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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大汉的光芒-第203部分

小说: 大汉的光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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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邪是靠着在军队里的磨练,一步步上位的,这是刘彻对他的考验,而这一次大军驱策千里,他才派上了用场,随霍去病一同进军。

    “最后一次接到呼邪将军的急报是在四天以前,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霍去病原地踏踏步,又摸了摸牛粪的灰烬道:“匈奴人还没有走远,倘若此时能够与呼邪将军会师,那我军定能趁势奔袭,冲涌而下,再打一场好仗。”

    作为将帅的本能,他并没有被表象冲昏头脑,而是另外有了别的思考。

    他站在行营门前,望着远方,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中郎你以为,浑邪王和休屠王会向什么方向撤退呢?”

    “依下官看来,没错了,他们一定沿着弱水南下,与在那里的酋涂王、单桓王、嵇沮王和呼于屠王的军队会合,进而阻止我军北进,试图合力把我们拒之门外。”

    “嗯,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军要咬住浑邪王和休屠王不放,至于那些小部落,在大势下,只会降汉自保的,不足挂齿。”

    霍去病又询问了将士的情况,李桦道:“咱们数月来到处转战,长途跋涉,将士们都很疲劳,将军,是否考虑在居泽西岸休整数日,等待与公孙将军会合,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霍去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摇了摇头:“不可不可,仗打到这个分上,双方拼的就是意志了,我们不能够分心,一定要集中力量,打掉敌人最后的一点精神。

    我军在此滞留一日,敌人则去之千里,这种买卖我不做,是赔本的,传令下去,留一路驻居泽,阻敌北撤,另两路随本将明晨出征,追击逃敌,贻误战机者,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看着李桦离去,霍去病跨上了马,前往中路司马仆多的营地。

    马蹄踩在松软的青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春天在五月,才真正到了广袤的草原。

    当他们刚翻过乌山的时候,这些花儿、草儿还都蜷缩在冻土之下。

    可这样一夜春风,使得它们竟然争先恐后地开放了,一簇簇黄的、红的、粉的、白的铺满了行营周围。

    要不是战争,这正是姑娘们扑蝶采花的日子吧,令人遐想。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呼救声,直接打断了霍去病的思绪。

    只见浓密的草丛中,一个汉军士兵正与一个逃难的匈奴女子撕扯在一起,而那女子慌张失措,无力反抗,被士兵压在身下,衣襟半开。

    她手里本来是握一把尖刀的,却因力弱而被士兵死死按住。

    那女人的倔强显然激起了男人压抑许久的雄性,他趴在女人的身上喘着粗气,竟没有发现霍去病已站在了身后。

    “畜牲!”霍去病眼睛喷火,大骂一声,鞭子狠狠抽打在士兵身上。

    “打死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士兵惨叫一声,慌张地从女人身上滚下来,跪倒在霍去病面前求饶。

    “将军饶命,小的……往后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

    “哼!你还有以后么?军令如山倒,不服军令者,杀无赦!”霍去病抽出宝剑,一道寒光从卫兵眼前划过,那道目光顿时成为永恒,脖颈喷出的血水迅速地染红了周围的野花。

    “那姑娘呢?”

    霍去病收回宝剑,向卫兵问道:“刚才趁乱逃走了。”

    霍去病冷眼看看士兵的尸体,目光扫过卫兵的脸庞道:“就地掩埋了,告诉中郎一声,就说他阵亡了,多予抚恤。

    你们记住了,倘若你们目无军法,就与他是同样的下场!”

    “诺!”

    ……

    大军沿着弱水奔袭两日,却没有发现匈奴联军的踪迹。第三天,大军便进入了北麓的小月氏。

 第四百四十二章 羌人(国庆第七更!)

    不过李桦刚迎霍去病进了中军大帐这段功夫,耳朵一动,就听见了好像辕门外有人说话,口音与中原人大不相同,叫人心生不解,他有心上前去查探,只见原来是一部落酋长装束的老者,他的身旁还跟了一位身着汉人服饰的中年男子,两人似乎是正在营外求见。

    那个中年男子相当于军队里的百事通,一般是征招当地人来做这个顾问的,他把老者的话翻译给李桦听,这老者来头还不小,他是小月氏国的相国,称是有大事要禀告骠骑将军,根据表情与语言动作神态,李桦猜想其应该不假。

    这种事是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因为战场之上军机往往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李桦不敢延误,忙把两人迎进帐内。

    两人一见霍去病,

    都愣住了。

    这也太年轻了吧?这就是那个最近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霍将军么?看上去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啊!

