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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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保卫斯摩棱斯克的战斗中牺牲了,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你。”叶戈罗夫也迎了过来。
听到两人接下来的对话,我才知道叶戈罗夫和巴卡尼泽居然是老熟人,早在西伯利亚流放地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都参加过由朱可夫指挥的诺门坎战役,如今老战友意外重逢是分别亲热。看着这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我马上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心说你们别在出现接吻的镜头了,我可正在吃饭呢,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啃个不停,就算是知道这是一种礼节,我心理上也受不了,没准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幸好两个老战友只是局限于拥抱和互相拍肩膀之类的动作,没有出现会导致引起我胃口不适的场面。
“好了,两位政委,你们肚子都饿了吧!”我不知道他俩会拥抱多久,连忙开口打断了他们:“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巴卡尼泽放开叶戈罗夫,笑着说道:“奥夏宁娜参谋长不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你也没有吃饭了。来,一起坐下吃点吧。”说着便拉着叶戈罗夫和他一起坐在了我的对面。谢列布里亚科夫在我右侧坐下,和副师长瓦列里中校坐在一起。奇斯佳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同坐在我的右边。
等大家都就坐后,我低声地问奇斯佳科夫:“上校同志,移交防务的事情办完了?”
奇斯佳科夫嘴里刚塞了一块面包进去,听见我这么问,一边拼命地咽着嘴里的面包,一边拼命地点着头。等咽下面包后,才深出一口气,回答说:“请师长放心,防线已经全部移交给了第16集团军的同志。我们师目前已经全部回到了克林。”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没有问题了,您继续吃吧。”随即又望向了他身侧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
见到我望着他,上校及时地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免得再出现像奇斯佳科夫那样的窘态。我好奇地问:“刚才那名俘虏是怎么回事?”
上校看了看他的政委,才回答我说:“那是德军的一名坦克兵中尉,在战斗中,他的坦克和其它的坦克失去了联系,因为克林还在他们的手里,就径直朝城市开了过来。他的坦克在城东被我军战士用火箭筒摧毁了,其余的三名乘员因为顽抗被当场打死,而因为受伤昏迷被我军战士俘虏。”
上校回答完我的问题,右侧的瓦列里中校突然开口说道:“政委同志,听说您回部队前,曾经到克里姆林宫去见过斯大林同志。能透露点什么内幕消息给我们吗?”
见过斯大林,这句话的杀伤力可真够大的,原本都在吃东西的人纷纷停止了咀嚼,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巴卡尼泽。我也饶有兴趣地望着对面的这位老政委,要知道在36年开始的大清洗中,斯大林的诸多亲密战友都被清洗掉了,而他能幸存下来,除了说他的运气好,可能他与斯大林的交情也是非比寻常的。
巴卡尼泽不满地瞪了自己的副师长一眼,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左右看了看,除了我们几个师的主官外,还有几名参谋、勤务兵、警卫员在,顿时明白他怕人多耳杂,说的话被传出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于是我咳嗽一声,站起来对那些闲杂人等说了句:“我们要研究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站在四周的指战员们,马上来了个立正,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出来房间。
看到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坐在他旁边的叶戈罗夫忍不住好奇地说:“我说老伙计,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对大家讲讲吧。”
“是啊,巴卡尼泽政委。”我也附和道:“您就给大家讲讲吧。您放心,这里都是可靠的人,您所说的一切不会有人泄密的。”
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巴卡尼泽知道不说点什么,今天大家是不肯罢休的,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醒大家一定要对今天所听到的内容保密,才开口说:“我今天上午从莫斯科出发前,接到了通知,说斯大林同志要见我。当然了,这次见面,是我前几天预约的。”
听他这样慢条斯理地讲话,他身边的叶戈罗夫看样子比谁都着急,连忙催促着他说:“我说亲爱的列卓,这些无关轻重的东西就暂时不说,直接说重点吧,大家可都等着呢。”
“其实也没说啥事情,”巴卡尼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斯大林同志只是和我唠了一会儿家常,问了问我的家庭和身体健康情况。”
“然后呢?”这次问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
“聊天时,说到我军和德军在技术装备上的差异时,斯大林同志曾提到了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
“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实际上也没见到真正给我们什么装备。”瓦列里不禁发起了牢骚。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副师长同志。”巴卡尼泽毫不客气地纠正着他的说法,“你知道美国盟友每个月援助我们多少物质吗?”
