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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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人眼色不善，但李易毕竟是主帅，他们还不敢在营寨中贸然行事。
那效用眼珠子一转，赔上几分笑脸，走道李易正面，躬身道：“都监，这是何意？”
“还用问，给我让开。”赵元吉私掠女童，身边的人岂能不知，李易自是没有好气，态度非常坚决。何况，此事又是整肃军规大好时机，他心下有了计较，岂能让这些士卒阻拦。
“都监，赵太尉是制司将官，就算违反军法，也需由制司军法官过问。”效用态度相当强硬，他也是从制司过来的，赵元吉是他后台，要后台被李易给掀了，在军中还混个屁。
“你是说，要跟我动刀子。”李易暗自高兴，在军中跟他动刀子，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嘛！正好，又加上一个罪名，赵元吉的属下持刀袭击主帅，这个罪名可不小，连赵彦呐也不能袒护。
效用显然不是傻瓜，似乎明白李易意图，强笑道：“小人不敢，只是赵太尉是制司将官，不如让小人押送制司行辕，请制阃处置可好？”
李易眼睛一眯，没看出来，这小子是个人才啊！说的有理有据，屋子里的那事，在时下军人眼中，还真不是个事。赵元吉是制司将官，又是赵彦呐亲属，无论整个抗战大局，还是私人关系上，他都要周全赵彦呐颜面。
为了几个女童，导致他与赵彦呐之间产生隔阂，无法从中协调赵、曹二人，造成的后果将是可预测的。对方说的并非毫无道理，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效用似乎看出李易的犹豫，换上一副挺贱的笑脸，轻声道：“都监，不过是小事，放了那几个女娃便是，再不济给她们些钱财打发了。”
李易心下又是一动，但他依然犹豫，赵元吉是军中蛀虫，平日里游手好闲，担任左军统领，根本就不过问军务，而是拉拢派系培植私人势力，一副乌烟瘴气的气氛。
幸亏，左军在大寨中仅有百余人，其余都在利州御前兵马那训练。不然，能想象出有这种人带队，左军战斗力能有几许，恐怕刚到战场就会溃散。
李易的沉默，赵元吉放佛抓到救命稻草，张狂地大笑道：“李易，还不把老子放开。”
效用脸色一变，暗骂赵元吉瞎了狗眼，虽说李易沉默，那也是有所顾忌，是看在赵彦呐的颜面，才犹豫不决，你这好不给脸面的闹腾，恐怕会激起别人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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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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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李易也是有面子的人，不要说是御赐的太乙宫经师，光是南霁云看重的人，便是在都转运司内，都转运对干办的约束力也不太大。大宋设官相互制衡，严格说潼川府路兵马都监，并非是制置使司的属官，更不是都转运司的下属，而是相对独立职事官，有单独上奏朝廷的权利。
这里可是拱辰军的大寨，把李易惹毛了，万一不给赵彦呐面子，不要说赵元吉，连他也得跟着倒霉，聪明的还是低头认错，想着法子保命再说。
“都监、都监，赵太尉一时心急，还望都监见谅。”效用不得不硬着头皮，赔上笑脸应景。
“费三，你小子怕他什么，不就是个干办嘛，他敢拿我，老子和他没完。”赵元吉见效用低三下四，简直是大为恼怒，想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个被李易拿下必定疯传军中，老脸都丢尽了，日后怎能在军中混下去，别人还不拿捏笑话。
想想，顿时恼怒到极点，再也不顾李易何人，索性斗到底，他相信有赵彦呐在，李易最多羞辱他，这个场子日后必定要找回来，不然他解甲归田算了。
效用一脸苦逼，虽在心中暗骂赵元吉不识像，却不敢当面说出，只能眼巴巴看着李易，希望对方有些理智，不要做的太过份，以免坏了赵元吉的性命。
李易很纠结，一面是蜀川大局，一面是人性至理，很难让他做出选择。
当他回身看去，却发现门口内有三个女童相偎着，迷茫地看着他，眸子中空洞洞的，尽是恐惧不安，让他心里真的很痛。
“李易，我看你还是不要多事，这里是利州不是行在，你是制置使麾下的将官。”赵元吉恶狠狠地，他断定李易色厉内荏不敢动他。
效用脸色更加苦逼，简直哭笑不得，暗道这厮真他妈蠢蛋，到都加在脖子上了，还张狂个鸟，你死不要紧别把我给连累了，真不知如何说是好。不得已之下，只能赔笑道：“都监，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小人先给您赔罪了。”
