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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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刺激自己的。
他难道,
不知道自己一直在,
看着他么?
还是他心太大了?
这些个王侯贵胄太大条了,见不得光的事喜欢不避讳亲人,在汉代,往往还没叛乱就人尽皆知了,然后首先就名不正言不顺,得不到民心,即便是声势浩大,也同样一击而溃,犹如乌合之众。
刘陵依旧在勾搭李妍,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低估了刘彻对李妍的影响,对于她的示好加攀谈,李妍直接一句:公子不让我和你玩。就立刻让她哑口无言……
她很无奈,李妍这个潜力股她是相交不上了,人家背后有皇后和皇帝呢,来头太大了。软的不成,硬要设计相交的机会,也根本来不了。
高耸的城楼,刘彻与淮南王刘安刚好站立在城门之上的位置,望着东去的护城河奔腾而过,心中各有心思,胸中流淌的想法在酝酿,只等对方先开口……
“陛下如此看重微臣,竟是亲自相送,臣纵然才疏学浅,也只能勉力而为来为陛下来几句诗赋助兴了。”刘安看刘彻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忍不住提议道。
刘彻很谦恭的笑道:“既然皇叔愿意来几句诗赋,那朕便给你增加点难度,朕知道皇叔你好读书鼓琴,善为文辞,朕也颇为佩服。朕同样知道淮南乃楚国故地,皇叔可不可为朕作一篇《离骚》呢?”
“这……臣愿一试!”
思虑片刻后,刘安便有条有理的,作出一篇他从自己的书中截下的《离骚》格律的诗赋。
刘彻听完后并不开心,而是佯怒道:“皇叔你莫不是戏弄朕不成!这些句子不是你那《鸿烈》上的么,例如……”
这么厉害?刘安大惊失色,并且连声告罪。
本想避过此书,可没想到,刘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与他讨论起了他自己主编的《鸿烈》。
他还十分惊异陛下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陛下只是将自己的著作大概翻阅了一下,就从中找到了“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的论述,并且很自然地与朝廷当前的变革联系起来。
心满意足的聊完了,刘彻哈哈大笑道:“朕看出来了,皇叔也是新制的响应者啊!”
这让刘安很难堪,他本是奉了太皇太后之意来劝导皇上的,不料如今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陛下见解深远,你的新制包揽万物,臣的书中有您的影子,这是臣的荣幸!
但毕竟是时间紧迫,臣也该启程赶路了,要不然等到天黑,该寻不到住处了!”刘安尴尬一笑道。
“朕送送皇叔吧!”
看着刘安马上要登上马车,刘彻心里面一动,不由自主的就喊出了声,“不仅是路上要注意点不法之徒,回到封地后,皇叔你还是要注意点防备里里外外的……乱臣贼子!”
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刘安深深的望了一眼刘彻,低沉回道:“臣知道了,臣一定会管好自己该管的地方,不劳陛下担心了!”
刘彻淡淡一笑,
转身便走,
宫里面最近多了很多曲子,这些都是司马相如的功劳,自从当上协律都尉,司马相如便风光了很多,亲朋好友纷纷庆贺,长安城中想请他作赋的,足有好几个加强连的量。
当然,这些他都不予理会,不说没心情写,就是写得出也不能泛滥,太多了就容易贬值,保持点神秘色彩还是好的。
既然他不愿意,登门拜访的人也不强求了,纷纷打道回府,走的是干脆无无。
因为他们相互讨论加多方查证之下,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没必要缠着他给赋作了,他的作品已经传遍了长安城,他的赋没什么价值……
就这样,司马相如的赋,被刘彻给强行人尽皆唱,一文不值……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一首赋都不给我留下,全放出去了,我的心好痛,是快要窒息的感觉!”
刘彻撇撇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那是臣的心血!”
“你缺钱?”
司马相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老实回道:“不缺。”
“是啊,你既不缺妻子,又不缺钱,更不缺机遇,那朕给你名满天下的机会,这不好么?”刘彻瞪了他一眼道。
“臣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怒把新做的惊堂木拍在桌上,刘彻气道:“你那岳父因为朕给你这个机会,疯狂向你示好,还补上大量嫁妆,大量钱财,让你放下心结。
还有,你的名气已如一阵疾风,吹遍长安城及其周围,未来还会传至郡县的每一块地方,这难道让你受委屈了?
别人巴不得有这么好的际遇,你还想对朕有小脾气,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么?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觉得你矫情,你晓得么!”
