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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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这许仕达对郑智发难,之后总有其他人起些争端。只是这争端自然不是言语喝骂与动手斗殴,归根结底还在于诗词文才。
郑智刚才就知道今天少不了这一遭了,与其等周度文再开口反驳,不如自己把这问题解决掉。
“在下本是战阵武夫,实在是胸无点墨,承蒙周兄与诸位抬举,本想推却以免献丑,却是到了这个份上,那便拿战阵上的事情来与诸位消遣一番,见笑诸位了。”郑智先与周度文出言道。
周度文一听自然欣喜,也不在去管那许仕达,连连开口道:“观汐不需谦虚,赶紧来。”
说完周度文还把面前几张椅子挪到一边,好让郑智有一个步伐的余地。
郑智一口老酒下肚,气势已起,往前两步,声音也显得有些嘶哑:
“血里挑灯看剑,狂风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破阵勇武名。马革裹尸还!”
还是辛弃疾,一首《破阵子》,辛弃疾写得悲切空空,郑智稍稍一改,则是热血沸腾,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周度文与李纲自然知道郑智说的是什么,一时间战阵厮杀,似乎就在眼前。
鲁达说的铁骑三千,狂奔不止!
鲁达说的宝刀飞出,斩落马下!
鲁达说的弓弦嗡嗡,箭矢如雨!
鲁达说的鼓点大作,舍命往前!
这一切听说的场景,此时在两人脑中不禁浮出一些现实的场面。还有那火光冲天,还有那惨烈哀嚎,还有那马革裹尸。
词中不诉征战艰辛,只说那男儿热血。
便是鲁达史进几人,也听得拳头攥得紧紧,金戈铁马阵阵,入得战阵,更能知道战阵是怎么样的一番场景,只有血涌翻腾,只有狂怒嘶吼,只有杀!
“好!观汐此词甚好,近来东京多出报国诗词,今日《破阵子》一出,东京今年再无报国词!”周度文开口就赞。
李伯纪更是起身附和:“我辈好男儿,该浮一大白!”
说完李纲手中好酒已经饮下。周度文拿起酒杯来敬郑智,两人杯盏一碰,豪饮一樽。
众人听得热血,纷纷举杯示意。
却是在许仕达心中却又有些不以为然,词虽不错,不过是口出之言,不过是嘴炮而已,说得豪情万丈又能如何?开口道:“郑兄豪情万丈,只可惜报国无门,头前听闻郑兄多于山野流连,此番合该考取个功名,以全郑兄精忠报国之志。”
周度文听言一哂,盯着许仕达看得一眼,也不答话,转身开口对台上李师师道:“李大家合该狂奏一曲。”
再看李师师,已然准备妥当,便是这《破阵子》也已抄录写好,置于案上。
瑶琴多舒缓动听。此时李师师琵琶在手,起身一礼回复周度文。
双手舞动飞快,音符连绵不绝,气氛立马紧张起来,出口已然不似黄莺,反而沉住唱腔,一股飒爽而来。
“马作的卢飞快”琵琶声紧凑连绵,似乎已到极致,再快一分,便是这琴弦都要断裂一般。
又突然琴音一止,李师师直接扣住一根琴弦,奋力一拉,琴弦嗡嗡而断,只这一声断裂,便唱出:“弓如霹雳弦惊!”
随着弦断词出,全场压抑非常,似有箭雨往空中飞来。
乐音再起,已然是惆怅绵绵:“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破阵勇武名,马革裹尸还!”
英雄无觅归处,却是这最后三句。
众人静止片刻。
“好,词好,乐好,唱得更好。东京李师师,已然第一。”周度文率先开口,已经是要奠定李师师这东京第一的名声了。
李师师唱罢,起身再礼,眼神已然随郑智。
郑智听得更是入神,脑中真真浮现出战阵,浮现出那些厮杀与舍命,不是热血,是惆怅,经历完这些,能念想的不过是一具一具装在车上的西北汉子。
又有一人声起:“乐好,唱得更好,矾楼李大家,东京第一。”
这人开言也是夸赞,却只夸了李师师,独独少了郑智的词。
周度文听言,已然发怒,指着这人呵斥:“许仕达,一身风骨尽丧,空读十年圣贤。”
郑智把眼神从李师师移开,回身笑道:“许兄,你已有报国之门,合该往北地边疆而去,全了你精忠报国之志。”
许仕达见周度文赫然翻脸,也是没有想到,再听郑智出言相激,一时间有些犹豫。
左右再看看,见众人眼神都在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台上的李师师,开口喝道:“书生空谈见得多,我今年幸得进士,必向朝廷谋一个北地报国的机会,不负圣贤,不负皇恩。”
说完许仕达有看向李师师,这话虽然是与众人表达志向,却是更多说给台上的李师师听的,男子气概,此时不在佳人面前显露,更待何时。
郑智听言叫好:“好,精忠报国许仕达!西北有一大城灵州,是西军将士舍命从党项人手里夺来的,许兄可去主政。”
旁人为官,多愿往繁华地方去,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北地边塞,便是北地官员,花钱走门路也想往内地与江南调动。不管许仕达是真想精忠报国,还是这个场合打肿脸充胖子,只要说出了这话,郑智以为,也是值得鼓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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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自当照拂
许仕达此时话语已出,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胸中热血也涌现不少,开口接道:“十数年寒窗,求的就是能为国尽忠,往西北去又如何,只要有我辈用武之地,刀山火海也自去得。”
此话一出,也是豪气冲天,旁边三五知己,连连开口夸赞。
“仕达乃吾辈楷模!”
