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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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么一出呢?
卜比波澜不惊,照做着买卖,直到傍晚李广一行人的到来。
“跟我走一趟吧,有贵人找你!”李广居高临下道。
抬头一看,阵势的确有点大了,卜比也是心里直犯嘀咕,什么贵人会让堂堂郡守来这么一趟?
片刻后,卜比赔笑道:“什么风又把郡守大人吹回来了?贵人?还有什么贵人能驱使您来这么一趟?
小商听来往行人说京城的那位也来了,莫非是那位想请我去聚聚?
若是那位的话,只怕小商出身卑贱会脏了眼,商是天底下最不光彩的身份,的确不怎么方便去见至尊。”
“那位指名道姓,你怕是逃不掉的。”李广撇撇嘴道。
这不是仗势欺人么,这群贼老爷可真不客气,卜比无奈,估摸着是非去不可了。
“去,去还不行么?那位手眼通天,我龟兹国王都不及,相差甚远。
这么大个人物,别人是求之不得,我一介小商,自是不敢犯了天颜!”卜比叹息道。
李广一挥手,左右便收拾起了货物,卜比一行人自是不敢阻止,跟在李广身后,唯唯喏喏。
李广笑道:“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不必心惊。
我上郡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从未做过杀鸡取卵的事,何必如此悲观?”
“是,是!”卜比勉强笑道。
扯了官府这条线,今后都不会痛快,卜比那能想不出李广为何而为的弯弯绕绕。
围观的人也不敢挡了路,一条三丈宽的长道出现在了李广面前,一群人便上马绝尘而去。
……
戈没等几天,终于是决定行动了,既然天意指向她那个便宜徒弟,总归是没有错的,她只能借呼邪的势解救族人,其余的人,都不太可能行得通。
什么时候去做说客?还得等他来,教他武艺顺带说说,自己去找他,肯定会暴露行踪。
要说刘彻没暗中派人监督她,戈是不信的,呼邪是他外甥,这毋庸置疑,戈是外人,这也是毋庸置疑,两者相较,就显而易见了。
微风熏香,
戈换上一套文雅的汉人女子服饰,铜镜前抚着脸颊。
却是痴了,
不是为谁人而痴,自己?或者是吧,她不该生作女儿身。
起身出门,呼邪温朗笑脸已映现在了面前,纯澈十足。
同是少年,他笑起来比自己干净多了,戈心中苦笑,有得便有失。
“师父,你今天真古怪!”
戈捋捋衣服,笑靥如花,“那里古怪?”
“说不上来,似乎是更有女人味了!”
“女人味?你找打!”戈嘴巴一扁,挥手成刀,往呼邪击去。
她倒是没想到呼邪竟敢这样调侃自己,想来是相互熟悉了,更无所顾忌了吧。
呼邪刚刚才开始欣赏师父的装束,见她挥手打过来,也不敢硬扛,而是翻身往一旁躲去。
见师父再度欺身上前,自知躲无可躲,抓起屋外一花坛往面前一放,呼邪大叫道:“师父,你最爱的花!”
“把它放下,还想用这个当挡箭牌?”
“不敢不敢!”
“那还不放下来!”
呼邪四下望了望,放下花坛,腆着脸道:“绿珠妹妹呢?她怎么不在?”
“哦,她啊,她出去玩了!”戈略微有些神色不自然道。
“今日师父要教我什么?”
围着呼邪走了一圈,戈才下定决心道:“今日我教你一门吐纳术,你练个三五年便知道它的用处了。”
“啊?这么久?”呼邪脸色一苦,抱怨道。
“这可是我家传的功夫,你不学我还不愿意教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戈翻了个白眼道。
“学,我学还不成么?”
戈有些不舍得,但她咬咬银牙,还是把口决及运气要点通过口述传给了呼邪。
大祭司一脉的吐纳术也不是没有外传过,只是极其少而已,戈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又会帮自己大忙,没什么太大不值得。
夕阳余晖挂于天角,亭院花开正艳,美人为心事怔怔出神,少年苦习吐纳。
红霞与飞鸟相衬,美景闹得少年醒了,呼邪望着天宇笑道:“真美啊!师父,你快看天边的霞!”