李易看都不看不断鞠躬作揖的效用，三个女童的眼睛使他想到了方才男孩悲凉的话，女孩恐惧的目光，让他的心不断沉下去。
一幕幕闪过，如闪电般击碎他的犹豫，心中顿时一片亮堂。
得罪赵彦呐又如何，将帅不和又怎样，今年岁末可能发生的惨剧，仅是可能而已。他不相信，历史的节点上有他的存在，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即便发生又能怎样？事在人为。
连眼前发生的悲剧，完全有能力区处理，都要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怎能去挽救更多的人。
带领一支没有理念，没有目标的军队，即便是虎狼之师又能怎样，最终不过是杀人掠地，为财富去杀人，在杀人中被杀。即便取得成功，又将是一盘散沙。
转念间，他知道，以前，很多想法都错了，错的可笑！
“你，立即去知会制阃，说我李易要执行军法。”李易脸色顿沉，杀气腾腾。
效用大惊失色，用不敢相信的目光，不解地盯着李易，道：“都监何必如此，需知此事后果，再说拱辰军属临时招募兵马，一切军规执行利州御诸军都统制司。”
“李易，你敢动我，你们这帮兔崽子，还不给我动手。”赵元吉亦是大惊，急忙呼救。
效用一怔却没有动手，但周围二十余名军兵，却操刀围了上来，在拱辰军营寨对李易动手，就算成功他们也别想活，在无人带头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轻举妄动。
“放开赵副将。”
“王都监，不放赵副将，就就怪兄弟们无礼了。”
“啰嗦什么，大伙一块上。”
李易目中杀机外放，握紧刀柄，厉声道：“我看谁敢。”
吴天佑、叶开相互一顾，轻轻地点了点头，叶开用肘猛击赵元吉后脑，将其击昏在地，二人立即操刀护卫在李易之前。
“弟兄们，上，救下赵副将，咱们投效制司。”不知谁喊了一声，让大半有些犹豫的军兵，再也没有犹豫纷纷杀上去。
“一群蠢货”李易双目顿时赤红，他万没想到，自己辛费尽心力，求爹爹告奶奶，不惜散去赏赐，得来甲仗银钱，竟招募一群白眼狼。
吴天佑、叶开二话不说，立即冲入人群，如虎入狼群，左右开弓，先把五六人给击倒在地，但他二人顾念同袍，倒未下死手。
李易心中恨极，手下一点不留情面，迎面一名军兵冲来，一刀向他砍来。
效用大惊失色，连喊：“不得伤害王都监。”
“给我死。”李易大喝一声，双手持刀，一个箭步闪上，手起刀落，把军兵劈倒在地，脖颈上血喷入注，眼看活不成了。
他没有任何停顿，直刀刺出，有一名军兵被刺倒在地。
效用看的目瞪口呆，尽管他听闻李易等人的战绩，绝不敢相信仅三个人，把二十余名军兵打的抬不起头。
片刻间，十余名军兵倒地不起，四人被李易斩杀，其余人面有惧色，后悔不该为巴结赵元吉，惹上军中主帅。
正在此时，呼延信率十余名背嵬军将士赶到，他们被这一幕所惊呆。好在他经历颇多，立即喊道：“竟敢袭杀主帅，来人，全部给我拿下。”
十余名背嵬军将士立即加入战团，很轻松把剩余军兵全部拿下，一个不剩。
呼延信心惊胆颤，道：“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李易没有理会呼延信，目视效用，冷笑道：“算你命大，还不去传我话。”
效用看了看李易，却被滴血的直刀吓破胆子，浑身直哆嗦，也不敢说话，退后几步，掉头就跑。
“没用的家伙。”李易冷冷一笑，在尸体上把直刀血迹擦干，还刀入鞘。
呼延信咽了口唾液，忐忑不安地道：“老六，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李易脸色不善，瞪了呼延信一眼，道：“大兄，把船上甲仗运下入库，还需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
“好，半个时辰后，所有在营官佐吏士，全部到校场集合，我今日要宣布拱辰军军规。”李易脸色肃杀，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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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十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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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信一阵无语，军规？拱辰军是一支民兵，参照御前诸军军法便可，再不济也有各军州禁军和屯驻大军军规，何必多此一举。不过，李易既然说了他不好反驳，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不过，赵元吉。。。。。。。”