“许兄为国为民,在下敬佩!”
许仕达听得夸赞,头也扬起了几分,虽然目光都在郑智、周度文几人身上,却也不时去看一眼台上的李师师。
郑智听言,与许仕达拱手道:“许兄大义,过得几日与我同去西北赴任,一路艰苦,有个伴也能多些乐趣。”
东京事了,郑智自然还是要渭州一趟,再到新地赴任。
许仕达求官,若是要求别的官,兴许要跑无数门路,要送无数钱财。若是去求西北边境官职,自然简单得很,新得的战乱贫瘠之地,就算是有罪贬职的官员,也会想方设法避开。
许仕达闻言一愣,心想难道这郑观汐也要去西北当官?这郑观汐难道是前两届的进士?又想刚才自己还出言让他去考进士,不禁有些心虚,开口再问郑智:“郑兄已得官身?”
“在下武夫一个,武官在职,见笑。”郑智笑笑道。
之前郑智说自己是武夫,众人多以为是托词,此时郑智明确说出自己是武官,满场哗然。
众人眼神先往郑智看看,又往周度文看去。
周度文笑道:“观汐这样的武夫,哪里敢笑,便是佩服也来不及啊。若我大宋多有几个如观汐这等武夫,何愁外患不平。哈哈。。。”
郑智自然摆手谦虚打断周度文的话语,拉着周度文慢慢又坐到椅子上,心想这一关终于是过去了,更想早点把这文人的聚会混完,也好赶紧回去,这场面实在有点让郑智习惯不了,还是与鲁达等人在一起比较自在。
许仕达心中也有震惊,也是没有想到这郑智还真是一个武夫。却也没有多在意,风头也出了,众人也敬佩了,兴许李大家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男子气概与文人风骨。
这些过后,却也是说出去的话语,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已然不可能。这西北一趟实在是走定了,否则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这文人圈子里混,在座众人将来大多也是要为官的,食言显然不可取。
唯有硬着头皮上,再豪情一番想一想,边关风月,兴许也是一番不错的景象。再回东京之日,必然是众人钦佩。兴许还有那李大家对自己念念不忘,等着自己功勋而回。那便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美满故事了。
周度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总觉得今日事情没有如自己意愿。此番众人都坐定了,再想说什么,也只得过一会儿有机会再言。
至于周度文还想说的,自然是两件事情,一是要找一个机会隆重介绍一番郑观汐的身份,二是要帮郑智与李师师来一场私人约会。
气氛恢复到之前,自然又有人上前献诗。一切也是与以往一样的程序,诗词美人与美酒。
一首佳作,片刻唱完,余下多是众人相互吹捧,也有人点评优劣,辞藻语汇如何更佳。有争论,有共识。
坐得片刻,郑智实在有些乏味,回头看看后方鲁达几人,也是无所事事,甚至有些哈欠连连。
郑智打定主意,在众人气氛热烈之际,站起声道:“诸位,在下还有要事,此时上官应该在等候在下回去议事,便不多留,诸位尽兴,告辞!”
