商业,从中谋取暴利。
鄂君启节铭文云:“大攻(工)尹脽台(以)王命……为鄂君之铸金节。”鄂君启节是楚王颁发的水陆两路免税过关的通行证,是有楚王命令大工尹铸成后发给“鄂君启之府”使用的。
这说明当时封君设有“府”掌管他的经济收入和开支,包括从水陆两路贩运物资。
汉代的封君设有“中府”或“私府”,如同皇帝设有“少府”那样,负责征收工商业税作为“私奉养”。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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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左右逢源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已经没有私人武装,发兵之权是由楚王直接掌管的。(全本小说网,https://。)春秋时期,楚国大臣、大夫的私人武装的记载不绝于书,是楚国军队的重要力量。
但战国以后,尤其是经过屈原变法以后,封君没有多少的私人军队,也没有发兵之权。
墨者钜子孟胜,奉楚国阳城君之令“守于国”。楚悼王去世后,宗室大臣作乱,围攻吴起于丧所,《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载:“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余家。”
阳城君就是要“夷宗死”的一家。
阳城君出走,孟胜坚持守国,结果孟胜死,弟子死之者百八十。
由此可见,楚国贵族皆亲自参加射杀吴起,并没有指挥私人武装进攻吴起的情况。楚国号称“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的霸主之国,这些军队皆属于国家所有,而不是封君的私人军队。
楚国贵族势力虽然强大,但是在他们的封邑内还没有发邑兵之权,阳城君因而使用墨者孟胜率领弟子180多人守国。
墨家从墨子开始,就是以讲究守城的战斗而着称的,墨者钜子孟胜因为“善荆之阳城君”,阳城君命令他“守于国”,“毁璜以为符(兵符),约曰:符合,听之”。
孟胜所统率的是弟子而非士卒,是一个墨家的集团。可见,战国时期楚国封君在封邑内的权力是有限的。
战国时期各国的封君已很少世袭,但是,战国时期的楚国,由于旧贵族势力强大,封君众多,不少出于世袭。
吴起变法要限制楚国封君的长期世袭制,这对于楚国封君制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实际上吴起变法并没有使楚国封君减少,到楚怀王时楚国封君还很多,不少封君的封地及其封号还是传之于后世,封君世袭制问题并未彻底解决。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虽然世袭封土和封号,但是,这些封君在其封土内同战国时期各国封君一样,也仅有衣食租税之权,而没有或很少有政治和军事上的特权。汉王朝的封国中的封君“惟得衣食租税,不与政事”等,就是沿袭战国时的制度。
战国时期楚国封君有的是受封而不临邑。如江乙曾在楚宣王面前指责“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独)断”。既为相,又主断,证明他不是在封地而是在楚都郢。
封君不就封的原因主要是在朝廷任有实职,封地由其所委派的私吏管理。
从楚国总的趋势看,随着中央集权的加强和扩大,楚国的封君制度逐渐走向衰落,封君的实际权力缩小了。
一般地说,由于封君是楚王分封的,势力也比楚王要小得多,因此封君依赖于楚王。战国时期楚国封君的封地不受地方行政机构郡、县的统辖,它与郡、县并行,统属于楚王。
因此,战国时期楚国地方行政机构的组织形式,是以郡、县为主而以封君制作为补充的。
现在楚王熊槐要发兵攻秦,自然有发兵之权。而各地的封君若是不奉行的话,楚王当可诛灭之!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各地的封君就跟地头蛇一样,不过一直被楚国王室这头强龙压着,何以也?
因为他们封地里的军队都是楚国王室的,各地的封君无法调动其一兵一卒。只有当国家有战的时候,这些封君一直养着的军队,才能集结到郢都,协同作战。
当楚国伐秦的事情传来,天下震动。
韩国新政,韩王宫。
“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寡人,为什么楚人会突然出兵攻打秦国?!”韩王康怒了,慌了。
相国公仲侈当即站出来道:“大王,这一切都是秦人咎由自取的!秦王与张仪卑鄙,秦国本来已经签订了交割土地的国书,只要楚王与宋国断交,即可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商於六百里之地之地。然而张仪现在却不认帐了,只给楚国六里,楚王焉能咽得下这口气?这,才是此番楚国伐秦的原因所在!”
闻言,韩王康不由得扶额道:“现如今秦国的使者已经在来新政的路上。秦人此番必定是要求我韩国一同出兵攻楚的!寡人该如何是好?”
群臣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公仲侈沉声道:“大王,不知道你认为秦国与楚国,哪国对于我们韩国的威胁比较大?”
“自然是秦国。”
“那么大王你认为我们韩国能挡得住秦人的兵锋吗?”
“这……不能。”
“那么大王你认为楚国的军队能够越过商於之地,能够打破武关,能够渡过丹水,能够直入秦国的关中吗?”
韩王康闻言,沉吟了一下,又是摇摇头道:“不能。”
“既然楚人毫无胜算,现在秦国又遣使来要求我韩国出兵,大王何不顺势答应下来,与秦军一道出兵伐楚?”
“可是相国……这楚国亦不是好惹的!当今天下,宋、秦、楚三强并立,诸国莫不敢与之争锋!即便这一战过后,楚国被大肆削弱了,只怕也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韩国所能抵挡的。”
看着韩王康忧心忡忡的模样,公仲侈掷地有声地道:“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楚人曾经也侵犯过我们韩国不少的城池土地,这是天赐的良机!这是上天给了我们韩国的这个机会,让我们得以收复失地的!”
“至于大王所忧虑的。楚人很有可能卷土重来,犯我韩国。这个不足为虑也!我韩国处四战之地,周边都是强国、大国,何以求生?何以图强?唯有如宋国一般开疆拓土,壮大国势!而且现如今我们韩国与秦国缔结了盟约,秦人亦不敢轻易舍弃我们韩国,正可以为我韩人所用,左右逢源!”
“善!”
韩王康又看着一侧的太子仓,垂询道:“太子,不知道你对此有何见地?”
“回父王。”太子仓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认为我韩国应当保持中立。秦楚互为霸主大国,其国势不相上下,一时之争锋不会伤及根本,故而,儿臣认为我们韩国最好不要插手其中!”
“太子的说法恕臣不敢苟同。”相国公仲侈垂手道,“当此大争之世,不争即亡!我韩国夹于秦、楚、魏、赵四国之间,夹缝求生,亦可左右逢源也。然则绝不能如同当年的鄀国一般朝秦暮楚!”
“倘若我韩国保持中立,不仅不得寸土,反而还会招致秦楚之厌恶!反观之,诚如太子方才所言,秦楚两国只是一时之争锋,并不会伤及根本,故而两国之中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我们一个韩国可以得罪得起的。”
“所以依臣看,倒不如与秦军一道攻伐楚国。一则,可以示好于秦国,二则,可以趁机收复过去被楚人侵占的失地!这样一来,即便楚国将来伐我韩国,亦有秦人在背后支援,此不为善乎?”
太子仓想了想,觉得公仲侈说的有道理,故而点了点头,说道:“父王,儿臣看相国所言极是。不如撤回在安墟一线的军队,出兵十万伐楚吧?”
“善!”
韩王康早就想撤回在安墟一线寸土不得的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