“臣……臣晓得了……”,司马相如被刘彻的王霸之气震住了,呐呐回道。
见状,刘彻轻呼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还好古代没有专利这个说法……”
你们的,是朕的!
朕的,还是朕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朕只有尽力而为了
“司马相如,你作赋的时候,会不会有创作瓶颈啊?就是写不出文章了,思绪枯竭那种。”
对于这些以作汉赋闻名于世的才子,是不是同样面临着和现代人相同的问题,或者是才学出众,根本不用考虑创作瓶颈这么一说,刘彻表示好奇。
似乎是有些讶异,司马相如脸上露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偏了偏头,又从容笑道:“无论是大儒还是小民,都会有这种情况,不过只要小休几日,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回头绪上思路就行了。”
没什么不同嘛……
看来大多数人认为人心不古,都有些说屁话的成分,他们把对现实的不满,都寄托在了对比,把古代的一切统统赞美一遍,好来展示自己的孤傲,但实际上,明显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人心还是那个人心,
只不过是,
把月在故乡明,
换了一种表达的方式而已……
把司马相如拉到一边,刘彻笑咪咪道:“你那岳丈,卓王孙这个人,你了解么?”
“陛下你问这个作甚?”
摸了摸下巴上浅短的胡须,右手轻敲椅子,刘彻才淡淡回答道:“朕想推选出一些地方上家财万贯的商贾,把一些利国利民之事交代给他们。
所以必须要找出来一些富而谦恭,有陶朱公之风,关心国事,不以利为先的仁义商人。
以你对卓王孙的了解,肯定胜过朕,向你询问他的事,也不过是为了治国理政之大事而已,你不需要太过小心,一五一十从心而论的评价就行了!”
“说起臣那岳丈,除了死守家业,为人刻板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不义之举,他与县令王吉多有来往,也算是恭善有礼,对于商贾一道颇有见解,安分守已,积攒财富。
除了没有多少回馈乡里、放利于民外,其品行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司马相如知道刘彻的厉害,也不会打马虎眼,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点点头,刘彻抿嘴笑道:“司马相如你没有让朕失望,虽说朕提倡举贤不避亲,但还是要讲知其品性的。你说的和朕查到的并无很大出入,没有糊弄朕的意思,甚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行了,别给朕说这些官话,朕一点也不想听,臣子们的所作所为,朕都会心中有数,做出来给朕看就可以了,事实胜于雄辩!”刘彻耸耸肩道。
有些憋不住了,
一整天下来,韩嫣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烦加急躁,很不爽的感觉,刘彻拍了拍他肩膀,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你摆脸色给朕看,不觉得很不雅观吗?”
“臣没有摆脸色给陛下看……”
刘彻哼哼道:“那就说出你的故事!”
“前些日子,路过宫门口,臣看见一个妇女在墙角的不远处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哀声,让臣听了,心里面很不是滋味,那是何等的悲惨遭遇,才会有如此凄厉的泣血之音。
经过打听臣才知道,那女子有三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夭折了,近些年好不容易才生下一个儿子,谁知又在前几日,冬夜中永远的沉睡了下去……
她遭受如此的打击,实在有些扛不住,在城外埋葬了她的儿子之后,回去的路上,经过宫门口,心力交瘁下,便有了臣看到的一幕。”
刘彻沉默了,
然后出了一趟宫,
想了解一下,民间为什么会有这类事情发生。
经过打听,刘彻才知道,在古代,难产率竟然是达到了可怕的百分三四十,加上各种原因,几乎每生一个孩子都是一次磨难……
首先由于条件限制,古代孕妇很容易因难产或产后大出血,而性命不保。
但很遗憾的是,这在当时换来的不是更多的怜惜,而会被视为“血光之灾”,孕妇分娩因此为“不洁”,在家生产是大忌讳!丈夫陪产更是奢望。
所以从秦汉时期一直到清朝,人们往往在坟墓或道路旁,临时搭一个草棚做产房(“舍丘墓”“庐道畔”)。你是从路边捡来的,或者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这类话并不是无迹可循,而是真真切切,因切身体会,才从古代传下来的苦笑话。
回到宫里面,刘彻很想发一道诏令,来斥责这些陋习,但他知道,这根本就于事无补,天下人不会听从这种背弃传承的诏书,只会反感,进而引起动乱。
最后,他只发了一道紧急命令,就是召见丞相卫绾,想好好先处理一番生育问题。
殿内气氛明显有些压抑,踏进殿门的卫绾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又见刘彻一脸铁青,小心翼翼道:“不知陛下招臣过来有何事相商,臣一定肝脑涂地,尽力为陛下解忧!”
