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舰队-第6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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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爷仁心宅厚,爱护百姓,令小王敬佩不已!还请晋王爷放心好了,北岸受灾的百姓已经安置。小王虽然无能,却能保证百姓不会饿死。”吴三桂道。
“你我打死打活,自相残杀了那么多年,如今却能走在一起,共同侍奉陛下,共同北伐,当年哪里想到有这一天呢!”李定国感叹一声。
最终,吴三桂还是没拦住李定国,只好陪着李定国一起走过浮桥,去了黄河北岸。到了黄河北岸之后,见到的场景更加凄惨。大批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百姓想要过浮桥,却被吴军士卒拦住。
“为何不把百姓放过河去?”李定国问道。
“灾民实在太多了,都涌过去,不知道多少人要挤入水中,恐怕浮桥都会断!小王只能每天限制放一点人过去。只有报名之后,领到了木牌的人才能过河。晋王爷,你到那边看一下便知道了。”吴三桂解释道。
走到了北岸大堤上的难民营门口,只见门口排着十多条长队,大营外面搭起数个棚子,有人坐在棚子里面登记,外面的百姓伸长了脖子,耐心的等候。
“这是?”李定国问。
吴三桂回答道:“那不是小王的人,是南京的人。所有的百姓都能排队报名,只要能够领到一块木牌,就能过河去南岸。到了南岸,暂时安置在南岸大营内,过几日会有人来把他们接到江南去。”
……
北直隶大名道广平府城,率军撤退到广平府城的巴海正坐在原本的道台府书房内。如今的道台从自己的府中搬了出去,道台府变成了巴海的将军府。
“禀报大帅!”有亲兵进来禀报,“吴狗被阻拦了两个月了!吴狗大军虽然在开封一带渡过黄河,可是道路泥泞,洪水刚过,又是春雨绵绵,吴老狗的大炮辎重根本无法前进,每日又有灾民赶往吴老狗的大营去吃饭!吴老狗如今是寸步难行啊!”
“哈哈哈!”巴海仰天大笑,“这雨继续下上一段时日,吴三桂只能夏天才能出征了!等到了夏天,气候炎热,又不宜作战,而且粮食不足,还得拖到秋后出征!”
“这掘开黄河大堤,真乃妙计也!”和塔翘起了大拇指。
萨布素却在边上说了句:“大帅,掘开黄河,制造的乃是人祸。末将听闻,京城王熙王大人在弹劾大帅!”
“王熙那个狗蛮子?”巴海冷哼一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王青天,要替蛮子百姓说话?哼!这个狗蛮子得罪了那么多人,若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后保着他,都不用我们满洲好汉出马了,恐怕汉人官员都恨不得把这个狗蛮子撕成碎片!”
和塔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王熙那个狗蛮子,实在是可恶!他还以为,这天下还是他们汉蛮子的天下?我们大清的根基,便是旗人!”
勒尔锦突然心生一计道:“大帅,灾民阻拦了吴老狗,末将倒是有了一计,只要我们在北直隶制造更多灾民,吴老狗必然寸步难行,给我八旗天兵创造更多机会!”
“制造灾民?”巴海楞了一下。
“我们把山东和北直隶的蛮子村民都抢光了,把他们的房子全部烧了,这些汉蛮子如果不想饿死,就只能往南跑!只要他们都跑去了南面,哼哼!吃都吃穷王逆和吴老狗!”勒尔锦冷笑连连道。
“你疯了?”巴海大吃一惊,“把蛮子百姓都赶走了,谁给我们种地,谁给我们纳税?我们旗人吃什么用什么?”
勒尔锦哈哈大笑道:“大帅,您觉得这中原和京师能否守在?”
“尽力而为吧。”巴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勒尔锦道,“既然我们守不住,那就是迟早要放弃!我们都要放弃了,还指望有多少蛮子百姓跟我们去关外?能去关外的只有包衣奴才,其他的蛮子百姓还不是留在这里?既然带不走,还不如抢光他们,再把他们赶去南面吃穷王逆!”
“哈哈哈!”巴海哈哈大笑道,“妙计!果然是妙计!反正都守不住了,还要什么人心不人心的?把蛮子百姓赶过去,给吴老狗和王逆制造点麻烦!”