    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大汉朝真是人才辈出,不兴盛都没天理了。

    一番客套之后,霍去病也不拐弯抹角,便直接问道:“相国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相国忙作揖道:“小月氏国虽偏居一方,但我王久闻汉之皇泽恩被四海,德惠八域,故特意命本相前来迎接汉军入境。”

    “谢大王盛意,本将也曾听说贵部早已迁至妫水一带,打探一下,才知道这原来是传言啊!”

    相国有些不好意思,感叹道:“唉!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愧对先祖。”

    “哦?”

    相国娓娓道来:“自大月氏国西迁后,几十年来,匈奴单于变本加厉,狼性毕露,竟然视吾国为奴,任意侮辱驱使,无所不为,将军你不知道,我王闻听汉军到来,朝野都喜出望外啊!”

    说到这里,相国向外面招了招手,只见数十名羌人抬着牛羊和酒酿进来了:“我王希望将军转奏大汉天子,就直白的说了吧,我小月氏国愿臣服大汉,祈求大汉朝的庇护。

    这是我国绘制的匈奴兵力分布图!!谨以作晋见之礼。”

    霍去病展图浏览,只见各个部落一目了然,不禁大喜过望,连声说道:“谢相国大人,哈哈哈,这真是雪中送炭啊!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很欢喜的,你小月氏国有功啊!”

    当晚,汉军在中军大帐设宴款待相国,除赵破奴以外,年轻的高不识和仆多也都作陪。

    送走客人后,朗月当空的天空逐渐变暗了,展露出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乌云席卷整片天地。

    而此时霍去病正召集高不识和仆多,到中军大帐商议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各位,连日以来我军沿弱水南下,一路上追击,却始终未见浑邪王和休屠王的踪影,不得不说这很奇怪。

    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次咱们就意外发现了在合黎山与大连草原之间,还尚存在几个小部落,诸位说说,我们该如何处置?”

    李桦道:“我军离京前,陛下曾下旨在漠南再设几个郡。

    倘若不尽灭入侵匈奴,必定导致后患,因此下官以为,不如我们先顺手牵羊,扫灭盘桓在这一带的小国再说,接下来也更轻松一些。”

    “中郎之见,末将赞同,此所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仆多也表示附和。

    霍去病笑了,他十分高兴部属们能了解自己的用兵意图,不得不说,这难能可贵,于是也不犹豫了,直接下令准备。

    就在当晚,两路司马合为一军,趁着夜色直插东南,奔往大连草原与合黎山之间的弱水上游地区,意图进击这一带的单桓王、酋涂王、稽沮王和呼于屠王的军队。

    动作之快,简直叹为观止,闪电战的真谛在霍去病手上发挥的淋漓尽致,调度行军,既有闪电的快,亦有它的准和狠。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在第二天辰时,霍去病的骑兵,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单桓、酋涂、稽沮和呼于屠虽系于匈奴小部族,却因为从浑邪王和休屠王那里得知了情报,早早的做了准备,而且已将诸部军队合为一军,整装待发,正等着霍去病的大军。

    汉军这次打得十分艰苦,南北有数十里的弱水上游,一片片本该当作马匹食物的青草,却被马蹄踩成泥浆,而双方将士的尸体横陈在弱水岸边,鲜血顿时染红了河水。

    一直到傍晚,李桦前来禀告,说匈奴军有朝合黎山一带撤离的迹象。

    霍去病闻此笑道:“这样一来,他们必败无疑了,嘿嘿,咱们就来一出夹击好,赵破奴的军队正在那里等着呢!传令下去,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

    当夜,正在弱水上游的匈奴军在单桓王和酋涂王率领下,没有休息,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北转移。

    有暗夜里,还传来单桓王与酋涂王悲凉的叹息,一声连着一声。

    单桓王叹道:“闻听霍去病的人马,都是从汉军中选拔的,能以一当十,哎!难怪……”

    “是嘛!好兵有好将带领,我们这些平时放牧、战时打仗的子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愿今夜不要遭遇袭击。”

    酋涂王担心地道。

    不过大军驰驱百里后,战马们忽然双耳高竖,前蹄腾空,朝着那北方发出“啾啾”的嘶叫。

    紧接着,军中的战马也跟着叫了起来,一股不妙的感觉侵袭单桓王。

    单桓王紧勒马缰,大叫一声:“不好!!前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喊声:“单桓王哪里去呢?还不下马投降?”

