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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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顺着公主的话说道:“小少爷何其威武呢,来日必是大汉栋梁啊!”
阳石公主笑了:“是么?哈哈哈,他可是去病的孩子啊,父皇亲封的奉车都尉,还要去早朝呢!”
沈梦讪讪地笑道:“公主忘记了么?陛下他巡视去了,尚未归来呢?公主不妨先暂且回府吧,等陛下回来,奴婢立即去禀报公主如何?”
阳石公主亢奋的情绪低落了,吻着枕头道:“嬗儿呀,陛下他不在宫中呢,就随了娘回去吧,嘿嘿……”
片刻之后,阳石公主上了车,朝驭手喊道:“送都尉大人回府。”
随即,大家呼啦啦地走了。
沈梦进了椒房殿大殿,只看见卫子夫还在那流泪,于是便上前道:“夫人,公主她走了。”
卫子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哎,这一天天整日里的疯疯癫癫,何日才好哦?”
春香劝道:“夫人何不让她进来坐坐,好好开导开导?”
“唉!”
卫子夫长叹一声,“不是本宫无情,实在是因为陛下已回京,说不定何时会驾到。”
看见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沈梦常年伴于左右,已猜出来了。
她是怕陛下看见,万一再封了大司马的府门,那不等于杀了她么?
沈梦想法子排解卫子夫的抑郁:“哪能那么巧呢?陛下来之前,总要知会娘娘您的。”
第五百零六章 备受折磨的一个月
卫子夫没有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是伤人伤已了,但春香呢,已猜出来了。
她是生怕陛下看见,陛下生阳石公主失了皇家颜面的气,万一封了大司马的府门,那不就坏了大事,无异于杀了她么?
对沈梦来说,她无法左右事实,所以只能想法子排解卫子夫的抑郁:“哎,天底下的一桩桩事,哪能那么巧呢?陛下来丹景台之前,总是少不了要知会娘娘的。”
可上天都不认可她,这一次,刘彻就是没有打一声招呼来的……
仔细听一听,从宫门外直接传来包桑的叫声:“陛下驾到!”
虽然只是一个多月,但丹景台似乎就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一般,以致大家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这一个月,整个丹景台太煎熬了,阳石公主的疯症,让偌大一片宫宇陷入了阴暗……
所有人忧心仲仲。
一直等到包桑第二次高声传话进来,卫子夫才意识到刘彻是真的来了。
“臣妾恭迎圣驾。”
只这一句,卫子夫就忍不住泪眼婆娑,她是真的累了,尽管她知道刘彻也很累,但她多么想刘彻可以把事情全部都解决,可抬起头的时候,她闪过一丝不忍心,嘴角还是溢出了愉悦的笑容。
刘彻显然还没有从对李妍的怨气中转换过来,说话的声音还显得很重:“平身!”
卫子夫心中就打起鼓来,这又是怎么了?一个多月未来,来了就怒气冲冲的,莫非又有人招惹他了?
没有开口的意思,刘彻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卫子夫在自己的对面坐下,这才对包桑道:“你们先退下吧。”
刘彻呷了一口热茶之后,忍不住话就说出了口:“你瞧瞧,真是气煞朕了。”
卫子夫莞尔一笑,给刘彻的盏里续上了茶水:“哦?陛下说一说,臣妾倒很想听一听,究竟是何人如此不知深浅,惹陛下生气了呢?”
“还会有谁呢?这个女人,朕去看她,她竟然拒而不见!”
卫子夫明白了,
刘彻说的是李妍。
“李婕妤一定是觉得沉疴日重,不忍陛下瞧见衰颜,善解人意。”
刘彻瞪了一眼卫子夫,不满意地回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朕何时嫌弃过她了?
朕对她说,如果让朕看上一眼,就让他的兄弟为官,可她到朕走时都未转过脸来,好了,她不愿意见朕,朕从此就不再见她!真是岂有此理!”
话虽这么说,但刘彻并没有这么想,他只是单纯想看一看卫子夫的反应。
这话放在过去的话,也许卫子夫会责怪李妍,怪她不理解皇帝的心意,可是那一天两人在病榻前谈了许久,彼此交心,她就知道了李妍的心思。
卫子夫看了看刘彻道:“陛下,你能容臣妾说两句么?”
刘彻虽然没有说话,
可他也没有阻止。
“依臣妾看来,陛下……还是不懂李婕妤的心。”
刘彻来了兴趣,很是诧异地道:“你是说朕不懂她么?”
