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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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股心里的劲。裴宣见得多了许多事情,自然不会发出李纲那种感叹,开口接道:“李知府,人若不为财死,世间哪里还有这么多争斗。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嗯,裴左官说得对,该防一手。”李纲话语说完,又想韩世忠示意了一下。
韩世忠上前听得李纲几句吩咐又回头去寻杨志,几百号骑士就在营寨里出来了,皆是整装骑马,就在这田间地头游走。
曾家大宅之中,史文恭、苏定都到齐了,还有曾家五虎的另外三人,曾索、曾魁、曾升。却是缺了曾密这么一个伤员。
另外一边小厅,几张条案上七八个帐房与管家正在忙忙碌碌,算盘随着一双双熟练的手指噼啪作响,这算盘与后世的算盘还有些区别,却是功能差不多。珠算之物也才兴起几十年,便是这北宋年间发明的东西。
有了算盘,算账的效率提高了无数倍。这也是北宋年间经济高度繁荣的产物,若是没有北宋这般的繁华世道,也就出不了算盘这种绝顶的算数用具。
曾弄听这隔壁的噼啪声并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左右与几人交谈着,说着这些事情,说得义愤填膺,说得怒不可遏。
直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隔壁厅内的噼啪声终于慢慢止住了,管家从小厅侧门进得大厅,拱手禀道:“老太公,算出来了。”
曾弄从座位上起身,话语急促道:“快说该补多少?”
这管家似乎也明白其中事情,摇了摇头说道:“合该补银一百九十八万贯之巨。”
曾弄听言大惊,立即问道:“怎么这么多?田赋每年也交得几万贯,如何还欠这么多?是不是算错了?”
“老太公,如何会算错啊,五十多年的田赋,算成这样还是少的了。”这管家显然是专业人才,一辈子与这些数字打交道,自然心中早已有个了然。
曾弄听言,全身力气去了一半,跌坐在椅子上,又问道:“若是拿粮冲抵,要多少?”
“老太公,以现在的粮价,需要一百多万石。”管家似乎知道曾弄会有此一问。
粮食不比银钱,保存时间有限。便是独龙岗上三家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百多万石。
“库房里还有多少存银,又有多少存粮?”曾弄再问。
“存银还有四十万贯左右,存粮二十多万石。”管家回答得极为自信,便是这些数字早早就在心中。
曾弄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下去。这么多年,土地越置越多,到头来哪里会想到这越来越多的土地会叫自己这么为难。
曾密看得管家下去,上前说道:“父亲,这知府小儿便是要逼我们卖田地了,这产业如何能卖啊,我曾家多少代人才积累下来的产业,这般卖了,叫我们死后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曾弄心中计算了一番,道:“现银加上存粮,勉强算有八十万贯,这是要我曾家卖多少土地来凑啊。。。这些年辛辛苦苦置办了这些田地,又在城里置办了不少产业与店铺,此番怕是大多付之东流了。”
史文恭对于事情原委十分清楚,却是不发一语,此事乃是曾家家事,实在不是他一个外聘的教师能作主的,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太大,史文恭更是不敢随意插嘴。此事与梁山晁盖来袭,本质上就不是一回事。
却是这副教师苏定不这么想,开口说道:“老庄主,把这什么沧州知府赶走便是,谁再来丈量什么田亩,便把谁赶走。”
曾弄听言,叹了一口气答道:“苏教师,你看庄外,五六百铁甲骑士,如何能赶得走,如今我郓州归了这个四州经略府管辖,受得这些人的节制,莫不是叫我造反不成?”