“不过这件事过于重大,还需禀报朝廷。”萨布素说道。
“禀报朝廷?”和塔冷笑一声,“禀报了朝廷,朝廷那一帮蛮子穷酸书生又要说三道四的,到时候皇上和太皇太后一心软,就下旨不让我们干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朝鲜八旗出征
朝鲜汉城景阳宫,满八旗低级军官,满八旗士兵,旗人,包衣奴才们忙忙碌碌,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们已经居住了两年半的景阳宫。
盛京大将军达都金刀大马的坐在王座上,他屁股下面这张原朝鲜国王的王座他已经坐了两年半了,这张王座是模仿龙椅做的,竟然也是五爪龙的龙椅,只不过略微低矮一些,所以不算僭越了。达都坐在这张山寨龙椅上坐了两年,今天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主子爷,您既然舍不得这张王座,那么奴才们把王座打包了,给您一并带走。”一名忠心耿耿的奴才上来讨好的说了句。
“啪”一记耳光打在奴才脸上,只听到达都咆哮道:“狗奴才!这可是五爪的龙座!虽然小了点,但带回关内,老子敢坐吗?动脑筋想想!”
站在台阶下的朝鲜绿营将领李纪恒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大帅,末将在此听命,不知大帅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李纪恒不敢自称奴才,之前他也曾经学过别人自称奴才,可是被达都前后扇过几记耳光之后,他明白自己没资格自称奴才,只有朝鲜八旗官员才能自称奴才。
“你下去吧!收拾一下物品,准备出发了!”达都扬了一下手,就像是打发一条土狗一样把李纪恒打发走了。
等到李纪恒退了下去,达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景阳宫,感叹道:“这景阳宫,虽然破旧了点,可是老夫在这里住了两年半了,今天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啊!”
汉城清军大营,满八旗佐领额图浑正比手画脚,指挥手下的人收拾行李。大营内的清兵忙忙碌碌,拔营起寨,把一箱箱的货物搬上大车。额图浑不时喊来汉八旗佐领张阿四,对他吼了几句,张阿四转过去之后,又对朝鲜八旗的人大喊大叫。
看着忙忙碌碌的朝鲜八旗,张阿四心中充满自豪感,他是个汉八旗佐领,虽然地位不如满蒙八旗,可是在朝鲜八旗面前,他却高人一等。
“张阿四!”那边额图浑又在喊了。
“奴才在!不知主子爷有何吩咐?”听到额图浑的喊声,张阿四连忙走过去。
“张阿四,去检查一下,有多少粮草已经装车了!”额图浑下令道。
“喳!”张阿四退了下去。
张阿四走到一名朝鲜八旗佐领面临,喊了声:“金成柱!”
“喳!”这个和后世某位名人同名同姓,名叫金成柱的朝鲜八旗佐领连忙跪在地上,打了个千,“奴才在!不知道主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带上人,去检查一下仓库里的粮食还剩多少,检查一下多少粮食装车了!检查好了,登记下来,送到我这里!”张阿四得意洋洋的下了命令。
“喳!”金成柱打了个千,连忙退下。
金成柱退下之后,又对自己手下的一帮朝鲜八旗指手画脚:“你们这些奴才,动作都快点!慢了主子爷不高兴的!”
过了大约半天时间,金成柱回来了,跪在地上打了个千:“主子爷,您吩咐奴才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请主子爷过目。”
说罢,金成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账本,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主子爷,您要的粮食出仓和装车账本,奴才都已经给您办完了。”
“嗯!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张阿四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阿四拿着金成柱做好的登记粮草的账本,走到额图浑跟前,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
额图浑打开账本,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张阿四,干得不错!”
出发的时辰越来越近,满蒙汉八旗、朝鲜八旗和朝鲜绿营兵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帐篷都被收了起来,装上了大车,各种辎重物资也装上车。这次出征,除了两万满蒙汉八旗之外,还有五万朝鲜八旗,十二万朝鲜绿营,另外清军还招募了二十万朝鲜民壮。
已经是阳春三月,汉城附近气温上升,十分暖和。但是清军进入朝鲜北部山区之后,这里的气候仍然寒冷,农历三月份的朝鲜北部,温度还是很低的。
不过所幸的是,朝鲜北部,农历三月份雨水还是比较少,要过了农历五月份之后,朝鲜北部才有大量降雨。冬季的冰雪早已消融,汇集成水流,流进河流中。原本泥泞的地面经过阳光照射之后,已经干燥,这个时候出征不影响行军。
满蒙汉八旗驱使朝鲜八旗,朝鲜八旗又驱使朝鲜绿营,朝鲜绿营像是驱赶牛羊一样,驱赶着朝鲜民壮,赶着大车,推着小车,行走在朝鲜半岛北部山路上。
……
农历四月,北直隶南部,广平府一带。
广阔的华北平原上,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麦地,冬小麦已经开始结穗,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冬小麦收成的季节了。
“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骑在一批高头大马上的巴海手中的马鞭向麦田指了一指,“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动手了!把所有的麦子全部抢走!把村子全部烧了,把人全部往南方驱赶!哼!到时候几百万灾民去了南面,看吴三桂老狗怎么处理!”