卫子夫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不愿见陛下,是替陛下着想。
想一想,昔日妇人姿容如花,陛下宠爱有加,既然是相处半生,情重意深,但如今病了,陛下看见一脸的病态,未免会伤心,她是想着让陛下永远记住她往日的容颜呢!”
“那照你这么说,就算是这样的话,可她又为何不理解朕的良苦用心呢?朕很不甘心。”
卫子夫向前挪了挪,立时目光里便充满真诚和理智:“何必多想呢?不如承认这正是李婕妤的可贵之处,她同臣妾一样,是不愿意李氏族人借她的关系谋取官位。
陛下大可以想想,李婕妤一心在陛下身上,又不干政,可是社稷之福,江山之幸啊!”
卫子夫也不干讲,说着说着,便悄悄打量着刘彻神色的细小变化,眼见他脸上渐渐活泛了,就知道他听进了自己的话。
果然,刘彻低头捻须思忖了一会儿,笑了笑,便抬头说道:“听子夫如此一说,朕也觉得委屈了李婕妤啊。”
“臣妾倒不敢作如此想法,臣妾只是觉得,李婕妤也不容易,她可是有一番苦心,是日日夜夜都盼着陛下回来呢!”
刘彻就这么看着卫子夫的面庞,感叹岁月是那么无情,也给她涂上了秋的色调,而惟一不变的,便是她对自己的情感。
两人眸子相撞的一瞬间,刘彻忽然生出一缕无以言说的愧意,这么年,自己把太多的重担给了她和皇后。
“那依子夫之见,眼下……朕该如何处置呢?”
“李婕妤这病由心而生,并发症众多,虽然现今日益沉重,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该尽力救治,还请陛下能听一听秦素娟关于夫人病情的禀奏。”
“还有呢?”
“自李婕妤进宫以来,虽蒙陛下宠幸,却从未为兄弟族人请官。
陛下若是体恤一二的话,给予其兄为国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也许有益于她的康复。”
话说到这份上,刘彻的臂膀不自觉地伸过案几,握住了卫子夫的手。
“善!难得子夫如此宽仁,朕立即遣人处置,来人!”
包桑应声走了进来,刘彻要他立即知会秦素娟,午后到宣室殿禀奏夫人病情,同时还要丞相和大司马到宫中议事。
对了!他想起来了,大司马似乎还病了,“朕早说过要去探望大司马的!看看!这一回来……”
卫子夫道:“青儿他毕竟是长公主夫君,于此于彼都能体察圣恩的。”
“唉!朕的两位大司马……”
卫青的病让刘彻又想起了霍去病,刘彻的目光暗淡了,只要一思念起霍去病,霍嬗之死就总是缠绕他。
“清儿近来好么?”
卫子夫沉默了一会儿,便按着事先准备好的话说道:“好多了,还经常念叨陛下呢!”
卫子夫便不再说话,
而对沈梦使了个眼色。
沈梦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奏道:“午膳已经备好,请陛下用膳。”
刘彻知道事实决不是她说的那般,但当刘彻把目光转向卫子夫时,他被她温柔的眼神融化了。
“好!朕今日就与子夫一起进膳。”这久违的声音,在卫子夫听来是多么的温暖。
第五百零七章 霍去病还有一个儿子?
此时无论有多少心里话,都不适合再说下去了,不如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刘彻在丹景台待了许多,直到夜幕将近,他才舍得离开。
不过刘彻离开丹景台之后,并没有去寝殿休息,而是往花妍宫去了。
白天吃了闭门羹,并不代他会善罢甘休,李妍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受他影响最深,刘彻很清楚,她是决对不希望刘彻自此再不关注她的。
就是那份偏执,害了她许久,刘彻去泰山封禅的那几个月,更是让她身体变得娇弱。
实话说,她的体质特别,生一个孩子已经是很勉强了,生第二个,几乎是直接要了她半条命。
古代不同现代,生育条件极差,虽然宫廷情况好一些,但耐不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身子娇贵,这一来二去,对女人的折磨极大,产后抑郁症加上精力消去大半,任谁都不堪忍受。
刘彻去的时候,
只让包桑带了一套自制的烧烤架,一些用来烧烤的肉食与蔬菜。
和白天一样,李妍没想到刘彻又来了,吓地不肯见他。
可惜耐不住殿内烧烤的香味,忍不住这么看了几眼。
这一下子就被刘彻捕捉到了,那一张憔悴瘦弱的脸,让他心疼不已。
尽管李妍依旧被子盖面,但终究是看见了刘彻的眼神。
她心软了……
三四十年了啊,刘彻待她好么?皇后待她好么?好!