“能有多少?不就是几辆破吉普车吗?”瓦列里有些不服气地反驳说。
巴卡尼泽摇摇头说:“真实的援助数据是保密。但听斯大林同志说,美国盟友对我们的援助,每月四百架飞机,五百辆坦克,一千吨装甲钢,四百吨有刺铁丝,五千辆吉普车。还有大量的高射炮和反坦克武器。”
“有这么多吗?”他说出的数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在内。我以为美国对苏联的援助,除了大量的吉普车,和反坦克武器,以及派遣几个师的部队参战和开辟第二战场这样遥远而空洞的承诺外,就没有人任何东西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技术装备。
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过了良久,我才开口打破这片寂静:“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发去博托沃呢。今天听巴卡尼泽政委所说的内容,出了这个门就全部忘记,明白了吗?”
“明白了,集团军参谋长(师长)同志。”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对面的巴卡尼泽政委还向我投来了感激的一瞥。
我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突然把我叫住了,他问:“集团军参谋长同志,明天行军的序列是怎样安排的?”
我沉吟了一下,回答说:“明天第七师先出发,接下来是第八师、远东独立师,最后是几个加农炮团。”
布置完明天的行军序列,我就回到了格里亚兹诺夫上校为我安排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清晨,是奇斯佳科夫敲门把我叫醒的,说政委巴卡尼泽带领的第七师先头团已经出发了,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和瓦列里中校的部队紧随其后。第八师也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特地来请我随师部一起行动。
我刚走出大楼,突然看见有辆吉普车快速冲了过来,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暗说难道那里又出事了吗?
车停了,从车上跳下来的是副师长瓦列里中校,他快步地跑到我面前,慌慌张张地敬了个礼,低声地报告说:“集团军参谋长同志,不好了,出大事!”
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紧张地连声追问:“快说,快说,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部队遇到德军的伏击了?”
瓦列里摇摇头,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巴卡尼泽政委乘坐的吉普车,被德军的地雷炸毁了。政委和同车的几名战士都牺牲了。”
“什么?!牺牲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我脑海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后面的奇斯佳科夫扶住我,我估计已经瘫坐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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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节 围三缺一
12月16日,苏沃洛沃近郊的一个无名小村庄里。
在村里的小教堂设立的指挥部里,电报声、电话声、通讯兵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在硕大的木桌上摊放着一张苏沃洛沃的城防图,弗拉索夫正用手在地图上指来指去,似乎在研究该在什么地方打开突破口。林总坐在他的旁边,却一言不发,只是不时地从摆在面前的一个小布袋里捻出一颗黄豆,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充当翻译的师哲,则挺直了身体站在林总的身后。
我站在桌前,手里捏着两份才收到的战报,正在考虑是否马上向两位司令员汇报,因为远东独立师和近卫第七师对苏沃洛沃的进攻又以失败告终了。
一周前,我们在离开克林前往博托沃时,近卫第七师的政委巴卡尼泽触雷牺牲。这个噩耗,我立即上报给了朱可夫。兴许是朱可夫知道巴卡尼泽和斯大林的交情,得知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很久,才悠悠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向斯大林同志报告此事的。”
当天上午十点进攻博托沃的战斗打响,在经过一个小时的炮击后,近卫第七师的指战员们高喊着为政委报仇的口号,跟在坦克旅和骑兵团的后面,向德军盘踞的博托沃发起了英勇的进攻,激战两小时,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这个重要补给基地,缴获了将近60辆坦克、120辆汽车、许多火炮、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
