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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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言或者消极怠工的人,都被送进了古拉格集中营。”我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后,侧着脸望着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有个想法,是不是可以在城里所有主要的街道,安装上高音喇叭,当人们在工作时,就播放一些振奋人心的歌曲。我相信在节奏激昂的歌声中,人们的劳动效率会得到提高。”
我的话说完后,忽然发现基里洛夫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以为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连忙心虚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没有没有,丽达,你说得很好。”基里洛夫兴奋地说道:“本来我约你出来逛逛,就是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在城市安装高音喇叭的事情,没想到你却先想到。待会儿回去,我就安排下面的同志开始安装。”
我看到前方出现一个淡蓝色的方形建筑,屋顶的几个洋葱头,无声地告诉人们,这是一个教堂。见到教堂的建筑物居然还完好无损,我不禁有些意外地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您快点瞧,前方的那座教堂的建筑物居然是完整的,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只是微微一下,然后身体微微前倾,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司机同志,把车开到克里姆林宫。”
克里姆林宫?!我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脑袋上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心说从这里到莫斯科有几百公里,就算道路没有被德军破获,到天黑也不见得能到达目的地。想到这里,我连忙提醒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之前,我们是不能随便回莫斯科的。”
“回莫斯科?”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丽达,原来你以为我是让司机把车开到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
“是啊,除了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别的城市还有克里姆林宫吗?”我不解地反问道。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看来还是有不少东西是你不懂的。”基里洛夫在调侃完我以后,开始向我科普起来:“克里姆林,指的是城市中心的堡垒。该词源于希腊语,意为‘堡垒’或‘峭壁’,除了众所周知的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外,还有大诺夫哥罗德克里姆林宫、喀山克里姆林宫、苏兹达尔克里姆林宫、阿斯特拉罕克里姆林宫、下洛夫哥罗德克里姆林宫,以及我们如今所在城市里的克里姆林宫。”
我一直以为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如果基里洛夫今天不科普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在俄罗斯居然有那么多个克里姆林宫。
吉普车顺着早已被清理干净的街道,来到了克里姆林宫的红色宫墙旁,宫门口有十几名战士站岗。看到我们正朝着宫门开去,立即有一名中尉军官迎了上来,还隔着老远就冲我们摆手,大声地喊道:“停车!”
司机快速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心里明白他是在向我请示是否停车。我想了想,便吩咐他:“司机同志,将车开到那名指挥员那里停下。”
我的车停下后,军官快速地走到了车门,弯下腰冲着车门的我们说道:“这里不对外开放,请你们立即……”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认出我和基里洛夫了,便隔着车窗问道:“中尉同志,不准进入宫内,是谁下达的命令?”
“是…是…我…我们的…师长。”中尉神情慌乱地回答说:“就是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将军。”
“我能进去吗?”我猜到谢留金下达这样的命令,可能是怕有人进宫后趁火打劫,将宫里那些珍贵的文物洗劫一空,因此客气地问中尉,“或者您和他打个电话,问他是否可以破例让我和军事委员同志进去看看?”
“不用了,司令员同志,不用打电话了。”中尉态度恭谨地说道:“您随时可以进去。”说完,他站直身体,转身冲宫门方向喊道,“打开大门!”
