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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大汉的光芒-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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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从早些年推行“推恩制”起,倒下的诸侯王有多少?

    燕王、齐王、淮南王、衡山王,有哪家王室不是后妃争宠,导致互相残杀?自作孽不可活呀……

    饭饱思。***,又有多少家王室的翁主不乱伦?这背后的诸侯子弟,多得是作死的人。

    不说远的,就说衡山王刘赐的女儿无彩吧,那女人说起来她也算是皇上的同宗皇妹,先是在夫家不守妇道不知羞耻,后来回到娘家,又与门客通奸,做得是丑态十足,她们还有资格自称高皇帝的后人么?

    好嘛,这群人就是不甘寂寞。

    刘彻慢慢将手中的笔搁在案头,觉得心头隐隐作痛,这种乱象,说出去都丢人。

    “众宗室至亲,有疆土千里,又列在诸侯,竟相不务尊藩臣职,而剸怀辟邪之计,谋为反叛。

    又喜淫乱后宫,身灭国除,固然其责在己,然也说到底,还是朕管的不够严,他们有些漂了!”刘彻自言自语着,接着起身伸了伸懒腰。

    坐久了会腰酸,所以这是习惯性动作,毕竟从早朝后,刘彻就在宣室殿全身心地批阅奏章。

    看着皇帝从政务中摆脱了出来,包桑知道是时候尽责了,忙奉上茶点,轻手轻脚地来到刘彻面前。

    “陛下,您忙了半天,多半有些口干舌燥,也该喝口茶了。”

    刘彻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却没有对茶的味道作任何评价。

    只是道:“你说那些藩国谋叛,是朕之过吗?朕想听真话。”

    刘彻提出如此沉重的问题,包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事实上,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他能回答得了的。

    眼珠子转了转,他十分谨慎地选择适合的句子道:“绝对不是陛下的错,淮南、衡山密谋反叛已久,上逆天意,下违民心,陛下是依律治之……”

    这个回答不咋的,刘彻摇了摇头:“朕记得荀子说过,故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

    你算算自建元以来,朕倡导儒术,兴百家之学,其间呢,就有不少诸侯国一方面上表大谈礼仪,另一边却背地里却朋党比周。

    这一旦事发,牵连无数之人,这岂非朕之过?你不必找别的由头,朕可不想听。”

    包桑苦笑,赶忙回话道:“陛下圣明,天下之福。”

    此时,一位值守的黄门进来禀奏,说张汤求见,现正在塾门等候。

    刑讯的事他没少管,刘彻知道,张汤来见必是与淮南王的案子有关,于是便要包桑宣他进殿。

    果不其然,张汤一进来,就向刘彻禀奏道:“大将军昨夜在府中遇刺!”

    又有刺客?

    妖怪吧……

    刘彻闻此“呼”的站了起来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大将军昨夜遭遇了刺客。”

    “怎么样了?受伤没有?”

    “没有,大将军乃是身经百战的猛士,勇力无比,刺客岂能得逞。”

    “那刺客现在何处?”

    “这个……刺客被大将军制服了,很可惜的是,他饮剑自杀了。”

    “哦?让朕猜猜,此人难道就是太仆奏章中提到的游侠陕寒孺?”

    思考间,刘彻挺了挺身体,随意翻了翻案上的表章,思路顺着刺客一案,迅速地扩散开来。

    虽然说卫青遇刺只是淮南一案的余波,但在议立太子的关键时刻,陕寒孺的出现还是让他吃惊和震怒。

    自中朝外朝分设以来,到征战立功,卫青在朝廷的地位不断提升。

    或者说,这不仅引起刘姓诸侯王的关注,也成了匈奴人袭击的对象,难免遭朝里妒贤嫉能之人窃恨。

    所以一联系到近来关于册立太子的廷议,他顿时就感到了此案的严重。

    “咳咳……依朕以为,行刺者绝非陕寒孺一人,定还有同党。”

    “臣的看法也是如此。”

    张汤深谙刘彻需要怎样的答案,“陛下您想想,据大将军所言,陕寒孺潜入期门军大营后,就因其敬事而被擢拔为什长。

    故臣以为,他们身手不俗,军中必有陕寒孺同党潜伏,请陛下命人严查,绝不可使人漏网。”

    “对,你所言有理,这样吧,此事就由爱卿协同大将军去办。”

    四下一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刘彻又道:“都已经傍晚了,朕阅看奏章累了,你就陪朕到殿外走走如何?”

    “臣荣幸之至!”

