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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闲臣风流-第217部分

小说: 闲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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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道只是一种信仰,又不是法律法规,和尚道士们要破戒,你也管不着人家,最多在舆论上谴责一下。

    道德这种东西,只能用来自律。若是用来干涉别人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不道德。

    “啊……这个法子好呀!”嘉善猛地站起身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羁如风的背影(加更)

    是的,这法子确实是好。最妙的是竟如此别出心裁,真不知道这个周子木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虽说身在天潢贵胄之家,金银珠宝看得都审美疲劳了。

    但福建那边每年几十万两军费的空缺还是让王爷心忧如焚,为了战争,为了边功,为了王府的脸面,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为此,王爷甚至不惜接收往日恨得牙关痒痒的陈洪的输城,收他入门。可即便如此,也就从陛下的内帑挪借了几万两银子,这点钱对谭纶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杯水不能救车薪。

    为这事,高祭酒、张太岳抓破头皮,却也没有拿出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想不到如此复杂的事情,靠周楠这一句话就解决了。

    周楠见嘉善神色大动,心中得意。

    也站起来,二人肩并肩沿着什刹海朝前走去。

    周楠如此无礼嘉善公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往日出行的时候,什么人敢和她站在一起,谁不都是必恭必敬跟在身后。

    可是,又不好明言,只得低下头跟着。

    周楠唰一声打开折扇,扇了扇,笑道:“自然是高明的,这次咱们也效法宋高宗,卖他三五百份度牒。也不多要,每张折合现银五百两,轻易就把福建那边所需的军资给解决了。”

    嘉善公主迟疑了片刻:“一下子卖三五百份度牒,声势是不是太大了,须防备言官谏言,又是许多麻烦。”

    “不然。”周楠说:“我不是道录司的右正吗,这几日我看了看手头的文挡。如今两京十三布政使司共有道士四万有奇,僧录司那边本官不是太清楚,估计还要多些,至少有十万之众。”

    佛家走的是民间路线,传播的力度比道教大得多,就拿周楠当初所在的安东县来说,就有寺院三座,僧人上百。至于道观,却只有可怜巴巴的一间,可见道爷们对传播教义兴趣不大,以免得耽误了自己修行。

    安东县尚且如此,别的地方估计也是一样。

    嘉善闻言吃了一惊:“僧道竟然有这么多,僧道的人数一多,纳税服役的人就少了。”

    周楠一笑,指着她道:“再多能多过读书人和官吏缙绅,别忘记了,我大明朝有亿万生民,区区十万僧道不过是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

    明朝的人口到这个时候已经破亿,国家也没指望十来万僧道能为国家贡献的那点赋税。再说,他们承担着焦化和维持地方稳定这类意识形态上的工作,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

    嘉善:“我倒是忘记了。”

    周楠:“这作和尚道士需要考试,我道录司和僧录司几是干这个的。按照洪武朝定下的制度,每年发出去的度牒要根据僧道的人数来定。规定,拥有一百个僧道的地区每年可剃度一人。这样,每年就有上千个名额。另外还俗或者去世的之后,度牒上交,又有上百个名额。随便挤一挤,就挤出来了。”

    说完,他感叹一声:“一百个人考一个度牒,这难度比考举人还大啊!”

    嘉善掩嘴轻笑:“不过,这也算是变相的卖官粥爵,一下子拿五百个名额出来,动静实在太大。”

    走了一气路,嘉善额上微微出汗。

    周楠提起扇子对她一通摇,嘉善感觉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妥,想要说,却有点不好意,只能任他去。“再说了,咱们卖度牒不过是应急,就今年搞一搞,又不是每年都来一回。如果担心有后患,这事王爷在做的时候最好通过张太岳在陛下那里提一提,必然会肯的。”

    “是的,是该事先禀告万岁爷。不过……陛下会答应吗?”

    周楠唰一声收起扇子,轻轻在她肩膀上敲了一记:“笨,卖度牒得了钱,分两成给天子这事不就结了。”咱们这个嘉靖皇帝就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能不答应吗?

