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天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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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抵不上朝廷的十万大军,不过将军此来,只带了四个随从加上这个……”司马庆看向牛蛋,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摇头道:“便是那吕布来了,也别想活着离开。”
看着一脸自信的司马庆,方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乃沙场宿将,眼力不差,这霸陵县县兵虽然看起来精气饱满,但方盛只需一看,便知道都是些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壮丁,欺负欺负平头百姓还成,但落在方盛眼力,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么说,牛蛋之事,你也认了?”方盛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认了,你待如何?”司马庆冷笑道:“莫说这满城精锐,便是我叔父,也是当朝太傅,便是……”
“莫要侮辱了精锐两字,带走!”方盛已经不想再听这个二世祖扯淡了,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当即挥手道。
“喏!”方盛身后四名将士,可是方盛的亲卫队长,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身手不凡,此刻方盛一声令下,哪还管司马庆在那里继续叫嚷,不耐烦的直接上前,一把将司马庆扣住,取出枷锁直接将司马庆铐起来。
“大胆!”周围一群县兵根本没想到方盛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毫不顾忌的动手抓人,一时间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厉喝一声,便想上前抢人。
“滚!”方盛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抡,将枪当棍使,只一击,便将冲上来的几名县兵给扫飞出去,顿时撞倒了一大片。
“我乃荡寇将军方盛,奉命捉拿贪官,尔等若敢阻拦,视同谋反,先斩后奏!”方盛一枪抡过,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方圆十丈之内,都能感受到地面猛烈一跳,方盛瞠目厉喝道:“还不与我退下!尔等想要造反吗!?”
说话间,那股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煞气弥漫而出,离得近的面色发白,远一些的也被方盛气势所慑,这些士兵就如同方盛所想的一般,虽然身强体壮,但平日里仗势欺人还行,要说战场,却是根本没上过,人数虽多,但此刻司马庆被擒,又被方盛气势所慑,哪还敢上前半步,一时间各自退开,看着方盛等人押着司马庆,就这样向外走去。
拦在道路上的县兵眼见方盛等人过来,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方盛离开。
“放开我,你可知道,这县城之中,尚有千余精锐,你们走不出去的。”司马庆看着自己眼中的那些精锐,竟然被方盛一个人气势给真主,当真是又惊又怒,一边被强迫的往外压,一边厉声喝道。
方盛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就这么带着人往军营外走去,军营中人数虽然不少,但却被方盛气势所慑,根本不敢乱动。
“放肆!”便在方盛要出军营之际,前方急匆匆的来了一行人马,为首的是一名偏胖的中年,此刻气喘吁吁的挡在方盛六人身前,厉声喝道:“尔等在干什么?竟敢擅动朝廷将领。”
“吾乃荡寇将军方盛,今日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司马庆!”方盛皱了皱眉,示意众人停下,目光落在中年人发福的脸上,皱眉道:“你是何人?”
“我乃霸陵县县令张穜!”中年人皱眉看了一眼方盛身后的司马庆,沉声道:“便是朝廷抓人,也当依律法而行,尔等……”
方盛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张诏令,冷声道:“此乃陛下钦赐诏书,司马庆为祸乡里,作恶多端,特命本将军前来捉拿,但有人阻拦,可行先斩后奏之权,张县令确定要拦我?”
