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崛起1646-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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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忙举起望远镜,很快便看到一条不大的软式帆船迎头驶来,桅杆上蓝色的大明海军军器猎猎飘展。
“正好建虏也坐不住了,”他转对刘国轩道,“召集诸将在我舱室集合,我要宣布此后的部署。”
“是!”
他谨慎起见,又吩咐一旁传令官,“升令旗,让广信号前沿戒备一下。”
“是!”
近二十名水师主要将领将郑成功的船长室挤得满满当当。
有军官试探问道:“提督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在建虏南下的途中伏击?”
近些天几乎每个人都在海上漂得腻味透了,闻听“伏击”二字无不伸长了脖子。
郑成功笑而摇头,“我们虽在钱塘收拾了噶哈,但眼下要对付建虏水师主力还显不够。”
他指向身后海图上北侧的位置,“我们先去趟朝鲜……”
“朝鲜?!”众人无不惊呼。
“可,郑芝龙的战船随时会南下钱塘!”
“大人,怎能放着建虏水师不理?”
“钱塘若失,浙江危矣……”
郑成功双手虚压,“刚才自西北而来的便是报讯船。据线报,四天前郑芝龙确已离开北京,估摸着此时虏水师当已驶离莱州……”
他见诸将神色焦急,便也不再卖关子了,高声道:“我们此番北上就是要围魏救赵!”
他遂指向海图上沈阳附近,“我们现在朝鲜仁川附近补给,而后一直向西,在天津大沽附近上岸,佯作从天津直捣北京之势。
“待建虏往天津方向调兵,我们便重又返回海上,北进辽河出海口,于沈阳以南再次上岸,做攻袭沈阳状。
“至虏军聚于沈阳防备,我们再南下辽阳,之后复登船,佯攻锦州、永平等地。
“清军此时定尽皆北上,我们继而返回海上,直插山东登州府!”
虽然舱室里鸦雀无声,但在坐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热血翻涌——辽阳,便是后金立国的第一个都城,建虏称之为兴京。沈阳,那是建虏入关之前的都城,他们成为盛京。而北京就不必说了,虏酋顺治和多尔衮正居于此处。
这几个地方都极具象征意义,任一处遇袭,都必将导致整个清廷剧震,同时会使大明上下士气倍增。
重复北京,挥师沈阳,这是每个有抱负的大明将最大的梦想。虽说水师这点儿人肯定不可能攻下这些地方,但只是去攻袭一番,杀几个建奴,也足可令在场的众将甘心抛了性命不要!
“上述几个重镇皆是建虏必救之处。”郑成功继续道,“从路上走,山河相隔,最远处至少要走半个月。但若行水路,几乎当日即到。
“如此,我们仅需少量精兵,于此间来回袭扰,必令建虏焦头烂额,其只得四处驻兵布防,却仍难以尽守。待其万般无奈之时,便只能调回其水师回渤海以守水道。”
只见地图上,沈阳、辽阳、锦州、永平、登州自北向南环绕渤海,相距极近,但若走陆路却要从西面绕个大圈子。
“待建虏水师回防,我们便向东撤往金州附近的岛上,自朝鲜取粮补给。即可伺机攻袭虏船,又可令虏水师主力不敢离渤海半步!
“此便是辅政王殿下围魏救赵之策。”
施琅最先反应了过来,抚掌道:“妙计!建虏老巢不稳,看他怎敢援救钱塘!”
章国炫也不住点头,“殿下运筹帷幄,真乃大才!”
刘国轩却思忖道:“大人,若虏分兵两部,一守渤海,一救钱塘,我们为之奈何?”
郑成功立刻道:“那我们便吃掉其中较弱的一部,却是正好。
“以殿下所料,初时虏贼势必慌乱,待其反应过来再行分兵,我船厂新建战船多已入水。此时合水师全力,伏击虏之半队,当有九成胜算。”
诸将闻言眼中尽是喜色,“那我们正当速速北上。”
“走,掏建虏老窝去!”
“他娘的,能打到沈阳,回去可有的和步军那些个家伙炫耀了……”
“大人,下令拔锚吧……”
郑成功却摇头道:“不急,九月正是南风,我们乃是顺风而上,虏船却是逆风。倒是直接北去,却有被虏贼撞上之险。
“依殿下之意,我们先向东去趟琉球,而后再折向北。”
“琉球?”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去琉球作甚?”