郑智话语也主要是对着周度文与李伯纪说的。
两人听得郑智说上官有事,虽然知道可能是托词,自然也不好多留,连忙起身客气相送。
郑智见两人起身,又客气一番,转身与两人往门外而去。
忽然听得后面女子声音:“郑公子慢走,来日再会。”
郑智转头去看,出言之人自然是李师师,慢走是客套,再会才是真。两人今夜数次眼神交流,郑智也明白一些,笑笑回道:“过两日再来拜会李大家。”
李师师听得这话,心思安定不少,眼神随着郑智出门而去。
鲁达几员壮汉起身相随而出,个个膀大腰圆,众人才又想这武夫果真不假。
许仕达眼神一直关注着李师师,见这李师师似有几分恋恋不舍,脸色自然又垮了下来。
周度文与李纲送走郑智,再回厅内,也就没有了之前那番热情。特别是周度文,怎么都觉得今日不顺心,白白邀了众人今日聚会。
李纲自然也觉得今日这气氛不该如此,之前想的大致是今日郑智来了之后,先来一首大作惊艳众人,等到众人夸赞之时,顺势隆重介绍这郑将军勇武,如何破敌制胜,如何驱赶西夏皇帝入大漠云云。。。
若是这般,今夜聚会,那便是一桩美谈。文武双全郑观汐,翌日也要传遍东京城。李纲自然也会觉得与有荣焉。
众人还在吟诗作词,推杯换盏,周度文不言不语,觉得有些气闷。左右看看,怎么也觉得许仕达不顺眼。但是这许仕达今日又出了这么一番精忠报国的风头,又不能出言去怪。
过得片刻,周度文是左右都不顺畅,站起身来走向许仕达。
“许兄今日做派,实在让人敬佩。”周度文开口道。
“周兄客气,这是吾辈之人该做的,当不得周兄夸赞。”许仕达嘴上虽然如此说道,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能得周度文亲自下座来夸赞,在这个场合,实在是一件有脸面的事情。
“以后许兄大概是要与观汐一地为官了,以后见到郑观汐,当互相帮衬才是,也不枉今日东京相识一场。”周度文又道,心中已然是憋了坏。却是这周度文还不知郑智要去别的地方为官的事情。
“周兄放心,不需周兄吩咐,也自当照拂。”许仕达已然发飘起来,文官照拂武官也是大宋朝的正理。
周度文听言一笑道:“到了西北,记得去好好拜见一番郑观汐,多有好处。”
周度文言尽于此,回头返座,立马觉得心中舒畅。
不仅许仕达听言惊讶,便是左右众人也听得一愣,心中都是疑惑。
不论心中多少疑惑,却是也明白周度文话语中的意思,便是这郑观汐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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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郑将军可来过东京?
郑智已经出得矾楼,却是腹中空空,除了几杯老酒,肚子里也没有其他东西。习武的汉子,自然每日吃得极多,忍受不得挨饿的感觉。
好在矾楼之外,便是繁华街道,路边总有些摊贩,卖着一些小食,与现代夜市无异。这些小摊,知道二更天才会撤走。二更天也就是打更的更夫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是士卒开始巡街的时候。
这一条街道,多是名楼,也有不少小筑,里间小巷暗娼也不少,自然少不得宵夜生意。卖的东西自然也不复杂,一碗清汤面,粗馒头,烙饼馄饨。。。
东京富庶在于达官贵人,更多的人却是为这些达官贵人服务的,这么巨大的城市,并没有现代的基础设施,从夜香挑粪,到柴火与用水,再到洗衣做饭伺候人,还有粮食供应,等等事情皆是服务行业,这些服务自然养活了数量极多的人。
郑智出来了,却是这矾楼内院的小厅依旧热闹。
在众人开口询问中,周度文与李纲慢慢说出这郑观汐便是西北的郑智郑将军,就是那个李察哥跪拜的郑将军。
可见这小厅之内,又是一番什么景象。可见这许仕达又是一个什么神情。
还有那脑中皆是幻想的李师师,再闻得郑智是那文武双全的郑将军,是那破阵杀敌无数的郑将军,脑中又会多哪些更加动人心思的幻想。
越是不了解,人的幻想便越是美好,更是愿意把人往好处去想。
再得一日,郑智也不愿往矾楼这种地方去凑。东京也是没有其他熟悉之人,童相公自然诸事皆忙,顾不得自己府中几个军汉。
郑智无趣,却是只有往军中一行,部曲皆在东京城内的军营。
却是这东京禁军的样貌,实在让郑智大失所望。
如此贫瘠之西北,不管哪个州府,主官省吃俭用也要凑齐士卒的铁甲。
这东京城内的禁军,看起来却不如西北厢军来得齐整,人数不少,城内几万,城外驻扎的便是更多。却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府库中甲胄到底够不够数,郑智不知,满营皆是红衣毡帽,营中士卒,除了军官偶尔甲胄在身,其余一件整齐的皮甲也不见。便是这兵器,虽然不是多么破烂,却是也多有锈迹。这些士卒,连打磨自己兵器的时间也懒得去花费。
更让郑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