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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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道门势力毕竟是本土产生,无论是士大夫还是百姓,对道门信奉的还是颇多,终究还是抗住朝廷压力
李易知道佛道大决战,就在另一时空不就得未来,以全真道全面失败而告终。其实这也是笔糊涂脏,天竺也就是印度并无精确的历史记录,几乎要靠东土僧人的求法记录才能略知大概,就是出身也是被杜撰出来,又有谁能说清楚?
他稍加沉吟又道:“老子西行出自太史公,自然是信史,贫道却不敢说真伪。”
此言说出口,众人皆为吃惊,作为标准的道门神宵道出身,李易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对老子化佛经不表态,也就是并不承认是真的,就让掌院和高德真修脸色难看。
显庆法师、大明和尚等人也是惊讶万分,道门无时不拿老子化佛经打压佛门,李易竟然否定了。
“妙虚。”就算掌院再老成持重,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作为神宵道真虚观的真传,尤其是正式场合下,李易的言论都有非常深远的影响,绝非私下儿戏。
是想,连道门真传都否认的经书,佛门岂不拿过来大做文章,好让道门羞辱尴尬,想想自己对李易的看重,当真是猪油蒙了心,看来是看走了眼。
李易并没有回应掌院,目光几位淡然地看着大明和尚。
“法主,不能再让妙虚辩论下去,把他撤下来。”曲道人身为知客,自然明白其中严重性,趁机顺水推舟,也算是让张松岭搭个大人情。
南霁云和郑性之也脸色严肃,他们不知李易是何用意,却明白此时此刻否定老子化佛经,绝对是不可宽恕的,只是他们不好贸然说话。
“妙虚,给我下来。”老经师坐不住了,也不顾掌院在犹豫当先发话。
张松岭在旁边站着,别提心里那股子高兴,道门声誉****屁事,只要出了心头恶气,哪怕太乙宫灰头土脸也是值得。大明和尚眨了眨眼睛,瞬息间想了很多,却不同意李易犯浑,更不认为对方认输,只是大庭广众下实际否认,要不抓住机会那就不是他了,立即道:“既然道长默许伪经书,那就是明智举措,这场辩论大可不必进行下去。”言下之意,道门经典都被你否认了,就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妙虚。”掌院脸色很不好看,下了决心不能让李易待下去,回去后必然要驱逐。
曲道人眼角划过些许歉意,却又认定李易否定老子化佛经,不配再当道门真传,厉声道:“妙虚,你竟敢妄自菲薄,还不给我滚下来。”
柳青冥和刘老非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做声,态度却也非常明确,李易作死的太甚,连他们也有了怨言。
张松岭眼珠子转动,跟在曲道人之后厉声道:“妙虚,还不给我下来,到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掌院眉头微蹙,他固然不满李易,却没有蠢到认为道门输了,要知道在斗茶论道上认输,太乙宫将会颜面扫地,被江右道门所不齿,张松岭太孟浪了。
“各位,不过是论学问,各抒己见而已,何必执着。”南霁云见势不妙,不得不为李易说句话,心里却暗叹不已。
“大人说的有道理,既然是论学问,妙虚,你且下来说话。”南霁云的维护更合掌院意图,他并非要为李易开脱,而是顺着梯子下台,也好把事情圆过去,免得拖到最后丢人。
“这怎么可以,辩论岂能无果而终。”既然占了上风,显庆法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至少让李易认输才行。
掌院心情很不好,恨恨地瞪了眼李易,思量着如何下台。
“能否听贫道说完话,诸位大德再下评论。”李易并不为所动,心中却相当大的紧张,他也明白转折点必然充满风波,成败就看能否挺过去。
“妙虚,此处乃诸位大德高真汇聚,非你后逞能之处,还不给我退下。”老经师脸色不愉,开始他还看好李易,认为此子懂得分割佛门说事,学识涉猎广泛,竟然知道许多珍惜古本,要能好生培养,日后必然是为高真。
可惜,对方竟然孟浪到了极点,断然否决老子化胡经,先不说学术分歧方面,就是人品方面也有问题,哪有道人不排斥番邦教派,哪怕佛门已经完成本土化。
“妙虚,没听到经师说话吗?你还不给我下来。”张松岭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抬高嗓门道“看你缺乏不是我道门中人。”
此话,让某些人脸色微变,不约而同想到某种可能,不是太可能却又很有可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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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老子化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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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李易本就是佛门的棋子,还是非常重要的棋子,等待时机循序渐进,把道门带到不可逆转的地步,然后暗中就等反戈一击,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魏晋时代甚至前唐时有发生的事情。