和塔道:“驱逐灾民,阻扰吴三桂,这一招也就是对吴老狗和王逆有用。若是对付闯贼,那刚好是给他们送人啊!”
“对!”巴海点了点头,“闯贼是不顾流民死活,驱逐流民攻城。这种事情,吴老狗和王逆都做不到!”
萨布素皱起眉头:“大帅,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番薯到了北方,农民收了冬小麦之后,还能种植番薯、土豆和玉米,收割了这些作物,再种冬小麦。我们这样把麦子抢了,今年的番薯就无法收成了。番薯产量极高,可以提供多少军粮啊!”
巴海冷笑一声:“萨布素将军,你觉得,番薯收成之前,吴三桂就打不过来?”
“末将不敢保证!”萨布素低下头,表示无法回答。
“这不就得了!”巴海冷笑道,“再留着这些蛮子农人种植番薯,岂不是都白白便宜了吴三桂那条老狗?还不如我们抢了麦子,就驱赶蛮子农人!”
“可是大帅,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有准备退守关外。我们回关外,总得带些蛮子农人去吧?要不然谁给我们种田?把人都赶走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萨布素问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移民营
开封黄河北岸,浮桥边的吴军大营外。
“长官,我们可以去南方了?”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衣衫褴褛,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刘大保拿着新领到的木牌,激动万分的问一名坐在自己跟前,身穿红色白边军服,头戴铜黄色六瓣明光盔的军官询问。
“对!你可以过去了!”那军官回道。
刘大保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一边,激动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皇上!多谢军爷!草民的儿子有救了啊!”
“这位老哥,千万使不得!”边上几名士兵连忙上前来,把刘大保扶了起来。
军官说道:“这位老哥,你可以过去了!过了浮桥,到了对面,走到一座写着移民营大木牌的大营跟前,你拿着木牌进去便是了。”
刘大保满脸沮丧道:“长官,可是草民不识字啊!”
“不识字?你怎么懂得签名?别人都是画押,按手印,你是签了名的。”军官问道。
刘大保回答道:“草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字都不认识。”
“不认识也没关系,你跟着别人走吧,有几个也是读书人,他们知道怎么做。实在不懂,问下当兵的,都会告诉你的。”军官回答道。
“多谢军爷!”刘大保再次磕了个头。
刘大保抱着自己的儿子,跟着领到了木牌的人们,穿过黄河浮桥,往对岸走去。他怀里的儿子,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刘大保是鲁西梁山人,曾经的八百里梁山水泊,到了景泰六年的时候彻底干枯,变成了陆地。但是这里是低洼地,一旦黄河决堤,这一带立即又会变成千里泽国。
清军掘开黄河大堤,决堤的黄河水从沙湾流入,自己的老母亲和弟弟都被大水冲走,剩下父亲,媳妇,妹妹和一双儿女。可是洪水退后,他们面临着饥荒。听说南面有人救援灾民,于是一家人一路往南走。可是在路上没东西吃啊,为了保住自己和唯一的儿子,老父亲、妹妹、女儿和媳妇相继饿死,只剩下自己和唯一的儿子。
因为没东西吃,媳妇没有nai水供给儿子,最后把自己的血喂给了儿子。
媳妇死后,刘大保用仅存的一点粗粮和着野菜,熬成糊糊,自己都舍不得吃,喂给了自己的儿子吃。
走了一个多月,好容易来到了吴军大营之后,刘大保每天可以领到两次粥。他把领到的粥给儿子喂一些。在这里,还有一些好心的女人,也给他的儿子喂几口nai水。就这样,刘大保和他的儿子活了下来。
灾民们走到浮桥跟前,浮桥前面设了一座兵营,木栅栏拦住通往浮桥的道路,寨门口有吴军士卒在站岗,外面挤满了人。
吴军士卒检查木牌,手里有木牌的人,都被放了过去。刘大保亲眼看到,有一名泼皮模样的家伙因为没有木牌,去抢一位小姑娘的木牌,结果当场就被吴军砍杀,人头被吊在寨门外的旗杆上。
“保持秩序!有人胆敢抢夺他人木牌者,斩!”一名吴军军官站在大门口大喊道。
刘大保战战兢兢的掏出木牌,递给了门口的吴军士卒。
“好了,你可以过去了!”吴军士卒让开一条路。
刚刚被泼皮抢了木牌的小姑娘也跟在后面,泼皮被斩了之后,吴军士卒把木牌抢回来还给这位小姑娘。
刘大保转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只见这小姑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