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通天-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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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愕然,他能感觉到马兰的决绝和不容置疑,看向袁方:“老大,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袁方看着马兰,发现这个女人其实有几分姿色,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她对夏凉将军的忠心吧。
马兰见两人不说话了,犹豫一下,一挥手吩咐说:“其他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万春芽满脸的悲愤,倔强说:“校尉,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和你一起留下。”
马兰怒声说:“出去,这是命令。”一众女兵默默离开,她们都清楚一会将要发生什么,心中更加厌恶袁方和杨兴这两个趁人之危的淫邪之徒,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两人剁成肉泥。
其他人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袁方、杨兴和马兰三人,袁方钦佩说:“胆气不错。”
马兰羞愤难当:“少废话,尽管动手,然后赶快去救将军。”
袁方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到马兰身边,转着圈的上下打量,马兰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无力的迎接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眼角流下委屈的泪水。
杨兴好像明白了什么,满脸诧异的看向袁方,袁方眨巴眨巴眼睛招手让杨兴过来,然后站在马兰面前,猪头脸凑过去,距离马兰的俏脸不足十公分,调侃说:“呦,没看出来,马兰校尉还有几分姿色嘛,真是可惜了。”
杨兴茫然问:“什么可惜了?”袁方抡起巴掌狠狠抽在马兰的脸上,啪的一声,将马兰抽了个趔斜。
马兰睁开眼,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愕然看向袁方:“你,你。”
袁方吐了口唾沫:“你什么你,你揍得我们哥俩这么惨,给你个嘴巴就受不了了?告诉你,我是大夫。”马兰被抽得有点晕,实在搞不明白大人耳光和大夫不大夫的有什么关系。
袁方解释说:“嘿嘿,告诉你,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分,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你揍了我,我打回来,这很公平。”杨兴恍然大悟,原来袁方不是想那啥这个女人,只是纯粹的报复。
袁方看向杨兴:“该你了。”
杨兴为难说:“老大,真要打?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袁方耸耸肩:“随便你,反正我的仇我已经报了。”
杨兴犹豫半晌,走到马兰身前,揉了揉肿得跟烂桃似得眼睛,嘿嘿一笑说:“校尉大人,得罪了。”说完,高高扬起右手,狠狠扇了下去。
马兰闭上眼睛,心里虽然委屈却没有躲闪,这样也好,总比付出清白要好上很多。一阵劲风袭来,马兰脸上的肌肉不由绷紧,准备迎接再一次的重击,可是等了半晌,也没有动静,等她睁开双眼,却看到猪头杨兴表情一阵扭曲,像是犹豫,像是挣扎,他的手距离马兰的脸只有寸许。
良久,杨兴叹了口气,手指在马兰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叹气说:“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袁方背着手感慨说:“往事知多少。”接着,注视马兰:“你和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果你想找场子报复我们,随时欢迎。”马兰愣住了,她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袁方没好气的说:“还愣着干啥?带我们去见夏将军。”
马兰还没回过神,下意识的问:“你们见夏将军干什么?”
袁方愕然:“不是治病吗?”
马兰恍然大悟,有些尴尬说:“你们稍等,我去通报将军。”说着,转身出了帐篷,一边走一边揉着火辣辣的脸颊,突然觉得袁方和杨兴这两个家伙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恶。
袁方和杨兴找了个地方坐下,虽然吃了点东西,感觉好了一点,可是刚才被揍的实在不轻,体力消耗巨大,刚才还能勉强坚持,现在彻底放松下来,一阵阵虚弱感袭来。
杨兴哆嗦着问:“老大,咱俩现在这状态,能做手术吗?”
袁方很肯定的点头说:“不能,我的手抖得厉害,别说手术了,连拿刀都费劲。”
杨兴担忧问:“那一会咋办?马兰那娘们好像不好忽悠啊。”
袁方不屑说:“咱们才是大夫,到时候还不是得听咱们的。”杨兴实在提不起精神,靠在袁方身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过了好一会,袁方都快睡着了马兰才回来,刚才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夏凉同意袁方和杨兴为她诊治。
之前提到过,绞肠痧在这个世界属于不治之症,无论是马兰还是夏凉,自然也都清楚这一点,这次夏凉亲自带队出征,其中也不乏拼死一战之意,而现在,袁方和杨兴信誓旦旦说他们能治好夏凉的病,这有些匪夷所思,夏凉的第一感觉就是袁方和杨兴是为了保命而想出的说辞而已,并不想浪费时间,可架不住马兰等人一再哀求劝说,最后只得无奈的答应下来。
马兰一进帐篷,看到睡着的杨兴和袁方,看着两人身上、脸上的伤痕,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愧疚,陷入反思,就像夏凉之前说的,她们真的就是被惯坏了孩子,霸道、自私,这件事其实说起来还真的不怪他们两个,自己的反应的确太过激了,如果他们两个真是好色之徒,当时就不是只解开自己的裤腰带那么简单了,还有刚才,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他们却没有做那种事情,马兰叹了口气,决定有机会好好补偿两人一番。
轻咳一声,语气柔和对睁开眼睛的袁方说:“将军已经在等了,两位,是不是现在过去诊治?”