不过,斗茶论道虽说是名士云集,却也不是太正式的场合,以投身道门的重要性,现在暴露似乎有些太早,解释不了这点就无法下定论。
连张松岭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要李易滚开的话,会引发那么多的效果,不然他真的要开心地笑起来了。
掌院浑厚的养气底蕴,也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妙虚,你在我太乙宫挂单,岂能不顾全大局。”
话中透出浓浓的不信任味道,你可以做多方解释,说李易是道门真传,却挂靠太乙宫客卿,越要遵从太乙宫号令,也可以理解为你是佛门棋子,却不可以做的太过火。
李易眉头微蹙,本无意争辩却不得不出面,正当关键时刻决不能放弃,否则,他将两头不是人,讨得新的出身回家将成为奢望,无路可退必须迎风而上。
大明和尚似乎看到内里玄妙,也对掌院态度有了些许揣测,不失时机地道:“道长果真是老实人,贫僧佩服。”这话,说的就很不地道了,看是肯定了李易,却隐隐的火上浇油。
“诸位大德,我看还是让妙虚道长说下去。”南霁云打断了众人思绪,他不希望李易惨淡收场。
“嗯,后辈说学问,不必那么认真。”郑性之也抚须而笑,对李易越发有兴趣,老于世故的他感觉对方绝不简单,没有人是傻瓜,在大庭广众下背叛道统,能够参加斗茶大会能有傻瓜?反正他不信。
既然两位大儒说话了,掌院也不太好反驳,只是心有不甘,低声道:“二位学士,妙虚传承北方道统早已没落,恐怕见识浅薄,辱了大儒的耳目。”
“哎,我看妙虚小道长学识悠长,竟然连海外古本也有涉猎,不听听太可惜了!”郑性之看了眼南霁云,笑的相当玩味,更有某种老狐狸的狡诈。
南霁云心下苦笑,郑性之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反正是佛道死磕,他们坐看笑话就是,对方帮李易说话未尝是好心。
“道兄何必如此,后辈辩论而已,好了,你们继续。”显庆法师得了便宜卖乖,只要大明和尚抓住化佛经,道门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
掌院无可奈何,重量级人物都发话了,自己再让李易下来,恐怕会被人诟病,只能默然不语。
张松岭是气个半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压李易,却被人轻松破去,要不实在大庭广众下,他真要气急败坏了,没看到脸都是铁青色的,跟憋了三天的热翔一样。
李易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更没有向说话人致谢,转脸面上掌院,淡淡地道:“敢问法主,老子西行可有记载?”
众人诧异不已,李易为何质问太乙宫掌院,这可是妥妥地背叛情节,难道真如所想?
张松岭不顾众人惊讶,心里大为乐意,立即指着李易怒斥道:“你这北道胡言乱语,竟敢质疑太上化佛,简直就是我道门败类。”
“怎么回事,我没有听错吧!妙虚竟然质疑法主。”
“呸,我就说着北道不是东西,竟然中途发难,必然是背弃我道门。”
“不太可能,刚才他不是羞辱佛门。”
“他羞辱的是天竺沙门浮屠,并非中土佛门,难道你听不出来?真是无知透顶。”
“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难道,妙虚真是佛门的细作不成?”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柳青冥目光复杂,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妙虚为何向法主发难,难不成。。。。。。”
“不可能,妙虚对佛门分而划之,明显是有心而论,先看看形势再说。”刘老非不太相信地道。
“可是他羞辱的是浮屠,并非中土佛门,甚至对禅宗极尽赞美。”柳青冥说的有些心虚。
“不到最后,绝不能轻下定论。”刘老非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却又说出来是哪里。
掌院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瞪着李易缓缓地道:“道门历代高真,都有著作留下传世。”
“百年沧海桑田,贫道不问历代高真,就问先秦可有人记载?”李易对历代高真的话不感兴趣,自前唐太宗开始,连起居注都能随意修改,就不要说后人的杜撰了。
“妙虚大胆,不得质问法主。”张松岭自然要好好表现,放弃了那就是傻瓜,没看到老经师赞赏的目光。
“至关重要所在,还请法主回答。”李易理也不理张松岭,既然决定成就些许名声,尽快拿到身份文疏,成败在此一举,岂能让跳梁小丑猖狂。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他将声名鹊起,张松岭将是小丑般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到时候,赶紧回去把家人接到临安,那不就是万事大吉了。
掌院瞥了眼脸色诙谐的显庆法师,心里恨得牙痒痒,沉声道:“太史公编纂史记。”
李易知道掌院会老实回答,先秦时代并无老子详细记录,只是流传一本道德经,当下道:“敢问法主,太上道君除了道德经,有没有别的经书?”