“是啊,他们也该收工了,可以歇会了。”戈笑道。
“收工?什么收工?”呼邪回头讶异道。
拂了拂秀挺鼻子,戈抿嘴道:“你觉得那些被奴隶的匈奴人可怜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脸上笑嘻嘻,心里……
此话一出,便有三分凶险,分明是难以回答的,无论站那个观点,皆等若无情。
承认之,对已国不善,不认之,却难避良心之遣责。
是条生命,就不该被漠视,此乃天道之公理。
师父怎会对匈奴人有所感怀?呼邪反顾一视,觉察到不同寻常之处。
低眉呼气,将胸中浊气尽数吐出后,呼邪有些为难道:“师父,汉匈向来势不两立,此乃数十年所积仇怨,不论那一方抓了对方的子民,都情有可缘。
我于旁观中,只见匈奴人嗜杀成性,大汉边关永无宁日,只因匈奴人贪得无厌,其屡屡犯禁,视以往和亲为无物,甚是残暴。
多少汉家儿女家破人亡,被劫走的汉人又何止万千,舅舅只不过扣压了几千匈奴人当奴隶而已,还未杀他们,比之匈奴,仁善得很!”
“难道他们就不是无辜的么?他们也是性命啊?
以牙还牙只会结下更大的梁子,非得以一国灭一国存,或者两败俱伤才好么?
两国和平相处不好么?汉朝不也占了匈奴人的河西?伤害是互相的!
匈奴人信奉的是弱为强压,草原上遇上大旱,他们也只是转嫁危机,其实汉朝借粮给他们,或许他们就不会攻城抢夺。”戈美目一瞪,不甘示弱道。
呼邪听到这话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碰上这种问题就变傻了?
想法也太天真了些,女子果然是不通军事的,呼邪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争论的点都偏了,这么下去,只会闹得不欢而闹。
好不容易建立的师徒情分,自是不肯轻言放下,必须有一个人妥协才行。
呼邪心思纯粹,对争强好胜没什么概念,此时见戈心情不顺,有些失控,不似平时,知道是时候体现为人弟子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把脸往戈面前凑,见她缩脸回去,一脸嫌弃,嘿嘿笑道:“师父是慈悲心大发了么?”
“我想救那群奴隶!”戈沉声道。
“真想救?”
“非救不可?”
眼中闪过一抹忧伤,戈回道:“多少是几千人的自由甚至是性命,救他们走,为这两国血仇祛除一分杀孽,不好么?”
说归那么说,可真要视几千奴隶性命于无物,呼邪还做不到。
就像是你天天看书,书里的东西也可以说得起劲,但真要去做,却不见得做得出来。
师父这般样子,看在眼里他也有些心痛,或许松一松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呼邪犹豫片刻后,才回道:“师父你说得也不错,救是可以救的,但徒弟没办法,只能嘴里说说支持你。
我也知道,你也是心里不忍,徒弟支持你,你一个人也救不了他们,还是结个善心算了,咱……”
“好,你帮我!”
不知道戈是不是装糊涂,反正她是直接打断了呼邪的话,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呼邪心头一跳,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戈开心地笑了,美得不可方物,明腕皓齿,透出神圣与高贵。
呼邪愣神间,心里面突然冒出一种感觉,这一份笑,纵使他抛之性命,允之以任何事,见之也足够了!
许久后缓过神来,呼邪神情复杂道:“师父,不知道徒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尽管提,徒儿决不后悔!”
那个张口闭口劝说自己,让自己跟他混的人那去了?
这也是一种债啊,戈那里能不明白呼邪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不过她眼下只能装傻充愣了。
戈莲步轻移,目中浮现睿智,轻声道:“你听我说,咱们可以这样做,等你舅舅……”
……
夜降临了,占领天地。
军营外的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色彩。
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感觉。
迈进大军营帐之中,卜比只觉得一头雄师正在身前酣睡,跟在李广身后,却有一种心惊之感。
李广每一与他说话,卜比反正脸上笑嘻嘻,心里也不知打了多少表示慌张的问号。
大汉皇帝见咱干嘛?莫非是精钢,卜比记得他卖了一把精钢刀给李广来着,心中哀呼,真是自作孽……
一座并不显眼的帐内,刘彻背手而立,闭目休息,直到帐外传呼,才让他睁开了眼睛。
“进!”刘彻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惊异于汉天子的年轻与精神健硕,才一入帐,卜比不由分说便伏身叩拜道:“龟兹商人卜比特来应邀,卜比知汉朝商人低贱,故随俗行礼,望陛下莫要见怪。”
这倒也是个笑面商人,刘彻转身温和道:“卜比?嗯,朕找你是以私人身份,不用客气,朕不会以一国之君身份压你,你还是起来说话吧。”
“嘿嘿,谢陛下!”