    他们并不知道,那是赵破奴派出的一千骑兵,正循着弱水上溯,寻找浑邪王和休屠王的踪迹,不期与单桓王遭遇。

    单桓王惊慌中举起战刀,向他的将士喊道:“要活命的,就随我冲过去!”

    两方军队很快就混在一起,黑夜里,一团团黑影,忽而散,忽而聚,忽而东,忽而西,刀剑相撞,碰出火花点点。

    可惜没有过多久,奋力拼杀的酋涂王就发现西南角的匈奴队伍败了,还有不少的将士放弃了抵抗,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向汉军投降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见巫盅之祸

    酋涂王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霍去病的追兵到了,于是他心头一颤,顿时有些慌了,只挥起战刀,想要杀开一条血路。

    经过艰难的拼杀,酋涂王好不容易冲到单桓王身边,再一看面前这情形,眼睛瞪地老大,惊慌地喊道:“不行了,王爷!完了!我军被包围了。”

    单桓王再回首身后,只见自己的军队大部分人都已放下武器,无心再战,他们没了勇气,草原人没了斗志,还能打下去么……

    这时候,夜色之中,传来一个年轻人洪亮而又自信的声音:“汉皇天威,震慑草原,现如今匈奴败局已定,不可逆转,再无反击之力,放弃抵抗吧!各位大王若是识时务的话,何不早早地归顺朝廷,共享汉皇恩泽呢?”

    “咚咚”的两声,随着手中战刀滑落,单桓王与酋涂王直接滚下马鞍,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没有意义了,

    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他们二人一下马,立刻被汉军缚了,直接押到霍去病的面前。

    “二位大王受惊了。”

    霍去病很尊敬地上前为他们解了绳索,“各位大王,你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聚吧?真是不幸的一件事。”

    单桓王抬起头来,看见的是怎样一幅情景呢?是稽沮王的黯然神伤,是呼于屠王的低头不语,是单于阏氏的蓬头垢面,是数十名王子和公主的默默哭泣,他们本应该在庆功宴上相聚,可今日瞧一瞧,真是羞煞众人,枉为匈奴人啊。

    他在心中暗暗慨叹:“今日之失,真是天意啊!没救了……”

    ……

    刘彻几乎每天都接到来自霍去病的战报,又不断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向前方传达旨意。

    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移到雁门、北地一带的东线战场了,这一片战场同样也很重要。

    此前,呼邪已奉旨率部出北地郡,进入与霍去病军会师了。

    如果不出意外,从西南归来的张骞也该到京了,刘彻决计由张骞和李广率军出雁门,开辟东线战场,这样一来,既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也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不错!张骞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就在塾门等候皇上召见。

    尽管不断看到熟悉陌生的同僚们进进出出,但张骞还是感到时光似乎在自己这停止了,他的初心一直没有变,皇帝也没有变,这就形成了一种很恰当的循环,他的抱负依旧可以实现。

    过了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外面的树影,隐隐绰绰。

    他还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心境还是这样毛躁,散朝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陛下一定有要紧的事情处置,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该有空了。

    于是,

    他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包桑过来了,张骞赶忙起身见礼道:“公公辛苦了,陛下他……”

    “让张大人久等了,只不过陛下今日确实太忙了,你可不知道,虽说许多事情早朝时通过了廷议,但诸多具体事务都要由陛下一一听有司陈奏,实在是错不开时间呢。”

    两人刚刚说了一些话,就看见宗正和廷尉出了宣室殿,又嘀嘀咕咕地向宫外走去。

    陛下所要解决的事,

    怎么和宗正牵上关系了?

    莫非宗室又出了一个败家子?

    多年来,特别是担任未央宫卫尉的经验告诉他,陛下召见宗正和廷尉,一定是事关诸侯王或宗室,但这话他又不便直问,皇室内部的事情,外臣是不能插手的。

    他就拐了一个弯说道:“下官离京数月,这朝廷是又要举行什么大典么?”

    “唉!”

    包桑叹息一声,身体缓缓倾斜到张骞面前,声音小得只有两人听见,“不是那个,哪里呀?是江都王刘建犯事了!那个小糊涂!”

    “哦?”

    “论起来刘建也是陛下的亲侄子,他不为宗室争光倒也罢了,最不该的是他早前闻听淮南王谋反,现在自己也胆子变肥了,竟然敢私造兵器,制皇帝玺。

    他恐事情败露,又与王后召闽越一带的巫女,想要施巫蛊诅咒陛下,您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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