袁方揉了揉眼睛,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将杨兴平放在毛毯上躺好,蹑手蹑脚的招呼马兰出了帐篷:“别让人去打扰他休息,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将军。”
马兰吩咐手下一番,翻身上马,却看到袁方拿着马缰绳发呆,忍不住问:“有什么问题?”
袁方郁闷说:“我不会骑马,你们这有驴没有?”万春芽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板起脸。
袁方没好气的白了万春芽一眼:“咋地,不会骑马很丢人吗?”马兰有些为难,这里距离夏凉的大帐还有一段距离,步行需要一刻钟左右,可是袁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坚持到那里还很难说。
第一百零五章 准备
为了夏凉,马兰拼了,一咬牙,弯下腰伸手说:“我带你过去。”万春芽和其他一众女卫兵闻言齐齐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满脸羞红的马兰,马兰知道这样的举动过于轻浮,眼神闪躲避开他人的目光。
袁方倒是没想那么多,先是找了块石头站在上面,然后在马兰的帮助下跨上马背,坐在马兰身后,还极为不要脸的回过头对惊呆的万春芽等女咧嘴一笑。
马兰实在不想留下丢人,催马前行,袁方一个趔斜差点没掉下去,急忙抱住马兰的腰,马兰身体一震,没说什么。
袁方后悔了,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宁远走路过来,战马疾驰,马背上并不平稳,上下起伏的他牵动身上的伤势,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而且坐在马背上面也不舒服,虽然马兰的腰很细很软,袁方却不敢肆无忌惮的抱着,只能象征性的捏住衣甲边缘,这样的姿势的确不怎么好受。
一路上,看到两人共乘一骑的女兵无不震惊当场,夏凉大帐外的卫兵自然也不列外,以至于马兰和袁方下了马,卫兵还在发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马兰红着脸对卫兵说:“劳烦通报将军,大夫来了。”
卫兵回过神来,再次打量猪头袁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入大帐通报,没一会出来,掀起帐篷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有请。”
马兰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袁方一眼,迈步而入,袁方一边揉着脸一边旁若无人的跟了进去。
这间帐篷不大,是夏凉休息的地方,里面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几张椅子,还有一个木箱,夏凉此时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刚才见过的女军医方露也在,旁边还有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兵,看打扮应该和方露一样也是军医。
袁方的到来,顿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方露还好,刚才为两人治疗见过袁方,或者说是见过猪头般的袁方,而夏凉之前也同样如此,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袁方的凄惨,但是另一个女军医见到袁方这幅样子不由一愣,看看其他人的一脸平静,识趣的没有出声。
马兰行礼:“见过夏将军,他就是能治疗绞肠痧的大夫。”
袁方挥了挥手:“嗨,我是袁方,你们叫我袁大夫就成。”袁方没有行礼,他是这么想的,既然对方有求自己,那么就得给自己一个尽可能的平等,所以他选择大夫的身份,而不是一名大头兵,他这么做可能是有点自欺欺人,不过这是他作为一名医生的骄傲。
夏凉打量了袁方一眼,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伸出左手,等着袁方诊脉。
袁方一脸的为难,诊脉,他可不会,看着夏凉身上的盔甲,犹豫一下说:“那个,夏将军,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袁方的话一出口,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几道凛冽的目光锁定自己,尤其是夏凉那冰冷毫无情感的眼神,让袁方忍不住一个寒颤。
袁方急忙摆手解释说:“别误会,我是想检查一下而已,确定到底是哪一种绞肠痧。”
方露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诊脉不行吗?”
袁方摊手,实话实说:“诊脉我不擅长。”
马兰心里一沉:“不会诊脉?你不是说你是大夫吗?”
