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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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方便。
“自然是准备妥当,还是快去户曹衙门。”
他们很快来到州衙左厢,各曹并没有单独办公场所,都是集中在州衙分左右厢,有着相对独立的庭院,户曹管民地位颇高,放在了较为尊崇的左厢。
俗话说衙门有人好办事,不系将禁军如今虽没落到地方军,指挥好歹也是负责一方治安的将校,大家都是官身,见面自然是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进去了,让李易感触颇深,古今中外实在没有太大差别。
户曹参军倒是不太好见,那可是主管一州民政的要员,岂能是区区指挥能随意见的,把李易引荐给户曹的胥吏。
话也很简单,指挥在路上给李易说了,也就是用些银钱,他为了早些赶路并不在意,何况身上也有金银,拿出了封好的一锭官银,由指挥悄然放在桌上。
胥吏是常吃常做的主,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开具去临安的过所,看外面的黄纸包也就是一两,心下有几分不乐意,无趣地道:“临安路途遥远,还需要给户曹大人验看道符。”
李易见指挥脸色为难,明白对方嫌钱少,心下也就不乐意了,这可是足足一两官银啊!能买几石中等的粳米。
“老哥,这位是神霄道的真修,是要去太乙宫的。”指挥脸色尴尬,心下暗骂胥吏不给脸,却还是要耐心提醒,谁让人家管这摊子。
“你老弟是临安来的,我确实乡下粗人,不知什么太乙宫,只能按照朝廷制度办事。”胥吏连眼皮子也不抬。
指挥心下大恨,却又不能得罪胥吏,委实地难看到极点,只能给李易眼色,希望对方能够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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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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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易对收贿授贿就不太高兴,只因为不想惹麻烦,勉强掏钱赶紧走人,却哪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他却哪里知道,现如今官吏俸禄不低,像是胥吏级别的小吏都有七八贯,相对一两官银还真看不入眼。
“得了,你们先去等候,过几天参军得了便利,再来领过所。”胥吏是老油子,不失时机地拿捏。
指挥左右为难,这封家书挺重要的,他还没有好心到垫钱程度,不过是想和李易结个善缘。
岂料,李易忽然猛拍桌案,怒道:“好你个玄衣小吏,竟然如此大胆,贫道是神宵正统一脉,奉了法主遗命去太乙宫,你竟然敢推三阻四,公然收受贿赂,难道轻我神霄道好辱?”
胥吏倒是被镇住了,目瞪口呆看着李易,却不知该如何去说,冷不防被李易一把收回了官银。
“贫道自去找户曹参军。”李易说着话,直接走了出去。
胥吏倒是反应过来,霍地站起身来,急忙追了出去,嘴里喊道:“你个泼道,竟敢在衙门里横行,来人,快来人。,把这贼泼道给我拦住。”
“老兄,这又何必如此。”指挥也惊呆了,没想到李易如此刚烈,竟然在户曹公厅内发飙,这可是要出事的,搞不好把他也给牵连了。
“贺老三,你这厮给我听着,今个是知州相公交割印信时,这泼道要是惊动两位相公,我可要据实禀报。”
“哦,哎呀,快,我去。”指挥脸色顿时白了,怎么就忘了这茬,今个是新知州上任,老知州交割印信的日子,李易在州衙里发飙,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这叫哪门子事啊!
李易是直刀不离身,又身穿一袭道袍到了院落,抓到一名小吏,问道:“敢问小哥,知州那里怎么走?”
小吏见道士在公门问路,倒是有几分新奇,不由地道:“二位相公正在正堂交割印信,你却是哪来的乾道?”
“多谢。”李易放开小吏就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堂屋檐就在眼前,过一道院门就是。
“快拦住他,这泼道扰乱衙门,不要让他去户曹参军公厅,快。”胥吏喘着粗气跑出来,指着李易身影大呼小叫。
“这乾道不是寻知州相公,怎么又成了户曹?”小吏脑子顿时转不过来,慢了三五个呼吸,似乎反应过来急忙追过去。
衙门难进不假,只要是进来就方便,防外不禁内啊!李易早就过了门禁,直接来到州衙前院大堂,却见十余名皂衣公人持棍森严而立,他却没有半点惧怕,高声道:“贫道神霄道上清云乾观妙虚,求见知州相公。”
那些公人正是三班衙役,正当知州交割印信,却不知哪里来了个挎刀的道士,却不知此人是谁,大家也没有动。
“兀那道士,给我站住。”一名班头站了出来,手握刀柄伸手喝止李易,以免打扰了两位上官。
“这是贫道的道符,还请禀报。”李易亮出了道符,没有丝毫的怯场。
“拦住他,快拦住这泼道。”户曹胥吏摔摔撞撞跑来,撕心裂肺地叫喊。
这一嗓子不要紧,公人们纷纷围上来,目光警惕地看着李易,只等班头下令拿人。
指挥是紧赶慢赶来了,眼看十余名公人包围,李易孤身我刀柄持道符,如同鹤立鸡群。此时,他却毫无心思欣赏,不由地暗暗叫苦,怎么就鬼使神差帮助道士,认定是个有身份的实诚人,显然是个愣头青。
这下可好了,把自己也打进去了,如何是好?