 第三百五十六章 知人而不善任

    待在宫殿里太久,很闷,还是走一走比较好,思维也更清晰一些。

    说得不一定对,但至少说到了不少实实在在的问题,已经很难得了。

    刘彻喜欢这么干。

    从被召见,再到接郅都的班,进入九卿行列,张汤对刘彻的起居习惯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什么时候怎么做,

    都是见机行事……

    其实说是走走,就是想寻找个宽松的说话气氛,悠闲之冲,将想说的话题延伸,说得也舒服一些。

    脚步交错,缓缓而行,眨眼间,已是沿着宫殿的复道一路走过来了,而长安城日渐深浓的色彩,尽收于眼底。

    刘彻眼中,这些年年岁岁相似的风景,早已司空见惯,长安城的风光,早刻画在了心里,只不经意地瞥上一眼,就匆匆离去。

    但是,当他将目光投向蓝天之时,脚步一下子就挪不动了。

    哎呦,原来是几朵白云中间,飞来一只色彩艳丽的风筝。

    这种突兀的东西总会吸引人的注意,此时也不例外。

    目光所及范围内,只见那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它扶摇奋翮,追着云彩,而尾翼后飘着一条细细的丝线,延伸到目光不可及的远方。

    恍神一下子,刘彻的心就跟着那条丝线去了,越飘越远。

    他想着,这都城的某一个角落,那里一定有一位掌握着这条线的人,而那人的心,此刻一定和自己一样,正飞游在蓝天白云间。

    或者是个小孩……

    臆想之下,刘彻来了兴趣,忽然就对那种自由十分向往。

    有时候,他总是觉得与威加四海的相伴随的,只有漫长的斗争与寂寞。

    就算是这当空的太阳,白天被膜拜,可留在天空的,也只有它孤零零的身影。

    夜晚更不必说了,

    影子都不见……

    走着走着,刘彻便沉默了,他太专注了,张汤只能隔着几步远站着,生怕不慎打扰了刘彻。

    一刻钟后,刘彻才回过头来问道:“看你这样子,张汤你儿时没有放过风筝吧?”

    张汤摇了摇头:“没有,臣儿时乃一乡间顽童,常常惹家父生气。”

    “啧啧啧!”

    熊孩子总是会成长的,皮一下子才好扳正嘛,没有人扳的话,那就是个例外了。

    感叹间,刘彻不再关注那风筝,而是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前走去,偶尔来了一波八卦之心。

    “这个……说来给朕听听。”

    想听就讲呗,张汤紧追两步,跟上刘彻的脚步道:“是这样的,臣儿时家父任长安丞,他一心只想着让臣苦读,待有一天报效朝廷。

    所以家父治家甚严,从署中回到家中,就查阅微臣的功课。

    故而臣早在少年时期,就跟随家父学写断狱文书,臣幼时不晓人事,常对家父多生怨恨,可直到臣主持廷尉府后,才真正体味了他的良苦用心,严父方出赤子。”

    “嘿嘿,原来爱卿会审案乃是家传哦!这么说,朕少年时,也曾经做过许多好笑的事情。

    从八岁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起,朕就明白了,朕不会再有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仅朕,就是太子将来也一样,不会有变……”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一下子逆转天下人的意志,只能循循诱之。

    王莽这孩纸就是一个教训,想当然的真理,队友跟不上也没用。

    所以说,刘彻毕竟是刘彻,他不会一直沉湎于对“自在”的向往中,他必须面对一大堆亟待解决的难题,而且还得稳扎稳打。

    思绪又转到“淮南案”上来了,刘彻问道:“爱卿对淮南案中的刘陵、东方朔和伍被几人,想如何处置呢?”

    “臣……正想听皇上的旨意呢!”

    抚过短须,刘彻顿了顿道:“朕阅了廷尉府呈上来的案卷,觉得刘陵潜伏京城,刺探朝廷情报,念其皇亲,又为迫使,当削为平民,而淮南王太子刘迁密谋反叛,罪不容赦,应处以弃市。”

    “依律处之,可。”

    “哼,他们倒行逆施,人神共愤!至于伍被,在淮南王多次密谋造反时,倒能够陈说利害,朕的意思……”

    停顿间,刘彻打住了话头,就不说下去了,等待张汤的回答。

    “陛下……您的意思是要臣对伍被从轻发落?”张汤上前施了一礼便道,“陛下,这万万不可!”

    嗬,反对意见?

    很棒!

    刘彻只是皱了皱眉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觉得他和淮南那些执意谋反的罪臣不大一样而已,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判处呢?”

    “您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这就是当皇帝的难处,随意说话的气氛都没有了,刘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瞧你说的,朕这不是与爱卿散步么?哪来这么多忌讳。”

    张汤还是先谢过刘彻,才说道:“伍被虽有雅词,但据他的交代和刘迁的狱词,很明显,这表明几乎所有的反计都出自他手。

    而且他尤其不该让刘安煽惑诸侯叛乱,更不该派游侠刺杀大将军!”