袁方反驳说:“大夫一定要会诊脉吗?”
马兰皱眉说:“不会诊脉算什么大夫?我要是发现你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袁方翻了个白眼,不再和马兰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转头看向夏凉:“将军,你要是觉得我是骗子,我转身就走。”夏凉沉吟片刻,她觉得袁方和其他的大夫不同,她能从袁方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一种叫做自信的东西。
夏凉被腹痛折磨了很久,要不是有这么多跟随自己的麾下还需要她照顾,说不定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脱了,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沉默片刻,对马兰说:“马兰,你先带他出去,我换件衣服。”马兰点头,瞪了袁方一眼转身走出帐篷,袁方自然也很识趣的跟了出去。
帐篷外,马兰死死盯着袁方,一句话没说,但眼神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袁方的体力透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在意马兰的眼神,有些无赖的说:“我说马兰,能不能给我弄点水喝?”
马兰怒火中烧,提醒说:“你是士兵,我是校尉,虽然现在有求于你,但你说话最少要保持起码的尊重。”
袁方撇嘴说:“我是大夫,你是,嗯,算是病人家属,对待大夫是不是也应该保持尊敬?”马兰被说的无言以对,袁方的牙尖嘴利让马兰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想想遇到袁方之后发生的一切,这个无赖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马兰接过卫兵递来的水囊,气鼓鼓的丢给袁方,扭过头看向他处,以免自己忍不住一刀砍了这个举止轻浮、无耻谰言的人渣。
袁方灌了几口水,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些体力,站起身,将水囊还给卫兵,挤眉弄眼说:“多谢了妹子,怎么样?当兵辛不辛苦?”卫兵白了袁方一眼,没搭理他。
袁方依旧喋喋不休:“你们的盔甲不错呀,比我们那边的强多了,这刀怎么样?沉不沉?那些当官的不知道怎么想的,连武器都不给我们发,我们那边现在还用木棍呢,要不昨天晚上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我说妹子,能不能把你的刀借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呢。”
卫兵受不了袁方的死皮赖脸,抽出腰刀架在袁方的脖子上冷声说:“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你妹子,我是夏将军的亲卫,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杀了你。”
袁方伸手捏住脖子上的刀,小心翼翼挪开,赔笑说:“冷静,冷静,别生气嘛,我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这又是何必呢。”卫兵收回腰刀,笔直的站在帐篷门口一言不发,坚守岗位。
袁方无聊的四下看了看,一阵微风吹过,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单衣,语带不满的嘀咕说:“换个衣服也这么慢,女人,就是麻烦。”
见马兰怒视自己,袁方梗着脖子说:“怎么地,我说的有错吗?”
不等马兰开口,方露从掀起帐帘探出小脑袋说:“将军请你们进去。”
袁方不理马兰,一边往帐篷里面走一边说:“终于换好了,都快冻死我了。”
帐篷里,夏凉换了一身便装半躺在床上,对袁方微微点头:“有劳袁大夫了。”夏凉的语气不再冰冷,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袁方摆手,一本正经说:“治病救人,乃我辈本分。”马兰忍不住白了袁方一眼,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夏凉很配合,检查的过程也很顺利,甚至一些比较尴尬的话题也没有避讳,比如大便情况如何,但结果却让袁方皱起眉,他不确定夏凉到底是不是阑尾炎,或者说阑尾炎已经恶化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影响到其他部位,没有ct作为辅助诊断,袁方只能大概确定夏凉八层是患了阑尾炎,而且是他见过的最严重的一个。
袁方深知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之前的阎熊和王胖子两个大老爷们都疼的几乎满地打滚,这个夏凉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哼过一声,袁方对其坚韧的忍耐力那是钦佩不已。
夏凉她们虽然都是女人,但也是军人,对于开刀手术这种事情并没有太过排斥,袁方简单说明手术过程,夏凉征询了方露和另一名军医的意见后,就点头答应下来,省了袁方浪费口舌。
按理说,确定阑尾病变,应该立即准备手术治疗,可袁方没有那么做,而是先让方露开了副止痛和有着一定消炎作用的汤药,然后丢了一大堆的事情给马兰,他则是和杨兴去了马兰给他们安排的帐篷休息,恢复体力和伤势,没办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进行手术,只能拖上一天,让夏凉再多承受一天的痛苦。
安顿好袁方和杨兴,马兰带着一队骑兵前往前锋营找到雷华,按照袁方的要求取回手术刀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