“这人乱闯衙门,班头赶紧拿下,免得惊扰了知州相公。”胥吏大呼小叫,脸涨的跟猴屁股似的。
“鬼叫什么,惊扰大人该当何罪?”班头怒视胥吏低声呵斥,当胥吏一口气咽下话,被噎了个半死,才沉声道:“你这道士如何进来,可有知州相公的吩咐?”
“神宵道真传拜会知州相公,何须吩咐?有道符皆可。”李易态度不亢不卑,甚至有几分矜持。
班头愣了愣神,道门势力倒是不小,几代官家都很遵从,士大夫和高真相互行走,身份是平等的,按说对方说的也不错,只是看看对方年纪轻轻,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过,看对方气势和姿态,绝无半点的心虚作态,不免警惕地道:“我那道符进去,你要见哪位相公?”
“自然是现任知州相公,那就烦劳节级禀报。”李易大方地把道符递过去。
班头接过来细看,上面有妙虚的名号,他是知道神宵道的,素来以五雷正法为根本,神宵道符非常独特,每位神宵道高真都会有铜制道符,相当于等级品衔,更有持有者的权限身份,这是比道门文疏更高的存在。
道门文疏也就是度牒,也就是戒籍制度,并非佛门的东西,而是正宗的本土产物,是从汉代宅录命籍发展而来,隋唐开始进行入道考核,合格者才能给戒籍,到了大宋仁宗时代才真正成熟,通过试经、特恩等方式给戒籍。
不过,自嘉佑元年起,大宋朝廷每年鬻卖僧道度牒六千,熙宁元年更是大规模鬻卖,僧道中的高真名僧,行走间全然不用文疏度牒,而是道派专有的信物。度牒由黄纸牒发展到绫牒,还是不太高档,远没有铜来的大气。
能拥有神宵道道符,绝不仅经过披戴受《初真戒》的太上初真弟子,那都是白简道士,对方绝对是真修。
就在班头进去,李易背手挺胸而立,对旁边横眉竖眼的公人,抱着某种淡然处之的态度。
“妙虚道长,你太冒失了。”指挥犹豫再三,总算是打消悄悄溜走的念头,赶紧来到李易身边,轻声道:“待会见了知州相公,定要小心谨慎,有何呵斥就忍了,千万不要逞强好胜。”
“哎呀,让指使处于风头浪尖,真是过意不去。”李易笑眯眯地半点压力没有。
这是这种态度,让指挥哭笑不得,低声道:“新任紫马可是馆阁侍制,曾经事祠部郎中。”
“感情,紫马管过道正司。”李易嘴角上翘,放在后世那可是宗教事务管理局的负责人啊!
指挥还要说话,冷不防班头出来,喝道:“道长,二位相公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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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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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看两位上官,点了眼两旁的通判和、签书判官厅公事、录事参军及六曹参军,态度相当地矜持。
两位紫袍官员也在看他,觉得这位持有赤铜道符的道人,实在是太年轻了,一般这个年纪是预备道士,充其量也就是太上初真弟子,怎么会是真修?
“道长,却不是我朝廷试经的戒籍。”说话的是正中端坐紫袍人,显然是新任知州。
李易不亢不卑地稽首,平静地道:“试经那年,朝廷并未收复三京,只能入了京兆府戒籍。只是,贫道道符却出自神霄道,相信知州相公能看出来,此山居所持。”
“既然是山居道士,何必沾染红尘?”另一名长须紫袍人笑而抚须,神色颇为玩味。
李易嘴角微翘,山居道士是了却世间的俗务,隐居名山的道门弟子,已经称得上真修,平时并不轻易外出,这话问的颇有味道,目光转向长须紫袍人,朗声道:“六合混沌,合该道门出世。”
“哦,黄老尚清净,如何成了入世?呵呵。”长须紫袍人捻须而笑,目光却严肃了许多。
“太上道君曰:夫唯弗居,是以弗去,是为匡扶天下,无需居功,后辈子弟不屑,置道门沉沦。”李易平静地道。
真正的道门并非避世,老聘学术无不是治世,只是统治者刻意打造道门清静无为,内法外儒推崇佛老,把无为无所不为断章取义,道教各大道统顺应时世。
长须紫袍人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好个匡扶天下,也罢,你闯入州衙,岂是道门真修所为?”