    被周楠打了一扇子,简直就是猝不及防。

    周楠如此轻佻,嘉善面上突然带着一丝煞气:“你……好生无礼……”

    我们的周大人这才发现自己举止失仪,人家是谁,皇室公主;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正六品小官。按照官场规矩,见了面得自称“臣”的,这已经是大大的冒犯了。

    可说来奇怪,自己刚才和她边走边说话。这公主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恍惚间,劳资竟把她当成自己的媳妇儿。也对,我不差点和她成一家了吗……哎,娶她做媳妇儿,本大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忙施礼赔罪:“殿下,是臣孟浪了,罪该万死。”

    嘉善:“罢了……你说陛下他……这实在是……”和皇帝分赃,这这这,这当天子是什么人了。

    周楠眼珠子一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殿下问起,我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陛下虽然富有四海,可大有大的难处,手头也会有缺钱的时候。要紧时,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样会难倒天子不是?”

    嘉善:“却也是,子木先生,你别扇了。谁跟你是一……一家……”

    看她满面娇羞,周楠大乐,暗想:这小寡妇还真是美,得之我命,失之我幸。人生总不能事事圆满,总得有些缺憾才正常。

    当下促狭心起,板着脸道:“天气炎热,臣一片忠心,愿为殿下打扇。”

    嘉善忍无可忍将扇子夺了过去:“我自己来。”

    周楠:“好了,事情已经说完,这卷宗我可以带走吧?”

    嘉善:“自可带走。”

    周楠心中一片狂喜,长啸一声“告辞了!公主殿下,有缘再聚。”

    说罢,就大步向前,朗声吟道:“朝辞白帝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洞庭人不识,朗吟飞过岳阳楼。”

    听人说,嘉善公主对自己十分倾慕。

    哥自然是不会娶她的,不过,却不防碍我给这个迷妹留下一个不羁如风的背影。

    哥是真名士自风流。

    “哎,你的扇子……”可那人已消失在灯火阑珊处,再见不着了。

    嘉善喃喃道:“真名士风采也!可是,我却不是嘉善啊!”

    没错,她并不是嘉善公主,而是富裕王府王妃李妃,未来万历皇帝的母亲李太后。张居正改革的坚定支持者和幕后操盘手。

    现在的她只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美艳少妇,还没有成长成为后来那权倾天下的大政治家。

 第三百五十四章 款子拨下来了

    且说周楠告别他认为的那个嘉善公主,也不回家,又一路急行回到了道录司。

    手中的这些卷宗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今夜遭遇可谓是穿越到明朝之后所遇到的最大危急,不能不小心。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在回家去,还是先看看这东西再说。

    走了一气,直走出一身热汗。

    回到衙门之后,刚进侧门,却见签押房里亮着灯,史文江正端坐在案前看着公文。

    长案上的文书挡案堆积如上,两个书办正满头是灰地不断将卷宗送过来。

    大半夜的,这个史师爷不回家睡觉吗?周楠心中奇怪,走进签押房问:“文江,你在做什么?”

    “啊,大人也没回府?”史文江一挥手让两个书办退下:“今日就到这里,你们下去了吧!”

    两个书办如蒙大赦,面带哀怨地走了。

    待到司中再无他人,史文江严肃地说:“大人,在下忝为你的幕宾,自然要实心用事,为东主效力。我以前也没有在部院中当过职,司中事务一无所知。自然要抓紧了熟悉公务,混饭吃可不是我做事的方式。是的,大人和家父是有渊源,就算我史文江混天度日,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司正想必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在下自己心中那道坎先过不去,君子岂能事嗟来之食?”

    周楠心中感慨,史知县当初是何等懒政怠政,无为而治的一个人,却不想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倒是怪事。

    “文江,也不可太操劳了。对了,你好象对官场上的事甚是清楚?”

    听到周楠问,史文江回答说:“以往家父在外做官留我在老家读书,在下没有读书科举的天分,又喜动不喜静,就四出游学。后又因为盘缠用尽,给几个知县、知府做过幕僚,官场上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

    周楠微微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史文江二十出头年纪,竟然有着丰富的幕僚工作经验。也对,古人成熟得早,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了。不像后世的快乐肥宅,三十岁了,依旧是社会主义巨婴。

    “文江,以前可做过刑名?”

    史文江:“以前在四川臬司衙门做过半年书办,因为和同事不睦,挂冠而去,刑名上的事情倒是知道一些。”

    周楠就将手头的卷宗递过去:“你看看这东西的真伪。”

    史文江接过来仔细读起来,他知道周楠递给自己的东西应该非常要紧,一反先前的一目十行,看得很慢。又反复查验了印鉴,很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然后惊讶地抬起头:“这是大人以前的刑案卷宗,怎么拿到的?”