苏定听言,忙道:“如今这狗官当道,欺压乡里良善,逼着老庄主卖田卖地卖产业,造反自是不成,却是这民变倒是可行,便让他知晓一下厉害,也有个忌惮,总比如今他们这般肆无忌惮来得好。”
苏定倒是有几分聪明,造反与民变,字面上的意义差别且不论,便是这手段上的区别,在座众人都心里有数。
曾弄听得这一番计策,拍案而起,直说道:“好,便是如此,下午便叫族中的汉子们把庄外的营寨围个水泄不通。”
曾涂一听,面带喜色,往前几步便道:“爹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语,我这边回去抄家伙,管教这些狗官有来无回。”
苏定连忙上前去拦住曾涂,口中说道:“大庄主,使不得使不得,空手去就好,不得带兵刃。”
“苏教师,如何就不能带兵刃了,不带兵刃难道如我二弟一般任人殴打不成?若是打起来了何以自保。”曾涂自然是没往深处去想。带兵刃和不带兵刃的区别就在于造反还是民变。
苏定也想起昨夜的曾密,却是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去看曾弄。曾弄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开口说道:“便听苏教师的,下午去把这营寨围起来便是,所有人不得带兵刃。”
午饭时候,李纲带着人打马从田间回到营寨,刚刚开始吃饭,营寨之外,从四面八方迅速聚集起来无数百姓,这些百姓头前还在田间收割着麦子,此时却是午饭都不吃,直接便围到了营寨之外。
越聚越多的庄汉已然在营寨之外聒噪起来。营寨里的军汉也全部放下碗筷上马列队。
李纲站在大帐门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在沧州还真未遇到如此反抗的手段,沧州事情相对顺利也是因为郑智已到沧州就把这柴家庄翻了个底朝天,把这沧州世家大族基本都震慑住了。
如今到得郓州曾头市,李纲面对营寨之外越聚越多的百姓,直有上万人之多,心中实在有些犹豫。氏族同姓多是如此一呼百应,哪里需要问什么青红皂白。
韩世忠整好人马,打马到得李纲面前,一脸愤怒道:“李知府,且许我纵马一番,把那曾家几个人全部抓来,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我经略府的厉害。”
李纲连连摇头道:“韩将军打马出去拿人,怕是死伤无数啊,寨外多少无辜之人,此法不妥,且待从长计议。”
“李知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什么,要是相公在此,必然打马出去了。如此刁民,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岂会知道厉害。”韩世忠的思维模式与李纲这种读书人自然是不同。
“韩将军,你想错了,即便是郑相公在此,也不会纵马出去拿人的。稍待片刻,且让我与裴左官想一下应对之策。”李纲说完,便往大帐而入,裴宣自然也赶到大帐来商议。
韩世忠看得李纲进了大帐,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家相公手段,哪里容得他人威胁,若是相公在此,今日便是那曾家老头的死期。”
韩世忠与李纲对郑智的个人认知截然不同,韩世忠见的多是战阵之上杀伐果断的郑智,自然就有这么一番认知。李纲见的多是谈笑风生的郑智,自然是另外一个认知。
却是不知郑智此时若真是在这里,会是一个什么应对。
此时郑智正打马出的滁州,直奔江宁府而去,江宁府本是南唐的都城,北宋攻南唐之时,后主李煜被俘,被软禁在汴梁郁郁而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煜也是一个书法、绘画、音律、诗文样样精通的大才子,冠绝一时,与现在赵佶便是一类人,也是这艺术家皇帝。便是这一生的境遇也极为相似,都是个国破家亡被人软禁到死。
北宋灭南唐,把这南唐后主封为违命侯,金国灭北宋,把这赵佶封为昏德公。两人皆是郁郁而终。李煜被软禁之时,更是留下了传唱千古的词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郑智策马停在江宁城,江宁自古便是繁华富庶之地,文化经济皆是一时无两,金陵河畔,才子佳人传承千年,直到明清。
鲁达史进这些从北方来的军汉,算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江南,贩夫走卒也能身穿几缕绸缎的地方,岂是鲁达史进能想象的。
百万汴梁城的繁华来自于达官贵人,来自于全国的给养,一户贵人便养着几十上百的底层百姓,这江宁之地却是另一番景象,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生气,透露着一股富庶。
“哥哥,要不要进城,此地看着就有钱。”鲁达随着郑智驻足看得片刻,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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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还有哪里的兵将可用?
郑智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低矮乌黑,便是要下雨的预兆,回过头来,看了看鲁达跃跃欲试的模样,开口只说得一句:“进城!”