刘彻口随心动,直接开口道:“朕也不来那么多明堂,实话实吧,想来你敢在上郡肤施城中卖刀,就了解朕定下的规矩。
这规矩方便了异国商人,也不可避免地增加了你们的曝光度,你的刀怎么样,半天之间,官府足以察觉。
你不避不让,也知道会有人奇异于你所卖的弯刀材质优于汉匠,如此一来,你还要去卖,想必你现今明白朕为什么找上你吧?
怎么样,精钢铸造之术,可否交于朕手,朕可以给你很多报酬!”
面色很是不好,卜比也纠结得很,交出来就可以保命么?
本来还以为李广一类官员,对非军械之刀不敢有过多非分之想,会怕被有心之人状告蓄意谋反。
卜比那里想的到汉朝皇帝也在正好在此地,偏偏还有心改革刀械,真叫人头疼。
李广在旁见卜比不开口,不耐道:“陛下问你话呢!”
“陛下可许我什么好处?”
“上郡屋舍、店铺各一间,赏金百两,入籍汉人!”刘彻似笑非笑道。
卜比眼皮一跳,猛然抬头,似乎是不敢想象汉朝皇帝会作保他入汉籍,这一点,足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第三百章 身陷虎狼,不掉汉军之志!
这下子相当于直接上了贼船,也切断了后顾之忧,卜比知道,这是汉朝皇帝为了让他放心。
当即也不怎么坚持,允诺道:“精钢锻造之术我拿着也无用,不如交给陛下,陛下给我纸笔,我写下来便是!”
“看来卜比你也是个聪明人,这就好办多了,拿在手上也烫手,交出来最好不过了。
朕看也不用再拿纸笔了,桌上就有一副,虽然朕用过,但并不碍事。”刘彻起身取了纸笔,笑口道。
与汉帝国最有权的人同用一副纸笔,卜比有些慌张,握笔却写不出一个字。
“莫非你不会用毛笔写汉字?”李广在旁问道。
那些来上郡的外族商人,大多不会用汉朝的东西,李广见过的也不少。
“不不,我既然要来汉朝,自然会做足准备启程,这些我都会的会的,一时紧张,紧张罢了。”卜比转头赔笑道。
刘彻神色一凛,多看了卜比几眼,这个商人懂得还更多啊。
难怪商路一直是国与国之间交流的踏板,或许商人逐利的那一套,更加适合国与国之间的要利。
未来与西域的交流,甚至是伸手进去控制,几乎都得依靠商路来隐蔽地做了。
卜比干脆的表现是做给自己看的,刘彻也给了他面子,接下来怎么发展,就要看能不能锻造出精钢。
造得出,一切好说,造不出,卜比所要承受的,必定是灰都不剩。
刘彻悠闲自在,而卜比写得却煎熬地很,他得保证无错,所以得反更查看,写得有疏漏,害得可是自己的小命。
帐外寂静无风,一切在夜间安和,唯有沙沙作响的书写声,点缀了半入睡的刘彻。
“陛下,您看看吧!”李广举起纸张,捧到了刘彻面前。
睁开假寐的眼睛,刘彻侧头望见两人拘谨样子,轻笑着接了过去。
只一眼,刘彻便不再看了,大概是无错的,对,凭感觉。
“李广将军,送客吧,这一晚上的,想来卜比他也约束得很!”刘彻吩咐道。
卜比闻言也是尴尬一笑,他那里是约束,分明是待得痛苦,怕一个不注意,小命就没有了。
“陛下盛情,小人待得不约束不约束,只是敬重罢了!”
懒得管卜比那厮献殷勤一般的话,李广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嚷嚷道:“走吧,别妨碍陛下休息!”
见李广这么强硬,无奈的刘彻假装板着个脸,训斥道:“不得无礼,客气点。”
话刚一落,李广手上动作立马温柔了些,笑得灿烂。
刘彻苦笑,也不管他了,解开戎装,就往地上一躺,合眼睡了过去。
出帐门松了一口气的卜比,转眼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李广前面缓步走到了他身边,“李广将军,陛下就睡这地方?”
“这也是你可以议论的?”李广冷声道。
“问问嘛,又不是什么机密,陛下都没让你封口。”
李广撇嘴道:“陛下愿意与将士共甘苦,你还厮懂什么?只知道利益的商人而已!”
……
次日,万物迎来曦光之时,从汉营中再次冲出两支队伍,分别是苏建所领一万骑兵,与卫青所领四万骑军。
这两支庞大队伍,再一次踏上搅弄匈奴风云的行程。
他们将带着奴隶和牛羊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