所有记忆涌入脑海,带给李妍的,是号啕大哭……
刘彻没再烤肉了,而是抱着李妍,不断地说着话,又任其宣泄情绪,直到她沉沉睡去。
很久了,自登基时风风火火的有志新君,到现在不怒自威,令人生畏的帝王,经历地太多,家与国之间,重心早往国偏地太狠。
这是必然的,
否则就是昏君,
其实可以缓缓,年纪大了,该放放手,关注一下家了……
刘彻枯坐一夜,
如是这般想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妍就醒,不过她没再遮掩了,而是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凌乱的一面展现给刘彻看。
刘彻宠溺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笑了……
早膳呢,
刘彻也免了,
换了新鲜食材,任性了一回,与李妍在早上吃了一次烧烤。
……
“如何,朕派你去找的人找到了么?她现在何处?”
包桑点了点头,“找到了,就在先大司马府外不远处等着,只不过,陛下,恕臣斗胆一问,那女人是谁啊?陛下把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请到霍府,会不会刺激到阳石公主?”
没错了,阳石的事,刘彻又怎么会不上心呢,她的疯症,说到还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卫子夫的隐瞒,根本毫无用处。
“往常朕不会搞这么多曲折,会明目张胆地做,可为了以防万一,朕还准备了,并且保密。
如果嬗儿不出意外,这件事直到朕死,朕都不会说出来,这事难以启齿么?也可以这么说,卑鄙么,朕以为不是。
霍去病与清儿,本来不分你我的一对,加上一个妾会很可能会毁了他们本是亲密无间的感情。
事实证明,朕做的是对的,历史这玩意儿,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可以弥补,今日那女人那孩子的出现,就是朕为了今日之不测所做的准备。”
说者有意,无奈听者无法理解啊,包桑摇头道:“臣听不懂……”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刘彻笑了笑,故作神秘地道。
一个月之久的胡闹,先大司马府,也就是阳石公主与霍去病的府邸,虽然表面上光鲜辉宏,但里面却有点乱,往往侍女们修整的速度跟不上阳石公主破坏的速度。
被剪坏的果树,枝桠凌乱,花落一地,池塘里许多鱼被石子砸地翻了白肚,浮在水面上,走廊更是碎瓷满地,瓜果四散,连鸟儿都有些怕了,叽叽喳喳着向远外飞去。
走进府内,没想到是这个画面,刘彻苦笑不已,早知道还不如让人通报一声,进来的时候也能够入目一些。
走了没几步,刘彻就将后面跟着的一群驱散了,只留下了包桑一个人。
阳石在那儿呢?
她在后院,
摆弄着一个木偶,
看到这儿,刘彻气不打一处来,抓住女儿的手,提了起来。
一直拉到不远石桌处,并把她按在石座上,刘彻才罢休了。
“父皇,你拉我干什么?不许你抢走我的嬗儿,不许……”
阳石公主抱紧了木偶,扁嘴道。
“是朕对不起你,但嬗儿已经去了,你该醒醒了。”
“不,父皇骗人,嬗儿?嬗儿他不是在我怀里么,嘿嘿……”阳石公主痴傻地笑道。
“朕知道你在装疯,你不肯面对事实,但朕要告诉你,霍去病还有一个儿子,他也叫霍嬗,是朕取的名字,他今年四岁了。”
轰……
这话宛如雷击,
霍去病还有个儿子,谁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被阳石公主关押在脑海深处的意识觉醒了,破笼而出,她只想要一个解释。
看到女儿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采,变得清明,刘彻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看了一眼包桑这才开口揭晓了迷底。
“你还记得侍女蓝儿吧,她一直以来照顾霍去病起居,是除你之外与霍去病最亲近的女人,她对霍去病有情,可霍去病不能对你无情,所以这件事一直不了了之。
直到朕派她去前线慰向霍去病,让她借机灌醉霍去病,与他发生关系,更进一步,让她怀上霍去病的孩子,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她也一口答应了,朕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成了好事。
朕于是赐她与霍去病的儿子名嬗,让她隐姓埋名,你当时不是一直很奇怪蓝儿不见了么?就是这个原因。”
“本宫要见她!见嬗儿!”阳石公主泪流满面,颤抖着道。
刘彻转头对包桑吩咐道:“把那女人和嬗儿请进来吧!”
片刻后,望着阳石公主抱紧那小孩不住地哭,包桑也心软了,对刘彻道:“陛下,想不到您如此料事如神,只是阳石公主这一个月来受委屈了。”
“哦,那蓝儿不委屈么?”
“这……”
“哎,到底是亲娘,把她接到阳石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