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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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拿出来做挡箭牌,子虚乌有的人,刘彻哪里说得出名字呢?只是笑道:“此人不为出名,不可说不可说!”
“原来是个隐士。”
烛台点点,构就明亮,挥手间,侍女收去无人案台上的餐具,往来婀娜,刘彻与卫青,依旧谈笑风生。
君君臣臣,亦如友人。
……
晨起间冷风吹拂,屋内外门窗飘摇,李妍依偎在刘彻怀中,拔弄着他的发尾,如笋玉指泛着莹润光泽。
刘彻贪恋了片刻温存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朕要起床了。”
“妾身先梳妆,待会给公子唤来早膳。”
刘彻点头轻笑:“嗯。”
伊人起身,带起一阵香风,一片春色,娇羞万分。
像是看美妙画卷一般,刘彻凝视片刻,引来佳人的娇笑连连。
风和日不丽,
天气虽不好,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有客人来了,谁呢?老住户,从穷窝窝里走出来的大行长马志宇。
韩嫣不能重用,是因为他背后代表着旧贵族,但马志宇不同,他代表的是平民。
并没有什么相迎与喜极而泣,平平淡淡的,迎进农舍就是寒喧。
明白刘彻的用心,这是让他别忘了本,马志宇无一丝心高气傲。
望着桌对面不再少年的马志宇,刘彻有感而发,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变成了大叔,时间过得可真快。”
“只要有当年的赤子之心就行了,陛下无须感伤。”
“诺贝她来了么?”
马志宇一怔,点了点头。
“当年她的一支舞,可是让你迷的神魂颠倒哟……”
尴尬一笑,马志宇:“哪个少年不怀春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不后悔就行。”
“哈哈哈,也是。”
“陛下,臣也有心见见岳父,把他女儿拐走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给个交代了。”马志宇认真脸道。
“当然得见,有些事情还是你做起来比较方便,楼兰之地虽然小,却也是一个沟通西域的关键之地,让楼兰王臣服于大汉朝,利处众多。”
臣服?这样说来,马志宇还是些难为情,哪有见岳父第一面,就让他臣服的女婿……
不过形势所迫,而且他是大汉朝的臣子,这些事也是份内的。
来之前,他就想了很多,让楼兰成为汉朝的属国,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长期在匈奴的胁迫下,不如寻求汉朝的帮助,这样至少可以免于战祸。
马志宇此时也是认同道:“这件事就交给臣了,有诺贝相助,不怕楼兰王看不透现实。”
“嗯,李广韩安国他们会祝你一臂之力,你可以放心去干,朕要先回长安城了,等你成功之后,朕请你喝酒。”
“陛下,您要回长安?”
“是啊,诸事未平,朕那能在边关过这个冬呢?”刘彻撇撇嘴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趁热打铁的推恩令
河间国先后分为兹、旁光等十一个侯国,裂土各封。
淄川国分为剧、怀昌等十六个侯国,并行不悖。
赵国分为尉文、封斯等十三个侯国,失却尊位。
城阳、广川、中山、济北、代、鲁、长沙、齐等诸侯国也都分为几个或十几个侯国。
这是大战结束后,威望正盛的刘彻,收到的一个大好消息。
虽说“推恩制”要落到实处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毕竟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局。
这个自推恩颁布来,取得的大局,较为珍贵,足以令刘彻大为欣慰。
这时候,随着诸侯国的分裂,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也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一切都在往中央集权方向发展。
刘彻得顺了大势。
这些侯国地位与县相当,王国析为侯国,朝廷直辖土地逐渐扩大,这就消除了分裂的危险。
各地均是如此,而刘彻颁的一卷卷诏令,从边关送往各处,名义上是慰问,实际上就是坐实成果。
诏书用处很大,怎么个用法呢?朝廷的诏书为诸侯国们的庶子们提供了索权分邑的尚方宝剑,他们折腾的结果就是将诸侯王们一个个架空,让诸侯国实力大减,徒有虚名。
以往庶子什么都得不到,现在有肉摆在面前,不大咬一口,怎么说地过去?