我们的吉普车从敞开的宫门,驶进了克里姆林宫。车刚进入宫殿前的空地,基里洛夫就吩咐司机:“就把车停在这里,我和司令员同志想随便走走。”
我站在车边,四处打量这座克里姆林宫,发现宫墙内的建筑物少得可怜。除了刚刚在远处看到的那座浅蓝色的教堂,和旁边几栋低矮的黄色建筑物外,就远处有一座看起来格外简朴的宫殿。
基里洛夫带着我沿着楼梯,上了宫墙,顺着宫墙往前走。而布科夫也连忙带着几名警卫员跟着上了城墙,远远地跟在我们的后面。
宫墙上很宽敞,就算四匹马并行,也不会显得拥挤。由于最近都在下雪,所以宫内的花园都被积雪所覆盖了,两棵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倒伏在花园里的一片白色之中,显得格外刺眼。我指着倒下的大树,心有馀悸地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您瞧瞧,那两棵大树,应该是被我军的攻城炮火炸倒的。幸好炮弹都打在花园里,要是毁坏了教堂和宫殿,所造成的损失就难以估量了。”
对于我的说法,基里洛夫立即表示了赞同:“看来我们的指战员们,在攻城的时候,事先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整个宫内除了那两棵大树被炸倒以外,宫殿、教堂和宫殿都是完好无损的。”
又朝前走一段距离,基里洛夫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走到墙边,一手扶着垛堞,一手指着外面对我说:“丽达,你来看,那就是第聂伯河。”
我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朝外面看去。只见在几百米开外,就是河水滔滔的第聂伯河,可能是因为天气还不太冷的缘故,目前河上还没有结冰。
“斯摩棱斯克市座落在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西部的斯摩棱斯克高地,第聂伯河的河畔。它位于连接莫斯科和白俄罗斯、波罗的海地区、中西欧国家的交通要道上,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基里洛夫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向我介绍这座城市:“?斯摩棱斯克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俄罗斯的编年史中最早提到斯摩棱斯克是在9世纪,从882年起进入基辅罗斯国的版图,就积极参加古罗斯国的贸易和军事远征。斯摩棱斯克在12世纪繁荣一时,一度是俄罗斯主要的战略中心。1404年至1514年先后经历了立陶宛人和波兰人的入侵。1611年被波兰占领,1667年回到俄国的怀抱。在1812年的卫国战争中,8月4日至5日的斯摩棱斯克战役,使拿破仑消灭俄国军队的计划破产。…”
我们两人正在宫墙上闲逛时,等到消息的谢留金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小跑着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气喘吁吁地报告说:“司令员、军事委员,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少将向你们报告,我……”
没等他说完,基里洛夫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说道:“谢留金同志,我今天只是和司令员出来随便走走,所以没打算惊动太多的人。既然你来了,就跟着我们一起逛逛吧。”
我们三人成三角队形,默默无语地沿着宫墙朝前面走了一段后,我忽然想起既然克里姆林宫如今是谢留金的人在看守,那么他对这里的情况一定不陌生。于是我放慢脚步,和谢留金并行时问道:“师长同志,你们是什么时候进驻克里姆林宫的?”
“昨天晚上。”谢留金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后,可能觉得说得不够全面,连忙又补充说:“为了防止有破坏分子趁乱进入宫殿盗取珍贵的文物,所以我派了两个连进驻,一个连负责看守宫门,而另外一个连,则负责宫内的巡逻。”说着,他朝远处一指,说道,“您瞧,那就是我们的巡逻队。”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宫殿的旁边,正走着一支十人组成的巡逻队。对于谢留金的这种安排,我暗暗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德国人撤走时,对宫殿的破坏严重吗?”
谢留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我到宫殿里去看过,原本墙上挂着的几百幅油画都不见了。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搬的,也全部被砸坏了。有些镀金的门把手,也被该死的德国佬撬走了。……”
“那教堂呢?”基里洛夫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
谢留金连忙转向基里洛夫,咬牙切齿地回答说:“教堂里存放的那些大主教的铜棺材,都被撬开了,尸骨被扔在地上,而棺材内的陪葬物品都被洗劫一空。”
“该死的德国佬。”基里洛夫听谢留金汇报完以后,也是岔岔不平地说:“我会记住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等将来直捣他们的老巢时,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我本来还想在宫墙上转了一圈后,再到宫殿或者教堂去瞧瞧,可听谢留金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兴趣。我停下脚步,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司令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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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低空通场
我安排的会议是在上午九点召开,还差几分钟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来到我的房间,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开会的指挥员几乎都到齐了,您可以去指挥部了。”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并非所有人都到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有缺席的。于是我皱着眉头问道:“少校,谁还没有到啊?”