张穜闻言,面色一变,有心想要说是矫诏,但见方盛眼中凶光隐现,到口的话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犹豫片刻道:“将军此来,何必如此着急,在下已经在县衙备下了酒宴款待将军和诸位将士,将军不妨……”
“不必,本将军军令在身,不得有片刻延迟,立刻让开,否则休怪本将军将你视作同党!”方盛目光冷厉,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那下官……恭送将军!”张穜没想到这方盛油盐不进,丝毫面子都不给,心中咬牙暗恨,却也无可奈何,面对方盛的强势,只能退后两步,让开道路放方盛等人过去。
“张县令,你……”司马庆此刻终于生出一丝恐慌不妙的感觉,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自己的预期,引以为傲的上千县兵,竟然被区区五人的气势给镇住,而平日里被他引为知己的张县令,此刻却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抛弃。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关系足够硬,自己的势力也足够雄厚,谁能想到一个贱民,便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冰消瓦解,没了丝毫作用。
张穜苦笑一声,心中暗叹,终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世界哪有那般简单,只是如此一来,却不知如何向司马家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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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处决
霸陵县距离长安皇城并不远,刘协虽然给了三天的时间,但实际上,从方盛带着牛蛋出城到在霸陵县查案再到制服司马庆然后再返回,加起来也不过两天的时间,隔天早朝的时候,方盛已经将司马庆带到未央宫外,等候传唤。
“方将军,陛下有请。”卫忠小跑着来到方盛身旁,看了一眼一旁的牛蛋一眼道:“这位牛壮士也随着一起上殿吧。”
“有劳了。”方盛点点头,亲自押着司马庆一步步走入大殿,刘协以及一干大臣已经等在未央宫之中。
“这便是司马庆?”刘协看着被方盛押上殿的年轻男子,刘协笑道:“倒是一表人才。”
单论卖相的话,这司马庆可比牛蛋顺眼多了,那一身儒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也只是卖相不错而已,待刘协查过对方的能力之后,最终也只是不屑的撇撇嘴,卫忠这个太监都比你一个县尉强,而且是各项能力上的碾压。
“牛蛋所言,可是属实。”刘协心中暗叹了一句金玉其外,将目光重新落回方盛身上:“朕说给你三天时间,这才两天,你就把人给押送回来,莫不是直接动手抓人?”
“陛下明鉴,非是臣懈怠,只是……”方盛扭头看了司马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却是难以掩饰,躬身道:“此人在霸陵县犯下的案子实在罄竹难书,根本无需细查,单是臣在霸陵县所探,欺凌妇女、强夺田地之事,有评有证者,便有数十起之多,牛蛋之事,相比起他做下的事情来说,实在是沧海一粟。”
当下,方盛将自己所查到的东西一一陈列出来,单就方盛查到的,司马庆在霸陵县自董卓入主长安开始算起,单就强吞田地之事,便有近百起,其中害死的性命就有几十条,其中还不乏一些小家族,至于欺凌女子,已经没法清算了,霸陵县方圆百里之内,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被他看上,就绝逃不了。
刘协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目光看向司马庆,寒声道:“司马庆,方盛所说,可是实情?”
面对刘协的目光,司马庆心底有些发慌,他也是见过皇帝的,却不知昔日那稚童小儿,何时有了这般威势。
没有回答刘协的话,他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细算的话,死十次都不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在这朝堂之上,唯一的依仗,此刻已经是面色发白,浑身巨颤的司马防,哀声道:“叔父,救我!”
“住嘴,你这孽障啊!”司马防闻言,浑身一颤,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刘协一眼,再看向这个自己昔日还颇为看好的族人,戟指司马庆,怒吼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可是叔父,我乃霸陵县尉,便是想要一些东西,有何不可?”司马庆茫然的看着司马防,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司马一门,世代忠良,兄长更是闻名海内的有德之士,怎会出了你这样一个孽种!”司马防说到最后,在满朝文武惊叫声中,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来,神情一黯,萎顿在地,一旁的丁冲等人连忙将他扶住。
司马庆乃司马防兄长之子,他兄长死的早,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是以在司马家备受宠爱,但也因此,养成了表面恭顺,背地里无法无天的性格,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司马防又是气氛,又是愧疚,诸般情绪一同涌上来,结成一股郁气,令他当堂吐血。
“传吉太医!”刘协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殿外大喝一声,同时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司马防身边。
“司马爱卿,无恙否?”刘协伸手帮司马防顺了顺气道。
“陛下,老臣无能,致使族中出此孽障,愧对先皇,愧对司马氏先辈,更愧对我那已故兄长,臣已无颜再面对陛下,请陛下恩准老臣辞去官职。”司马防在丁冲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向着刘协一拱手,苦涩道。
“此事……”刘协皱眉看了一脸茫然地司马庆一眼,摇头道:“本是爱卿家事,朕也不便过问,不过如今却做了这么大的案子,朕却也不能不问,我看此人心中本无善恶,若是其他事,朕也不会跟老爱卿较真,但是此事……”
“陛下放心,司马家出此孽障,实乃为祖宗蒙羞,当依律判处,若是因为老臣而放过此孽障,他日归天之后,老臣实不知道还有何颜面去见我司马一门列祖列宗。”司马防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凄厉。
看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司马防,刘协拍了拍司马防的手臂,摇头道:“此罪罪恶滔天,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正国威,但此事,却非司马爱卿之意,辞官之事不必再提,朕刚刚掌权,还需要司马爱卿还有诸位臣公助朕管理这国家社稷,若爱卿就这样撒手不管,我大汉朝岂非少了一位肱骨之臣?焉能因为这等败类,而害朕痛失一位大臣?”