“没有。”
“太上道君的所书,有没有化胡说?”李易全然不顾别人凶煞目光,锲而不舍地问道。
掌院没有微蹙,稍加沉吟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
“史记是史家绝笔,太史公严瑾世人称道,敢问史记说太上道君西行,是否?”李易很平静地道。
“正是。”掌院缓缓地回答,心中却紧张算计,这厮到底打的什么主张。
“可记载化胡的说法?”李易毫不迟疑地追问。
掌院瞪大眼睛看着李易,似乎与写明白了,目光隐隐有些怒火,最终却艰涩地道:“没有。”
“敢问法主,孔子三次求学太上道君,是否史册记载?”
“正是。”掌院脸色好了些,至少儒家圣人求学道门圣人,这也是道门常挂在嘴边的。
郑性之听了,不免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过是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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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找死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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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云作为大儒,自然体谅郑性之心情,儒门子弟无人愿意看到孔子求学老子,可惜信史旦旦无法辩驳,用论道不过是自我麻醉。不由地笑道:“难道还要辩论?”
“算了。”郑性之摇头苦笑,佛门还能据理力争,儒家却无力反驳,无论是先贤还是史册,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易点了点头,环顾众人平静地道:“史家权威没有说,太上道君著作也没有,后世的书能信?”
意思非常明白了,连孔子求学老子都有记载,老子化胡那么大的事情,先秦两汉竟然无记载,似乎不太科学。甚至,不少大儒考证,某些先秦诸子的传世之作,也是系后人伪造,这就给了别人发挥想象的空间,老子、孔子、太史公都没有记载的东西,可信度能有多高?
再说了,就算太史公离老子年代久远,那曾经求学老子的孔子,可是同时代的人物,老子化胡那么大的事情,难道不知道?难道不会记载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以往,人们论辩还真没有注意到,往往不去关注先秦的记载,就化胡而去谈论,把精力挡在了学术和斤斤计较上,现在看看犯了灯下黑错误,最简单的问题视而不见。
“说的是有道理。”郑性之淡淡地道。
南霁云不免多看眼李易,隐隐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即将到来,索性不言不语静观。
“晚了,法主竟然理屈词穷。”柳青冥面如土色地道。
刘老非也是心中难受,作为正统的道门弟子,他坚信老子化佛经是真的,区区粗鄙的蛮夷番邦,能有什么大道理可讲,定然是太上道君西行化胡,道门子弟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甚至面对儒家也不会低头。
现在,李易几句话无情打破了,一切都是假的,太上道君书里没有说,孔圣没有记录,史记中没有记载,用脑子好好想想,那些相隔数百年出世的著作,能有几分可信度。
从前,他真的没有去想过,也不愿去仔细琢磨,现在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胸中像是堵了块石头。
显庆法师显然非常高兴,虽说斗茶论道并非正式的官方辩论,却也是名流汇聚,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
这种场合下,李易说的太乙宫掌院哑口无言,更何况还是道门神宵道的真传,无异于给了道门一记重重的耳光子。
从此,除非道门找到新的证据,还必须是先秦诸子百家的名著,来验证老子化胡,否则,这就是座沉重的大山,始终会压在道门的身上,佛门再也不用焦虑辩论。
大明和尚却有另番心思,通过和李易的辩论,他深感对方对古本学识造诣的深厚底蕴,暂时不去深想其年纪不大,为何能涉猎如此广泛,对天竺沙门教义礼节如此之深。
单单从众人向都没去想的地方出手,眼光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到,要知道佛道辩论千年,始终以化胡经为核心,就看谁能压谁半筹,却没有人想到从关键人物入手。
不过,他不认为李易会帮助佛门,再怎么说天竺沙门浮屠是中土佛门的起源,哪怕他心知肚明禅宗以庄周为根本,却依旧不可动摇佛门正宗的地位。对方贬低打压沙门浮屠,已经得罪了佛门诸道统,除非是傻子痴呆,才会把矛头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