“哼,解忧?朕的忧虑你是解不开的,这还得朕自己尽力而为!”顿了顿,刘彻又道:“朝廷的生育令是何种内容?丞相为朕解答一番吧!”
卫绾没有迟疑,立即回道:“建朝初年因人口过少,高祖曾下令,凡是年满15岁的女性,若是没有嫁娶,那就需要交120钱的税,而此命令一下,家中贫穷的人家迅速嫁女儿,人口数量在之后几年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高祖之后,文帝为进一步促进人口增长,直接将税提升到了600钱。”
刘彻很清楚,600钱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这条计策虽然彻底解决了汉朝的人口问题,然而它也将女子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尽管是因春秋战国、楚汉争霸等战伐而民生凋敝,万般无奈的做法,但刘彻还是很不理解。
“这条法令也该废除了!”
“陛下,此事得经朝议吧……”
又是刘彻新做的惊堂咣咣一响,“这事,朕说了算!”
“那陛下打算施什么法令?”卫绾苦笑道。
“战国时,越王勾践用土地招揽人口,并大奖生育的孕妇,人口的增长同样迅速,为什么朕不可以效仿他的做法,大肆称赞妇女生儿育女,奖励那些孕妇呢?
用苛政来维持人口增长,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必须要让人们实实在在体会到好处,才会心底里默认多育多生是只好不坏的吧!”刘彻不紧不慢道。
卫绾叹了一口气道:“这得耗费多少财物啊!”
“这还不简单,政令是可以变的,到时候依时间改变奖励的力度不就行了?”刘彻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这是主意已定啊!自知劝不动了,卫绾回道:“既然陛下都想好了,那臣也不再多嘴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要去写诏令了,明日就可以诏告天下!”
这么快?卫绾发现自从跟了这位新帝后,慢悠悠的性子都被逼着改掉了。这种速度,他们做臣子的,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偏偏他还提前说了,
这是最骚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送君一程丝绸路
公元前140年,也就是刘彻登基的第二年,张骞出使了。
早了两年不妨碍张骞的热情,早春洋溢着暖回大地,一年之始,再次如期降临。
刘彻勒住马头望去,展现在他眼前的只有驰道两旁亭亭如盖的松柏,只有当年焚为灰烬的残垣断壁,只有天边云卷云匿的层叠霜天,长安早已隐没在苍茫的雾霭中了。
丞相来了,御史大夫也来了,他们分别坐在皇上的两侧。在京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一个个冠冕高耸,朝服肃整,排列在台下。齐全天率领着京师兵沿着横桥部署,岗哨一直排到横桥北面。
这场面让张骞强烈感受到出使西域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带给他从未有过的荣耀,更使他知道自己肩上的使命。
同时张骞他知道,以自己的官爵和地位,是没有资格享受如此庞大的送行仪式的,皇上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他怀中的汉节,那代表着大汉的威严,象征着陛下远播四海的恩泽,宣示着天子和谐万邦的胸襟。
约摸在辰时三刻左右,负责主持送行仪式的典属国宣达了朝廷任命张骞的诏书。他在鼓乐响起之后,登上检阅台,向陛下行辞别大礼,然后从典属国手中接过青蓝的、缀了鲜红旌毛的汉节。
早春的微风拂动着汉节上的红缨,摩娑着张骞的脸颊,一种温暖的感觉在血液中流淌、弥漫、扩散。
俊杰云集的长安城给予张骞的,就是担任光禄勋寺的侍卫郎,即使是官阶和秩禄都不高,可每日沐浴着朝廷的恩泽,感受着陛下的威仪,护卫着皇宫的安全。只要他恪尽职守,迟早也会进入那两千石的行列。
但这些都阻止不了,阻不了张骞那颗躁动的心越过城墙,飞到遥远的边塞,一拥苍阔草原,耳旁便有李广将军与陛下的传奇故事,常常让他热血沸腾。
梦里赴关山,飞雪被铁衣一直纠缠着他,于是他醒来就不能安睡。他时常披衣望月,反躬自问:汉廷威武,我能铸几分?
对这位先锋者,刘彻是怀有敬意的,天知道这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