“陛下厚恩,司马防万死难报!”司马防闻言,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上,声音中带着颤音向刘协叩拜道。
“好了,起来吧,一会儿太医来了,定要让吉太医为爱卿好好调理一番,莫要为此,落下什么病根,那可绝非我大汉之福。”刘协将司马防扶起,才重新回到玉阶之上。
目光落在惶然失措的司马庆身上,摇头道:“看来,此案已经无需再审了。”
“不……你不能杀我,我乃士人!”司马庆慌乱的摇头,跌跌撞撞的想要冲出去,他看得出来,就连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叔父这次也不准备帮他,最大的靠山没有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一般,令他恍然失措。
“殿尉何在?拖下去,退出宫门,斩首示众!”刘协厌恶的瞪了司马庆一眼,厉声喝道。
“喏!”早有两名气势汹汹的殿尉入殿,将司马庆按住,在司马庆哀嚎与惨叫中,将他拖出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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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借题发挥
处决司马庆,对于刘协来说,并不仅仅是为民除害,更重要的是,处决司马庆,让之前形同虚设的鸣冤鼓真正对士人起到了震慑作用。
纵然朝中不是没人能够看出其中的意义,但也只能怪司马庆天怒人怨,连司马防或者说司马家都撒手不管了,其他人更没了插手的理由,只是这一斩,对今后刘协政令的贯彻和落实,绝对有着重要的意义。
鸣冤鼓的存在,等于是断了地方官吏欺上瞒下的念头,毕竟兔子逼急了都要咬人,这等于是拿关中百姓来制衡关中官员,今后除非刘协自食其言,否则这鸣冤鼓只要一直在,哪怕没人去敲,对那些地方官吏而言,都是一口时时刻刻悬在头顶的警钟。
当然,这个年代的百姓还是很淳朴的,除非像牛蛋这样被逼急了的,否则至少短时间内,不至于出现皇宫变成了衙门这样的事情。
至于以后,待时机成熟了,刘协会建立专门的部门来收集民怨,将一些重要的,典型的筛选出来搬到朝堂上来说。
“司马庆之事虽然怒其不争,但朕觉得,也算是给诸位臣公敲响一个警钟。”刘协跪坐在龙案之后,看着司马庆被押下去处斩,朗声道:“诸位臣公能站在此处,可说是已经位极人臣,但相应的,诸位的子嗣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旁人一生都未必能够享受到的富贵和权利。”
“就如司马庆,固然恶贯满盈,但朕觉得,却是过早地让他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同时司马家的权势和人脉,也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众人捧在中心,久而久之,养成这种自高自大,无法无天的性格,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干朝臣闻言也觉得颇为有理,纷纷点头,这番话,确有道理。
“而且一县县尉,在这朝堂之上,或许只是低贱小官,但于百姓而言,那可是睁眼能够看到最大的官员了,于百姓而言,不啻于父母,于朝廷而言,更是朝廷在百姓眼中的颜面,司马庆何德何能?能坐上此位,朕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意义,更值得满朝臣公去深思。”刘协淡然道。
司马防闻言一颤,再度跪地道:“老臣教子无方!”
“行了,司马爱卿不必如此,朕相信,司马庆的事情并不只是一个,但地方官吏无视朝廷命令,类似这种心态,却是不争的事实。”刘协摆了摆手道。
满朝文武闻言心中不禁一沉,司马庆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问题,恐怕接下来才要说。
“朕闻古之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刘协微笑道:“朕不敢自比古之明君,但这番话,却深得朕意。”
“朕不否认这天下,有生而知之的天才,但朕更相信,这世上依旧是普通人居多,包括朕,包括这满朝文武,诸位臣公,也一样都是凡人,如司马庆这般年纪轻轻,心性未定者,未经历任何风雨坎坷,却已经手握一地之实权,朕觉得,这不是爱他,而是害了他,诸位臣公以为然否?”
“陛下所言甚是。”群臣连忙躬身道,虽然这番话从一个不满十一岁的娃娃嘴里说出来有些怪异,但想想刘协这些年的遭遇,虽然年幼,但这些年的坎坷加起来,恐怕许多人一生都未必比得上,再想想司马庆虽然年纪比刘协大了不少,但一生却是打娘胎开始就是顺风顺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