    “呵!原来行刺一案的始作俑者是他。”张汤在与刘彻的目光相撞时,就从中感觉到了一种冰冷。

    当然了,刘彻也被刺过一回。

    咋能忍呢?

    “他施计行刺大将军,想撼我大汉中流砥柱,岂能饶恕?那就依卿奏,待到秋后,也处以弃市!”

    凭栏望过去,高大的北阙在春日下显得雄伟而又庄严,睹物思人,刘彻心中又是想到了别的。

    按理说,这是大臣们出入的地方,多少年来,或回朝复旨,或外放辞行,或陈奏朝事,或出使藩国,这里曾站过多少名臣良将。

    卫绾、赵绾、窦婴、公孙弘、司马相如、主父偃等等,可一想起东方朔的名字,刘彻就心中隐隐作痛。

    建元以来,力鼎新制的大臣中,他也是其中的一位,可他……

    人心善变,是从何时与朕离心离德了呢?一个那么锐意进取的儒生,怎么会堕于金钱,惑于美女呢?

    讲道理,他已没有心思追寻其间的细节了,没啥意义。

    别人要膨胀,自己有啥办法?而是顺着思绪,反思自己的作为。

    这么几年来,刘彻自我感觉良好,总以为是重用他的,却忽视了他的感觉。

    他怎么会对韩安国、李蔡、公孙弘的平步青云而无动于衷呢?知人而不善任,也是一种错误。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于狱中求生

    君臣之间,所谈论的无非是国事,特别是最近朝中不怎么太平的时候,该张汤管得,刘彻锱铢必较,也是情有可原。

    但这些任用臣子的道理,为什么要和一个廷尉讲呢……

    说了这么多,张汤忽然觉得皇帝今天邀他散步绝非是闲适之举,而是别有心思。

    很可能是为了东方朔,甚至所谓有用意宽恕伍被,也不过是为了眼前的话题作了一个铺垫而已。

    可从将东方朔投进廷尉诏狱的那一刻起,张汤就很清楚,东方朔经此反差,受过狱吏羞辱,如果让他翻过身来,那就等于在朝内树立了一个政敌。

    而且东方朔既然犯下如此罪行,他更不能置大汉律令于不顾。

    张汤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针见血地回道:“陛下!东方朔犯此原则之错,臣以为必须严惩不贷。”

    这么严肃的么……

    刘彻叹了一口气道:“张汤你今日是怎的了?朕一说到罪臣,你呢,就以为朕要赦免他们,朕是那种视律法为儿戏的人么?嗯?”

    话从口出,落地有声。

    这话一出口,就惊出张汤一身冷汗,他顿时就自知反应大了些,直接跪倒在复道上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动不动就死的……

    刘彻摇头轻笑道:“朕何曾发怒了?你别跪着,像什么样子?起来说话吧。”

    站了起来,张汤见刘彻又向前慢步而去,于是他和包桑便连忙跟了上去,毕恭毕敬。

    走了一段路,刘彻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其实吧,朕与爱卿谈论这些,完全就是有感而发。

    这国之有疾,若朕之有病,要是只怪医家回春无术,不思考自己是否有违阴阳,这和讳疾忌医有什么区别?

    今日淮南、衡山伏法除国,东方朔全族永不录用,其本人另加严惩,皆法之必然。

    不过朕深思的,都是那些其他的事情,有时候朕教之不严,赏之也不公。

    朕在当太子时,先帝曾经发诏,只要是官吏出行,必定要衣履整洁,正一正衣冠,做到官民有别,否则就受到责罚。

    可先帝能做到对官员行止要求到行装这样的细节,朕却是自愧不如。

    很多时候,你都会和公孙弘、李蔡一起,就常常在朕耳边埋怨那汲黯不懂礼仪,倨傲自是,竟然对朕衣履不整多有指正。

    可仔细想想,你看啊,要是没有汲黯这些人不断提醒朕,都像你们那样,只挑朕喜欢的话说,没有逆耳之言,朕何以知道真正的情况?这样久而久之,朕岂非成了失聪眼瞎的人。”

    这……是针对呀,张汤的脸上有些发热,一时回不上话来。

    刘彻虽然说的汲黯,但话里却是批评自己,但张汤并没有因此而有改弦更张的打算。

    俗话说君如虎,臣伴之,这是必然,他不能不察言观色。

    心中繁乱,也就是张汤正这样想着,刘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

    “朕虽对儒学有推崇,但对道家阴阳家墨家法家等诸家学说,亦有涉猎。

    老子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此言虽有偏颇,信言未必不美,美言也未必不信,依朕看,老子本意,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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