鲁达似乎对于抢府库的事情上了瘾,一脸兴奋打马就走,郑智随之也催动着马步。三千铁甲引来无数人城门之处所有人行注目礼。
几个守城军汉见得一队人马往城门奔来,连忙上前去拦。
众人近得城门,自然也放慢了马速,郑智走到头前,眼神已经往江宁城内看去,江宁府衙便在这江宁城,郑智内心也十分好奇,也想见识见识这大宋繁华的江宁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从城门洞往里看去,映入眼帘的白墙黑瓦,墙角飞扬,左右店铺,人来人往。却是没有汴梁熟悉的那种叫卖声,来往行人也少了许多呼喝,多的是一种安静与祥和,又不失繁华与忙碌。
守城士卒上前拱手说道:“不知哪位上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守城的士卒显是见过世面,一般有上官来访,多是提前就知晓的,忽然碰到这般声势的马队,却是也有礼有节,进退有据。
郑智听得话语,看了马旁的士卒一眼,心中也有疑惑,两世为人的郑智第一次到南京(江宁府)这个地面,一直以为这南京讲的是音调温柔的吴侬软语,此时听得这士卒的口音,完全听得懂,与那吴侬软语显然相去甚远,口音之中还能听到一丝北方的味道。
也不怪郑智没有见识,实在是华夏之地太大,郑智一个军汉哪里能全然知晓透彻。
“江宁府衙往哪条路去?”郑智马步不停,随意问得一句,眼神又到得这江宁城之中。
墙角的青苔,墙上的花纹,窗格上的雕花,门梁上的祥瑞,样样精细非常,一丝不苟。
李煜词中的雕栏玉砌实在不假,汴京不能比的地方,便是这个城市的精致。精致不仅是外表的模样,更是在于人心,一颗精致的心,方能建造这样的城市,过的也必然是精致的生活。
“上官请,小的头前带路,府衙就在这条大道正中之处,两刻便能到。”这士卒连忙往前作请。
郑智也不多说,扔下缰绳与这士卒。这士卒连忙接过缰绳,牵马前行。马蹄之下钉有蹄铁,马蹄铁磕在这青史铺的街道之上,嘎嘎作响,几千马蹄慢慢入城,响声一片,煞是好听。
郑智左右慢慢打量,在一处店铺前看得几个汉子不断举起大木锤子敲打着什么,便多看几眼,便也了然,却是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场面了。
牵马的士卒十分玲珑,连忙笑道:“上官,此乃年糕,以江米所制,江米乃糯米的一种。年糕软嫩爽滑,煞是好吃,要不要小的去买一点来?”
郑智听得这士卒话语,开口笑道:“买一些来尝尝也好,此物某家乡也有,只是好久没有吃过了。”
郑智说的家乡自然是上辈子的故乡湖北,湖北之地自然是有年糕的。却是这士卒见多了来往客商,听得郑智一口西北的口音,不禁有些疑惑,这西北怎么可能有年糕,只是也不敢多问,松了缰绳直往路边的店铺跑去。
西北倒是也有年糕这种食物,却不是糯米所制,而是糜子软黄米为原料。
郑智看得这士卒去买年糕,忽然想起还没有给这士卒钱,连忙往后边不远的祝龙挥了挥手。
祝龙上前听得郑智要钱,从怀中一掏便是一小锭明晃晃的银子。郑智接过之后,这士卒便奔了回来。
“上官尝尝,刚刚出锅,还是热乎乎的。”这士卒自己掏钱买了几块年糕,放在一张黄纸上,用手托着递给郑智。
郑智伸手接过洁白的年糕,年糕直冒热气。顺手又把那锭银子扔了下去。
这士卒接过郑智扔来的银锭,喜笑颜开,也不拒绝,伸手拉过缰绳便往前去,口中直道:“多谢上官赏赐。”
郑智已然迫不及待吃得一口,有些烫嘴,却也囫囵嚼得几口吞了下去,大笑道:“还是这般滋味,实在香甜。与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江宁的年糕与湖北的年糕自然是味道差不多,因为原料与做法都是大同小异。
这一句话倒是让身旁的鲁达起了兴致,连忙伸手来要,说道:“哥哥,快与洒家尝尝。”
郑智把手中年糕递了过去,鲁达接过,吃得一口,口中直道:“好烫好烫,味道不差,只是与小时候吃的不一样。哥哥你是不是都忘了渭州年糕的味道了?”
郑智笑着摇摇头,也不去解释,只是又伸手去接鲁达手中的年糕。接过之后,开口与身后吩咐道:“祝龙,给兄弟们一人买一份这年糕,味道实在香甜。”
祝龙自然带人下马去做这事,后勤辎重总是还要兼顾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便是此时,从接到对面奔来两骑,座下骑着矮马,却是马速飞快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驰骋,吓得左右行人连连躲避。
只听马上两人大呼道:“快快关城门,快快关城门。”
本来牵着马匹的那个士卒听言,松了缰绳连忙上前去迎接,口中也在大喊:“吴都头,发生什么事了?”
便是这一声喊,只见头前马匹忽然勒住减速,到得头前停马,对着那上前迎去的士卒说道:“严队头,你不守门,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快回去把城门关起来。”
郑智闻言又看了一下这士卒,还真没想到这人竟是个队头。
“吴都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大白天要关城门?”
“反贼方腊麾下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