李易冷眼一看，赵元吉在他眼中早就是死人，不屑地道：“把赵元吉一并人，全部给我帮了，背嵬军准备对应刀斧手，今个我要开杀戒了。”
呼延信嘴角猛抽，瞪大眼睛道：“万万不可，老六，赵元吉身份不同他人，你可别闯祸。”
李易知呼延信顾虑赵彦呐，说实在的他真的很失望，难道制阃就那么可怕？要知道他们可是独立性很强的军人，更加坚定他改造拱辰军，给这支军队超越时代的军魂。
“大兄，信任我就去办，不然回到踏白军去。”他目光坚定，脸色极其冷酷，直接把锅子给揭开了。
呼延信一怔，直直望着李易半响，那道目光冷酷，充满决绝的杀机，忍不住心下战栗，咬了咬牙道：“我这就去办。”
“四哥，老十二，把他们全部压下去，绑好了，别放走一个。”
吴天佑、叶开二人面面相觑，李易所展现的冷酷杀机，比战场上还要可怕。论武艺，他们可能都不在李易之下，但在这股杀机上，却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甚至有种揪心感觉。
呼延信他们走后，叶开留了下来，他这段时间，几乎成为李易的卫士。
李易却用怜惜的目光，望着三个女童，良久，才长长一叹，道：“老十二，把她们安置一下，别太委屈了。”
半个时辰后，营寨中两千余名将士，全部在校场集合。他们以营、队为单位，列队站好，各队前有一名传令军兵。
左军统领赵元吉并十余名军兵，被绑在阅兵台下的柱子上，十余名五大三粗的刀斧手，手持钢刀杀气腾腾。
众人看的心中发毛，这是唱的哪一出，看苗头赵元吉等人犯了军法，这势头要枭首的，有没有搞错啊！
一时间，将士们心下疑惑，一二人悄悄议论，左军百余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时，李易在呼延信的陪同下，登上阅兵台，吴天佑、叶开率五十名全副武装的背嵬军将士，气势汹汹地列在阅兵台之前。
面对两千余人，李易神色淡然，心中却惊涛骇浪。今日，他的决断是必须成功的转折，绝不能任何的失败。良久，他才高声道：“诸位，看到台下赵元吉，想必已知召集全军所谓何事。”顿了顿，他的话由各队传令军兵，一层层传下去。
“拱辰军，我苦思悯想三日，才为这支大军取得的军号。本意辰乃万物之蜃，大宋朝廷二百余年受尽屈辱。今日，这支大军便如万物之蜃，他日茁壮成长，诸位壮士便如满天星辰，拱卫我汉家之地。”
令他有点失望，话传下去后却未引起共鸣，看来某些人是相当的麻木，到了不激发血性不行的地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颁布拱辰军军法，录事官，现在就给我记下来。”
李易手按刀柄，环顾台下众军，缓缓地高声道：“通敌卖国者杀，临阵脱逃者杀，畏战不前者杀，动摇军心者杀，聚众闹事者杀，劫掠财物者杀，强买强卖者杀，毁坏田禾者杀，私纳人口者杀，奸人妻女者杀。”
‘十杀’一出，诸军皆惊，虽大宋军规严酷，却尚未到此程度，行军打仗劫掠钱财的事很平常，放到谁身上都不能不目瞪口呆。
“此拱辰军十杀令，有谁不能遵从，现在站出来，领了本月钱粮带家眷离开，我绝不阻拦。如留在军中，必需遵守军法，一旦触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有谁不愿服从军法，有谁。好，我可以给各位时间考虑，待我处置完赵元吉，你等再做去留。”
众军不动，李易预料到结果，但这并非最终，他无法知道有多少人会离散。不过，哪怕剩下几百人他也不怕，兵贵精不在多。
“各位都有家小，都有妻子女儿，我问各位一声。如果，各位遭遇不幸，你们的妻女怎么办？难道你们愿意，妻女被他人蹂躏，儿郎被人驱使，为了一顿残羹剩饭，就像营寨外的孩子们一样，去用瘦弱的身子，推动数百斤的大车。”
“有谁，有谁给我回答，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众人原本无甚关心，当听到涉及自己，不得不慎重考虑，如果自己不在了，妻子女儿会怎样？看看营寨外的那些孩童，答案似乎不难想象，他们忍不住一阵心揪，没有人愿意自己妻儿受到羞辱。
“都不说，我来说，方才我所言拱辰军乃大义，现在就给你们说明白，什么是军人，你们配不配穿这身军服，配不配吃这份钱粮。”
“军人，首要责任保家卫国，保护民众是首要，没有民众，你吃什么，喝什么？像赵元吉此等人一样，掳掠人口，像北方那些猪羊一样的烧杀劫掠。”
“如果说虏人是畜生，赵元吉连畜生也不如。他们烧杀劫掠是奉命行事，打击对手的恢复能力，除了指责愚昧残暴之外，只能说是手段不同。日后，我将率你们与虏人大战，同样会去杀人，绝不留情的杀人，甚至比虏人还要残酷，凡是蒙古族、色目人，一律斩尽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