“过所好办,衙门鱼龙混杂,不得已而为之。”李易看了眼长须紫袍人,眼角闪过一抹讥笑。
其实,从香浴堂子开始,听到今个是知州交割印信之日,他就有了闯进来险中求胜打算,既然户曹胥吏不给面子,他也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来见知州。
当时在军中,他就细细打量守性给的包裹,惊讶地发现,不仅有文疏自己竟然还有道符,这可是代表他具有五雷正法的真修资格,身份绝不同寻常道人,具备和士大夫平等对话资格,是他冒险闯州衙大堂主要原因。
哪怕是耽误了事,只要被知州认可了,就算徐敏子对他也无可奈何,大不了免费去临安一趟。不然,路途上他能率意而为,对徐敏子过份举动愤然回击?
户曹参军脸色当即变了,碍于光州诸位都在,也不好出言呵斥。
长须紫袍人脸色尴尬,转首对知州道:“道长说的或许是实情,朱直阁,在下随时卸任,却是惭愧。”
“南侍制过谦。”知州摆了摆手,转首问户曹参军,道:“负责办理过所是哪个?”
大宋官场的称呼特殊,大人不大人的就不要说了,这个时代的大人,都是对自家老子的称呼,你称呼别人大人,那就是把别人当爹,只是到了清代奴颜婢膝的时代,才把大人的称呼运用到了上官身上。
此时,称呼馆职是常态,士大夫以馆职为荣耀,职事官职倒不怎么稀罕。
户曹参军见知州询问,老知州又在场,急忙道:“是户曹案头何全,他却是贺太守时录事小吏。”这话,把胥吏的出身都点了出来,是南紫马前任的人。
“吴兴何元寿,现知镇江府。”知州稍有动容,给长须紫袍人提点了句。
李易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位胥吏是上上任知州的人,升迁却没有带走,留在了光州担任户曹案头大吏,也算是谋个稳当的差事。
长须紫袍人点了点头,却道:“在下依然卸任,却不好再说话,此事还要直阁处置。”
知州不可置否,淡淡地道:“道长是神宵真修,却是光州慢待了,还请户曹速速办理过所。”
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处置,李易知道他的冒险成功了,两位知州并不想为难他,道门真修的身份的确好用,至于那索要贿赂的胥吏,根本就没在他考虑中。
天下之大,这种人多的是,有些事情说不明道不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还是懂的,计较小事太多反而不美。
“道长来自河南府,看来我两淮大军已然克定洛阳。”既然言归正传,长须紫袍人还是问了句。
李易稍加思量,沉声道:“已经失败了。”
“什么?”在场众人大吃一惊,知州瞪大眼睛看着李易,艰涩地道:“小道长是道门真修,可不能妄自言论。”
“的确如此,不然,贫道也不会火速南下。”既然时间拖延,李易就做了两手准备,反正消息要传来,还不如自己先说了,能够占据主动。
“败了?”长须紫袍人挥了挥手,沉声道:“还请说明。”
“贫道不愿敢当胡虏,才决定南下奔太乙宫。却没想到遇到零散的淮西军,有都统制徐敏子,贫道倒是相处了几日。。。。。。”李易说的很坦诚,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情景,并没有半点虚构做作。
大堂内一片沉默,大家沉浸在前方战败的噩耗中,谁也没有想到,规模浩荡的收复三京,竟然失败了。
知州脸色更加苍白,消息对他而言相当劲爆,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旋即认为李易不可能撒谎,那他可是首当其冲,蒙古人兴师问罪的话,光州可是首先要打的军州。
“应该给朝廷发出紧急官塘。”通判急不可耐地道。
长须紫袍人盯着李易,沉声道:“道长说,溃兵很快就要归来,不知何时?”
“这就要看他们脚程,快的话日落时分,慢了也得明日大日东升,知州相公可派马军接应。”
“这个,如何是好?”知州没了主意,目光转向长须紫袍人。
“道长所言有理,应该派人接应,待溃兵抵达问明情况,在下立即启程回朝,待大事定了,直阁立即发金字牌,我在陛见时会详细禀报。”长须紫袍人相当果断地道。
“如此甚好。”
“道长,你南下太乙宫,是否跟随我东去临安?”长须紫袍人看着李易,目光有几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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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南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