郑成功微微一笑,“殿下说,这叫‘碰瓷’。”
……
琉球西南最繁华的港口,那霸港。
这里乃是中日贸易的中转站,每日来往船只极多,贸易量也相当大。只是琉球在万历三十七年时被日被萨摩藩入侵,并于崇祯四年被迫允许日本在那霸驻军、建立“在番奉行”,自此那霸彻底为日本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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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找倭寇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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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霸是一处天然避风港,水文条件极好,加之又是大明与日本海洋贸易线上最重要的补给港,故而也是颇为繁华。(全本小说网,https://。)
基本上与苏杭一带富裕些的渔村已不相上下。
港口停了不少商船,码头上大量赤着脚的劳力将货物在船与货栈之间搬来搬去,倒是一派繁忙景象。
港口更靠内侧的地方则建了不少店铺,夯土铺成的正街上叫卖声不绝。这里汇聚着琉球最稀有、昂贵的商品,能来此购物的大多是琉球有头有脸的人物。
从正东方向有一群人踢着木屐,迈着八字步悠闲地沿街走来。这群人穿着宽松的和服,腰胯日式打刀和胁差,皆是将脑袋正中间的头发剃光,又把两颊的毛发梳得整整齐齐,显得极为怪异。
为首那人便是日本设在琉球的在番奉行的横目,也就是管事儿的,名为川上右兵卫。
他作为那霸的土皇帝,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在热闹的港口溜达巡视,在琉球“土民”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威,顺带“捞”些值钱的货物,或是调戏一下过路的小姑娘。
不过今天他的好心情却到此为止,两名维持港口秩序的琉球小吏一溜小跑而来,先用力鞠了个躬,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有明国巨商要见我?”川上右兵卫甩手给了那小吏一嘴巴,“八嘎!我在琉球是‘不存在的人’,怎能与明人相见?!”
要说起来日本也是在万历援朝之战中被打怕了,故而此时虽强占了琉球,但顾及其是大明属国这一层,竟一直不敢公开让大明得知。以往有大明官员路过琉球,他们也都是遮遮掩掩,只令琉球本地官员出面应付。
由于十七世纪的信息闭塞,至隆武二年时日本人已侵占琉球十四年之久,但大明那边却始终不知此事。不过以明末时华夏混乱的局面,便是知道了怕也无能为力。
历史上日本便一直盘踞在琉球,明亡之后,清廷对琉球根本不管不问。于是经过二百多年的渗透、同化之后,便是琉球人自己也没了反抗的想法。
但作为后来者,朱琳渼对琉球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这里是中日贸易的中转站,在进行海战时更是重要的军事基地,是以绝不能坐视日本人将其吞并。
只是眼下大明的主要精力还在于驱除鞑虏,不过提前在这里打入一个楔子,顺带挑拨一下日本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却不用费什么劲。
那琉球的小吏捂着脸委屈道:“大人,我是回答不知道有您这么一个人,但那明商指明要见在番奉行的横目,说要和掌管琉球的岛津家谈一笔大生意。还说如果我不把话传到,他便直接带人去奉行所。”
川上闻言一惊,心说这明人为何对琉球之事如此清楚?不但知道有在番奉行,竟还知道琉球已被岛津家控制!若是这样,却不得不见他一面了。
那霸在番奉行所是一座石条垒成的两层建筑,倒极具日本风格。
施琅一身商贾装扮,抬头看了眼门口木匾上的日文,向身后穿着下人衣衫的十多名水师步军士兵一招手,随带路的小吏走了进去。
川上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张口却是流利的大明官话,“阁下要见我?”
琉球自古奉大明为宗主国,就连科举都要考汉语,故而这川上久在琉球混迹,汉话倒是熟练。
“哦,是有笔买卖要跟你谈。最好把那霸官也叫来。”施琅又大大咧咧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岛津家的什么人?”
这“那霸官”便是那霸的地方官,也是由琉球人任命的最高级别官员,再往上的官员却要由日本的在番奉行来指定了。
川上犹豫了一下,对一旁手下示意,“叫翁定东过来。”而后又对施琅微微鞠躬,“在下是萨摩藩庶流的川上家当主之长子。
“不知阁下如何得知在番奉行及萨摩藩之事?”
施琅却不答他,只道:“我是浙江张记掌柜,我有个提议——往后除我之外,所有去往日本贩卖丝绸的商船皆不许停靠那霸。作为回报,我每年给岛津家白银一万两。”
“这怎么可能?”川上立刻沉下了脸,“中日丝绸生意每年有数百万两之多,怎可让你一人独霸?!”