留下必要的守备部队后,我又率军前往苏沃洛沃,于当天下午和弗拉索夫、林总率领的集团军主力会师,将德军的一个装甲师和若干个损失严重的步兵师合围在了苏沃洛沃地区。
虽然我前期指挥的战斗打得格外顺利,但是从兵临苏沃洛沃城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好运气似乎就用尽了。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弹药消耗过大,以至于各个炮团的炮弹存量都不足一个基数,特别是喀秋莎炮团,只进行了三次齐射,炮弹就打光了。由于我军的炮火没能对敌军的有生力量造成有效地杀伤,所以当天发起的进攻就被毫无悬念地打退了。
第二天,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弗拉索夫调集了三个坦克旅、一个骑兵师、两个滑雪旅、两个步兵师同时从四面向被围困的敌军发起了猛攻。结果被逆袭的坦克部队一一击退。
第三天起,在林总的建议下,部队停止了对苏沃洛沃地区被围敌军的进攻,采用了围而不攻的战术,同时利用等待后方弹药补给的时机,让参战部队进行休整。
对于我们集团军突然停止进攻的行为,朱可夫是大发雷霆,向弗拉索夫和林总下了死命令,如果在17日之前不能拿下苏沃洛沃的话,就将二人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面对朱可夫的严令,弗拉索夫只好命令减员严重、弹药不足的部队重新投入了进攻。这样进攻的结果可想而知,除了增加了许多无谓的伤亡外,战果微乎其微。
本来昨天朱可夫答应给我们派飞机,掩护部队的进攻。但因为近卫第2骑兵军军长多瓦托尔少将在率部攻击鲁扎河的敌军时,在敌人的逆袭中,不幸中弹光荣牺牲,该军的骑兵部队也遭到了重创。为了防止第16集团军的进攻序列不至崩溃,空军转向了该地区,对地面上德军部队进行了狂轰滥炸,终于遏制住了敌人的反攻,让第16集团军转危为安。
今天从天明开始,各部队又不顾伤亡地对被围德军发起了进攻,但是收效甚微。我刚收到的两份电报,就是报告进攻失败的消息。
正在看地图的弗拉索夫猛地一抬头,看见我正拘谨地站在旁边,不禁微微一蹙眉头,问:“我们的进攻又失败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电报递了过去,同时沉痛的语气说道:“独立师和近卫第七师的进攻被德军的坦克打退了。在战斗中,师长哈普萨福上校负伤,已经退出了战斗。目前已经由副师长接替了指挥,并正在对逆袭的德军部队进行阻击。”
“司令员同志,”林总突然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应该让部队马上停下来。”
听完师哲的翻译,弗拉索夫有些吃惊地说:“可是朱可夫同志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是明天,如果拿不下苏沃洛沃的话,这个后果……”虽然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我们都明白他怕完不成任务而因此上军事法庭。
“林副司令员,您有什么好办法吗?”我知道林总肯定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所以抢先问了出来。
林总把一颗黄豆放进嘴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围三缺一。”
“围三缺一。”听完翻译,弗拉索夫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撤掉一个方向的部队,然后从另外三个方向对敌人同时发起猛攻。”
“什么?”弗拉索夫本来刚坐下,听林总这么一说,马上又蹦了起来,高声嚷道:“不行,撤掉一个方面的部队,那敌人不就全跑掉了吗?”
“司令员同志,您先不要着急,听我详细解释。”林总也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弗拉索夫说:“您看,苏沃洛沃的四面都有完善的防御体系,既有我军修筑的国防工事,也有德军占领城市后加固过的诸多火力点。在我们的瞒天过海行动中,敌人因为受骗而从奇斯梅纳地区调来的装甲部队,目前正在城中。总结这几天进攻失败的教训,就可以看出,这支装甲部队对我们的进攻是个致命的威胁。而我们在缺乏足够的炮兵火力和空军的支援下,要想强行夺取城市,不光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耗费的时间也是相当长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等师哲将他的话完整地翻译给弗拉索夫后,才接着说:“德军的所有退路已经被我们截断了,为了不被我们歼灭,他们势必会进行拼死抵抗。可是我们网开一面的话,那么德军就会以为有机会可以安全地脱险,只想着如何从我们让开的通道里快速地离开,那么面对我们的三面攻势,他们的抵抗就会弱很多。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我不管德军会逃跑多少,只求我军能尽快地夺取苏沃洛沃。占领了苏沃洛沃,对我们来说,就是胜利。至于逃跑的德军,可以派机动性强的部队尾随追击,予以重创。”
听完林总的解释,弗拉索夫恍然大悟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林副司令员,您说的对