    “你别管,就说是不是真的?”周楠急问:“会不会留底?”

    史文江:“刑部的印鉴都对得上,包括当年负责慎刑的右侍郎的签押都是真的,假不了。这种卷宗除了地方上会保留档案外,刑部就只有一份,这事我清楚。”

    周楠松了一口气,又问:“文江,你说如果我将这份档案销毁了,不会有后患吧?”

    史文江:“命案卷宗是应该长期留档的,不过,因为年生太旧,虫蛀鼠咬毁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人当真的。”

    周楠心中那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叮嘱史文江早点歇息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公房里,将所有卷宗一把火烧成灰烬。

    至此,以往那个周秀才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才彻底被自己给抹杀了。

    史文江穷得狠了,在京城也没有住处,又是个喜欢做事的人,索性就住在司里的公房里。

    当夜,签押房里的灯亮了一宿。公房又靠着签押房,光污染厉害。

    再加上广福观里的道士们大夜里不知道是在做功课还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又是打响器又是唱经,竟让周大人有些失眠。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水者不着,到黎明时才打了个盹。朦胧中,他梦见云娘到京城来和自己团聚了,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在什刹海边散步。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冲出来一彪人马,竟将他与云娘冲得险些跌倒在地。

    周大人大怒,喝道:“什么人敢冲撞本官,还反了你们?”

    “长公主、驸马都尉的车驾你们也敢阻拦,不想活了?”来的那群人也不服气,厉声呵斥:“一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官又算得了什么?”

    是嘉善公主,我们的周大人吃了一惊,这可惹不起。好汉子不吃眼前亏,就忙牵了云娘的手避到路边。

    定睛看去,果然是那个端正秀丽的妇人,依旧是那么美,正雍容华贵地坐在一辆华丽的车上,和驸马说笑着。

    突然,那个驸马转过头看,死死地盯着周楠。

    那人,竟和周楠长得一模一样。

    他突然朝周楠微微一笑,笑得是如此的诡异。

    接着,就厉声吼道:“抓住他,抓住那个囚徒!”

    是周秀才,绝对是周秀才,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周楠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沁透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噩梦,可怕的噩梦!”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朦胧亮开,估计已经到了卯时,也到了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上早朝的时候。虽说嘉靖皇帝已经几十年不早朝,可议事还是要举行的,官员们大不了对着空龙椅拜上几拜。

    反正大明朝的皇帝在文官心目中就和庙里的佛像一样,他出不出席都无所谓,礼不可废除。

    这个时候在睡回笼觉也睡不着,周楠就穿好衣裳到了签押房。

    史文江却不在。

    一问,书办回答说史先生去礼部公干,将今年年初度牒钱入库,总共四百两。

    “道士们的度牒今年已经考了啊,如果再卖度牒,好象有些违制。”周楠心中暗想:“咳,这是裕王的事,我替他瞎操什么心?”

    明朝僧道的度牒不用花钱,每份只收一两银子的工本份,放着这么大一座金山不挖,确实可惜了。

    前头说过,道录司是个独立单位,可并不代表就需要直接对内阁负责。毕竟,道录司的品级太低,需要有个婆婆管着。

    僧录司、道录司涉及到信仰问题,自然归负责意识形态工作的礼部管辖。

    礼部自称六部之首,其实穷得很。僧道两司每年办度牒,和交坊司的脂粉钱是他们重要的财源。

    礼部是徐阶的基本盘,难怪周楠过来做这个司正这么容易。

    明天就是嘉靖打醮的日子,道录司一点准备都没有,如何是好?

    周楠有点发愁,回书房办了半天公务,也没个见教。

    正在这个时候,史文江兴冲冲地跑进来:“大人你怎么还坐得住,明日打醮可准备好了?”

    周楠将手一摊:“没款子,弄不成,本官已经等着吃挂落了。”

    “谁说没钱,款子拨下来了。”史文江高兴地说:“先前去礼部办差,在下想,来都来了,索性去司礼奸问问钱的事情。大不了被负责此事的陈洪一通训斥,赶将出来,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却不想去了之后,陈洪那厮倒是客气,将钱尽数发了下来,总共三万两。”

    “三万两,够了,够了。”周楠高兴地搓着手:“文江,辛苦你了。”

    在史书上,陈洪就是个小人。

    同他接触,周楠是小心有小心,生怕一个不防就着了他的道儿。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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