以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从大明东南沿海去日本,若中途不做补给,那就意味着要多带很多粮食淡水,携带的货物却大为减少,成本甚至要提高四成还多。
岛津家占领琉球之后,每年仅在那霸收取的过路费就有数十万两,而其中又以丝绸生意为最大。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施琅倨傲道,“你去告诉岛津光久,若我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大明朝廷就会知道你们侵占琉球中山国之事。届时便是朝廷不直接发兵援琉,但怒而停止对倭贸易却是必然之事。”
正好那霸官翁定东进了屋,闻听此言惊呆立原,半晌才向川上鞠躬道:“见过大人。”
川上的脸更黑了,指着施琅道:“你敢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怎么着吧?”
川上噎得好半天才缓过来,无奈点头道:“好,我会转达藩主的。你先稍等几日,鹿儿岛有答复之后我会立刻通知你。”
施琅似乎成竹在胸,闻言起身便走,“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川上的一名家将见翁定东送“张记掌柜”出了奉行所,立刻转身道:“主公,为何不将这奸商立刻斩杀?”
“急什么?”川上目光阴冷,“此人或许只是替身,他们有条大船就停在港中,必须将这些人和船一并除掉才行!”
他又亲至港口查看那张记的“商船”,却是大吃一惊,只见那船比他手中最大的安宅船还要大一倍有余,桅杆高耸入云,甲板两侧足有近十门“大”炮。
实则他看到的仅是广信号露天甲板上的小口径炮和佛郎机炮,若让他看到炮甲板上的重炮,很可能会吓得不敢动手了。
“我们的船怕不是它的对手。”川上遂望向扼守港口的屋良座森城炮台,对家将道,“想办法将它引到炮台附近。”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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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钓鱼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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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霸最豪华的驿馆已被一位大明豪商全部包了下来。全本小说网,HTTPS://。m;
“将军,”一名水师步军的百总向施琅敬礼道,“先后已有二百人进入此驿馆,港口还另有一百余人,盏茶工夫既能赶来。”
“没被人看到吧?”
“回将军,我令他们都装作搬货劳力,进四人出三人,当不会被发现。”
“好,这会儿天还亮着,让大家先休息。”
“是!”那军官应了一声,又迟疑道,“将军,若倭人不上当却该如何?”
施琅正想说后面还准备了大把惹怒川上的办法,就见有侍卫禀报,“将军,那个那霸官求见。”
“哦?我还想着过会儿去找他。快让他进来。”
“是!”
翁定东进了施琅屋子,先习惯性地鞠了个躬,忽又想起不对,才改为揖礼,“张掌柜,您怎还在那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施琅微微一笑,“我为何要走?”
“那川上受你威胁,定会害你!”翁定东急道,“我安排了人送你离开港口,你让你的船至那霸西面汇合。”
施琅奇道:“你为何要帮我?”
“我看得出来张掌柜是个有胆色的人,在大明朝廷定也广有人脉。”那霸官道,“琉球世为大明藩属,上友下恭。如今倭奴……”
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一圈,见确无外人才继续道:“倭奴举兵侵我土地,逼我割让鬼界、大岛、德岛、永启岛、与论五岛,迫我百姓缴纳人头重税,又立在番奉行,便是法司的三位大人也要倭奴点头才能赴任!实在欺我太甚!”
“法司”便是琉球的最高执政机构,权力比大明的内阁还大,但自崇祯四年起,法司官员却要由日本人来任命了。
翁定东义愤填膺地一指窗外,“如今琉球已是民不聊生,被倭奴敲骨吸髓,岛上百姓人人翘首期盼天朝上国援手,救我万民于水火之中!”
他不等施琅说什么,立刻接道:“我知张掌柜是买卖人,以您的条件,倭奴万不可能答应。但若您能立刻返明,将倭奴在琉球的恶性禀奏天子,我便上书大王,往后您的船停靠那霸自由人送水送粮,分文不取。此外岛上各种物产,皆以低价予您。如此,一条船每年便能多入数万两银。
“还望张掌柜秉大义,救我子民!”
施琅却不置可否道:“翁大人可否帮我个忙?”
“请说。”
“尽量联络琉球官员,职位越高越好,一旦这驿馆有异,你便带众人前来。”
翁定东闻言一甩手,“张掌柜怕是失算了。倭奴残暴,根本不把岛上官员放在眼里,莫说官员,便是大王亲至,他们该杀人也绝不会眨一下眼。您还是赶紧离开为上。”
施琅略为思忖,又道:“这样,你去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