什么团结就是力量,狗屁,在他们看来,拿在手中的肉,才是最香的。
推行了多年的新制,终于又有了新突破,这使刘彻每每想起以往站在未央宫前殿北望渭河时,当时的壮志,与父皇指点江山的霸气,胸中就不时荡起汹涌的波浪。
感到只有这个冬天,才被他真正拥抱在怀中,有了暖意。
冬雪化作冰雨先行一步,但刘彻感觉落在心头的,是舒服。
居高临下,边关的一切尽收眼底,雄健的军队如同一支利剑,被他握在手中,万分锋利。
一年前的事,再次回想,也别有味道,让人心头生芬芳,是一种成就感。
那时,他刚举行了一年一度的藉田礼,在回来的路上,他特地到郑当时督建的渭渠工地上巡察。
而郑当时自然与自己一起,陪同着观览渭渠动作。
卖力的百姓,当夜就预先得到了一部分工钱,只因为做完再给钱的结算方式,让刘彻很不喜。
站在一旁,郑当时禀奏道:“在公孙弘大人的协助下,京畿各县投入十多万劳力,工程进度很快,各道官员也尽力协助,如果不出意外,年内就可以贯通。”
这是一个让他振奋的好消息。
那关中的富庶事关朝廷的稳定,仰仗老臣相助,而刘彻觉得郑当时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就恪尽职守这一点来说,一点也不比韩安国差,甚至更甚之。
韩安国虽能力大也忠心,但他也有私心,从梁王到父皇再到自己,他做的太圆滑了,反而没了血性。
……
半个月过去了,伴着雪花,趁着驰道未冰,雪渍未合化成冰。
刘彻回来了,带着李妍,由卫青众将护卫,回到了长安城。
不平淡,场面着实吓人,一行人几乎裹着满满祝福回到长安的八街九陌,转了个遍。
万人空巷,人潮如海,大爷大妈更是充分先锋,为怀春的姑娘腾出前面的地方。
若非刘彻要游个遍,那炽热目光,让卫青面庞通红的景像,众人还看不到。
堂堂大将军,踩着无尽尸骨,居然会害羞……
不过,回到宫中,与卫子夫皇后太后姐姐她们小叙片刻,刘彻他最关心的还是主父偃的行程,于是他向包桑问道:“有主父偃的奏章么?”
“陛下,还没有。”
“一旦有了他的消息,立即禀报。”
“推恩制”不可能在所有的诸侯国都一帆风顺。
这毫无疑问,诸侯的私心从来都是泛滥的,时不时还会成灾。
这又有什么要紧呢?那些不愿意被架空的诸侯王,很快地就会以对抗朝廷的罪名而被觊觎的庶子们告到朝廷,这也是刘彻求之不得的事情,让你们窝里斗,家里横完了,就该朝庭的人闪亮登场了不是么?
他们闹得越厉害,朝廷的削藩就越彻底。不是么?
打个比方,前几天,那个燕王刘定国,就被一纸书信告发到未央宫北阙的司马门下,这恰恰被前线劳军归来的主父偃发现,他迅速呈送给刘彻,刘彻毫不犹豫就将此案交给主父偃办。
手软是不可能的,这群诸侯那个不是骄奢成性,以旧换新也是再所难免。
钝刀子要磨尖了用,诸侯王飘了,同样可以磨一磨。
刘定国在恐惧中自杀,刘彻趁机废除了燕国,把钝刀子整个重新改头换面。
接着,刘彻又命主父偃去查办齐王淫乱后宫的案子,主父偃齐相的这个身份,更是如鱼得水。
但是主父偃出京的第二天,汲黯就进宫来了,他是来弹劾主父偃的:“郡国都说主父偃借推行‘推恩制’之机,大肆敛财。”
来长安城没几天,刚夸了主父偃几句,好嘛,他自己又飘了。
这番话让刘彻有了忧虑和担心,新制是为了实现国家的大一统,绝不是为了给京官们提供敛财之机,如果因行“推恩制”而致官员贪贿,这显然有悖于新制的初衷。
主父偃这人贪,刘彻不会太上心,用他的时候,刘彻就知道,这家伙从来不是个善茬。
刘彻的眼神追着天空悠悠东去的云彩,久久不愿移开……
的确,近来这几个月是主父偃春风得意的日子。
刚刚进入来到齐国,这位当年在游说中备受冷落和排斥,几乎陷入借贷无门困境的杂家,便以齐相的身份衣锦还乡了。
当然,古代也有借贷,现代人玩过的古人也玩过,还是玩剩下的,主父偃曾经就差点着了道。
所以说,以史为镜,什么时候都适用。
站在临淄城中最大的酒楼“临海居”凭栏俯瞰,巷闾纵横,广厦连绵,酒肆林立,人头攒动,主父偃的眉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人得意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主父偃也不例外,他忽然觉得自己命运与苏秦何等相似,当年苏秦落魄回家的时候,被妻子拒之门外,但谁又能想到他后来佩戴六国相印呢?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小的要求
衣锦还乡所带来的,不一定是叩谢故土,很有可能便是一雪前耻。
待一会儿,那些当初曾对他投以鄙夷之色的迂腐之徒以乡友的身份坐在席上时,那些人又会以如何姿态,主父偃很好奇。
当那些不曾借钱给他的富豪们持着帖子登上这豪华无比的酒楼时,他们该怎样看待今日的自己呢?