“西瓦科夫将军。”阿赫罗梅耶夫恭恭敬敬地报告说:“除了他以外,所有接到通知的指挥员都到了。”
听说只有西瓦科夫缺席,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我站起身冲阿赫罗梅耶夫一摆手,说道:“走吧,少校,我们到指挥部去。”说完,我快步地走出了房间,而跟在我后面的阿赫罗梅耶夫,还随手关上了房门。
我住的房间在三楼,而指挥部在二楼。我刚顺着楼梯下到二楼,就看到走廊的前面,有三名军人慢吞吞地走着,一字排开的三人,正好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我走到三人的身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算等他们转身的时候,狠狠地训斥他们一顿。结果三人一转身,我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站在最中间的那人,正是阿赫罗梅耶夫刚刚还向我提起的西瓦科夫,在走廊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他见到我站在他的面前,立即在没有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您好,司令员同志,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您的伤势怎么样?”我关切地问道。
“还行,”西瓦科夫故作轻松地说道:“在车祸里,断了七根肋骨,不过现在都已经长好了。军医说了,只要再躺在床上休息一个星期,就能完全康复。”
“少校,来帮我一把。”我招呼着阿赫罗梅耶夫,替下了原来搀扶西瓦科夫的两位指挥员,由我们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西瓦科夫朝指挥部走。
离指挥部还有几步,我就听到屋里传出了塔瓦尔特基拉泽那洪亮的声音:“…这音乐真带劲。我告诉你们,记得我第一次听到歌舞团的指战员们演唱《神圣的战争》时,感觉到热血沸腾,当时如果有一百名德国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敢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和他们拼命…”
西瓦科夫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和所说的内容,不禁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听到从指挥部里隐约传出了音乐声,便知道外面的街道上,已按照我和基里洛夫的布置,安装了高音喇叭在播放歌曲,以激励在废墟上参加义务劳动的军民们的劳动热情。
见西瓦科夫带着询问的目光,我便语气轻松地说:“将军同志,想必您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外面街道上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放各种歌曲吧?我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参与义务劳动的军民们的工作热情调动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西瓦科夫听完我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样做的效果不错。我在路上听到喇叭里所播放的歌曲时,也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像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说得那样,只要我们的面前有德国人,不光他们有什么样的兵力,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看到我和阿赫罗梅耶搀扶着西瓦科夫走进指挥部,原本乱糟糟的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巴克索夫少将和巴巴欣上校连忙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从我和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接过了他们的军长,小心地搀扶着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奇斯佳科夫坐在我的对面,基里洛夫、别雷少将和近卫第22步兵军的各级指挥员坐在桌子的右边;左边则是别济科夫、波夫斯基以及近卫第23步兵军的各级指挥员。
见所有的人都已就位,我便当众宣布说:“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正式开会了。”随后我扭头望着别济科夫说道,“首先,由参谋长别济科夫上校,来向大家宣布今天临时召开的这次会议的内容。”
别济科夫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环顾四周后,他开口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由于我们的部队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上级打算给我们补充兵力和武器弹药。具体的补充如下:兵员四万五到五万人,其中半数是原来各集团军伤愈出院的战士;…新式突击步枪三万支…轻机枪六千挺…重机枪一千挺…各式迫击炮……”
别济科夫刚开始说话时,我察觉到有几位指挥员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等到别济科夫宣读上级即将给我们集团军补充的兵员和武器装备时,他们纷纷坐直了身体,把双手放在桌上,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别济科夫,和他手里的那份文件。
由于飞行团的两位团长不在,所有别济科夫在朗读文件时,就有意地漏掉了关于上级为我们配备了两个飞行团的事情。
我等别济科夫读完以后,将手肘放在了桌上,双手十字交叉支在下巴的位置,问所有人:“对于上级的补给计划,大家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谈谈。”
“司令员同志,我可以发言吗?”首先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