是欢喜于自己的成就,亦或是像出门踩屎一样的难堪?
现在,主父偃的想法,就是要以答谢的方式报复那些目中无人的狂徒们,要让他们在饮下美酒时去蒙受无以言表的尴尬和羞辱。
让曾经不堪的记忆都付作笑谈,一件一件抽打着,炙烤着他们的心灵。
其实,他要报复的又何止是那些浅薄之徒,远不止。
他还在办理燕国的案子时,就已经将齐国列为下一个目标了。
出发之时,在向刘彻复旨时,他就不失时机地向刘彻传递了一个新的信息,吸引了注意,或者说是火力。
“当初臣在查处燕王淫乱后宫的案子时,他不但不服,反说这样的事情在诸侯国比比皆是,陛下为什么偏偏只盯住他不放?
臣要他列举事实,他说他不过与父王爱姬、兄弟的姬妾有染,而齐王竟与他的姐姐通奸,陛下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燕王说得很明白,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刘彻的脸色当时就阴沉了,怒道:“竟有如此不齿么?”
其实刘彻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个底,但真被人揭出来,他听了,也不怎么高兴。
一个人怎么就可以与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搞上呢,简直是乱伦……
哗了个狗。
治,必须得治!
“臣在齐国游学时,也曾听过此类传闻,所传并不是假的。”
主父偃暗地打量着刘彻的表情变化,在他近前一步说话的时候,就把与“推恩制”有关现实摆到刘彻面前。
他所想做,是让齐王母子倒台,越快越好,毫不留情。
“其实,仅仅是这些倒还罢了,臣担忧的是,临淄有户口十万,仅是租赋每天就达千金,人口多而富足,超过了长安,况且齐王刘次景原非皇帝嫡亲,怎能如此称王一方呢?
地方诸侯还是太富了,竟与中央相庭抗礼,所有隐患,必须得清个干净才是。
尤其是那个纪太后,早就有了对抗朝廷的野心,竟然拒绝了娥儿翁主的婚事,这不是无视朝廷,无视陛下,无视太后么?当真是不识抬举!”
“你之所言甚是有理,朕在做太子时,就曾听卫太傅说过,七国之乱时,齐孝王此人亦曾图谋不轨,只不过后来见大势已去,才有所收敛罢了。
现在再看,如此忤逆之徒,今日不除,明日就是后患!朕就任爱卿为首,务必严查细究,以正纲纪,定不轻饶!”
与皇帝的对话犹在耳际,主父偃已经踌躇满志地站在这曾让他伤心的故土了。
喃喃自语道:“哼!本官倒要看看,那个可恶的纪太后将如何应对朝廷的问罪。”
满腹戾气,连带着语气也不怎么和善,主父偃转身发现店家不知何时就站在了身后。
怒道:“你是何时进来的?不经通禀,私自入室,你要以身试法么?”
那店家顿时就慌了,连声求饶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人要小的迎接乡绅富豪,现已有几人到了,小的怕大人着急,故冒昧进来,还请大人见谅。”
“嗯?他们到了?”
主父偃冰冷的目光扫过店家的额头,出口的话也十分的傲岸和冷漠,充斥着不可世。
从一无所有到一步登天,主父偃等地够久,而心态,也早就变了。
“就让他们在下面等着!”
“诺!”
恍神间,店家已然退至楼阶前,听着店家脚步纷乱地下了楼,他轻轻端起面前的杯盏,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思绪随着袅袅的水汽蔓延开来。
他所痛恨的人,今日在此受怠慢,而不久后,那些高高在上的就会被打翻在地,是何等的畅快。
一想起纪太后,他就尽其所能地在脑中勾勒着这个孤傲女人的嘴脸。
说起来那还是他刚刚进入朝廷的事情,当徐甲带着太后和皇帝的旨意即将奔赴齐国的时候,主父偃以乡人的身份宴请了这位黄门。
他期待一旦娥儿成为齐王后,能够将他的妹妹带进王宫做一名贴身的侍女,仅此而己。
令徐甲吃惊,也让他恼火的是,纪太后不仅回绝了朝廷的旨意,而且从言语上彻底地封死了回旋的余地。
那个高傲的女人,说了什么,她说:“齐王已有王后,后宫妃嫔俱全,修成君的女儿乃太后外孙,皇帝的外甥女,只怕下嫁齐国,会委屈了金枝玉叶。”
齐懿王殒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